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顺早已吓得缩成一团软肉,连连应诺。
被赵云提起来随手丢出去两丈多远。
贾诩见赵云如此神力忍不住大声激赞,心想这等高手竟为李轨所用,这李轨岂是凡人?自己寻寻觅觅这么久,找的不就是这样的英雄吗?
一时斟满四碗茶,第一碗谢了赵云辛苦,第二碗敬给李轨,第三碗递给周兴,自己取了一碗,说道:“贾诩无用之人,得主公如此器重,敢不效犬马之劳。”
李轨大喜,以茶当酒,一饮而尽。
四人哈哈大笑,贾诩把嘴一抹,却打趣李轨道:“主公真不该把明日之事告诉那厮,只恐小人从中作梗。”
李轨笑道:“我得文和,如鱼得水,做不做那太守有甚打紧,莫管他,由他去。”
次日一早,李轨去大将军何进府觐见。
却不想被一个自称姓杜的管家挡了驾,李轨想起昨日蹇顺说的话,怀疑二人暗里有勾结,倒也不纠缠,转身就走。
周兴追上去道:“哥,怎么就走?那厮明明是在哄你,我看他是想要些好处。”
李轨冷笑道:“一个连自己身边人都管不住的人,见他何益。”
也不回郭府,即叫上贾诩、曹默出城而去。
众人虽不解,也不敢多问。
一口气走了十几里,忽然背后马蹄嘚嘚,有人催马而来,却是郭赏。
郭赏跑的气喘吁吁,向李轨说道:“我蒙陛下召见,在内廷奏对,回来时得知兄台不辞而别,不知所为何事。”
李轨道:“幽州有紧急军情,故而未曾面辞,尚祈赎罪。”
郭赏知道所谓军情都是托辞,便道:“莫不是未曾见到大将军?唉,有道是神仙易见,童子难缠,他那府上管家都是见钱眼开之徒。无忌为何就不能稍加忍耐呢。”
李轨见他误会,只得将昨日之事以实相告,言道:“李轨担心夜长梦多,让蹇盛把文和先生又拐了回去。”
郭赏诧异地望了眼贾诩,叙礼相见,抚须笑道:“无忌谬矣,那蹇盛不过狗一样的人物,认了蹇硕做义父,早就被京城士人所耻笑,且蹇硕与大将军素来不睦,蹇盛的又如何说得动大将军?那管家拦你无非是想讨些好处。”
李轨羞赧道:“是我太过敏感了。”
郭赏哈哈大笑,请一干人回城。
贾诩得知李轨的种种反常原来是因为担心失去自己,不觉大为感动。暗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他如此看重我,我岂能不竭尽心力,以助其成。
何进正要进宫面圣,忽报郭赏来访,又见他身边领着一个年轻军官,便问来由,郭赏为之引荐。何进瞅了李轨一眼,笑道:“李无忌,幽州平叛的功臣,老夫早有耳闻。公孙瓒保举你为渔阳太守,郭公也有书信在此,但老夫想来,你毕竟还太年轻,猝然身居高位,未必是福。自然,国家功臣是一定要褒奖的,辽东李闵久病,太守缺位,长史又懦弱,致使辽东局势大坏,无忌可愿意为国戍边?”
郭赏听了这话便明白何进的心意,李轨虽有军功,毕竟没有地方执政经验,迄今为止他连个县令都没做过,一跃升做太守,阻力太大,而何进现今又被蹇硕牵制,不能随心所欲,所以退而求其次,让他先做辽东长史过渡一下。
辽东太守李闵是个病秧子,一直留在洛阳养病,辽东军政由长史统辖,李轨果然能做辽东长史,过渡个一两年再做太守,那时候履历完整,也就没人再说什么了。
想到这他赶紧催促李轨谢恩,免得何进待会儿又后悔了。
李轨见事已至此,争执无益,也只能同意。
此次来京本来是为了捞个太守干干,结果太守没做成,反被人赶去辽东这个偏远地方,外人看来李轨此行可谓失败至极。
但李轨并不这么想,能当渔阳太守固然好,却不免要在公孙瓒、邹靖、胡群三人之间走钢丝,夹缝里求生存,日子不好过啊。
反之去了辽东,则可以摆脱这些无谓的纷争,通天大道又宽又阔。
在那里一心一意地发展自己的势力。任由他们三家使劲撕,等到自己的势力壮大到一定程度再杀回幽州,以幽州为根据地向南争雄天下,岂不快哉?
