《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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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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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干请她起身,叹道:“年弱失怙,着实可怜。吾乃县中贼曹,为乃翁的案子而来,你母亲在不在家?”

    “在的。”王屠女儿年龄小,见识少,低着眉,不敢看人,小声地回答道,“请诸公进来吧。”

    荀贞请秦、刘先行,步入门内。

    王家的院子比许家大很多。王屠专卖狗肉,他家的院子从中隔开,一边住人,一边是狗栏,见诸人进来,狗吠大作。不但吵人,味道也很重。

    刘儒微微蹙眉,用袖子掩住口鼻。

    王屠的女儿局促不安,抓着襦衣的边角,对着狗栏小声地说了几声:“别叫了别叫了”却毫无作用,她更加彷徨无助。秦干说道:“莫理会犬只了,带吾等进屋。”

    当下,在一片狗叫声中,王屠的女儿头前领路,将诸人引到了堂屋门口。她犹豫下,站定脚步,可能是不知道应该直接带人进去,还是先通报一声。

    离得近了,荀贞听见室内似有男子声音,问道:“有别的人在?”

    “请了原师,正在治病。”

    “原师?”

    杜买总算找到了说话的机会,抢在里长之前说道:“便是原盼了……”问王屠女儿,“是原盼么?”

    王屠女儿垂首答道:“是。”

    秦干问道:“原盼是谁?”

    “本地最有名的太平道人。”

    秦干、刘儒不约而同皱起眉头,对视一眼。荀贞默不作声,视线越过王屠女儿,往屋内瞧了瞧。屋门掩着,瞧不清楚。

    秦干问王屠的女儿:“你母亲骤得急病,应是忧伤过度、伤了内腑的缘故,为何不请个疾医来看?”秦汉沿用周制,将医学分为四科。疾医管内科。

    杜买笑道:“秦君常在县中,有所不知。这个原盼,听说是‘大医’张梁的弟子呢在去年的疫病中治好了不少人,颇有灵验。”

    王屠女儿怯生生地说道:“前几天阿翁感染风寒,也是请了原师来治,次日就好了。”说起她的父亲,眼圈一红,又差点掉下泪来,楚楚可怜。

    里长也附和说道:“是啊,是啊。原师的符水比药管用多了,只要虔诚信仰,不管得了什么病,都是一吃就好。”

    秦干冷笑两声,说道:“装神弄鬼,也就骗骗愚夫愚妇”

    刘儒也是冷着脸,说道:“可恨朝廷不听忠言,放纵不管,任此辈哄骗世人。”

    杜买、里长不是傻子,听出了秦、刘二人话中的意思,都是呆了一呆,想道:“秦、刘二君好像对原师非常不满?奇哉怪也,却是为何?莫非原师得罪过他们?”

    秦干号称能吏,乃郑玄门徒,眼光见识俱有;刘儒是刘家子弟,他的族人刘陶曾为杨赐的椽吏,杨赐上天子请求禁太平道的事情,他不但知道,且深受影响,以为然。有这样的背景,两人对太平道深恶痛绝不足为奇。

    荀贞心道:“昨晚才刚想要摸一摸本地太平道的底儿,今天就碰见‘本地最有名的原师’。机会难得,不可错过。”问秦、刘二人,“……,秦君、刘君,要不要进去看看?”

    “也好。”

    里长推开门,秦干昂首直行,余下诸人鱼贯跟随,一行人来到室内。

    ……

    室内有两个人,一卧一站。

    站的人拿根九节杖,绕床疾行,一边疾走,一边念念有词。外边院中骤起犬吠,他却充耳不闻,丝毫不受影响。

    床上躺着的人盖着被褥,闭着眼,可能睡着了,一动不动。

    拿九节杖的人声音时高时低,似吟如唱,速度太快,听不懂吟唱的什么,明知荀贞等进来,却恍若无人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算施法完毕,停下脚步,从袖中取出两页黄纸。

    荀贞眼快,瞧见上边曲曲折折的画了些甚么,应是“符文”了。那人说道:“拿个碗来。”

    王屠女儿早备下的有,捧了个陶碗过来,恭恭敬敬地放在案上。

    那人将符文点燃,丢在碗中,等燃尽成灰,递将过去,说道:“这符文中有大/法力在,可辟邪除祟。添些水,喂你母亲饮下。等她醒来,再教她叩头思过,想想都做过什么错事,向我师忏悔,这病就能好了。”

    王屠女儿唯唯诺诺的,原师说什么,她听什么。

    秦干听了几句,忍不住,直言质问,说道:“用这符水治病,你有几成把握?”

    原师慈眉善目,尽管是被请来治病救命的,对待王屠女儿的态度却不倨傲,此时见问话的是官吏,也不谄媚,和和气气地说道:“只要诚心,什么病都能治好。”

    “吾认识一人,去年染上伤寒,一样请了你们来治,却没能治好。”

    “没能治好,自是因他心不诚。”

    “那么这诚与不诚,如何判断?”

