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中了暗算?”说到暗算,封月清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不会,夫君刚病倒的时候也这么想过,但是听说三生也病了,而且昏迷不醒后反而大笑起来,将我们几个娘们儿都赶到了屋外,只留下王伯。中间王伯出来取了一次传世筒,再出来夫君就过去了,但看夫君的走时的样子倒也安详,且王伯传夫君的遗言说这是天命,天命到了,人自然该走了。”
听完公主的话后,封月清嚯的站起身来,连刚刚送上的茶碗都打翻了,“三生也病了?昏迷不醒?难道……”低头沉思了一会后,问公主道:“王伯呢?是不是陪在三生身边?而且每天都亲自熬制汤药?”
“是啊,从选料到配伍再到熬制喂食都是王伯亲自动手,连锦蓉和锦苑都不让上手的。”
“呵呵,如此我就放心了。”封月清从进门就皱起的眉头总算舒展了开来,“我也要走了,玉衣卫的一营人马还在南苑,我是等不及了提前赶过来的,现在要马上出城与队伍会合,待回指挥所交卸了差事再过来。”说完起身行了礼,一刻都不耽误,出门乘车直奔城外而去。
慢慢清醒的封晓感觉头痛的厉害,仿佛间之前自己好像做了个梦,自己穿越了,到了明朝,但是这个明朝又不是自己知道的明朝,这个大明王朝不姓朱而姓韩,开国皇帝也不是朱元璋而是韩林儿。
自己没见过的爷爷叫封建明,字鸿基,是开国第一功臣,本来只是韩林儿的一名贴身侍卫,结果突然之间战神附体,先诛刘福通,后收郭子兴、彭莹玉,再灭张士诚、徐寿辉,南征北战驱除鞑虏,一统天下,绝对的功高盖主,但是没学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也没学赵匡胤黄袍加身,甚至没要个一字并肩王之类的王爵。只是稍稍的改变了一点点国体,一点点官僚体系,一点点军队制度,一点点法律原则,而自己还是稳稳当当的第一功臣,封爵齐天无双大公。创办了大明帝**事学院,结果几十年后的今天,满朝武官十之**自称建明公学生。建立锦衣、玉衣、暗衣三卫,锦衣卫掌管国家安全事、玉衣卫查处官员贪腐事、暗衣卫收集内外情报事。
自己的老爹封文胜也很厉害,别人都尊称晓微先生。据说十八岁前是个连话都说不清的傻子,结果十八岁后开了窍,上通天文下晓地理,前知八百年后知五百载。冶金化工、机械制造、农业生产、医疗卫生、金融经济、文化教育样样精通。开矿山,建工厂,开办大明帝国银行,改革币值,改革税收,改革……等等等等。设立院,弄的大明朝的学者官员都以弟子礼见拜。被推崇为自孔孟老庄之后又一圣人。
爷爷老爹说完了,就是自己的家族了,爷爷就老爹一个儿子,老爹也就自己一个儿子,三代单传。当今的皇帝是自己的表哥,姑表姨表一体,自己的老妈是还健在的太皇太后的亲生女儿,先皇同胞三妹,当今皇帝的三姑,封爵江南公主;当今太后,皇帝的亲生母亲是自己的大姑。二姑是玉衣卫南庭指挥佐使,军衔御封轻骑龙庭将军,掌管大明半壁江山的官员吏治清肃。三姑是大明帝国银行总行值柜,三姑父是院掌院使。
而自己呢?纨绔一枚,十八年来擎苍牵黄的事没少干,还好没有欺男霸女。老妈宠着,姑姑惯着,老爹放着,姐姐们纵着,表哥表弟们捧着,家奴下人们顺着,就是一二世祖。
靠着家里的福荫,十四岁在锦衣卫挂了个衔,四年不到的功夫军衔居然升到了轻骑右检校,官也做到了锦衣指挥司兵备科佐领。好在佐领是个副职,不然这个兵备科还不定让他祸害成啥样呢。
想着想着封晓自己就笑了,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一天间接被官三代、富二代欺负的够呛,结果梦里自己就成了一个超级官三代富二代了。
仰面躺着累了,翻了个身,感觉怪怪的,腾地一下坐起身,仔细打量身上的衣服,才发现是一身丝绸质地的贴身睡衣,而不是自己的那套纯棉的小叮当图案睡衣。被子也不是自己的空调被,而是一床锦缎面的棉被。睡得更不是已经露弹簧的席梦思床垫,而是雕花镶玉的楠木架子床,上面帷幔轻舒,流苏飘影,简直就是一个独立的小房间,文史系出身的封晓依稀记得这种床叫万工床。
好像是因为封晓起身的动静有点大,床畔座椅上一个正在打瞌睡的女子惊醒了,睡眼惺忪的看着封晓,啊的一声惊呼,立刻起身坐到床边,双手按着封晓的肩膀,轻柔但有力的将他按倒在床上,脸上挂着惊喜,嘴里则喊着:“王伯!王伯!少爷醒了!”
