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那个呢,我呸,就你这猴样,白送我也不要。”夏侯忠义正言辞道,不过他马上就恢复了贱人本色,一脸猥琐地说:“要说你这屁股还挺白的,跟个女人似的。”
李轨简直无语了,他以前没事喜欢看点野史,知道古代军中的老兵都好这一口,没办法,军士常年在外征战,有时候一两年都见不到女人,有道是“军营里呆三年,老母猪赛貂蝉。”当官的还有营妓可以纾解纾解,小兵只好互相搞基。
好在夏侯忠不是那种人,否则自己还真有些危险,这家伙长的腰粗腿壮的,李二愣这孱弱的身子骨未必干的过他。
这件事给了李轨很大的刺激,天下将乱,得抓紧锻炼身体,修炼武功啊。
“对不起老三哥,我错了,我内心肮脏,我思想龌龊,我误会了你的好意。”
“没啥,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对了,大哥叫我来跟你说个事,你可要挺住,甄野那边出了点事,我知道你们兄弟情深,但这种事,你也知道的,打仗嘛,难免的。就是那什么”
“甄野挂了?”
“你咋知道的?”
“知道?我当然知不道,嘿嘿,我的野哥,你死的好惨呐。是哪个王八蛋害了你,兄弟一定把他碎尸万段替你报仇雪恨啊,野哥啊,我那可怜的野哥耶——”
李轨一听甄野死了,高兴的差点没跳起来,他跟甄野无冤无仇,但他继承了李二愣的部分记忆和肉身,甄野虐待李二愣的种种场景历历在目呢,所以这个死变态死的好!
这可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啊。
浪里格朗,浪里格朗。
第3章 赐宴()
“兄弟,兄弟?你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再说你大哥死的也不冤屈,他是喝酒醉死的。”
“靠!居然是这样!这样,也好,那我就好受多了。不过——”
见李轨欲言又止,夏侯忠忙道:“你有话就说。”
“三哥,我求你件事,甄哥死了,我就成了孤家寡人,我想留下来跟着刘大哥,跟着老三哥你。”
夏侯忠听了这话,松了口气,把厚实的胸脯擂的轰轰响:“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
夏侯忠走了,李轨痛快地吐了一口气。
人总得有个归属。
尤其适逢乱世。
老天保佑,他找到了。
用了一下午时间,李轨把思路好好整理了一番,穿越后第一步已经完成,身份洗白,又找到了组织,下一步,他要站稳脚跟,做一名优秀的骑射手。
这个时代太血腥太残暴了,无一技傍身,分分钟会被人秒。幸运的是他的起点不错,他继承了李二愣的身体,继承了他的一些记忆。
他的箭射的相当不错,不过这仅限于步射,李二愣穷苦出身,自幼没机会骑马,参军之后虽然学会了骑马,但马术很一般,他步射可以做到百步之外十发九中,骑射能有十发三中就很不错了。
而且他身体瘦弱,拳脚器械都很一般,马上甚至还不能挺槊击杀。
这些距离一名优秀的战士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需要艰辛刻苦的努力。
解决了这些问题后,下一步是不是弄个伍长或什长干干?
这当然是后话了,穿越之前他只是个被人逼着没日没夜加班的底层小兵,凭什么穿越之后就能当官,古人又不是傻子,这个还是随缘吧。
赤髯倒山王危害边境多年,一朝被杀,边军一片欢腾。
整整三年了,他们抛家舍业浴血沙场,九死一生,天可怜见,终于除掉了这个恶贼。
高唱凯歌,得胜回营,自是人生一大快事。
大队行军不可能很快,这一路磨磨蹭蹭,走走停停,竟耗去七八天时间。
某日中午,李轨拄着自制的拐杖正走的热汗淋漓,目力尽头忽然出现了一道城墙,一座雄阔之城跃然入目。
“瞧见没,幽州城到了!唉呀,这真是好运气,听说明公设宴犒赏三军,有吃有喝还有得拿,几世修来的福分哟。”
夏侯忠摩拳擦掌,馋的直流口水。
他口中的“明公”就是大名鼎鼎的幽州刺史刘焉。
李轨虽然对三国时期的历史不甚了解,但三国演义总是囫囵看过一两遍,电视剧也看过,各种游戏也玩过。刘焉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貌似资格很老,武力一般,智商,统御什么的也很弱。
