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道:“是不容易,朱密六岁他爹就死了,她是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把他们兄妹俩拉扯大,本指着儿子养老送终呢,结果,哎,对了,他还有个妹妹呢,今年十四,人长的真不赖,不如你把她收了吧,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我谢谢你,你真是个大好人,不过,这好事我看还是你自己留着吧,哎,对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我给你们牵线搭桥。你不也说那姑娘不错吗?”
周兴道:“我就算了,我,有人了,在家等着我回去娶她呢。”
“真的假的,别跟我说你看上你们村口二癞子的如花了,兄弟妻不可欺懂不懂?”
“没有,没有的事,二癞子也不是我兄弟,你别乱说。”
“擦,你别真相上人家了吧。”
“没有,哪能呢,二癞子家的是个大麻脸,破锣嗓子,整天咋咋呼呼的,又懒又脏,我怎么会看上他,我要娶就娶像阿樱那样的,知书达理,温柔贤淑,长的也漂亮,带出去有面子,说起来也是光宗耀祖。”
“艹,这小马屁拍的,哥喜欢。”
说到闻莺,李轨的心悸动了一下,很久没见她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刚想到这,就听人说:“老四,我来了,老四,你人呢?”
李轨回头看时,却见夏侯忠牵着匹马走了过来。
本章完
第36章 让贤()
当日刘琰、李轨率哭宋寨主力外出讨贼,留石重防守哭宋寨,不久夏侯忠落马受伤,遂回哭宋寨替换石重。
这几日涿州战事吃紧,刘琰又把夏侯忠调了回来。
“三哥你怎么来了,你这一走,哭宋寨可就空啦。”
“无妨,哭宋寨周遭数百里内已无黄巾,黄巾都奔这来了。”
李轨想想也是,黄巾现在越闹越大,已经不再满足打一个村,占一个镇,他们现在起手就是一个县,甚至是一个郡。
问了家里情况后,李轨道:“仗越打越打,大哥那边我却越来越不放心。你来了正好,一定要加强大哥身边的警卫力量,确保大哥的绝对安全。”
夏侯忠警惕地问:“你听到什么了吗?”
李轨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之小心无大碍,你说呢。”
夏侯忠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会留心的。”
这次出征不仅发了一笔横财,还得到了二十匹好马,李轨挑了一匹枣红马,取名紫电。把其余的马都交给了朱骏。
这次能这么容易取胜,战术啊,指挥啊,士气啊,运气啊什么的,当然是不可忽视的因素,但关羽马队的助战却是功不可没,正是关羽马队冲垮了郑锥的侧翼,才让郑锥失去了信心,一败涂地。
所以骑兵就是这个时代的战争之王,非常值得拥有,哪怕是让你倾家荡产。
加上上次张飞的支援,李轨的骑兵队现在已经拥有二十八匹战马了,另有十三头骡马和八头驴。
“骑士的甄选一定要严格,背景审查绝对不能走过场,忠诚始终要摆在首位,只有过了这一关才能进入下一步。”
金家兄弟的离去让李轨对人心产生了怀疑,战场上一个叛徒带来的伤害是巨大,要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就得在源头上多下功夫,加强核心人员的背景审核,把那些意志不坚的人剔除出去,免得关键时候掉链子。
李轨又规定,所有新兵都必须接受一定时间的训练,组织实施的机构就是教导队,在教导队完成训练后,量才分配,或去当步兵,或去做弓兵,或去做骑兵,或者遣散回乡。
训练的时间视具体情况而定,正常为三个月,三个月足以看清一个人的潜力了。
李轨从俘虏中精挑细选了两百人,现在是战时,一切从简,教导队录名之后,集训了三天就分派到各队去,如果涿郡之战打完后他们还都没死,那就再集中起来训练三个月,死了则一切皆休。
郑锥部被歼灭后,程远志的左翼便暴露了出来,刘琰抓住时机主动出击,连拔四处营寨,打的程远志十分被动。
为了挽回败局,程远志派出麾下第一战将邓茂。
李轨向刘琰建议道:“邓茂这厮善用株连法禁锢部下,他的部下宁肯战死也不敢投降,所以十分难对付,若要破之,只有两个途径:抄他后路,解救出将士们的家眷,以瓦解他的株连法,但这个办法太过费时费力,急切之间难以奏效,所以只能用第二个办法,那就是诱出邓茂,出其不意将其斩首。邓茂一死,其部自溃。”
刘琰道:“你这个主张跟军师是一致的,看来英雄所见略同啊。”
李轨听了默默无语,他跟邓茂打过交道,吃过他的亏,所以才有这些认识,而刘备并未跟邓茂打过交道,他又是如何知道这些的,这个人到底不简单啊。
刘琰道:“还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你觉得军师这个人怎么样?”
