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轸看出李轨有意收降华雄,便谏道:“董贼一日还在,华将军就一日不会归降。将军若想收降,只有等到董卓归西之日,那时节华将军无所留恋,才有转机。”
李轨点头,问胡轸:“将军既知董卓是汉贼,可愿与李轨并肩讨之?”
胡轸道:“如蒙将军不弃,胡轸愿篠犬马之劳。”
胡轸半生落魄,是华雄抬举他才有今日,自此以后便对华雄忠心不二,华雄因为董卓对他有恩不肯投降,胡轸却没有这层顾忌,毕竟他跟董卓还隔着一个华雄。
而且李轨还从别人口中得知另一个情况,董卓好色,犹好人妻。胡轸之妻,生的十分美艳,董卓垂涎三尺,胡轸看破董卓的邪念,把妻子看的很紧,董卓忌惮他是领军将领也不敢用强。某日,董卓夫人寿诞,胡妻入府祝寿,滞留了一日夜,回府后魂不守舍,次日黄昏落水身亡。
虽无确实证据,但胡轸一直怀疑自己被董卓扣了顶绿帽子在头上。
心里存着这样的芥蒂,老婆又死了,一身又了无牵挂,所以被俘后直接投降逻辑上没什么问题,跟个人品质也扯不上关系。
本章完
第98章 再战河内()
收录胡轸当然是件好事,但李轨的兴趣还是在华雄的身上,只是此人如此忠义,董卓一天活着他就没机会,不过好在董卓也没几天活头了,等他一死,机会就来了。
这场仗打的短促激烈,战后,王匡势力烟消云散,不必李轨强逼便主动让出了河内城,李轨也不跟他客气。
华雄虽然败了,但他胜的也十分侥幸。
虽然生擒了华雄和胡轸两位主将,但大部分西凉铁骑还是退回了河南。董卓麾下强将如云,收拢兵马卷土重来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威胁依然没有解除,河内如此重要,岂容他掉以轻心?
王匡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打算回老家泰山招兵买马卷土重来。
李轨没有放他走,王匡是河内太守,自己来了,主人走了,外人会怎么说,万一落个鸠占鹊巢的恶名就不好了。
不过王匡去意很坚决,得不到李轨的支持后就悄悄地撤了。
临行前留下了河内太守的印信,同时向盟主袁绍郑重举荐了李轨。
袁绍嫉妒的眼睛发红,但眼下这情况他也无可奈何,河内是李轨凭本事抢去的,难道还要凭武力夺回来不成?
他倒不在乎跟李轨兵戎相见,比划一番,只是眼下时机未到。他现在是关东诸侯的盟主,担负着倒董、中兴刘氏江山的重任,这个时候跟诸侯搞内讧,岂非名誉扫地?
他实力不济,最大的资本就是屁股下这盟主宝座了,一旦名誉扫地,他的盟主宝座还能做的稳吗?
所以袁绍的使者很快就到了河内,假传圣旨,任命李轨为河内太守
一个人不能兼任两个地方的太守,这意味着李轨必须解除辽东太守的职务。
且不说袁绍这个自封的车骑将军有没有资格任免一郡的太守,单只是河内和辽东两地相比较,当然是距离京城更近的河内太守位份更重一点。
所以这次平调等于是升迁,而且李轨也不必担心自己不当辽东太守就会丢掉辽东大本营,不存在的事,辽东是他李轨的,谁也甭想抢去。
李轨没有接受袁绍的任命,但也没有公开拒绝,既然太守王匡自己走了,那么河内就由他说了算。
新官上任三把火,李轨迫切需要打开局面,他发布的第一条命令就是召回王匡撒在市井之中的各路眼线,当官的把治下老百姓当贼防,这很不好嘛,至少别做的那么明显。
然后打开监狱,把被王匡逮捕的“奸民”统统放了。
单是这一仁政立即为李轨赢得了圣人君子的好名声。
河内之战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关东联军的士气。各路诸侯重整旗鼓,准备大干一番。这其中以长沙太守孙坚最为积极,他率部连破三城,进抵汜水关下。
董卓大惊,遣义子吕布进驻虎牢关驻防。
孙坚率部日夜攻打汜水关,守军日渐不支,此刻若有人助他一臂之力,孙坚说不定就成功了。关东联军在汜水关外徘徊了一年有余,始终无法前进一步,若是能攻克汜水关,对提振士气自然具有莫大的好处,相反对董卓则是重大打击。
是到了检验关东联军团结的时候了,令人无奈的是有人关键时刻掉链子。
距离汜水关最近的袁术担心孙坚攻占汜水关建功抢了自己的风头,非但不作增援,反而从中作梗,致使孙坚功亏一篑。
血战多日沦为笑话,美好的愿景化作泡影。孙坚心伤之余要回长沙。得亏曹操劝住,然后关东联军内部就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吵。
联军内讧让董卓长长松了一口气,争夺河内失败,汜水关又被孙坚猛攻,董卓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汜水关不保,他就挟持皇帝退到长安去。
他知道联军喜欢内讧,却没想到袁术会如此不顾大体,一时把关东诸侯看的扁扁的。
目光由东方移开,重新投向了一河之隔的河内。
河内兵力虽少,但距离洛阳太近,当他跟关东诸侯鏖战时,若李轨突袭其后路那便是致命的打击。
所以他必须立即消除这个隐患。
挂帅出征的是大将李傕,谋主为虎贲中郎将李肃,出兵三万,兵马虽不及华雄,却是凉州铁骑中的精锐——飞熊军。
李傕乃凉州大将,久经战阵,经验老道;李儒是他的女婿,足智多谋,极擅用兵,这个组合若还是收拾不了李轨的话,那只能说自己气数已尽,剩下的就是麻溜的跑到关中去,闭关自守,做一镇诸侯。
李傕在孟津河段调集了大量战船,做出渡河的架势,李轨没有理会,孟津的地理,由北向南攻容,易,由南向北攻,难,李傕若是从孟津渡河,双方势必有一场大战,李轨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李傕擅于用兵,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所以李轨判断他这是虚晃一招,他的真正意图应该在河阳津方向。
果然,在加强了军事侦察后,李傕的尾巴露了出来:河阳津的对岸屯集了大量兵马!
