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最大资本不是吕布,而是骁勇善战的西凉铁骑。
对付这样一支劲旅,李轨如何敢掉以轻心。
这几日他一直泡在练兵场,与众人一起寻找破敌之策。
研究来研究去,他发现对付以重装骑兵为主的西凉铁骑最有效的兵种居然是重装骑兵,但他的骑兵数量太少,而且只是中装骑兵。
中装骑兵欺负像黑山军那种轻装骑兵还行,对付重装骑兵简直是找死。
仗不能这么打,这么打是要吃瘪的。
得另辟蹊径。
经过多次演练,终于让他找到了一种用来对付重装骑兵的组合战法:先以轻装骑兵扰乱敌阵,乱其军心;重装步军列阵待敌,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以主帅本人做诱饵,诱惑敌人的重装骑兵发动正面进攻;这时候以埋伏在敌军两侧的强弩兵从侧面狙杀之。
一旦对手失利,轻装步军立即赶去补刀,同时中装骑兵尾随追击。
“那如果敌人不上当呢,如果他们不按照你划定的路线来走,跟你打游击呢?”
作战会议上,周兴提出这种弱智问题,恨的李轨想踹他两脚。
战场对阵,克敌制胜的不二法宝就是把敌人引入自己预设的轨道中来,一旦诱敌失败,那就只能随机应变了。
战场上瞬息万变,你制定再多的计划也是没用的。
李轨瞪了周兴一眼,这货就乖乖闭嘴了。
战法有了,下面就是要操练纯熟,拳打百遍,身法自然,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没机会给你试错。
这日河内方面押送粮草来营中,带队的是王匡的妹夫李昂,李昂除了送粮草,还有窥探军情的意思,所以必须由李轨亲自出面应付。
因为多喝了两杯,回到寝帐后李轨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
于是唤卓丢儿拿醒酒汤来,唤了几声不见卓丢儿,门口却闪进来一个身材苗条,腰肢柔软的小卒,低着头,捧着盘子,走路像猫一样,一点声响都没有。
上午,被李轨瞪了一眼后,周兴就讨好说要给他安排点节目。
在训练场泡了好几天,李轨确实有些疲乏,想着有个人来给他做个大宝剑也不错。军营里规矩大,不让女人随便走动,这小卒身材苗条,腰肢这么柔软,八成是个女人。
怪不得卓丢儿不露面呢,原来都是安排好的。
走神的这空档,那小卒已经走到了李轨的面前,这小蛮腰,还是个大美女呢。
呸呸,这不是废话吗,周兴亲自安排的,能是恐龙吗?
李轨一把搂住了她的腰,把脸埋在她的腹部,摩挲着,贪恋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的味道?
这体香,似乎在哪闻过。
带着疑问,李轨抬头望去,然后就看到一只白瓷碗当头拍了下来。
啊!
满脸汤汁,额头剧痛。
“你?是你?怎么是你?”
话音未落,就听外面有人叫道:“将军,小心呐,有刺客!”
只见贴身护卫卓丢儿一手持刀,一手捂着脑袋闯了进来,几乎是同时间,给他送汤药的小卒唰地从绑腿上掣出一口弯刀,一手勒住李轨的脖子,另一只手已将锋利的刀口抵在了李轨的咽喉,厉声喝道:“谁敢过来,我就宰了他。”
李轨脸上糊着汤汁,眼被迷住了,只得狼狈地向卓丢儿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稍安勿躁
堂堂一军主帅在自己的中军寝帐内被刺客劫持,这简直是开玩笑。
内军统领王攀下令将寝帐团团围困,却见那刺客紧紧勒着李轨的脖子,刀锋就在他咽喉上磨蹭,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而更让他诧异的是李轨居然在配合那刺客,对他做出的解救请求丝毫不予回应。
王攀一张脸气的通红,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刺客把李轨带走。
“行了,走了这么远,他们不会追来了。”
“我信你?!”
“竹玛,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你也得听我解释不是。”
“好啊,你解释吧,但有半句虚言,我竹玛对天发誓一定割断你的喉咙,哪怕你的卫士把我剁成肉泥。”
李轨咳嗽了一声,其实,竹玛发狠时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
“这里没外人,你不必把我勒的这么紧,我答应你我不会逃跑的。”
竹玛却信不过李轨,掏出一条丝带让李轨自己把自己的手脚捆住。
“这又何必呢?”
“闭嘴,对你说的话,我现在一个字都不信。”
“那你还要不要我解释了?”
