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嬉笑道:“二少爷迫不及待了吧?”
赵霆听了这话额头上冒起了青筋,闷哼一声,继续跟着萍儿向先前。
来到杨贵妃和孟夫人所在的房间,赵霆看见杨玉环和孟夫人正坐在里面,正要拜见,却突然看到李淑也坐在一旁,顿时愣住了:“你······淑儿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李淑也是吃惊:“霆公子?”
杨贵妃和孟夫人对视一眼,顿时捂嘴大笑起来。
聪明的赵霆和李淑哪里还不明白,这是杨贵妃和孟夫人故意安排的,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赵霆不由有些气恼:“三姨娘,你、你也太不厚道了!”
李淑也颇感尴尬,再加上女孩儿脸皮儿薄,当场羞红了脸:“娘娘,你们怎么能这样?”
杨玉环笑道:“是,怪我们瞒着你们两个安排这些事,不过如今你们二人也互相有意,却也是一桩美事!”
李淑却高兴不起来:“多谢娘娘的好意,只是我父与霆公子父子有这么大的恩怨,只怕他不会同意!”
“此事由不得他!”门外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话音刚落,就见玄宗皇帝搭着高力士的手走了进来。
众人连忙拜见:“参见陛下!”
玄宗走到主位上坐下,抬手笑道:“都起来吧!”
“谢陛下!”
玄宗对李淑道:“宜宁啊,只要你们两个没意见,此事你们就不要担心了,自有皇爷爷替你们做主。皇爷爷是存了一番撮合之意,好在你们相互有意,也不枉皇爷爷费了这么多心思,你父亲和哥哥有过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爷爷既然这么安排,肯定是有爷爷的道理的,你们两个如果都不反对,这件亲事就这么定下了,择日朕就下旨把婚事定下来,具体的婚期等朕和赵卿家再商量后决定,你们觉得如何?”
赵霆和李淑互相看了一眼,都羞红了脸,一起齐声道:“一切就请陛下(皇爷爷)做主!”
“哈哈哈,好好好!”
玄宗很是高兴,见自己在这里,这两个小孩子也不自在,于是摆手道:“你们出去玩吧,不用在这儿陪我这老头子了!”
二人大喜,连忙告别了皇帝、贵妃和孟夫人。出来之后,赵霆对李淑道:“淑姑娘,大殿那些人都是一些俗人,跟他们一起没什么好玩的,不如我带你去街上逛花会,很热闹的!”
李淑也想看看民间过上元节是怎么过的,于是很高兴地答应:“好啊,那我们怎么去?”
赵霆道:“坐轿子不好玩,我有马,不如我们骑马去,等到逛街的时候把马寄存在车马店就行,逛街完了再回去取!”
“好!”
“那行,咱们走吧!”(。)
第709章 王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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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霆与李淑原本就互相有好感,再加上两人被双方家长指定相亲,经过上元节一晚游玩到天亮的关系,两人的感情直线上升。
又经过几天的相处,双方已是互相爱慕,感情至深。正月十八,两人商量着去灞桥军营里玩耍,但是军营不允许无关等人进入,更不允许女人随便进入,因此赵霆只得给李淑找来小一号的盔甲,让她披上,女扮男装成他的随从。
一大早,两人骑着一匹马来到灞桥军营,在军营门口却看见一辆四品大臣规格的马车,一个中年官员搓着手在原地不停地来回走动,神情似乎有些焦急,还有两个家丁随从站在一旁。
赵霆和李淑看见这情形都不由多看了那中年官员几眼,这时营门校尉认出了赵霆,连忙上前抱拳笑道:“原来是二公子啊,您不是在华阴么?怎么有空回长安了?”
赵霆和李淑也没有下马,抱拳还礼笑道:“常校尉,我父说你们在驻留在这里筹集粮草军械很是辛苦,这不让我回来看看你们吗?”
营门校尉一阵欣喜:“哎呀,二公子真是太会说话了,看把卑职感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来人,还不快给二公子打开营门!”
营门随之打开,赵霆抱拳道:“常校尉,你慢点,我们先进去了!”
“怎么两个人骑一匹马?”常校尉心想,对着赵霆和李淑的背影大喊:“二公子啊,卑职还有一匹马,要不待会派人给你送去?”
已经策马跑进营内的赵霆挥挥手:“不用了,多谢!”
刚才在营门旁边焦急等待的中年官员上前询问:“这位将军,刚才进去的是?”
常校尉道:“是我家大帅的二公子!”
“原来是他!”
赵霆和李淑骑着马跑进了军营,赵霆想起刚才营门旁边穿着四品官服的官员问道:“淑姑娘,你认识刚才站在营门旁的官员吗?”
李淑道:“我不常出门,也很少注意朝堂之事,不认识此人!”
