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孝德站出来抱拳躬身道:“启禀将军,统带粟特兵马的都是昭武诸国的各国国主,他们一个都没跑掉,全都被末将等抓获了,现在正关在营地内严加看守着!”
赵子良道:“好,吃过午饭后,带他们来见我!”
“诺!”
赵子良又对其他人道:“待会诸位也一起见见这些昭武诸国的国主们!”
众人一起道:“诺!”
赵子良打发将校官吏们都去吃午饭后,单独把郑三留下一起吃饭,一边吃饭一边谈事。
“我军后续辎重部队到了没有?”
郑三啃着大饼说道:“按照行程安排,他们此时应该已经穿过沙漠到了沙漠边缘地带了,今日傍晚之前应该可以抵达!”
赵子良点了点头,对郑三道:“好,等辎重部队抵达后,你安排辎重部队中的工匠们打造攻城器械。另外,你从安西军和各蛮族军队中抽调一些工匠,让他们从明日上午开始就打造船只搭建浮桥,除了把现有的浮桥续接到对岸之外,还要把这浮桥加宽两倍,如此可以方面骑兵大队人马和大型攻城器械通过!如果工匠不够的话,可以派人从粟特俘虏之中寻找,应该可以找到”。
郑三答应:“好,此事交给我来办,将军尽管放心,两天之内就可以按照将军的要求搭建好浮桥!”
郑三离开之后迅速开始派人在安西军和蛮族兵马之中寻找可以做木工的工匠,还真让他找到了好些个会工匠或的工匠,安西军有辎重部队和攻城部队,辎重自然是不能少的,不过安西军战败之后,匠人损失不少,不少人都死在了乱军之中,郑三觉得这些人还不够,他又派人去粟特俘虏中继续寻找木匠,没想到粟特俘虏中会木匠活的人比安西军中都还多,原来这些粟特俘虏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强征来当兵的。
午饭后,众将校官吏们再次来到中军行辕大帐,白孝德不久就亲自带着人马把昭武诸国的国主们都押了过来。
赵子良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八个国主,昭武诸国的国主们内心惶恐不安都显露在脸上,大帐内尽管有很多人,但是这气氛实在太压抑了。
赵子良没有出声对这些国主们不礼貌表示不满,但不代表两侧就没有唐军将校能容忍这些背叛的昭武诸国的国主们就这么站着,白孝德大喝一声:“你们这些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现在还有脸面站在将军面前吗?老子现在就一个个砍了你们!”说罢铿的一声抽出横刀。
这些一举动当场吓得昭武诸国的国主们纷纷扑通跪了一地,悲声高呼:“将军饶命啊,饶命啊!”
赵子良举起了手,作势要砍人的白孝德及时收住了横刀,瞪了这些国主们一眼,冷哼一声把横刀插入了刀鞘内退到了一旁。
赵子良盯着众国主问道:“诸位国主们,你们太让我失望了,想当年咱们之间也算是颇有交情,可你们把我们之间的交情看得太不值钱了,把你们对大唐的忠诚度看得太低贱了一些,你们说,现在本将军该如何处置你们呢?”
康国主础曷哭诉道:“赵将军,我等也是无奈啊,大食军打过来的时候,我国不是没有出兵抵抗,可我国国力弱小,兵马不强,根本不是大食军的对手,除了投降之外,我等也没有别的办法啊!”
“哦?照你这么说的话,你们投靠大食国也是情有可原的喽?”赵子良说着扫视着其他国主,看见火寻国主,又道:“如果说康国等是因为打了之后打不过才不得不投降,可是本将军听说火寻国是主动投靠大食人的,你总不能说你也是被逼无奈吧?”
火寻国主脸色巨变,连忙道:“将军,我火寻国与大食国接壤,人口少,物产并不丰富,国力弱小,如果不投靠大食人,大食人反手之间就能灭了我火寻国,小王也也确实是无奈啊!”
赵子良冷笑道:“你们个个说得头头是道,都有道理,就独独本将军没有道理。好,别说本将军不给你们活命的机会,现在有一个机会,如果干得好你们就可以活命,如果干得不好,本将军就下令把你们全杀了去填平恒逻斯城下的护城河!两天后,我军决定攻打恒逻斯城,火寻**队打头阵,第一个进行攻城,火寻国主,你愿意吗?”
“这??????”大头阵攻城绝对是要命的差事,也难怪火寻国主犹豫了。
赵子良却不再给他机会,当即一拍案桌大怒道:“看来你火寻国是要对大食人忠心耿耿了。好,本将军成全你,来人,把火寻国主押出去斩了!另外派人去把俘虏的火寻国兵马全部处死,一个不留!”