李轨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大哥比我清楚。”
刘琰听李轨语气不善,尴尬地笑了笑,沉吟了片刻依旧道:“你或者不知道,军师他乃是大汉皇族,中山靖王之后,嫡亲的大汉皇室血脉。”
李轨心道:刘备这厮果然祭出了这招,皇叔,我呸,狗屁皇叔。红嘴白牙,有证据吗,你叫他拿出大汉宗正寺出具的鉴定证书来。
但李轨也知道这种事一旦有人信了,你再劝也没有用,因为你也没有证据。
“我思来想去,当今之世,欲成大事,必须拥戴像军师这样的皇亲做主公,非如此不能延揽天下英雄,共创大业。否则单凭你我这样的寒门,猴年马月才有功效?”
刘琰说这话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倒不是一时冲动,而且他说的也的确是事实。这是一个属于豪门世家的时代,豪门世家占有和支配着一切政治和经济资源,寒门,像李轨、刘琰这种人想做点事情谈何容易。
那个刘德然混的都快没饭吃了,也敢瞧不上军功赫赫的哭宋寨镇遏使,宁死不肯受聘。
高门大户人家子弟生来就含着金汤勺,轻轻松松就能高官得坐,骏马任骑,要多少美女有多少美女,而寒门子弟建立再大的功勋也难有进步的机会,他李轨之所以能做队率,不是功劳大,能力强,而是运气好,碰巧救了刺史的女儿。
这人一旦攀上了高枝儿,想发达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反之就得一辈子沉沦为低层。
这些日子李轨东挡西杀,杀了不少黄巾军,杀人归杀人,因为上了战场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但李轨从不恨他的对手,他们跟他一样,也都是翻身无望的底层小老百姓,没饭吃了,对这个社会绝望透顶了,所以揭竿而起,但就这一点来说他们做的并没有错。
刘琰的志向很大,有一颗济世为民的心,他也是个理性的人,知道欲达目的,这路应该怎么走。
公平地说让位给刘备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你可以怀疑他虚伪,却不能不佩服他百折不挠、愈挫愈勇的专注。
起于毫末,白手起家,几乎中兴了一个王朝。
这是时代的伟人,怎么不值得去追随?
只是李轨就是不服气,他就是看不惯刘备那张“忠厚长者”的老脸。
但他也知道他阻止不了刘琰,刘琰决心已定,而他又抹不黑刘备,于是便道:“那军师怎么说?”
刘琰道:“军师是个宽厚长者,自然不愿意。”
李轨又问:“那翼德和云长呢?”
刘琰很自信地说:“他们都听我的。”
李轨嘿道:“这么说二军师也是同意的咯。”
刘琰道:“现在就剩你了,我知道你跟军师有些小过节,其实那也算不上过节,就是一点小误会,军师宽宏大度,早就不记在心上了,你也不妨宽宏大度一些。”
李轨觉得心里很堵,当初他是想刺杀刘备,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是嫉妒或者是偏见吧,那事过去之后他跟刘备之间的“梁子”就算结下了,尽管他不承认,刘备也一直试图淡化、消解,但在外人甚至是他大哥的眼里,二人之间还是有过节的。
这是别人打在他们身上的烙印,李轨很郁闷,估计刘备也很郁闷。
李轨叹了口气,道:“我们义结金兰时说的很清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死相依,死生不弃,既然是大哥认定的事,我没话说,我只问一句,这件事究竟是大哥的真心,还是有什么人胁迫大哥?”
刘琰忙道:“绝无人胁迫,一切都是出自我本意。小弟,成大事难,这关键几步上我们可不能糊涂啊。”
李轨见刘琰说的如此真挚,知道此事已无更改的余地,于是便道:“我听大哥,但我建议此事等战事结束以后再行正礼,以免动摇军心。”
刘琰略加思忖后,点点头,答应了。
次日,刘琰采纳刘备和李轨的建议,决定诱出邓茂,予以斩首。
诱敌的任务就交给了李轨,因为李轨此前吃过邓茂的亏,有理由“擅自出战,以报私仇”,等邓茂出迎之后,由张飞和关羽执行狙杀任务。
任务分派已定,刘琰把李轨叫过去,把他的黑色战马让给李轨,说道:“你那紫电脚力一般,骑我这匹,这仗意在诱敌,不可恋战。”
李轨谢过。
本章完
第37章 斩首()
黎明时分,李轨所部先行,
打郑茂,李轨的实力显然不够,不过诱敌毕竟不是真打硬上,只要做足戏份把敌人引出来即可。
上午,李轨率部连续发动六次进攻,打破三座小营,斩首三十,俘虏六十,击溃三百人。午后各部又一鼓作气打破一座大营,杀敌一百三十二人,俘虏三百人,击溃上千。
但邓茂仍然龟缩不出。
李轨道:“这厮藏的这么紧可如何是好?”