赵霆也没在意,策马小跑着,沿途遇到所有将校官吏和兵士都纷纷向他打招呼,远远便看着岑参疾步向这边走过来,他勒马停下问道:“岑叔叔,你怎么知道我来了?还亲自出来迎接,你看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额?”岑参一阵无语,“原来是二公子来了,营门外来了一个老友,我得去见见!对了,二公子不在华阴练兵,怎么跑回来了?”
“敢情岑叔叔不是来迎接我的,真是太伤心了!”赵霆开了一句玩笑,说道:“父亲派我送三姨娘回长安过上元节,可能过几天就得回去吧,这不我趁着还有时间就过来玩玩!”
岑参无奈地摇了摇头:“也只有二公子你敢跟岑叔叔开玩笑。行了,自己去玩吧,我得走了。对了,你们怎么两个骑一匹马,也不怕把马给骑坏了,去马厩领一匹马吧,就说是我说的!”
赵霆赶紧打马向校场方向走了,免得被岑参看出端倪,要是被赵子良得知他把女人带进军营里玩耍,只怕又有把他的屁股打肿了。
岑参走到营门口,看见站在营门口的中年官员,连忙上前拱手作揖道:“哎呀,王兄,让你久等了,恕罪恕罪!”
王缙连忙也拱手作揖道:“是小弟来得匆忙,打扰岑兄办理公务了!”
岑参连忙道:“王兄说哪里话,你我同窗同年,自从回到长安,小弟就一直向去贵府拜访王兄,但奈何军中军务繁多,实在脱不开身,却还要劳烦王兄来看小弟,小弟实在过意不去,这外面够冷的,咱们还是去营内说话,快请!”
“岑兄请!”
两人来到岑参的营帐,岑参命人上茶,又在营帐中升起了一堆炭火,帐内温度很快暖和起来。
岑参招呼道:“王兄,军中条件有限,只有一些粗茶,实在过意不去,改日小弟在长安城内醉仙楼宴请王兄,今日请王兄别嫌弃,来来来,喝茶!”
王缙连忙道:“岑兄太见外了,想当年你我二人什么交情,哪里会计较这些?”
岑参叹道:“那倒是!一晃十多年不见,王兄却已经是官居刑部侍郎,春风得意,如今正是施展才华的大好年纪啊!”
王缙指着岑参笑道:“岑兄,你也不比我差,赵大帅如今官居太尉、平叛东征副元帅、骠骑大将军,实打实的正一品,你身为他左膀右臂,如今的官职比我还高,却在羡慕我,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啊!”
两人相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
一阵闲聊,两人谈起这些年的境遇,又谈起其他同窗好友的境况,都忍不住唏嘘不已。
转眼快到了正午时分,王缙说他已经在长安城的醉仙楼订了一桌,请岑参去赴宴,两人不是一般的关系,岑参盛情难却,只能却之不恭,把营中事务跟下属交代了一下就和王缙到了长安醉仙楼。
上了酒桌之后,岑参就知道王缙来找他肯定有事,于是酒过三巡,岑参就问:“王兄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见小弟,想必是有事,不妨直说!”
王缙闻言放下酒盅,说道:“岑兄慧眼如炬啊!其实小弟这次来拜会岑兄是为了家兄王维的事情!”
岑参一愣:“令兄王维怎么啦?”
“岑兄有所不知,去年叛军攻入长安城内,恰巧家兄王维在长安被叛军抓获,叛军大将孙孝哲素问家兄大名,以其和全家老小的性命相威胁,胁迫家兄做伪官,家兄倒是不怕死,可家中还有老小几十口,如何能让叛军给祸害了?只能违背意愿忍痛做了伪官,可没过两天北庭军就打回来了,家兄因做伪官被下狱问罪,如今丰王身为京兆府尹,正在审理这类案件,马上就要审理家兄的案子了,陛下也盯着这次的审理,还派了三司官员旁观,丰王也殿下不敢懈怠。真要定罪的话,家兄只怕有杀身之祸。该想的办法小弟都想过了,想来想去,也只有岑兄这条路子可走,还望岑兄斡旋一二,如果需要花费打点,请岑兄只管开口,小弟和家兄及全家老小感激不尽!”
“原来如此!”岑参说完皱起了眉头,想了想说道:“如果是其他人署理京兆府,小弟或许还可以想想办法,可是如今是丰王李珙主持京兆府,我岑参说到底也只是一介辅官,丰王殿下不一定肯卖我岑某人这个面子!如果我家大帅肯出面说句话,此事就好办了!对了,据小弟所知,当年令兄与我家大帅在河西时也算是同僚一场,有些交情,如果我家大帅获悉此事,说不定肯说句话!”