不过演义、游戏,毕竟不是真实历史,既然能做一州刺史,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说话时,就见两匹骏马自城池方向而来,卷着一股黄尘。
人马未到,停止行军的号角便已吹响,纠察风纪的虞侯飞骑四出驰骋,厉声呼喝,督导士卒停止前进就地待命。
气氛变得威严肃杀起来,这等情形下有军法无人情,谁敢以身试法,当头就是一刀,绝不含糊。便是夏侯忠这等老油子也敛容屏息,站得笔直。
四名虞侯绕队奔驰了一圈,稳住了大队,又有两名小校纵马而出,背后插着令旗。一见这令旗,有品阶的军官纷纷出列向前,按军职高低列队于本部之前。
李轨不是军官,自然安静地站在列队中。就听得有人叫道:“射杀赤髯倒山王的有功之人刘琰、石重、夏侯忠、李轨出列。”
李轨一听有自己的名字,心里一阵紧张,赶紧跟着刘琰等人向前迈了一步。
马上一员年轻将领,低头看了四人,说道:“刺史有令,许尔等骑马进府。”
众人闻言纷纷投来敬佩的一瞥,身为军人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有资格骑马进刺史府的那能是一般人吗,就等着加官进爵吧。
李轨对此却一毫不知,待见到刘琰等人高兴的连嘴都合不上,才知道有好事。
传令官宣读完刘焉的命令后就打马回城去了。
大军在此分开两处,军卒回营,有品阶的军官和立功者去刺史府参加饮宴。
众人由幽州西门进城,沿夹道走了约三百步,便是牙城。
这刺史府地处幽州西北,占地面积广大,城墙又高又厚,俨然一座城中城。
除了个别高品阶的军官能从正门进府,其余的人都从侧门走。
李轨随着人流走进侧门,绕过屏风,向前走三十丈,在第二道门前停下,卸下军器和甲胄,然后脱掉衣裳,光着身子通过一道长长的夹道。
所谓夹道就是两道高墙之间夹着的小道。
墙很高,墙上站着一些衣甲鲜明的武士,有的人手里还端着弩。
李轨听夏侯忠说过,这些人隶属刺史府后院军,是刺史的侍从亲军,骄横跋扈,杀人不眨眼的。
幽州地处边境,常有战事发生,最高首长的府邸警卫严格一点似乎也很符合逻辑。
又过了一道门,一群甲胄炫亮的军士引着众人进了一座小院,院里有一座偏殿,刺史府临时在这里设了一个沐浴所。
这沐浴所可不是澡堂子,只是一个供军官们整理衣冠的临时场所。
这些从剿匪前线归来的有功将领们,一下马就奉令进府赴宴,个个灰头土脸的,要是不收拾收拾,有损朝廷官员的威仪不是?
为了给这帮丘八改头换面,刺史府可没少费心思,早几天前就清理了这座放置杂物的偏殿,没日没夜地干了好几天,终于赶在酬功宴之前建起了这座沐浴所。
殿前的院子里摆开六张桌子,每张桌子后面都站着三名小吏,一人负责验明身份,一人负责登记姓名,一人负责发放新官服。
边疆的刺史跟内地不同,因战事频繁,手中常持有天子所赐旌节,可以直接委任一定级别的军官,这些军官属于地方编制,升迁途径有限,却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
李轨洗完澡去领衣袍时,管事问他是什么官,李轨回答说自己不是官,那管事的闻言急忙起身给他取了一件袍服过来。
这是一件刺史长随的袍服,不标识官阶,但也不是一般人能穿的。
第4章 撒花()
领了官服的幽州新贵们排着长队,挨个儿走进偏殿沐浴更衣。
大殿里有一溜排开的十六口大缸,缸里贮满热水,缸的旁边则放着三个矮几,第一个矮几上摞着厚厚的一叠白布毛巾,第二个矮几上摆着一只竹篾筐,里面放着擦洗身体的瓜瓤,第三个矮几上放着一只陶罐,里面装的是皂角液。
因为时间紧迫,每个人的洗簌时间都不得超过半盏茶。
李轨很快就洗完了,正往外走迎头却遇到了刘琰。
刘琰比他高半个头,体格雄壮,胸肌坟起,腹部六块腹肌,小腿细长,大腿粗壮,尤其胯下那条凶器看的李轨自卑不已。
收拾停妥的新贵们则步出偏殿,到西墙下临时搭建的芦席棚里,围着几张胡桌喝茶,每凑够二十人,就由青衣小厮领着前往宴会地点。
百十号人进进出出,竟是秩序井然。
酬功宴之前,幽州刺史刘焉在刺史府正堂举行大典,犒赏有功之人。
刘琰因射杀倒山赤髯王有功,授涿县哭宋寨镇遏使,赏赐金五十锭,银两百锭,布一千匹,粟两千钟。
刘琰不肯受赏,表示愿将所赐之物分给军中将士和抚恤阵亡同袍,刘焉听了很感动,下令重赏所部,又额外赏了李轨等人每人两个金锭、两个银锭和一套棉袍。
金银之物在东汉不是法定货币,但一样很值钱,因为金银是打造首饰的重要原料,这两个金锭和两个银锭折算成钱,不老少呢。
