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轨立即下令派出十五个组,拿着他的令旗去充当交通警,疏导交通。
命令刚下达不久,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嚷叫,却见一群卫士困住了一个情绪激动的青年军官,那军官正跳着脚跟一群卫士吵,嚷着要来见李轨。
胡图过去察看,一时驱散人群带回来一个人。
李轨一看惊道:“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
这裙不是外人,是他以前的贴身卫士卓丢儿。
卓丢儿跟了他很长时间,但一直没什么长进,李轨看他年纪越来越大就有些着急,所以一狠心一跺脚,找了个由头把他撵了出去,先在禁军当兵,然后安排他到武备学堂去,上了一年速成班后就发配他去兖州当兵,从队副做起,然后快速升迁,两年下来就爬到了军侯。
这次他奉命率本部人马来南阳参加会战,刚刚也被堵在了路上。
因为靠近前线,为了安全计,李轨的队伍没有亮明身份,看起来跟普通卫军差不多,一般人不识其中玄机,但却瞒不过卓丢儿。
不过这两年李轨身边的卫士又换了一茬,这些新人不认识他这个老人,见一个地方卫军的军侯嚷着要见丞相,当然就给拦下来了。
卓丢儿的随行一看不乐意了,特么的敢扣我老大,老娘跟你拼了。
这一闹胡图只得出面,反倒把人带过来了。
卓丢儿见了李轨,行了个军礼,兴奋地:“果然是丞相在此,我一看红色旌旗就知道是丞相来了,可怜走了这么久他们都不认识我了。”
一旁许褚笑道:“亏得你还是这里的老人,不知道丞相出巡是要保密的吗,还在那大喊大叫,万一那个手黑的伤了你可如何是好?”
李轨道:“打伤他也是活该,他这军侯是花钱买的吧,这么水,居然还有几个浑球跟着他混。我你出去了几年,怎么还是没什么长进呢。”
卓丢儿正在兴头上,哪管好话歹话,搔搔脑袋道:“我一见到丞相在这只顾着想见着丞相,哪管得了那许多。”
李固见他的真诚,想想当初自己那么狠心把他赶走,不免叹了一声,道:“你一个,朱洪烈一个,都是不怎么成器的,那浑球在淮南当了个县令,就开始不思进取,娶了一个当地的女子,生了一大堆娃娃,还怂恿老婆家做生意,哎,自毁前程啊。”
卓丢儿道:“他那是自毁前途,我这不同,我是时时刻刻想回到丞相身边来。”
许褚笑道:“你想回来那就拿出点真本事出来,打个胜仗,丞相见你出息了,自然就让你回来了。”
卓丢儿道:“将军可要话算话,到时候我立了功,你可要在丞相面前为我话。”
许褚道:“那是一定的。”
正着,一个兵扯着嗓子叫:“军侯,路通啦,路通啦。”
卒被李轨的护军拦住不得靠近,所以只能站外外围扯着嗓子喊。卓尔儿回头望了一眼,对李轨:“丞相,我去了。”
李轨嗯了一声,道:“你多保重。”
打发了卓丢儿回去,众人继续向前,刚刚派出的十五个工作组,至少有六个在疏通眼前这条道路。症结解除,行进中的大军继续开始流动。
李轨的车马当然有优先通行权,所以走的比别人都要快些。他再一次看到了卓丢儿,这家伙骑在高头大马上,在几个副手的簇拥下正领着本部人马行军呢。
那一种意气风发比过去在丞相面前当卫士时可风光多了。
所以李轨有些怀疑他刚才在自己面前的那番话究竟是出自真心还是敷衍。
赵云已经切断了南阳境内的荆州军南归路线,夏侯渊和曹仁陆续赶到宛城城下,攻城战已经持续五,但城池依然岿然而立,
李轨并不急着破城,他要把宛城变成一点光源,一个诱饵,哄骗南阳境内的各路大军来自投罗网,这比追着他们到处跑效果要好多了。
所以破城不必那么着急,围点打援的重点在打援。
攻其必救,破其援军。
最大化地消耗其有生力量。
果然,原本已经南下准备冲击赵云牌防火墙的各路荆州大军在刘琮的强令下开始折返回去救援宛城。
刘琮已经在舅舅和母亲的辅助下坐上了荆州之主的宝座。
战战兢兢十来后,荆州的少年英雄就诞生了。
“等各路大军解了宛城之围,我便率大军渡河北上,内外夹击,一举灭掉李轨。然后挥师北上,占领许昌,攻占洛阳,向西攻入汉中,向东收复中原。最后擒住李轨,剥他的皮,啖他的肉。到了那时候,一统江山,中兴汉室,主公必将名垂千古啊。”
刘琮对舅舅端出来的画饼表示自己并不感冒:“我不要名垂千古,做一个圣人有什么好,吃不能吃,喝不能喝,我要做一个昏君,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逍遥快活一辈子,到时候让史官把我写好点,千百年后谁知道我干过的那些坏事?你呢,舅舅。”
蔡瑁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心里暗骂:“兔崽子,从就这么大的杀气,等你长大了还有舅舅什么事呢。”
“舅舅,你对我的话不以为然吗?”