休息一晚,次日李轨去看望了在洛阳养病的辽东刺史李闵,李闵其实没有病,只是不想离开洛阳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受罪,所以一直滞留在京城,他见李轨年轻,不免有些轻视。
李轨倒也不计较,这老儿一看就是个官迷,留在京城也好,最好一辈子都别来辽东碍事才好。
本章完
第59章 新官上任()
洛阳事了,李轨一行日夜兼程回到幽州,路过涿郡范县时,见夏侯忠迎候在界首。
见面道:“恭喜李太守,贺喜李太守。”
李轨道:“惭愧,太守没捞着,反而被人贬去辽东,真是晦气。”
得知因果,夏侯忠安慰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去辽东也好,而今郭公要走,邹靖、公孙瓒、胡群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你左右为难,倒不如一走了之,让他们讧去。”
李轨道:“你觉得去辽东是好事?“
夏侯忠道:“至少不是坏事,只是委屈了阿莺,人家本来是要做太守夫人的,这下只能暂时委屈,做个长史夫人了。”
原来朱大嫂和石重已经护送闻莺去了常平镇,正加紧筹办二人的婚礼。
李轨道:“黄巾已平,卧虎庄也该步入正轨,且让他凉一凉,你我一同去辽东如何,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开拓辽东还得靠自家兄弟。”
夏侯忠道:“长史吩咐,岂敢不从。哈哈,我这就奔去辽东,先替你打探打探,做个耳目。”
李轨道:“那又何必急在一时,且去常平镇喝我一杯喜酒。”
夏侯忠道:“喜酒在辽东补上,辽东土着势力大,不可不慎。我走一步,以免你被动。”
李轨十分感动。
二人结伴到了幽州,夏侯忠扮作客商,先去辽东打探,李轨去见郭勋。
郭勋听完李轨所述经过,稍顿,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大将军如此安排或者有他的深意,此事你怎么看?”
李轨道:“辽东孤悬在外,既是玄菟、乐浪二郡支撑,又担负威慑高句丽、扶余之重任,若根基不稳,幽州半壁势不可保。我此去辽东,当先稳住辽东,然后协同二郡,共保我朝疆域永存。”
郭勋道:“玄菟、乐浪根本就是辽东的附庸,辽东不存,二郡难守,所以守住辽东乃是重中之重,切不可掉以轻心。对高句丽和扶余,当以安抚为主,中原方多事,边疆可千万不能再出乱子。”
李轨一一领命。
郭勋喝了口茶,又道;“辽东土着势力,你打算怎么应付?”
李轨道:“辽东虽远,亦是王道乐土,果然敢逆反,李轨手中刀绝不客气。”
郭勋盯着李轨,良久之后方默默点头,又说出一番意味深长的话来:“长史、太守,看似一步之差,中间其实隔着千山万水。你一路走来不易,且行且珍惜。”
李轨谢过。
回到常平镇,众人得知李轨外放了辽东,都觉得不值。
李轨却很乐观地说:“辽东并未化外之地,也是大汉的疆土,能为国戍边,乃是李轨的福气,诸位为何有此担忧?”
管亥道:“倒不是担心什么,只是常平镇大好的局面就此断送,殊为可惜。”
李轨笑道:“常平镇能有今天,赖诸位共同努力,又非李轨一人之功,再说我此番去辽东也不是一辈子不回来了,早晚还有再见之日。”
凌嵘也开解众人道:“常平镇各项事业也步入正轨,只要遵照执行,纵然不比从前,也不至于走偏,再说辽东也不是天涯海角,音讯互通,主公还是咱们的主公嘛。”
这一说,众人方才心安。
李轨去辽东,向郭勋提了几个条件,一是带兵赴任,二是由他举荐继任者。
两样都得到了郭勋的支持,辽东是边郡,战事频繁,身为长史,没兵可玩不转。其次,常平镇是李轨一手打造起来的,若非他举荐的继承人,别人也玩不转。
且李轨此去,对很多人都有利,他们也没理由反对。
李轨于是推举周府为常平镇镇遏使,以凌嵘为副,辅佐之。
闻莺,朱大嫂母子,石重也留在常平镇。
朱大嫂笑道:“我们留下倒也罢了,哪有把自己新婚妻子也留下的,不然,辽东的百姓要说了,长史孤身前来,是打算混两年就走哇,根本没把辽东当家嘛,若有此疑惑,你又如何能服众。”
李轨道:“辽东苦寒,阿莺她”
闻莺道:“我不怕。”
“嫂子威武。”
“嫂子女中豪杰。”
众人哄了一回。
闻莺的脸就红了。
李轨进京跑官这段日子里,朱大嫂一干人早就将婚礼筹办妥当,就等着李轨回来做新郎了。改日,大吹大擂,就在常平镇为二人办了婚礼。
蜜月未过,李轨便启程奔赴辽东。
他与贾诩、赵云、周兴、朱骏率三百骑先走,管亥、张辽各率一队在后,皇甫存、曹默押送辎重,护送着闻莺在最后。
路过右北平郡时,公孙续出城迎接,道父亲公孙瓒巡边未归,故而不曾出迎。
公孙续很替李轨不值,大骂何进昏聩。
李轨对何进印象虽然不佳,但在这件事上并不怨他,便岔开话头询问起辽东情况。
公孙家族跟辽东打交道多年,对辽东的事知之甚多。
公孙续道:“辽东土着难缠,叔父千万小心在意。”
再向前来到右北平所辖临渝县,这里是右北平与辽西郡的交界处,山海相连,地势十分险要,李轨怀疑这里就是后世山海关所在地。
于是指着山海交接处问贾诩:“先生看,此处可筑得雄关否?”