“遵命!”白孝德立即站出来对两个兵士挥了挥手,火寻国主在惊恐的求饶声中被拖出去,凄厉叫声不断从外面传来,但很快就戛然而止,一个唐军兵士提着血淋淋的火寻国主的头颅走了进来交令,昭武诸国的其他国主看见这头颅,无不骇然、惊恐万分。
赵子良看了看那颗头颅,摆了摆手让兵士提出去喂狗,又看向安国国主,问道:“安国国主,本将军让你安国兵马两日后大头阵攻打恒逻斯城,你愿意吗?什么?你不愿意?来人,把他拖出去砍了,把所有俘虏的安国俘虏也一并杀了!”
赵子良根本是自话自说,安国国主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就被兵士拖出大帐砍了脑袋,安国主的脑袋也提进来交令之后,剩下的国主们都吓瘫了。
赵子良连斩了两个国主,虽然是打着商量的口吻,实际上根本不容他们考虑,一旦要考虑,就说明他们现在立场还不坚定,这种人留着也没有用,反而还是麻烦,索性杀了了事,剩下的国主们总算明白过来,康国主匍匐在地上惨声高叫:“将军,我部愿意打头阵攻打恒逻斯城!”
其他各国纷纷道:“将军阁下,我部也愿意打头阵,大食人在我国烧杀虏掠、无恶不作,我国与大食人仇深似海,不共戴天,我恨不得吃大食人的肉,喝他们的血,以前我们不敢是因为大食人太强大,而今有将军阁下和唐军作后盾,我等可以向大食人报仇雪恨了!”
赵子良脸上显露微笑:“好,本将军就对你们的表现拭目以待,至于具体由哪国兵马打头阵,本将军再仔细斟酌另行通知你们!”(。)
第618章 把柄()
却说曹令忠只带了几个亲兵随从一路快马加鞭,只花了一天的时间就赶到了俱兰城,高仙芝等人果然在这里停留,原因是他们没有粮草了,正在俱兰城筹集回安西的粮草,用了一天时间,好不容易花重金购得一批粮草,正准备拔营启程,曹令忠就赶了过来。
高仙芝见到曹令忠大为惊喜,连忙请他入座,说道:“高某和边大人以及诸位大人都以为曹将军只怕凶多吉少了,原来曹将军逃出来了,没事就好!对了,不知曹将军是否有赵崇玼、贾崇瓘和席元庆等人的消息?”
曹令忠一副惭愧的模样抱拳道:“实不相瞒,末将和赵崇玼等人全部被大食军俘虏了,幸得北庭兵马使赵子良将军率军前来突袭了大食军营地,击败了大食军主力,把我等和被俘的所有安西军将士解救出来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高仙芝突然喜极而泣道:“好好好,被俘的安西军将士能够被揪出来,本将军的心里总算可以好受一些,多亏了赵将军,否则高某万死难辞其咎!”
边令诚在旁边突然问道:“赵子良不在庭州,咱么突然领兵到了恒逻斯?”
曹令忠道:“此事末将清楚,原来大食人从西面沙漠而来,袭击了北庭管辖的西部几个大部族并攻占了恒逻斯城,北庭方面很快得到了消息,担心大食人兴兵深入北庭腹地,因此赵子良将军亲率一万五千骑兵向西而去,在碎叶水中段扎营并派出探哨沿着碎叶水以及向北至夷播海探查是否有大食军的踪迹,没想到探哨没有发现大食人的踪迹,却在夷播海发现了大批的葛逻禄人,探哨摸回来几个葛逻禄人进行审讯,得知他们奉三个部族首领的命令正准备举族南迁,探哨得知消息后知道事情非同寻常,立即抓住了葛逻禄三部族首领各自派去的传信之人,并把他们带回来了赵将军的营地,赵将军亲自审问,才得知了大食人与葛逻禄人的阴谋,但是从北方碎叶水旁派信使横穿沙漠并不比大军前来救援快多少,于是赵将军留下五千骑兵继续巡视北方各地,并把葛逻禄人赶回原处,自己则带一万骑兵快速南下穿过沙漠前往救援,不过他们还是来晚两天,没能阻止我军惨败!”
大堂内安西众将和官员们听了曹令忠说的事情的始末,一个个都面面相觑。
高仙芝叹道:“虽然赵将军没能及时赶来,但总算是为我们安西军报了仇,这个人情欠大了!”
边令诚本来还想利用此事找赵子良的麻烦,却没想到事情的经过竟然是这样,找不到赵子良的把柄,他也只能作罢。
这时曹令忠从怀中取去赵子良写的书信递给高仙芝,说道:“将军,这是赵子良将军写给将军的书信,赵将军说此次他来得匆忙,所带都是骑兵,无法进行攻城作战,而安西军被解救出来的有三万多人,大多数兵士都可以攻城,因此希望我安西军能够协助,他还说请将军返回主持攻城事宜!另外,赵将军让我转告将军,安西军此次战败,并非将军指挥上的过错,错在葛逻禄人的临阵反叛,他会下令处死葛逻禄三部族首领和所有葛逻禄胡骑,为我阵亡的安西军将士报酬雪恨”。
高仙芝结果书信拆开接连看了两遍,才放下书信叹道:“赵将军有心了!对于高某来说,战败就是耻辱,不管是什么原因、什么理由,这些都不重要。仗打成这样,高某又还有什么脸面回去见赵将军呢?不过赵将军之请,我们安西军没有理由不答应,曹将军,就请你返回恒逻斯统领大军,协助赵将军作战!”
