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见状,将匕首掉了个个儿,用力掷去,不偏不倚正中周至后心窝。
周至这日赴宴是为和解而来,长袍在身,也没穿护身的软甲,被匕首钉了个透心透肺。
“你——”
他转了个身,指了指马超,又回头瞅了眼凌嵘,一句话没说出来,倒地身亡。
“孟起,你,你怎么能这样呢,周至将军是专意前来请罪的。”
马超嘿嘿冷笑,瞅了眼周至的尸体,向众将吏朗声说道:“周至叛我,我必杀之,杀他是为私仇,罪在我一身,丞相要杀要剐,只管来找我。”
说罢扬长而去。
众人议论纷纷,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马超因私仇斗杀周至的事很快就捅到了丞相李轨的面前,李轨勃然大怒,下令彻查。
前因后果很快查明,原来马超和周至受邀赴宴,二人见面后互相指责,马超出手殴打周至,周至拔刀防卫,激起马超怒火,争斗中被马超误杀。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现在就看李轨怎么判了。
李轨当众严斥了马超,收回“天易将军”的袍服印信,降职为队头。
至于周至,献城有功,死于非命,着实可怜。以烈士身份下葬,追赠将军,对他的后代家人厚加抚恤,诸子皆入太学。
那些随他反正的将领也格外开恩重赏,以此弥补对周至的亏欠。
事态渐渐平息下来之后,李轨筑坛祭奠了阵亡将士,刻碑纪事,这才班师回朝。
不久,设陇右都护府,太史慈兼都护府长史,雄镇陇右四郡和扶风郡。
拜韩遂上将,加定边将军,授武威太守兼凉州都护府长史。
征调其麾下大将庞德进京,为京营军副将。
赦免马腾,授西河太守。他的两个儿子马休和马铁也得到赦免,在羽林军任职,小儿子马玩在李轨的关照下入长安武备学堂就学。
此番西征大获全胜,李轨不仅得到了陇右四郡,还取得了河西四郡的效忠,又得到了马超和庞德两员大将。
西部边境从此高枕无忧。
“陇右素产良驹,昔汉武大帝曾在此设立七十二处养马场,每年提供大量的优良军马,为反击匈奴做出了卓越贡献。”
收复陇右的意义除了得到一个稳固的大后方,还让李轨获得了一个极优良的战马基地。陇右出产的战马非但数量多,而且品质绝佳。
马超之所以强就强在骑兵优势上,要夺取天下,骑兵必不可少,陇右的马政必须立即抓起来。
李轨知道自己比不了汉武帝,没他的家底厚。汉武帝在陇右四郡设置了七十二处马场,自己就打个折,先弄个十八处。
这十八处马场分布四郡,直接由丞相府专设的马曹垂直管理。
陇右都护府和各郡都要派专人协助,天字一号工程,谁糊弄谁倒霉。
又让韩遂每年提供三千匹优良战马,既为充实军备,也是为了削弱地方,河西四郡孤悬在外,必须得有所牵制才行。
本章完
第158章 虎威和微服私访()
长安的人口比一年前增加了两倍,接近皇城的街区已经呈现出繁华的迹象。
李轨若得空闲就会四处走走,皇城的威严还胜过宫城,太压抑了。
天下尚未一统,危险来自四方,长安城实行严格的宵禁制度。入夜之后,军警四出,大街上空荡荡的一片肃杀,但里坊内部却是另一番天地,人流如织,热闹喧哗。
李轨走了一条街,在转弯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京兆尹邴原。
童心乍起,李轨踮着脚走过去想拍他一把。
邴原是个白脸,微胖,一身便装的小老头,像个教书先生,此刻正弯腰站在一个干货摊前体察民情,浑然不觉李轨的到来。
“站住!”
一声断喝,邴原身边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汉子伸手隔断了李轨的去路,精亮的眸子如刀子一般刺过来。
“阿七,不得放肆!”
