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几乎是兵不血刃就夺取了城池,顺利的想笑。
乐浪郡郡治在朝鲜县,邯是其在江北最后一道屏障,此城一下,朝鲜门户大开。
而浑弥县守军得知后路被切,无心恋战,一部溃散,大部投降。
出兵不到十天就扫清了列水以北所有的障碍,顺利的让李轨觉得有些不踏实。
仗可以这样打吗,是对手太弱,还是他的兵马太强,亦或者是他运气实在太好?
李轨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头,乐浪郡土着势力果然这般脓包,杀太守闹独立岂不成了笑话?
不,这伙人虽蛮横、粗野,但并不傻,这其中一定有门道。
所以李轨没有阻止管亥和张辽的冒进,让他们折腾去。
他要测试一下乐浪郡的水到底有多深。
邯县往南隔着一条大江就是乐浪郡治所朝鲜县。
这条大江叫列水,也就是后来的大同江。
要攻打朝鲜县就需要横渡列水,为了争夺最佳渡江地点和渡江船只,管亥、张辽两部人马在江边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冲动,死了三十九个人,当然最后上报的时候只有六个人。
李轨没有细究,因为他不打算责怪他们,行军打仗气可鼓不可泄,要的就是这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牌横劲。
李轨由辽东番汗县前进至邯县,在城南列水之畔扎下中军营,督促众将赶造战船准备渡江攻打朝鲜县。
斥候不断传来好消息,说乐浪郡的土着大家听闻增地、浑弥,尤其是邯县被李轨攻占后,一个个如惊弓之鸟,纷纷逃离朝鲜城躲入穷乡僻壤。
“看起来乐浪郡也不过如此,先前谁说咱们不能南征来着?”
周兴从后方押运粮草过来,在江边走了一圈,看到整个江滩都变成了造船厂,数以百计的战船正在建造中,忽然觉得很无聊。
李轨瞪了他一眼,打仗不是请客吃饭,骄兵必败,这是来不得半点玩笑的。
“必须要让部队时刻保持警惕,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劲,乐浪郡的那些大家族呢?怎么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在李轨的强令之下,各军大都能严阵以待,但也有刺头,管亥麾下大将张淼就不信这个邪,没来乐浪郡的时候,传说这里的人是多么的难缠,搞的大伙都很紧张,到了之后才知道也不过尔尔,增地、浑弥、邯三处重镇几乎是一鼓而下,根本就没什么难度嘛。
前面就是朝鲜城,只要渡过眼前这条大江,还不是一鼓而下的事。
仗着是管亥的爱将,入夜之后张淼就在自家的营帐里开了烧烤派对,划拳行令之声三里可闻。
军中执纪的护军知道他脾气暴躁又是管亥爱将,哪里敢管,借口外出躲开了。
没有了护军的牵制,张淼更加有恃无恐,不仅亲近军官,连当值的军官也被他叫来喝酒。
夜已深,一支精悍的小分队从江南出发,泅渡过江,悄悄爬上江滩,成功拔掉几个固定岗哨后就朝张淼的大营进发。
此刻张淼的营帐里东倒西歪的睡了一地,尽是烂醉的军官,守夜的士卒见军官们如此混账也乐的偷懒,所以警备极其松懈。
这支突击队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摸进了张淼的大营
本章完
第76章 挥泪斩张淼()
很久之后,张淼被一盆凉水浇醒。
“啊——”
张淼一个激灵跳起来,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蠢货,看你干的好事。”
顶头上司管亥像一头暴怒的狗熊,挥舞马鞭狠命抽打张淼。
张淼呲牙咧嘴,却不敢吭声,他双臂护着脑袋,不敢躲,也不敢告饶。
管亥是个犟驴脾气,气头上简直六亲不认,谁顶撞谁死,自保的方法是装乌龟、扮孙子,等他气头过去就万事大吉了。
“蠢货,我叫你喝酒,我叫你睡觉,我打死你个王八犊子!”
管亥今天气性特别大,鞭子也抽的格外狠,张淼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是出大事了!
在军营里喝酒,这可是重罪,弄不好是要杀头的,当然他是管亥的爱将,有老大帮他顶着杀头倒不至于,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挨一顿军棍只怕是免不了的。
想到这,张淼叫道:“我知错了,将军你歇歇手别打了,要杀要剐我都认!”
“你认了?你倒是好汉,你可知你这次闯的是什么祸?”