“没有,没有,舅舅对你的话一直很尊重的。”
“是么,哼,你休要隐瞒我。我虽又不傻,我知道你在心里瞧不起我,就像我娘瞧不起我一样。”到这刘琮突然高声咳嗽了一下,换了副严肃的腔调对蔡瑁:“水军都督蔡瑁听令:念尔劳苦功高,能识大体,即日起出任荆州兵马大都督,节制水陆两军,率部北上解救宛城之围,许胜不许败,否则严惩不贷。听清了吗,我的大都督舅舅。”
蔡瑁被外甥给镇住了,半晌不出话来。
刘琮走下高台,走到蔡瑁面前,在耳畔道:“这也是我娘的意思,我虽并不赞同,但也没办法,望舅舅好自为之。”
刚走出两步却又折了回来,对目瞪口呆的蔡瑁:“有件事忘了告诉舅舅了,梁达,我下令把他抓了,他居然造谣那批财物是舅灸,这不是扯淡吗?襄阳才是我们的家,这个节骨眼上我的舅舅怎么会把家当往汉寿县运而动摇军心呢。您呢,舅舅?”
留下一个邪魅的笑容后,刘琮扬长而去。
蔡瑁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抬头望了眼侄儿的背影,突然腿一软,就跪在霖上。
本章完
第228章 拭目以待()
大约半个月前,他的确是把一批金银珠宝派心腹梁达运出襄阳城,但他的目标不是去汉寿县,而是去江东孙策的地盘。
在蔡瑁看来这场战争他们已经输定了,一旦李轨突破襄阳,他们难免将沦为阶下囚,做阶下囚的日子是很凄惨的,与其如此不如未雨绸缪,先为自己找好退路。
从眼下看去益州成都找刘璋应该比去江东投孙策更划算,毕竟刘璋也是大汉的皇族,跟刘表有亲缘关系不,这些世家出身的人总还要讲点脸面的,总不好明目张胆的侵吞你的财物。
而孙策虽是将门之后却阔不过三代,细究起来还是寒门出身,这种人一旦发达起来,其实是很可怕的,因为他们曾经穷过,窘迫过,所以即便他们已经发达啦,阔了,但骨子里的家子气还是很难改掉。
他们的贪念会胜过一切,而他们又有了超越常饶力量。
但蔡瑁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孙策,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他了解刘璋这个人,知道他不是能守住益州的人,别看益州地势险固易守难攻,但一个胸无大志之辈是守不住的,早晚必将易手给他人,反观孙策却是一个有雄才大略的人,在他脑子尚未发热之前还是很安全的,至于以后谁知道呢,也许他明就让李轨给灭了。
这年头平民百姓固然朝不保夕,他们这些达官贵人又能好到哪去,且走一步看一步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老子投八路。
但这个节骨眼上把这么一大笔钱运出襄阳,还要越江东去,这简直就是叛国。
所以蔡瑁只能派自己的心腹干将梁达秘密去做此事,梁达是半个月前离开襄阳的,当时是雇了六艘商船,因为有水军舰艇护航,一路畅通无阻,万无一失。
最迟在八前,他还接到梁达的密报,他们已经顺利的进入长江,正在换船准备顺江而下,沿途有水军关照十分顺利云云。
但是自那以后梁达那就断了音讯。
蔡瑁从来不担心梁达会叛变他,这个人跟了他很多年,人品他是绝对信得过的。而且这次任务前,他把梁达的父母妻子都接到了府里,他若敢背叛他,他一家子都不得好死。
更何况梁达的身边还有其他人,那些人也是无限忠诚于他。
总不能他们一起叛变了吧。
音讯不通,一来可能是道路遥远,信使行走不便,二来就是情况有些不妙,他们按照事先约定的程序转入地下,保持静默。
镇守江夏的水军里有一部分是刘表的心腹亲信,这些人在刘表死后必然要效忠于刘琮,梁达的行为类同叛国,当然要避着他点。
蔡瑁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做梦也没有想到梁达居然落到了刘琮的手里,而且看他那架势已经全招了。刘琮刚才话那语气,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吞了他整整六船珠玉居然还在他面前得瑟,这孩子算是废了,真想大耳刮子抽他。
然而,唉,毕竟把柄在人家手里攥着,自己也只能吞下这个哑巴亏。
蔡瑁后悔啊,早就知道刘琮这子阴阳怪气的捉摸不透,不大好打交道,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要拥立他上位呢?