邴原喝退侍从,与李轨见以朋友之礼。
二人都在微服私访,也就没那么多礼数。循着街道往前走,李轨道:“我记得去年这条街刚建设的时候,你邀我来过,那时候人可没有现在多,大片的沿街铺子都是空的。再早一点的时候,我叫人在这修桥铺路建铺子,满朝文武没人看好,就你全力支持我。”
邴原道:“我能怎么办,身为京兆尹,辖内空落落的没人,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咯。”
于是一起笑了起来。
李轨感慨地说:“人无信不行,官府更要有信,官府无信狗都不理你。我们建起了城墙,修桥,铺路,挖井,修排水管道,把治安搞的棒棒的,做事讲规矩,敢主持公道,又跟人秋毫无犯,他们有什么理由不来?眼光要看远一点嘛,地别卖的那么贱,卖一分少一分,早晚会卖完的。”
邴原笑道:“地不卖完,地价怎么抬上去?放着别人发财,留着官府挨骂,这不公平。要挨骂大伙一起挨骂,这样心里才舒坦。”
邴原这不是瞎发牢骚,而是意有所指。李轨心知肚明,却也只能装着听不懂。
说话间,二人来到街边的一家小饭馆,恰好都没吃饭,就叫了两个小菜和一壶酒。
因见这店里人来人往,热热闹闹,李轨赞道:“老板目光独具,占据这样一方宝地,必定生意兴隆。”
店主道:“托您的福,生意还过得去,只是房租太贵,没什么钱挣。”
李轨道:“我记得这里的房租是官家定的,不算很高吧。”
店主晒笑道:“客人说笑了,官家的定价那能作数吗?呵呵,二位请慢用。”
二人对了一眼,各自苦笑着摇了摇头。
吃完晚饭回皇城相府,凌嵘、周府都在,二人此来是为重修潼关请款的。李轨就有些不高兴,潼关重修工程浩大,花点钱是少不了的,但这钱不是这么花的,太浪费了。
凌嵘和周府见李轨面色难看也不敢说话。
李轨生了一会儿闷气,还是拿起单子,看了一半就憋了一肚子气,然后他取笔签下自己的大名,交给芈林去用印。
打发二人去后,荀攸来了。李轨气已经消了不少,就跟荀攸议论起经营河西的事,聊的投机,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
卓丢儿不得不提醒外面还有人侯着。
荀攸起身告退,李轨喝了口茶,说:“请胡将军进来吧。”
随着长安经济的恢复,皇宫的规模也在逐渐扩大,规模比建安元年已经增加了两倍。
相应的警卫力量也要增加。
虎贲军主将胡靖向李轨递送了一份军官任免名单,这份名单李轨早就得到了,且已慎重考虑过了。他仔细看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变化,便取笔将其中一个人的名字划掉了。
徐晃,字公明,河东人,原为杨奉麾下将领,后投曹操,曹操死后一直在河东效力。
虎贲扩军,从各地筛选将领,他也名列其中。
李轨调阅了他的档案,发现跟历史上那个徐晃是一个人后,就动了收为己用的心思,遂大笔一挥,将这个人弄到了自己身边。
胡靖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徐晃这个人很有才干,风评也不错,但跟他并不算亲密,某种意义上说李轨把徐晃要过去也好。
徐晃这个人擅于军旅之事,但说到警卫什么的,其实并不在行。
留着他自己早晚要担一个浪费人才的恶名。
身为虎贲军主将他的压力已经很大,外面的人都讥讽他是靠裙带关系上位的,若不是他是李轨西楼夫人郭佚的表哥,他怎么可能坐到现在的这个位置。
胡靖有时候觉得挺委屈,他投笔从戎时满脑子想的都是投军报国,凭自己的所学扫平群雄,匡扶天下,恢复汉室江山。
那时节他在公孙瓒军中,可没想过去傍谁。
后来虽阴差阳错到了李轨军中,却也从未想过攀附谁。
自小一起长大的表妹郭佚要帮助他,他总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李轨看中自己,屡屡破格重用,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其实他已经几次要求外调,到作战部队去,但李轨就是不同意。
现在他已经做到了虎贲军主将,再动下去的念头就显得幼稚可笑了,随着地位的攀升,需要他照顾的人太多了,已经下不去了。
本事没多大,地位却搞的这么高,胡靖现在心虚的很,每次见李轨就心跳的厉害,这日子真是难熬的很呢。
李轨看完这份名单,和颜悦色地对胡靖说:“虎贲军是皇家禁卫,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现在还远没到天下太平的时候,你那里一丝一毫都不能放松。这份名单我看了,除了徐晃,其余的我都没意见,你尽快把军队充实起来。另外就是跟四柳门和内军厅那边要搞好合作,前段时间听说你们闹了一些矛盾,这些本不该发生的嘛。你是禁军主将,他们是去协助你的,一切以你为主,怎么能让他们喧宾夺主呢?你是个读书人,不愿意跟他们那帮粗人争执,这我可以理解,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就让谭延出面,让他去争,你把住大方向就行了。”