管亥眼圈里噙着泪花,这直接扑灭了张淼内心刚刚燃起的希望。
“我——,我——”
至于他究竟闯了什么祸,这个张淼还真的不知道,昨晚直接喝断片了,沉醉如死猪,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个蠢货,这次我也保不了你了。”
管亥懊恼地扔了鞭子,泪花在眼眶里打转转。张淼打仗勇猛,是员闯将,但贪杯好误事,又不守军纪,这些他都知道,把他放在江边警护船场这根本就是一招臭棋,有人劝过他,他也想过把张淼撤换掉,但一直拖着没办,结果就闯下了这样的塌天大祸来。
就在昨晚张淼沉醉不醒的时候,江南岸一支神秘小分队潜入了他的营寨,顺风放火,全歼了守军,张淼虽然侥幸逃脱,但受他保护的船场却被大火整整烧了一夜,数百条即将建成的战船被付之一炬,辽东军渡河的希望也随着这把大火被烧的无影无踪。
张淼得知自己创下这样的大祸后,目瞪口呆,跌坐在地半晌无言。
管亥悄悄抹了把眼泪,踢了张淼一脚,喝道:“脑袋掉了碗大的疤,有什么了不起的,跟我去见将军。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好汉做事好汉当,千万别装怂。”
昨晚那场大火,李轨从头看到尾,目睹了全过程。
清早,他的眼圈有点红,脸黑的像块铁。
管亥喝令张淼跪在营门口,走进中军帐,先报告了船场损失情况,其实也没什么好汇报的,费尽心力建起来的船场已经不复存在,江边只剩下一堆堆还冒着烟的灰烬。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那场大火根本就不得。
汇报完毕,管亥跪地为张淼求情:“张淼自涿郡时便追随将军,大小三十余战,每临战阵必冲锋最前,作战勇猛,人送他绰号‘涿郡虎’。恳请将军饶他性命,让他戴罪立功。”
李轨不应。
管亥就跪着不起来。
僵持了一阵,李轨问道:
“张淼败在何事上?”
管亥浑身颤抖,知道李轨不会饶恕张淼,只得硬着头皮答道:“饮酒误事。”
赵云喝道:“战时军中饮酒是为何罪,致战事失利又当何罪?”
管亥答:“皆是死罪。但——”
凌嵘朝管亥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管亥回身望了眼跪在辕门下的张淼,绝望了。
李轨站起身,命令道:“张淼饮酒误事,贻误战机,斩,传首各营,以儆效尤。”
张淼得知自己活不成了,反倒镇定了下来,他不喊饶命,而是大叫:“罪在张淼一人,与他人无干,切莫牵连无辜。”
赵云道:“军法如山,不枉不纵,你放心。”
张淼大喜,遥向中军大帐拜道:“看在张淼追随多年的份上,请将军照顾好我的家人。”
李轨含泪道:“你父母便是我父母,你的妻儿我会善加照料。”
张淼给李轨磕了个头,又给管亥磕了个头,挺起胸膛奔赴刑场。
一时人头献来,核验之后传首各营。
李轨又令将张淼大营护军斩首。
管亥、赵云用人不察亦有惩戒,经此一役,各营军纪肃然,再不敢有懈怠。
船没了,无法渡江,这仗还怎么打。
李轨准备撤军回辽东,凌嵘谏道:“此时退兵非但前功尽弃,且经过这番折腾,府库已经空虚,处置稍有不慎,大祸立至。”
李轨道:“怎奈这江水滔滔,无舟楫如何渡得?”
凌嵘道:“可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船毁了我们可以再造,同时派一支精兵绕道骊望县渡江。”
赵云道:“骊望虽可渡江,但道路险远,不适应大部队行动,小部渡江又有何益?”
李轨道:“子龙有何妙计?”
赵云道:“将军忘了旅顺宋家的宋清、宋河兄弟了吗,宋家乃是海盗出身,精于水战,败亡之后,残部游荡于海上,几次三番托人说项,欲投效将军,只是罪孽深重,一直未得允许,今番何不叫他戴罪立功,洗白自家,也好为朝廷效力?”