竹玛哼了一声,她发现自己可能遇到了一个无赖。
“你说吧,我不想听废话。”
“那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竹玛幽怨地望了他一眼,美眸里噙满了泪水。
鲜卑族女子竹玛,因为恨李轨爽约没有去草原娶她,所以孤身一人前往辽东问罪。到了辽东之后才知道李轨领兵去了河北,于是她一路追到了河北,有辗转到了河内。
至于她为什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李轨的兵营这也不奇怪,因为她的身上带着贾诩的亲笔手札,贾诩叫她到兵营后先找一个叫周兴的人,由他安排她见李轨。
竹玛找到周兴时,周兴正在调教一名歌姬。
他答应要给李轨安排点节目,当然不能马虎。
竹玛的怒火就是在那时被点燃的,不去草原娶我,躲在这玩歌女,我打。
她打昏了周兴和那个歌姬,然后假扮歌姬混进李轨的寝帐。
卓丢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正想盘问个清楚,被她抢先动手打昏在地。
就这么她把李轨劫持了出来。
当然,她能平安走出中军大营,也是李轨故意放水的结果,李轨不配合她,估计在营内就被神箭手狙杀了。
获知了前因后果,李轨道:“你责怪我爽约没有去迎娶你,你是误会我了。我打败高句丽后不久就派了使者北上去寻找你部,但得到的消息是贵部与扶余人交战失利,已经离开驻地西迁去了,我的人在草原上连续走了七天七夜,到底没能找到你们。茫茫戈壁草原,我能有什么办法?”
竹玛将信将疑:“你真的派人去找过我?”
李轨道:“我敢对长生天发誓,但有半句虚言,让我天雷轰顶。”
草原人信不过爽约的负心汉,却对神明不敢有半点质疑,李轨发下如此毒誓,竹玛坚信不疑。她瞄了眼李轨,气焰顿消,低头垂手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李轨夺下她手里的弯刀,随手丢到一边,横腰将她抱起。
竹玛温驯的像只猫,温柔的像一泓清水。
李轨吻了她一口,在她耳畔呢喃道:“我答应娶你为妻,一生一世也不会爽约。”
竹玛完全感动了,她本来就是个直肠子姑娘。
李轨出兵也有三个月了,日夜为军事操劳,绝少近女色,如今软玉温香在怀,他哪里还能把持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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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轨对未婚妻说:“你先回草原去,等我回师之日,一定亲自前往草原娶你过门。”
竹玛闻言二话不说,捡回匕首在掌心划了一刀,然后又扯过李轨的手,也在他掌心划了一刀,然后将两只带血的手握在一起。
默默祝祷道:“从今,你的血流入我的心,我的血流入你的心,今生共为一体,永不分离。若违此誓,必遭无妄之灾,万万年不得托生。”
这几乎是草原儿女所能发下的最为毒辣的誓言了。
李轨被这个痴情的女子感动了,再次拥她入怀,久久不肯松开。
本章完
第97章 降华雄,收胡轸()
在外面耽搁了一晚,次日清晨李轨回到大营,却忽然得知王匡麾下大将韩浩昨天下午已经全军覆没了。
李轨在自己的寝帐被竹玛劫持的时候,华雄部将胡轸突然出现在河津之北韩浩的大营外面,三千人猝然发动攻击,韩浩毫无防备,登时被冲的七零八落,山崩海啸般地败下阵去。
韩浩被阵斩,所部溃不成军。
河对岸的华雄率部渡河,人数迅速超过一万,浩浩荡荡杀奔河内城。
而更多的部队却还在陆续渡河中。
韩浩败亡之后,王匡手下只剩三千泰山军了,泰山军是他在家乡兖州招募的,兵强马壮很有战斗力,但华雄所部凉州铁骑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两军在城南杨柳镇大打出手,半天时间各自损失了五百人。
凉州铁骑征战多年,经验丰富,兵力过万。
王匡的泰山军毕竟是民军出身,兵力又少,与华雄激战到次日午后,再难支撑,大败而走,胡轸纵轻骑追逐,泰山军惨败,王匡本人也险些被擒。
不得已只能投奔李轨,胡轸依旧穷追不舍。
眼见身边人越来越少,李轨的大营却还不知所踪,王匡悲愤交加,欲拔剑自刎。
恰在此时,前方密林里杀出一彪人马,原来是李轨麾下大将太史慈。
太史慈让过王匡迎战胡轸,一个以逸待劳,一个气势已衰,两下接战,一炷香后,胡轸不敌转身退走,回报华雄,华雄大怒,引兵一万来攻李轨。