    “举头有神灵,诚或不诚,神灵自知。”

    荀贞心道:“病好了是因为心诚,没治好是因为心不诚。诚或不诚,全由神来判断。虽然谬论,却难以驳斥。”又想,“死了的便死了,病愈的却定会成为忠诚信徒,也难怪太平道能够不断地发展壮大。”

    秦干满脸厌恶,挥袖说道:“去,去”

    原师的修养甚好,也不恼怒,又对王屠女儿交代了几句,说道:“事已毕,俺就告辞了。告诉你母亲,不要太伤心难过了,死者已逝,生者还要生活,不能沉湎过去,总归要向前看的。况且,县君神明,定不会使贼人逃脱。……,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俺。”

    他向秦干等人作了一揖,便要离去。

    王屠女儿请他留步,取了十几个钱过来。他不肯接,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俺不是为钱而来。你阿翁已遭不幸,你母亲又卧床不起,帮你们是应该的事情,这个钱,俺不能拿。”坚辞不要,分文不取。

    荀贞以往也听说过很多类似的事例,太平道的人治好了患者的病,却因为患者家中贫困而不肯要钱,很是慈悲善良。想想也是,太平道如无独到之处,不是行事慈悲,兼且劝人向善,朝廷又怎会一直置之不管?不是体贴民意,百姓又怎会纷纷信仰入教?

    秦干、刘儒冷眼相看,不为所动,等原盼离开后,秦干叹道:“此辈外仁内猾,今朝廷纵之不管,日后必成祸患。”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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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查封() 
秦干、刘儒虽厌恶太平道人,但在没有朝廷诏令的情况下却也无可奈何,说了几句,也就罢了。

    秦干跪坐席上,将随身携来的笔墨纸砚在案上铺开,叫醒了王屠的妻子,开始问话。具体的案发过程他已问过史巨先,现在只是确认一下死者的身份、家庭情况。

    荀贞帮他磨墨。

    墨以漆烟和松煤为之,成丸状。砚为木制,左边是封闭的砚盒,内存水,有一长方形的孔与右边敞开的砚池相通,水由此进入砚池。砚盒周围雕刻有云纹、神兽,临砚池处端坐一个神仙羽人。当世之砚,以石为主,兼有陶、木。秦干的这个砚材质简朴,但雕刻精致,使人观之,不觉忘俗。荀贞心道:“不愧是大儒门徒,不求材质,而求意境,非是俗人。”

    等墨磨好,也问完了。

    秦干忖思片刻,结合从史巨先那里了解到的情况,一挥而就,写道:“繁阳亭求盗杜买告曰:‘部中大市有贼死、结发、男子一人,系本亭南平里五大夫王某’,……”云云。

    将王屠的籍贯、年龄、爵位、名字,案发的过程、凶手,以及报案者,并及他来到亭中后的勘验、调查,整个过程都言简意赅、清清楚楚地记录了下来。

    ——这份文件是要交到县里的。等捕拿到许仲后,再写一份许仲的口供,加上最后的审判过程、司法判决。放在一块儿,便是一份完整的“爰”。

    等他写完,刘儒说道:“天色不早,晚上还得赶回县中交差,秦君,这就去封查许家吧?”

    “好。”

    王屠的妻子有胆抓住荀贞的脚,求他做主,但在戴着印绶、仪态威严的秦干、刘儒面前却不敢失态。她回答问话的时候,秦干体谅她有病在身,没有让她下床,这会儿听见他们要走,又想说话,又不敢说,一双眼直往荀贞身上看,可怜巴巴的。

    荀贞不是无情的人,就算他已决定“千金市马骨”,也无法装作没有看见,欲待开口时,秦干看见了王妻哀求的眼神,温声问道:“你有话想说么?”

    王屠的妻子哀声道:“贱妾的丈人虽然粗鄙,欺辱了老人,但罪不至死,只求能早点将许仲拿到,为他报仇。”

    “此为公事,吾定全力而为。”

    “那许仲称雄乡中,结交广阔。贱妾听说,县中也有他的亲友,……。”

    秦干打断了她的话,斩钉截铁地说道:“他结交的朋友再多也没用”转头对里长说道,“王家寡妻孤女,亲戚多亡,尔为本地里魁,需对其多加照看。若有问题,唯尔是问”

    里长连声应诺。

    在对史巨先做笔录的时候,秦干已了解到许仲是一个什么人了,他疾言厉色地提醒过里长后,又对荀贞说道:“许仲乡间轻侠,朋党众多,卿为亭长,管一地治安,需多加提防,善护王家妻女”

    以前不是没有过案犯朋党杀死苦主的事情。荀贞应道:“是,请秦君放心,必不至此。”