李轨眸子一亮,道:“子龙所言极是,辽东濒海,境内河湖众多,水军必不可少。然创建水军委实太难,急切三五年间也难成规模,所以宋家那边我一直留着口子,只要他们肯诚心归附则一切好说。若能建立功勋,我还可以重用他们。”
其实当日李轨在旅顺县(沓氏县)建海神庙供奉金佛时就跟宋家眉来眼去了,建庙供奉佛像表明李轨既往不咎,有意收纳之心,只是宋家杀孽太重,坏了名头,暂时还不能执行。
宋家兄弟心领神会,于是烧毁大王岛上的水寨去白龙岛投靠大玉竹将军,以待时机。
现在谈判的机会终于来了,只要宋家兄弟能助李轨渡江攻占朝鲜县,稳定乐浪郡局势,那便是天大的一桩功劳,过去种种都可以一笔勾销。
赵云这番话其实正是李轨想说又不便说出口的。
李轨闻言大喜,立即授权让赵云去主持招降宋家兄弟。
另一面仍采用凌嵘的计谋,遣一支精悍的小分队从列水上游的骊望县境内渡江,然后南下深入乐浪郡腹地,不求攻城略地,消灭敌之有生力量,只愿能起到震慑、牵制的作用,为赵云招降宋家兄弟争取时间。
此外,李轨又责令管亥继续督造船只,营造大军将从正面渡江的假象,迷惑对岸之敌。
本章完
第77章 会飞的屋顶()
这一日,李轨饭后出门散心,远远看到北面有一座高山。
便信步走了过去,周兴劝道:“那座山有些古怪,不去也罢。”
李轨不解其意,周兴道:“我听人说山上有个道观,观里住着一个老道,喜欢炼制仙丹,可他本事又不济,隔三差五的就把丹炉给弄炸了。那响动跟打雷一样,着实吓人的很。”
李轨淡淡一笑,这时代,佛教还没有兴盛,人们信奉神仙的更多一些,张角在河北创立太平道,张陵创立五斗米道,影响都十分广泛,张陵的五斗米道更是被誉为我国道教的源头。受此影响炼丹也就成了很时髦的一项活动,洛阳城和幽州城里
不对!
“你刚才说什么,他经常把屋顶炸上天?”
“是啊,怎么啦,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带我去见这个人,快!。”
火药被誉为我国四大发明之一,是由古代炼丹家发明的,从战国至汉初,帝王贵族们沉醉做神仙并长生不老的幻想,驱使一些方士与道士炼“仙丹”,在炼制过程中逐渐发明了火药的配方。
但直到唐代才开始出现能用于军事的黑火药。唐代炼丹家于唐高宗永淳元年(682年)首创了硫磺伏火法,用硫磺、硝石,研成粉末,再加皂角子(含炭素。
唐宪宗元和三年(808年又创立火矶法,用硝石、硫磺及马兜铃一起烧炼。
而火药大规模运用于军事则是宋代的事了。
经过残酷的唐末战争,火药在宋朝被发扬光大,宋朝时期中国火器冠绝天下,威震四夷,着实风光了一时。
李轨在哭宋寨时就试图研制出黑火药,开启专属于穿越男主的金手指,直接牛叉起来,但他发现自己这个初高中化学从未及格过的文科生要玩转这玩意儿实在是太难了。
虽然知道一硝二硫三木炭,但硝从哪来,硫怎么制取,自己完全不知道啊。问别人,那也是白问,这里是东汉末年,即使最牛叉的学问家也搞不清这些东西。
捣鼓了小半年之后,李轨无奈地宣布研制计划暂时搁置。
他原本以为这一放手就是永远。
却没想到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那道士居然有本事把丹炉炸上天
李轨一路狂奔,兴奋的像个孩子。
“将军今天怎么啦,跑的这么快?”
“八成是拣着元宝了,喂,我说丢丢,拜托你等等我行不行?”
“山顶有元宝你还不快点。”
卓丢儿回身朝周兴顽皮地吐了吐舌头,转身一溜烟地跟了上去。
山势陡峭,道路曲折幽深,颇有些深山藏仙人的气势,但真的到了山顶看到要找的道观时,大伙不免都有些失望。
残垣断壁,破破烂烂,不知道的以为拆迁工地呢。
但李轨依然兴奋的两眼冒光,当他看到那个其貌不扬的邋遢道人的时候,眼睛了透着攫取的目光。
“咳咳,道长请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闯入我清修之地?还有王法吗?”
“别吵吵,这位是度辽将军李轨,我问你你就是这间道观的主持,叫霄道陵的。”
“是我,我修仙,你争霸,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闯入我的地盘?”
李轨见这道人言语莽撞,呆头呆脑,确有些学问家的气质,便道:“人说山上有位神仙,道法高深,能炼金丹,故此特来请教。”
“什么金丹?没,没有的事,我不会炼丹,更不会炼金丹。”
李轨瞧这老道目光闪烁,神情窘迫,一张老脸通红,便呵呵一笑:“叨扰道长清静,请恕罪,李轨统兵在此,听土人说道长经常在山顶上放炮,惊扰四方,不知是何道理。”
老道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稍许差池,值得什么?还劳将军亲自跑一趟。我晓得了,必是我那逆徒妖言惑众,小老儿若是炼成了仙丹,还留着这幅皮囊做什么,早飞升仙境了。将军万不可信他的谗言。”
李轨道:“我不认识你的什么徒弟,我对修仙飞升也不感兴趣。但你隔三差五的就在山上放一炮,这算什么意思?有人说你会妖法,这个你怎么解释。”
霄道陵急红了脸,连声争辩道:“简直胡言乱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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