李轨令匡宁、郭毅在东津渡以西苍木林设下埋伏,华雄自持兵多,并没有将李轨放在眼里,横冲直撞,直奔李轨大纛,李轨布下的三道防线形同虚设,不堪一击。
李轨嘿道:“好一头蛮牛,居然如此小觑老子。”
当下发出指令,埋伏在苍木林里的强弩兵立即发作,箭如雨下,冲锋中的西凉铁骑被拦腰斩断,华雄大惊失色,急忙下令撤退。
这时候埋伏在附近的太史慈舞动月牙戟,纵马直奔华雄,华雄大惊,马上连发三箭,却都被太史慈用枪拨开,太史慈回了一箭,只一箭便将华雄射落马下。
西凉铁骑在强弩兵的攒射下死伤无数,又中埋伏被迎头痛击,已经濒临崩溃,华雄的落马被擒成了压垮他们的最后那根稻草。
眼见华雄被辽东军从地上扯起来,捆的粽子似的推上马,西凉军心人心瞬间崩溃。
兵败如山倒,纵然大罗金仙在世也难收拾。
仗打到这个份上就已经没有悬念了。
李轨趁机扩大战果,尽可能的多杀人,多抓俘虏。
董卓军大败特败。
镇守河内的胡轸,听闻华雄被擒,大惊,急忙退兵。
李轨令管亥在河边设伏,待胡轸渡河时伏杀。
管亥判断时机出现失误,西凉铁骑大部已经渡河后他才挥兵杀出,所以斩获不多,却捞了一笔意外之财。
他把殿后的胡轸给逮着了。
胡轸为人谨慎,爱兵如子,大军渡河时,他亲自督兵殿后。
管亥气势汹汹杀到河边时,胡轸亲自接战。
此时西凉军心已垮,根本不是辽东军的对手,一触即溃,胡轸自己也被生擒活捉。
华雄、胡轸都是历史上有名有号的人物,尤其是华雄,关公“温酒斩华雄”的故事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然真实历史上华雄是不是被关羽所杀,李轨无从考证,从他这场战役的指挥艺术看,此人顶多是员猛将,作战勇猛是他的特点,指挥艺术什么的根本谈不上。
华雄的盛名其实应该是沾了关羽的光,毕竟关羽忠义之名素来被人推崇,更在清代成为武圣人,那等赫赫威名,刀下岂有无名之辈?
不过认真了解之后,李轨发现自己可能是低估了这个人。
从被俘的凉州军将嘴里得知,华雄不仅武艺超群,也很擅于用兵,且爱护士卒,在军中威望很高,他此番战败完全是输在“轻敌”二字上。
李轨发迹于涿郡,成名于辽东,辽东偏远,没几个人知道哪儿发生的故事,中原人知之者不多,更别提华雄这样的西凉将领。
关东诸侯联兵数十万倒董,磨叽了一年却连汜水关都不敢进,早就被凉州将领看扁,此番他巧施一计便破了关东诸侯的急先锋王匡,内心难免有些骄傲。
所以对阵李轨时就犯了轻敌冒进的毛病,终至一败涂地。
其实想想看,李轨若无公孙瓒借给他的三千强弩兵,情况又会是怎样的情况。
他华雄就那么火辣辣的杀过来了,然后中了你的埋伏,那又如何,不过是被绊个跟头,爬起来照样要你的命,人家有的是这个资本。
三千强弩兵,这可不是区区一个太守能供养的起的。
所以按照正常逻辑,华雄的选择本也没有错。
西凉铁骑被拦腰截断,唯一的选择只能是撤退,但他霉运并没有了,半道撞见太史慈,太史慈武艺精强,箭法超群,放眼天下几人敌?
此等名将居然屈居李轨之下,华雄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啊。
因为觉得委屈,所以被俘之后华雄一句话都不肯说。
他的傲娇反倒引起了李轨的兴趣,人才嘛,多少都有点小脾气,可以理解。
李轨派凌嵘去劝降华雄,凌嵘磨破了嘴皮子也是白费,华雄分毫不为所动。
众将劝斩华雄以立威。
李轨不甘心,按下华雄不管,转头又去攻胡轸。
胡轸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硬扛没有好结果的,便道:“董卓名为汉相,其实汉贼也,胡轸早有心与其决裂了。”
李轨道:“既然如此,为何不早点弃暗投明?”
胡轸道:“将军容禀,我胡轸半世落魄,人到中年尚无妻室,是华将军给了我重新做人的机会,提携之情,兄弟之义,我永志难忘。华将军感念董卓当年的赏拔之恩,不肯背义,我胡轸感念华将军的恩德,又岂肯离去?”
李轨点头,胡轸没有说谎,他本是个落魄的读书人,三十好几都没什么出息,是华雄聘他做军中记室,才开始发迹的。
胡轸不忘旧恩,一直追随华雄,这没什么问题。
至于华雄,当年不过是西凉军中一队头,虽有才华却不会巴结上官,一直得不到重用,得董卓赏拔后才跻身高级将领,他是个很纯粹的军人,不问是非,只知一味的效忠。
胡轸看出李轨有意收降华雄,便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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