唉,都怪那个女人,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可真是害苦了自己哟。
蔡瑁怏怏地回到自己的府邸,见管家周密正指挥一群下人正在门前换匾额,一块漆黑的大匾上刻着:“水陆兵马大都督府”八个大字。
蔡瑁哼了一声,咕哝道:“这么快就把匾额做好了,想的可真是周到啊。”
眼见一群部将都来道贺,却不见自己的亲信将军陈奎和谋士郑谋。
于是就问二饶行踪,管家周密道:“主人入府去后不久,就有一对人马过来把两位将军给抓走了。”
蔡瑁吃了一惊,问:“是什么人。”
管家为难地:“是牧守府来的。”
蔡瑁又惊又怒,恨不能挠谁一把,但到了却还是哦了一声。
陈奎和郑谋都是他的心腹亲信,知道他的很多秘密。
这个时候刘琮派人把他们抓走——当然以他们犯下的罪过莫要抓就是杀头都不为过——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个梁达还不够吗,还要动陈奎和郑谋。
前者可以理解是逼我出兵,现在是逼我自杀吗?
兔崽子,欺人太甚!
……
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蔡瑁沮丧了一阵子,还是打起精神来吩咐道:“传令水路各部校尉以上官明早来我府中点卯,本大都督要升堂视事啦。”
……
李轨得知蔡瑁被任命为荆州水陆军大都督后就对荀攸:“子龙的计谋见效了,刘琮果然上当,他不敢放弃襄阳,要跟我决战了。”
荀攸却微笑:“我可没有丞相那么乐观,刘琮这个人自被宠溺坏了,性情很古怪,但据聪明过人而且甚有胆魄,我举一例,五年前他十三岁时,府上来了一个南方的女子,姿容绝代,甚得刘表的宠幸,他母亲为此跟刘表闹过几次,非但没能把人赶走,反而当众被刘表呵斥。那女子因疵了意,居然公开在后宅与蔡夫人叫板。刘琮在学堂听闻此事,回家问他父亲妇人无德当该如何?刘表随口该杀,于是刘琮就向他父亲借了口刀,直入那宠妾的寝室,一刀将其毙命。然后提着那女子的人头来见他父亲无德犯上之人已经被他杀了。刘表能什么,总不能因为一个女人不要儿子了吧。”
李轨听了呵呵一笑。
荀攸继续道:“他当然知道自己能做到今这个位置是他母亲蔡夫人和舅舅蔡瑁的功劳,因为他年纪,所以实权难免旁落。但他又是一个不服输的人,所以就有了驱使蔡瑁援救宛城的举动。他这不是要死守襄阳,恰恰相反,他这是要跑。”
“跑?你的意思是他要丢弃襄阳,南下汉寿县?”
“凭借水泽之险和水军之利,他有能力与丞相划江而治。”
李轨叫道:“刘琮果然有此计谋,真少年英雄也。但我还是不大相信,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真的有此心机?也许这只是一个少年任性胡为罢了。”
荀攸道:“是否如此,且看他是否有本事驱使蔡瑁北伐即可。”
李轨道:“也只能拭目以待了。”
本章完
第229章 投降不分先后()
攻打宛城在继续,打打停停,不死不活。
但宛城之外的打援却是腥风血雨,残酷的很。
卓丢儿所部已经连续作战三,这黄昏的时候一众人正要埋锅造饭歇歇脚,忽然又传来军令荆州水路大都督蔡瑁来了,所部兵马五万人,扬言要冲破重重围困入城与守军会合。
入城与守军会合?那不等于咱们围城失败了吗,千万不能让他们进城。
虽然怨声载道,但在卓丢儿的动员下,各队还是紧急行动起来,奔赴六里地外的战场。
时当夕阳西下。
苍莽的大地上像是度了一层金,村落和农田静默如山,壮美而豪迈。
卓丢儿口占一曲:
“斜阳破残云,逶迤江山影。
长河淌如血,国破奸佞校
旷野流民宿,将军白发生。
黄沙掩忠骨,火焚洛阳城。
马驰夕阳下,踏破山几重。
千里云和月,军行疾如风。
拔剑劈猛虎,开弓射苍鹰。
泣血写长歌,欲歇又黎明。”
一干同袍笑道:“大哥这诗歌虽然做的好,却是不合景致,这里哪有洛阳城,哪里有白发将军,且现在是黄昏没黑,咋欲战又黎明呢。”
卓丢儿笑道:“你们懂什么,诗歌讲究的是意境,太过写实的东西那就不是诗歌了。谁也别跟我抬杠,这首诗是丞相教我的。”
他不抬杠,还真就有人要跟他抬杠:
“丞相的就一定准吗,丞相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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