至此,剿匪有功之臣全部封赏完毕。
幽州刺史府内有一个校军场,此刻被布置成饮宴的场所。正北向南搭了一座高台,台上建着竹棚,围着锦障。
正对着这座高台的是一处五米见方的舞台,上面铺着厚密的羊毛地毯。
一班乐师坐在舞台的左侧,正演奏着一曲喜庆的音乐。
有专门的小卒引着众人入座,李轨等人地位较低,距离高台和舞台都很远。
这一日微风不动,暖日融融,虽是深秋,坐在殿外也不觉丝毫凉意。
人太多,离的又太远,李轨眼珠子都瞪的掉下来了也没看清楚刺史刘焉究竟长啥模样,倒是他身侧坐着的一位美艳女人十分抢眼,满头的珠翠、鲜亮的袍服。
实在是抢眼的很。
这等庄重的场合能出来露脸的想来应该是刘焉的正妻。
高台上坐定,宴会就开始了,音乐暂停,有人开始致辞。
李轨继承了李二愣的部分记忆,日常口语交流没什么问题,但若有人跟他拽文他还是听不懂,恰恰致辞的这位老大人就拽的一手好文,加上距离较远,搞的他一句也没听懂。
致辞完毕,靠近高台的将吏发出一声呐喊,表示欢迎支持。然后音乐响起,饮宴正式开始。军中饮宴,食物很单调,羊肉、鹿肉、羊羹、鹭鸶饼,炸响丸子。
品类不多,菜式单调,口味也不大对胃口,再加上风一吹全凉,李轨举起筷子忽然觉得没什么能吃的,一时反倒怀念起今早吃的那碗虾皮馄饨和胡麻饼来。
想想真是罪过啊,刺史大人赐宴你吃不惯,偏爱村舍老妪手里的饮食,难道我天生就没有富贵命?
想到这,李轨夹起一个炸响丸子塞到嘴里,狠狠一咬,“咔”地一声脆响,就觉得满嘴流油,擦,这丸子里面不是荠菜馅,不是猪肉馅,不是韭菜鸡蛋馅,竟是猪油馅!而且连一片油渣都没有,纯粹特么的是猪油。
齁的李轨直翻白眼,但他没敢吐掉,这个时代生产力水平低下,物产不够丰富,吃的喝的都很紧张,油料哪有后世那样丰富可以海着吃?
这一口猪油,多少人想吃吃不上呢。
这要是吐掉了,非得被人打死,想到这李轨一咬牙,一瞪眼,全咽下去了,一时被腻的恨不得找二十个馒头塞到厨师嘴里。
刘焉为了笼络人心,让他的儿子刘谋代他向将士们敬酒,气氛很快被调动了起来。
一场宫廷歌舞悄然把酬功宴的气氛推上一个高潮,一米高的舞台上,十六名体态蹁跹,面颊丰润,瞧着那一个个肌肤如雪,面目如画,身着胡服的乐坊歌女。
李轨精神顿时为之一振,因猪油丸子而带来的不快霎时一扫而空。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古代宫廷歌舞?奶奶的,谁有小马扎,借我一用,老子要凑近了看。
妈蛋,再也不用提防被女票冷不丁的拧耳朵了。
演出到高潮时,李轨站起身来使劲鼓掌,一千多年后,女票每次看演出时就是这么鼓掌的,她还吹口哨呢,口哨今天没带就算了,掌却是一定要鼓的,李轨使劲鼓掌,含着泪鼓掌,既是怀念也是纪念。
助兴歌舞一结束,酒宴的气氛就热烈起来了,庄严肃穆的气氛只存在于刺史座前,其他地方已经热闹的像菜市场。
一个个纷纷离席串酒,只要不闹的太过分,纠察官也睁只眼闭只眼。
这伙军人大多目不识丁,说话高声大气,举止粗野蛮横。说好听点这是粗豪,说难听点就是一身的匪气。
李轨也被这气氛感染了,端着酒碗到处跑,认识的不认识的干了杯中酒再说。
几句话一聊,彼此就热络起来,谈的兴起,就彼此灌对方的酒,为了分清谁喝谁不喝,一时划拳猜令之声四起。
舞台上弦乐依旧,舞姿翩然。
李轨忽然感到眼前的这一切有些不太真实,好像在做梦。
不,他只是喝多了,有点头晕。
李轨正和一个叫王攀的镇将喝酒,夏侯忠突然把李轨拽了回去。
“大哥,有好事?”
“好事,天大的好事,待会儿这里要撒花散福。”
“啥?真的假的。”
“大哥亲耳听到,这还能有假,兄弟们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待会儿要不动声色地,二哥,你笑的这么磕碜干啥,哈喇子都流下来了。”
石重摩拳擦掌,一对小眼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哈喇子更是如决堤的黄河,一发不可收拾。
“我想想就高兴,心痒痒,嘿嘿嘿。”
“闭嘴,肉少狼多,露了风就没咱啥事了。”刘琰叮嘱道。
李轨忍不住问:“哥,到底啥是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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