贾诩道:“山海相连,云天一色,若筑关当叫山海关,必是天下第一雄关。”
李轨大惊,对贾诩的见识深为折服。
正说话间,忽见前方烟尘扬起,一队兵马自山上而来,一面旗帜泼剌剌迎风,写着“公孙”字样,看规制应该是公孙瓒。
来人果然是公孙瓒,自称巡边不在城中,险些错过。
公孙瓒对李轨说辽西几成无主之地,辽东属国山头林立,自守有余,进取不足,若辽东再崩溃,则大汉东部疆土尽去,所以他鼓励李轨扎根辽东,好好筹谋,把这三千里江山稳稳守住。李轨询问应对辽东土着之策,公孙瓒道:“辽东土着,绝不肯为官府所用,有你无他,有他无你。来日若兴兵镇压,兄愿助一臂之力。”
李轨谢过。
向东便是辽西郡,正如公孙瓒所说,无主之地,混的着实凄惨了点。
公孙瓒与张纯的几次争斗都发生在辽西郡境内,打的该地一片狼藉,至今不能恢复。反观辽东属国的情况就要好得多,但此地也有一个大问题那就是明为一国(郡),内部却是山头林立,朝廷委派的国相在这只是摆设,地方实力派垄断一切。这其中又以昌黎和扶黎两地势力最大,两地互相争竞,冲突不绝。
获知李轨出任辽东长史,两地都派使者来见,想拉拢李轨为自己站台。
李轨可不想卷入他们的争斗中去,自辽西阳乐县折转向北,绕过辽东属国,进入辽东无虑县。无虑县是辽东边县,至郡治所在地襄平虽有大道却需通过玄菟郡,李轨不想再卷入地方争斗中去,便抄小道赶去襄平。
穿过一片片草地,一座座森林,趟过一条又一条的河流,跋涉上千里,这一日终于来到辽东郡治所在地襄平。
时正夕阳西下,只见暮色中的襄平城静肃如一座坟墓,毫无生机。
周兴道:“真是作怪,长官上任居然没有一个人出迎?”
赵云笑道:“何谓无人,你看那是什么”
周兴引颈望去,只见城外吊桥边站着几个官员,一个个拢着袖子跳着脚,立在夜色中。
原来襄平的官员不是不知道李轨要来,也不是避而不见,而是一早就来了,只是地方官府势力太弱,搞不起几千人的大场面,看着比较寒酸罢了。
李轨看了只能苦笑,一地官员连迎接长官上任都搞的这么抠唆,可见官府势力是多么的弱小。
人说辽东土着强大,如今看还真是不假。
那一群官员发现了李轨,慌忙过来觐见,众人大都穿着新衣,但李轨也注意到有好几个穿着旧官衣。不过官衣虽旧,却洗的干干净净。
这应该不是他们故意藐视上官,估计是真的穷到置办不起新衣袍。
参拜已毕,迎入太守府,只见这府邸占地虽然广阔,却十分破旧,乃至太守理事的正堂案几都斑驳破了漆面。
太守缺位,长史代理,所以这正堂李轨坐得。
虽然很厌恶官场上的那一套烦文缛礼,但李轨也不想让人一开始就看清他的底牌,所以循规蹈矩按照礼仪接受了本地官员的觐见,大家互相认识了一下,然后去后堂吃饭。
新官上任,地方举办接风洗尘晚宴,这饭必须得吃,不吃不给面子。
晚宴很丰盛,看样子是筹备了很久,辽东的官员真是苦啊,饮宴时大小官员逮着好东西使劲吃,连酒桌上的礼仪都忘了。
李轨还注意到给他接风洗尘的只有衙内官员,地方的豪门代表却是一个都没有。
李轨虽然坐了正堂,吃了接风洗尘宴,却不肯入住后衙。那里是太守官邸,他是长史,住进去不合适,这可打了当地官员一个措手不及,以前的长史都是住后衙的,这位新长官居然不肯住,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他们没准备别的地方啊。
不得已暂住督邮曹清家中。
入夜,歇息后。
周兴打来热水给李轨泡脚,一边坐着发牢骚道:“真晦气,什么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偌大个郡连个馆驿都收拾不出来。我刚才问了,他们这的粮食只够吃到秋天,若是几千大军都开过来,只怕得出去要饭。”
李轨道:“胡言乱语,几千大军出去讨饭,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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