王缙连忙道:“还请岑兄无论如何替小弟引荐赵大帅,小弟深知岑兄为人,也不敢拿沾满铜臭味的财货污了岑兄的品节,日后岑兄有用得找小弟的时候,只管开口说话!”
岑参道:“王兄言重了,说起来令兄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处在那种情形之下,家中老小几十口的性命被别人捏在手里,谁能大义到不顾全家几十口性命的地步?令兄只是运气不好,受了其他人的牵连,再说他的情况与别人不同,其他受审官员是主动降敌而令兄是被胁迫的,岂可等同其他人一样处置?”
王缙叹道:“岑兄所言甚是啊!”
岑参想了想,说道:“这样吧,过两天有一批军械要押送至华阴,小弟也要向大帅禀报军械打造和新兵征兆的事宜,王兄如果公务不太繁忙,可随我一同前往华阴,届时小弟替你引荐大帅,王兄认为如何?”
王缙大喜,连连拱手作揖:“如此就有劳岑兄了!”
正月二十,王缙向刑部衙门请了几天病假,随同岑参前往华阴,而皇帝也就赵霆和宜宁郡主李淑的事情颁了圣旨,册封李淑为宜宁公主,将之下嫁给赵霆,具体婚期待定,赵霆和李淑的关系算是正式确定下来,孟夫人这次长安之行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赵霆告别李淑,与正月二十这天护送孟夫人返回华阴,正好与岑参和王缙同行。
正月二十三下午,孟夫人、赵霆、岑参和王缙等一行人抵达华阴,岑参要押送军械去东征唐军大营,赵霆护送孟夫人回元帅府,王缙先行进城在华阴城内找客栈落脚,华阴县令不知怎么得知王缙来了华阴,带着几个官员到客栈拜会王缙。
岑参交接完军械的事情后进了城,王缙派来随从找到了岑参,告知了王缙的落脚客栈,岑参先去元帅府见赵子良,禀报了这段时间军械筹集和征兵事宜的情况,最后提起了王维的事情。
赵子良听了王维的事情之后叹道:“想不到王判官如今落到了这步田地,以他的情况如果被判杀头的话确实有些冤枉了,王缙如今在何处?”
岑参道:“就在城内的客栈内,大帅如果想见他,随时都可以!”
赵子良想了想说道:“王判官当年与我也算是有些交情,虽然他这个人淡泊名利,不适合做官,但在那个位置上也没有违法乱纪,而且作诗的才华也是出类拔萃。这样吧,明日我还要去军营巡查军务,今晚你带王缙来元帅府,我见见他!”
“诺!”
其实赵子良对王维还是有些看法的,当年盖嘉运赴任河西节度使,王维还是河西节度判官,盖嘉运自恃功高,到了河西之后整日沉迷于奢侈的生活,不思部署军事防务,以至于被吐蕃大举杀到了河西腹地,在这一点上,王维身为河西节度判官是有责任的,身为节度判官,至少要敢于直言进谏、提醒主官做好防务工作,而王维做官一向不管闲事、独善其身,这在赵子良看来是不作为,因此对王维的看法不好。(。)
第710章 杜甫摆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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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参带着十几个随从兵丁从元帅府出来之后骑马往王缙所在的客栈方向而去,走到半路勒马停下来了,他在街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四十多岁、穿着粗布单衣长袍、颇有些憔悴的中年文士正坐在一个路边摊边替人代写书信。
看到这副景象,岑参眼睛一热,差点留下泪来,他从下马慢慢向代写书信摊子走过去,街上行人和街道两边摆摊的小贩们看见这么一大群兵丁停在街道上,又见领头的岑参走向代写书信摊,都不由向这边张望过来。
岑参走到摊子边看着中年文士正在抄写一本《诗经》,中年文士感觉摊子前有人,也不抬头,继续一边写一边说:“代写书信一封十文钱!”
岑参道:“这么便宜?你杜甫的字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杜甫停下了手中的毛笔,抬头一看,神色一僵,放下毛笔缓缓站起来,沉默良久,拱手笑道:“岑兄!想不到会在这里相遇,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
岑参左右看了看,看见不远处有一家酒肆,便对杜甫道:“此时已近晚膳的时辰,小弟做东,就在前面酒肆,你我二人好好喝几杯!”
杜甫犹豫了一下说道:“小弟这书要急着抄录好了给雇主送过去······”
岑参脸色一变,“怎么,你杜甫已经清高得连我岑参都瞧不上了吗?”
“岑兄为何这么说?”
“要不然我请你饮酒你为何不去?这如若不是瞧不上我岑某人,那又是为何?”岑参说着一把抓住杜甫的胳膊就走,“走,随我去酒肆,吃饱喝足了再说!”
杜甫挣扎着叫道:“哎呀,我的书稿!”
岑参拉着杜甫一边走一边对站在街上的兵丁大喊,怒气冲冲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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