    ……

    里长把他们送出里外,还没上车,远远有两人骑马过来。

    来到近前,是程偃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男子的腰上悬挂着青绀色的绶带,绶带的一段系着一个绶囊,里边放了一方印,观其形状、大小,应是半通印。——青绀色是微带点红的黑色。半通印,即长方形的印,是正常官印的一半大小。这两样东西都是“百石吏”佩戴的。

    此人正是本乡的有秩蔷夫,姓谢名武。

    正如大县的长官称县令,小县的长官称县长,并俸禄不同一样,按照乡的大小、民户的多少,蔷夫也分两种,大乡的“有秩”,小乡的“无秩”。“有秩”,即有官、禄秩的意思。有秩的由郡中任命,无秩的由县中任命。

    颍阴是大县,长官称县令。繁阳亭人烟稠密,比得上边远地区一个乡,包含了繁阳亭在内的本乡,自然也是大乡,疫病前,有居民两千余户,一万多口;现在也有近两千户,近万口。

    等坐骑停稳,程偃、谢武翻身下来,撩衣行礼。

    荀贞没“秩”,不入流,让到一侧。

    秦干、刘儒还了半礼。

    刘儒认识谢武,两人的关系还不错,调笑似的说道:“立而望之,君何姗姗其来迟邪?”

    “本应早到,只是路上碰见了点事儿,耽误住了。”

    “噢?碰上何事?”

    谢武欲言又止。

    秦干看出蹊跷,问道:“为何吞吐,有话且说。”

    “就是碰上了几个人,为许仲说情。”

    刚刚王妻担忧会有人替许仲说情,才出里门居然就真的碰上了。秦干勃然大怒,猛地拍了一下身边的车辕,说道:“许仲之势,竟至於此?他凭借一点微不足道的胆气,扰乱汉家律法,罪不容赦,竟还有人为他求情?”

    谢武说道:“谁说不是呢?下官也是这么对他们说的,但他们又说,许仲毕竟是为母杀人,一片纯孝。”

    “他或许孝顺了母亲,但孝顺了国家么?如果每个人都像他一样,不遵守国家的法度,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他这只是小孝,不是大孝”

    “是啊,小忠贼害大忠,小孝贼害大孝。我不等他们说完,就这样地拒绝了他们。可是他们又说,《左传》云:‘父子兄弟,祸不相及’,许仲犯了罪,是他的过错,但为什么要牵连到他的母亲呢?他的母亲年纪很大了。”

    “此话何意?谁说要牵连到他的母亲了?”秦干问荀贞,“荀卿,你准备把他的母亲扣押在亭中,迫其投案么?”

    ——按律法的规定,可以将逃犯的父母扣押在亭中,利用逃犯的孝心,促使其投案自首。

    荀贞滴水不漏地答道:“许母年高,怕是受不了苦。我暂时没有这样的打算。”

    “荀卿既无意为此,何来牵连?”

    谢武道:“大概说的是封查许家的事儿。”

    “贼杀人者,封其家产。这是国法”

    荀贞算听明白了,这个谢武怕是已被许仲的朋友说动了,只是因为知道秦干铁面无情,不好直接开口,所以拐弯抹角地,试图请求他免了对许家的封查。

    他能听明白,秦干肯定也早明白了,所以言如疾风,色如雷霆,半点不让步。

    荀贞暗道:“昨天的案子,县吏刚下来,求情的话已经递到了谢武耳边。史巨先说许仲朋党众多,看来一点儿不假。……,只是,他的朋友是怎么知道县吏到来了呢?”

    他刚想到这里,秦干亦怒声说道:“吾与刘君今日近午方至乡中,日不移影,而请托的言辞就已经到了你这里许仲的朋党还真是消息灵通是谁给他们传的话?”

    荀贞心中咯噔一跳,想到了一个人:“会不会是陈褒在给许季报讯后,顺路又找了几个许仲的朋友?”陈褒是听了他的吩咐去大王里报讯的,如果是陈褒,那么归根到底,“通风报讯的人岂不是我?”

    他从容地说道:“二君轺车袍服从县中来,有可能被谁在的路上看见了,告与许仲朋党。”

    “哼”

    秦干冷若冰霜,盯着谢武,加重语气,说道:“因一己私怨,罔顾国法,勾连结党,跋扈乡里,任张声势,擅作威福,外表看起来孝顺,实际上残忍无情,此郭解之流也吾平生所恨,一则阉竖,二即此辈。今奉县君之命查办此案,必不会手下留情”

    谢武面不改色,笑着奉承道:“秦君的忠信无害,众所周知。”

    荀贞“做贼心虚”,为了摆脱“嫌疑”,目不斜视地站在秦干身侧,在听了谢武的这句话后,忍不住瞟了他一眼,心道:“该说他圆滑好呢?还是厚脸皮好呢?”

    蔷夫和亭长不同,亭长多用有武勇的人,而蔷夫大抵选用本乡士人。也许接触的人太少,或者认识的人都太好,自穿越来,荀贞还从没有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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