李轨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我把马超和庞德放过去,不过是要他们镀镀金,好重用他们,他们都是野性子,尤其马超,更是不得了,你若是不好管束就告诉我,万不可意气用事。”
胡靖一一应了,退下。
李轨望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胡靖既然是郭佚的表哥,也就是自己的表哥,李轨对这个大表哥的人品、学识什么的还是满意的,但作为虎贲军主将他并不合格
不过这也是无所谓的,虎贲军只是站在阳光下的皇宫警卫,真正警护皇宫的其实另有一摊子人,胡靖至今看不穿这一点,这反过来说他其实还是合格的。
虽然已经立秋,但天还是有些闷热。
所以午后李轨无心做什么事,他想去睡个午觉。
丞相府有座冰室,这个时代没有空调,却有炎热的夏天。
为了清凉,权贵人家想了很多办法,其中最流行,也是最有效果的就是藏冰降温,在府里凿一个冰窖,冬天的时候把冰藏起来,夏天取出来放在房间里降温。
像李轨这样的顶级人家,非但有冰降温,还有专门的冰室供消暑。
冰室位于丞相府的内宅,独立的一处宅院,因为放置了冰块,室内温度在摄氏二十三度,甚至有点冷。
李轨就喜欢有点冷的地方,冷,可以帮助他保持清醒的头脑。
在进入冰室之前,内管家黄韵禀道:“今日是绮霞姑娘伺候。”
黄韵三十出头年纪,嗓音又尖又细,传言他以前是洛阳宫里的宦官,董卓挟持皇帝西迁,他趁机逃了出去,潜伏在民间有几年,后来发现民间虽然自由,想活下去太难,所以就来到长安讨生活,不知走了谁的门路就进了丞相府,在后宅当差。
闻莺、郭佚、朱大嫂、麻姑对这个人的评价都不低,周兴也觉得他人不错。
所以李轨就让他当了内管家。
李轨从未问过他的真实身份,丞相府用太监似乎有些僭越的嫌疑呢。
绮霞是郭佚给他选的八个侍女之一。
体态娇小,娃娃音,胸脯却异常丰满。
她跪在廊下迎接,雪白的脖颈露在外面。
李轨从她身边走过,说了声:“起来吧。”
绮霞跟了进来,跪在地上殷勤侍奉,等到李轨身体的温度降下来之后,她审时度势地躺进了他的怀里。
李轨岔开手去捉她的**,居然罩不住,于是就捧着掂了掂。
绮霞的脸就红了,一羞百媚生。
大汉丞相被小妖精所惑,化身恶狼扑了过去。
事后李轨才想起,自己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亲近女色了,这么长时间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似乎也不是很辛苦,由此他得出一个感悟——与权力带来的精神快感相比,男女生理上的那点快乐根本不值得一提。
大汉丞相在冰室呆到掌灯前后才离开,他有忙不完的事,对他而言白天黑夜只是风景不同,跟作息没有什么关联。
不知经历了几个黑夜白昼,又一天午后,李轨想起了那一低头时百媚丛生的温柔,于是又一次来到冰室,并点名要见绮霞。
来的却是秋雯。
李轨问:“绮霞呢?”
秋雯道:“她这两日不方便,就由婢子来侍奉吧。”
李轨哦了一声,兴致大减,不过待见到秋雯细巧到极致的腰身时,欲望之火又被点燃了,后宅这么多女人中闻莺的腰是最细的,不仅细而且柔软、结实,这跟她的出身有关,但更多的是天生造化。
眼前秋雯的腰
李轨舔了下嘴唇,饿虎扑食般地抢了过去。
秋雯的肌肤雪白纯净,胸*上的那一处骇人的刀疤演绎成了一朵娇艳的桃花。
李轨气喘吁吁地问:“你说实话,绮霞究竟去了哪?”
秋雯睁开迷离的眼睛,抿嘴笑着,双臂环住他的脖子,柔声说道:“我不敢说,我劝你也别问,以后你还是忘了她吧。”
一股电流瞬间流遍全身,他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一腔雄风瞬间化为乌有。
本章完
第159章 救灾()
建安五年,关中大旱,三郡八成以上县粮食绝收,恰逢太原郡又遭遇蝗灾,粮食大减产,受此影响,各地粮价都在飙升。
长安粮价斗米十钱,贵不贵,不算特别贵,但限量供应,需要凭票购买。
这是维稳后的粮价,因为长安是帝都,天下的根本,不能搞出饥荒来。其他地方就没这么好运了,太原粮价每石一百五十钱,弘农一百九,边郡普遍超过三百钱一石。
大批的贫苦百姓挣扎在死亡线上。
李轨召集众人商议对策,众人以为应优先确保皇宫、军队和官吏的粮食供给,然后是相关利益群体,再之后才是百姓。
这个顺序本来也没有什么错,但放任这么多百姓在饥饿线上挣扎终究是一件很失德的事,不是说得人心者得天下吗,难道这话只是随便说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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