封晓的脑子还没转过来,且女子的动作迅捷,稀里糊涂的就被按倒了。侧目观瞧,只见按倒自己的女子约莫二十左右,鸭蛋脸,细眉大眼,直鼻梁,小嘴粉嘟嘟的,皮肤白皙,左眼角上有一点小痣,更增风韵。封晓依稀记得,这女子仿佛叫做锦蓉。
随着锦蓉的喊声,一名老者转出屏风,来到床前,之前的女子让出位置,站在边上关切的看着。老者身材高大,一身灰色布衣,腰间扎一条白色布带,头上挽一发髻,用一竹簪子簪了,脸上布满老年斑,下颏留着三缕白髯,年纪最少已过古稀。
被唤作王伯的老者拿起封晓的左手,枕在自己的腿上,然后伸出三根指头虚搭在封晓脉门,闭目不语。沉吟良久,睁开双眼,又用手搭在封晓颈侧试了试。看到封晓想说话,王伯徐摇了摇手,说到:“小少爷先莫讲话,知您有诸般疑问,且先记下,待晚上老奴再为您详细解答。”又转头对锦蓉道:“去报知公主一声,说小少爷已无碍,但少爷交代过,有事待明天早起再说,之前不可打搅小少爷。再去通知小厨,煮一碗小米粥,还要两枚鸡子烫熟一并送来。”锦蓉答应了一声,转身轻步行了出去。
王伯看到锦蓉出去后,转头对封晓道:“小少爷,少爷临去时交代老奴,小少爷醒来后不可妄动忘语。当年少爷也是这般,昏迷四十余天。现下小少爷刚醒,且需仔细休息,一会让锦蓉锦苑伺候您用点粥,梳理梳理肠胃,待晚些时候即可正常饮食了。老奴先告退了,小少爷的疑惑,晚间老奴自会过来与小少爷交代清楚的。”
说完,王伯起身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出了房间,留下封晓自己迷糊。
封晓确实迷糊了,看着身边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感觉一脑子浆糊放在大火上炙烤,沸腾的咕咕嘟嘟……
“难道我真的穿越了?还是我之前经历的一切才是梦?庄周梦蝶,梦中蝶还是蝶之梦?”
越想头越疼,迷糊中仿若喝醉了一样,迷迷瞪瞪的。
就这样迷迷瞪瞪的让锦蓉喂着喝了一碗伴着碎鸡蛋的小米粥,接着又被锦蓉服侍着躺下继续睡觉,迷迷瞪瞪的还就真睡着了,心里还想着,也许现在还是梦。
再醒来已是华灯初上,看着房间里大小十几根蜡烛烧的噼噼啪啪的火苗,心里的迷蒙还没有消减半分,就被锦蓉发现醒来了。稀里糊涂的穿上并不繁琐的衣服,被扶到房间外堂坐下,喝着端上来的一杯不知什么东西,等着锦蓉去叫王伯。
王伯不一会就和锦蓉一起来了,还是封晓刚醒来时的穿着打扮,只是手里多了一盏灯笼。躬身行了一礼,上前掺起封晓,提灯引路,向外走去。
迷糊中转过几重院子,来到一处独栋小楼跟前,楼前有一张汉白玉石圆桌,围着石桌是五个石鼓,王伯扶着封晓坐在一个石鼓上,又从怀里摸出一串钥匙,就着灯光寻摸了一阵,找出一把,打开小楼的大门,提灯走了进去。封晓在门外看着王伯进去后点燃了几盏灯火,透过窗纱,渐渐明亮的灯火映照的院子也亮堂起来。
王伯点起了十来盏灯后,出来扶起封晓,走入了小楼。
一进入小楼,迎面的光景映入了封晓的眼中,让他大吃一惊!一下子仿若被雷电劈中,外焦里嫩都不能形容此刻封晓的心情。
;
第二章 荫泽仿若三生()
进入小楼的大厅,封晓仔细打量眼前的厅堂,不自觉的大吃一惊。
只见厅内正中有一拱桌,供桌后墙上挂着两幅画像,每幅画像前皆有一个牌位,中间画像上一位做武将打扮,看画纸泛黄,有些时日了,画像前的牌位上书“明皇诰封大明无双齐天大公爵封氏讳建明公神位”;左侧另一人画像不着官衣,青衣布袍,倒是打扮的像一位书生,且画纸崭新,显然放置不久,前头牌位上则书“荫袭大明无双大公爵封氏讳文胜公神位”。
真正让封晓吃惊的不是两副画像和两块牌位,而是大厅两侧放着两排博古架,架上物品琳琅,但是看在封晓眼中却说不出的稀奇荒唐。左侧的博古架中一个最大的长形格子里放着一只枪,不是什么亮银枪更不是丈八蛇矛,而是一把步枪,准确的讲是挂着光学瞄准镜的79式狙击步枪,当年大学军训时封晓还打过几枪的,自然不会认错。而右侧博古架上最引人瞩目的是一台笔记本电脑,一台老式的IBM笔记本电脑。
“小少爷,这是少爷当年打造的传世筒,您且上来观看。”还沉浸在震惊中的封晓被王伯的话吸引了目光。只见王伯手里拿着一个圆筒,直径三寸左右,长近一尺,想必就是王伯口中的传世筒无疑。
走近就着摇曳的灯火观看,传世筒由某种金属打造,通体泛着金属光泽,一端较为光滑,上面仅有一排小字,另一端有一段有竖纹,应该是盖子,中间位置密密麻麻的刻着很多蝇头小楷,没拿到手里看不真切。
自王伯手中接过传世筒细看,筒身中间排着很多小字,每个小字皆独立一格,且看样子是可以按下的按键。
正在打量,王伯又说道:“这就是少爷制的传世筒,您如能打开,自会看到内里内容,如不能打开,也不必强求。但切忌蛮力为之,少爷交代,此筒内有玄机,蛮力开启,则中间强酸灌入,内中事物不可复存。少爷且试试看,能否打开?”