凌嵘献计道:“邓茂为人谨慎,要刺激他出来,需得有另外想法,我有一计”
李轨道:“军师有话直说。”
凌嵘望着周兴脚边的一颗人头,笑道:“这个莫不就是邓茂?”
周兴吃了一惊,跳起来抓起那颗人头,看了又看,疑惑地问:“你说这个就是邓茂?”
李轨已经明白了凌嵘的用意,笑道:“我说它是,它就是!”
郑锥被俘,所部溃散,对邓茂的刺激很大,所以任李轨如何挑衅,他都坚壁不出,但到了这天午后他却再也忍耐不住了。
李轨让人拎着一颗人头,在他的营盘外叫嚷说他被杀了。
邓茂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人头还在,真是岂有此理,欲待不理睬,又恐动摇军心,所以邓茂决定给李轨一个教训,短促出击,打他个冷不防,能击杀他最好,纵然不能,也能吓他一身冷汗出来。
当然最重要的是藉此证明自己还活着,好让三军将士安心。
周兴用一根竹竿挑着“邓茂”的人头正在邓茂的营盘外叫喊,忽然间见得营内烟尘滚滚,大门开处,一支骑兵冲了出来,一杆大旗上绣着个“邓”字。
周兴大叫:“邓茂儿子出来啦,给他爹报仇来了。”
说完拨马就走。
邓茂气的鼻子都歪了,令旗一挥,两行骑士直奔周兴而去,他本人则跟在大队后面。他是个天生谨慎的人,绝不肯以身犯险。
李轨见邓茂上当,放烟火,指示周兴撤退。
邓茂见到烟火,疑心有诈,下令大军减速。
周兴见敌人不肯来,便又嚷道:“王八羔子,你老子真是白养了你,你爹人头在此,你为何不来请回去供着?你若不要,我拿回去叫匠人做成夜壶如何?”
邓茂能忍,麾下将士不能忍,一骑骤然而出,直奔周兴而去。
邓茂大叫:“阿奴回来?”
连叫不应,只得提马追去,主将一动,带动底下人也滚滚向前。
李轨此刻正伏在附近的杂树林里,见邓茂所部走近,下令弓弩齐射。
坠马者纷纷,如下锅的饺子,可惜李轨弓弩太少,而邓茂兵马又太多。
遇袭之后,邓茂折转向小树林包抄过来,李轨下令急速撤退。
他这天不仅全副披挂,还弄了个披风在身上,兜鳌上更竖着一杆红缨,搞的十分另类、扎眼。
邓茂的军师邓麟望见十数骑兵护着一个穿铁甲、披披风的人向东南方向撤退,断定是官军的首脑人物。
当即就有一支铁骑追了过来。
“朱骏迎战,不可恋战。”
“得令。”
朱骏本保着李轨撤退,得令拨转马头迎战邓茂骑兵。
“看来是条大鱼啊,这么拼命维护他。”
邓茂虽然谨慎,但看到有大鱼就在眼面前,唾手可得,也不禁心痒了起来。一时催动大队追了过去,朱骏见状立即下令向西北方向撤军。
“休要管他,包围前面的小树林,我要来个瓮中捉鳖。”
大队人马顿时将一片小树林团团围困,邓茂提马上前,正要喊话,突然林中矢飞如雨,邓茂的前锋纷纷落地,连身边的卫士也死伤了几个。
邓茂眼珠子一转,喝道:“撤。”
说完拨马就走。
主将一走,大队立即溃散。
“老小子想跑,这也太不要脸了吧?好歹也是大将呢。”
李轨道:“只怕未必。”
这时候朱骏绕了个圈赶了回来,问李轨怎么办,李轨略加沉吟,便喝道:“追。”
埋伏在林子里的四百兵马倾巢而出,呐喊追击。
邓茂马快,已经上了一个土坡,勒住马,回头看时哈哈大笑,对军师邓麟说道:“鼠辈不过尔尔,今日便是他的死期。”
原来邓茂诈退,目的只是要引出李轨的主力,如今李轨全部家当都暴露在他的面前,他一时踌躇满志,有一种乾坤在握的快感。
“常霸、梁洪从左翼包抄,断其后路,周毅、张昌从右翼出击,扰其阵型,其余各将随老夫生擒这厮,今晚剖了下酒。”
众人欢呼雀跃。
邓麟却劝道:“区区五百人,几次三番挑衅,将军小心有诈。”
邓茂笑道:“纵然有诈又能奈我何,我有一万精兵,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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