辽东军跟凉州铁骑尚有一战之力,但跟精锐的飞熊军作战就十分吃力了,而且李轨兵力也不如李傕多,分兵是很不明智的。
李轨孤注一掷,把宝押在了河阳津。
这一次他失算了,李傕兵分两路,两路虚实不定,究竟是从孟津渡河还是从河阳津,一切见机行事,窥知李轨把宝押在河阳津,李傕就在孟津发动了进攻。
一万飞熊军横渡黄河,把守军精心构筑的防线撕得粉碎,渡河之后兵锋直指河内城。
驻守河内的是大将管亥,守军约两千。
李轨临行时曾交代管亥,一旦李傕兵临城下,不可恋战,急速率部向他靠拢。
但管亥见飞熊军远道而来,认为可以捡个便宜再走,比如来个迎头痛击,给他一个下马威,然后飘然离去,绝不带走一片树叶。
这个想法本身没有什么毛病,只可惜他遇到的是飞熊军,凉州铁骑中的精锐。
迎头痛击变成了抱头鼠窜,两千军马还不够人塞牙缝的,接战只一盏茶的功夫辽东军就溃不成军,管亥单骑脱身,险些被飞熊军生擒。
李轨得知河内失陷,大惊,急忙下令向太行山退却。
他这边一动,河对岸的飞熊军便渡河尾追而来。
负责断后的太史慈率部在四松山列阵,迎战李傕麾下大将李蒙、王方。
李蒙、王方皆是无名之辈,本以为是两枚软柿子可以随便捏一捏,哪晓得捏在手里一点也不软,硬邦邦的像块石头。
更令太史慈头疼的是飞熊军绝对是一支虎狼之师,他虽占据主场优势,又是以逸待劳,却仍然有些吃不消。
本章完
第99章 前进道路上的小曲折()
不过这场仗太史慈最后还是赢了,有些胜之不武,危机时刻匡宁的强弩军赶到,从侧翼强势冲击飞熊军,极大地减轻了太史慈的压力。
而且李轨也适时杀了个回马枪,辽东军全线压上,终于齐心合力击退了追兵
各军已经十分疲惫,而且这场仗虽然取胜,却是侥幸,士卒非但没有因此士气高涨,反而产生了畏敌情绪。
太史慈建议李轨暂退一步,不要跟李傕正面争锋。
战场形势李轨看的比太史慈还要清楚,飞熊军果然名不虚传。李傕已经渡过黄河,他无险可守,正面交锋他又不是李傕对手,而此时让他退回河北他也不甘心,所以李轨决定走白陉道退入上党郡暂时休整。
把守关口的是王匡麾下将领江城,早前得到王匡指示,要他全力配合李轨。所以并没有为难李轨。
李傕攻占河内后气势很盛,梦想着包围全歼李轨,但四松山之战失败的消息传来却彻底刺醒了李傕。
实话实说,李蒙、王方虽算不得什么大将,却也不是等闲之辈,李轨有能力击败二将,证明这个人还是有些能耐的。
李儒劝道:“李轨白手起家,短短数年即纵横辽东,也是英雄,既然他主动退往上党,我看就让他去吧。”李傕道:“穷寇莫追的道理我懂,只是如此放纵他,我心不甘。”李儒道:“我们的任务是占据河内,解除洛阳北面之患,为解决关东诸侯争取时间,何必跟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辈死缠烂打?只要稳住河内,将军便是大功一件。”
李傕笑道:“先生所言极是,就依先生所言。”
好端端的河内让李傕给夺去了,李轨心里很不爽,却又无可奈何,脾气是要靠实力支撑的,没有实力乱发脾气只会伤身害脾。
《三国演义》上说关东诸侯在虎牢关下对阵董卓、吕布,刘关张三英战吕布,吕布吃了败仗,董卓见势不妙就撤离了洛阳。
演义小说虽然不是真实历史,但也不全是虚构。
这场战争胜利的关键在东路,是关东联军主力与董卓西凉军事集团的对决,而河内地位虽然特殊,却也只能起到战略配合的作用。
没有东方战线的大变动,单凭他一己之力是难以撼动董卓的。
胜败乃兵家常事,李轨又不是第一次打败仗,所以虽然心里不爽,不服,但还是理智战胜冲动,选择退往上党,暂避锋芒,养精蓄锐,再图将来。
上党太守张杨也是关东联盟的一员,只是他兵力较少,上党地位又比较特殊,所以只是嘴上呼应而没有真的出兵。