听完王伯的话,封晓脑子里冒出了电影《达?芬奇密码》中的那个根据达?芬奇的手稿复制出来的密码筒,不过显然不是眼前这个。翻看手中传世筒,见底部光滑的一端上有一行文字,凑近观看,写着:“事件对应人物,比如开元盛世对应李隆基,再比如光武中兴对应刘秀,问题:建国伟业对应谁?你有三次机会。”
看到这行文字,封晓骂娘的心思都有了,看来自己要嘛是穿越的,要嘛是做了个后世的梦。这道问题的答案是什么,肯定和没有后世记忆的人不一样,按照自己心中的答案点击了相应文字所在的按键,咔哒一声,带有竖纹的一端弹出了一段。握住封盖,按照螺纹方向旋转了几圈,盖子开处,里面内容一览无余,厚厚的筒壁肯定藏着王伯口中少爷说的强酸,中间内里藏着几张纸张。
封晓待要取出纸张时,王伯一脸的惊喜与欣慰,手扶长髯说道:“小少爷果然也是神人转世,传世筒中乾坤自是小少爷一人观看,老奴自在外间看护,小少爷有事再唤老奴即可。”说完,转身出了小楼,回身将房门带好,只留封晓一人在小楼中观看传世筒中内容。
待到王伯关上房门后,封晓取出筒里的纸张,原来是两封信,其中一封的纸张已经泛黄了,想来应该时间较久。展开一看,是自己这一世的爷爷所书,而且是繁体字竖排书写的。
吾儿吾孙留字如晤:
提笔之际,感慨良多,虽书留字如晤,然恐唯见相册之上已。
见此信时,想来尔等心中必多疑虑,留字既是解答之意。
吾辈非是此世中人,原本生于民国,及冠之年恰逢倭寇肆虐,扣关古京,遂弃笔从戎,尊奉三民,以报家国。烽烟滚扩,八年终胜。然政府之中蛀蠹满眼,私欲横流,民脂以养硕鼠之肥;且独贼以私利代国利,欲陷民众重入水火。深夜思量不觉满心酸涩,毅然门庭转换,易帜更张。重审经历,方知何为革命,何为主义。
小半生戎马,终是国安家定之日成婚,得知己红颜。率军驻扎南京左近,统御麾下万余人,正是春风拂面,心思得意之时。一日晨游栖霞山,于山路之上得遇一高人,当时虽过而立,然心性仍不见平和,况世风于出道之人颇多鄙薄,言语间自是枪戟横飞。高人自有气象,并不恼怒,只说我有仙缘,但无儿孙缘。我自不信,高人言说日后自知,便翩然而去。
自我婚后年余得子,然不过半月时间便不知所踪,遍寻经年而未果。思量年前高人之言,不觉有些信了。
之后几十年中动荡起伏,坎坷经历不琐细表。花甲之年升任大军区副职,自感仕途已然登顶,思之过往种种,不免有白云苍狗,沧海桑田之感。遂起意复登栖霞,居然于同一处再遇高人。此次相遇已不复当年气盛,且世事变幻,心态历练。得高人相邀,于一道观盘桓半日,听之讲道,居然生出遁世之心。告知高人,不允,且说我虽有仙缘,但时候未到。
离别时,高人告知与我有三世因果,赐我一卷《三世书》,对我言道,七十五岁时当再世恒业。回来细读高人所赐之书,只觉满纸荒唐之言,遂弃之于旁。
古稀过半,突一日竟自知归期,感觉之妙处无可对人言表。过后思之,才惊觉那一日正是我七十五岁生辰。再读《三世书》,方觉其中奥妙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明了,自觉当日之浅薄,愧颜无地。
生辰日近,毕竟戎马半生,枪械怎可离身?感觉弥留不远,便首次以权谋私,携七九式一支,子弹百余,卧于床上以待归时。
少时,意识混沌,自觉如雾里缓行,又历一世,似梦似幻。待醒来之时,发觉已身在异世。周遭仅一唤作王苑的小童服侍在侧。
实时正是鞑子肆虐,民不聊生,不自觉又激起当年抗战之时的奋勇。几经转折,百战余生,终于还家国以安定。
但纵观中华文明几千年,一乱一治之轮回犹如顽疾一般,徒耗炎黄才智。虽自知不负定鼎乾坤之才,但也愿以己身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