过去王匡在时,上党郡有河东这个屏障,日子过的很安生,王匡兵败之后,张杨就感到了压力,虽然有太行山这个天险,但董卓的飞熊军又岂是一般的军队,能征惯战,擅于山地作战,说不定哪一天就翻山越岭到了上党城下。
所以对李轨的到来,张杨是打心眼里欢迎的,一则二人同为关东联盟成员,同一条战线理应互相帮助;其次,也有笼络李轨以自卫的意思。
李轨率疲惫之师穿越太行山进入上党郡后,一开始的时候张杨招待还算殷勤,不仅供给足够的军需粮秣,隔三差五的还请李轨赴府中饮宴。
李轨感激张扬的热情,主动提出驻守孟门关,防备李傕侵犯。
张杨满口答应,厚资遣之。
清点人数,四松山一战李轨至少损失了两千人。
这可都是他从辽东带出来的精锐老兵,走了几千里,大小几十战,没想到最后葬身在了河内。
现在他在战略上处于弱势,却也因此激发了他的斗志,飞熊军虽然凶悍,但毕竟人数不多,李傕率部夺取河内郡,但不可能长久地驻扎在那,只要飞熊军一走,他的机会就来了,眼下要做的就是稳住阵脚,招兵买马,训练士卒,以待良机。
第一要紧的是招兵买马,在冷兵器时代,军队人数优势很容易转换成战场优势。上党郡有的是精壮汉子,而且此地素来有习武之风,若能在此补充兵卒自然是件好事,但这毕竟是张杨的地盘,李轨身为客军觉得还是应该尊重一下主人的面子,于是遣凌嵘去上党当面向张杨提请就地补充兵员。
张杨正要满口答应,却见自己的谋士周琦暗地里在朝自己使眼色,于是改口道:“先生远来辛苦,且在馆舍休息,午后张杨设宴为先生接风洗尘,再议正事。”
待凌嵘走后,张杨叫周琦近前。
周琦谏言道:“李轨本寒门出身,无父母兄弟,七年前投军,短短数年便成为一郡太守,足可见此人乃一枭雄。前番在河内,他反客为主夺了王匡的城池,逼迫王太守远走他乡,狼狈不堪,此时被李傕逼迫又来投奔明公,明公岂可不防。”
张杨听了这话便有些迟疑,却又道:“我见他不似奸人,王匡在河内起兵,董卓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遣华雄领六万人进攻,诸侯皆不肯赴援,唯有李轨不辞劳苦前往驰援。王匡用兵马虎,中了华雄的诡计,兵败之后丢了城池,是李轨击败华雄替他夺回了城池。那王匡你也是知道的,其人雄心甚大,不甘无所作为,故而回泰山募兵,临行前向袁本初举荐李轨替代他镇守河内。袁本初是答应了的,但李轨并未接受,如此仁义岂是奸伪之徒?你莫要错怪了好人。”
周琦道:“他是奸伪还是忠义,周琦不敢武断,明公仍需详查,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某有一计,先将凌嵘挽留三日,然后召唤他来府中议事,他若心中坦荡,自然敢来,否则便是心怀叵测。”
张杨道:“哎呀,何至于此。”
周琦哀告道:“事关一郡安危,请明公明鉴。”
张杨本不想如此,却耐不住周琦咱三哀告,只得勉强同意。
自凌嵘走后,李轨就一直在等待上党那边的消息,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最后的结果还是出乎他的意料,凌嵘一去不复返,张杨却遣使请他去城中议事。
众人都不同意李轨冒险。
胡轸谏道:“张杨此人耳根子很软,必是听了谁的蛊惑,将军切不可涉险。”
太史慈劝道:“小心使得万年船,将军一身系全军安危,切不可冒险。”
李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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