曹令忠早就猜到可能是这个结果,他抱拳道:“末将领命!”
高仙芝又扭头对旁边的边令诚说道:“边大人,大军在恒逻斯城不能没有监军,劳烦你跟曹将军一起前往”。
边令诚本来不想去,因为根本就不想跟赵子良这个冤家仇人照面,而且去前线打仗太过危险,上次就差点把小命丢在了战场上,不过监军本来就是他的职责,如果不去,被有心人参上一本,他也不会好过,不过他又想起现在那边赵子良麾下兵强马壮,而大食人兵力损失严重,双方实力逆转,再说赵子良打仗是一个狠角色,还从来没有败过,又是主动进攻,吃败仗的可能性很小,于是他硬着头皮答应:“好,杂家跑一趟!”
曹令忠出去做准备,边令诚看高仙芝精神颓废,只怕是担忧朝廷会追究责任,他又担心高仙芝向朝廷上表告状是他率先带着后军逃跑才导致全军溃败的,于是安抚高仙芝:“高将军是担心朝廷追究将军战败之罪?其实将军不必太多担心,赵子良那厮不也在书信说了,此次战败之责任不在将军,而是在于葛逻禄人临阵反水,关于这一点,杂家一定会向圣上禀明,只是还请将军在向朝廷的奏疏中不要乱说话,既不能主动揽罪,也不要把罪责推给他人,杂家这才好帮将军在圣上面前说话”。wiusco
高仙芝听了边令诚的话后心中冷笑不已,他哪里不明白边令诚说这番话的目的,无非就是不要在奏疏中说是边令诚先带着后轮逃跑的,因为这件事情关系重大,身为监军,竟然在战事结果还没有明朗的情况带着兵马逃跑,这也是杀头抄家灭族大罪。高仙芝很清楚,以他麾下唐军主力的战斗力,如果边令诚不带着后军逃走,而是把指挥权交给贾崇瓘统带,抵挡葛逻禄人的冲击,葛逻禄六七千人马不一定能冲垮他的两千后军,只要后军能够稳住一刻钟的时间,左右两路番兵结束战事肯定会来增援中路,这是战前他事先已经做好的部署。所以如果边令诚带着后来逃跑的事情一旦被人捅到朝廷,边令诚必定要为此付出代价,不过他高仙芝作为领军主帅,也难逃罪责,想来想去,为了自保,高仙芝觉得只能跟边令诚妥协,他替边令诚隐瞒率先逃跑的事实,而边令诚替他在皇帝面前开脱。
六月二十五,边令诚与曹令忠一起赶到了恒逻斯河东岸边唐军大营外,原本属于大食军的庞大营地现在到处都挂着唐军旌旗,一队队骑兵在大营内来回飞奔操练,喊杀声不绝于耳,营地内外一队队整齐的兵士拿着兵器来回巡逻,整个大营不仅戒备森严,而且杀气腾腾。
边令诚和曹令忠带着亲兵护卫还没有抵达大营门口,营门突然大开,一队装备精良的骑兵冲营内冲出来,为首一将挺枪大喝:“来者何人?军营重地,擅闯者死!”
这年轻大将好大的杀气,边令诚吓得脸色一白,胯下坐骑也被吓得连连后退,曹令忠和其他亲兵护卫们的战马更是吓得狼狈不堪,甚至有几匹战马掉头就跑。
曹令忠好不容易才稳住坐骑,连忙对来人抱拳拱手道:“李将军,我是安西兵马使曹令忠,前几日携赵将军书信前往俱兰城见高仙芝将军,今特来复命!”
李晟定睛一看,果然是曹令忠,当即抱拳道:“果真是曹将军,末将失礼了!”
说完看向曹令忠旁边的边令诚,问道:“他是谁?”
曹令忠连忙介绍道:“这是边大人,边大人是皇帝特派中使监军!”
李晟却不管他是谁,官有多大,喝道:“可有凭证?”
边令诚一阵气愤,怒道:“杂家是皇帝特使,谁还敢假冒不成”
李晟冷哼道:“本将奉命负责军营守备,可不认识什么皇帝特派中使,拿出凭证来,否则本将军只能把你当敌军细作处置!”
“你好好好!赵子良匹夫一个,他麾下的将校原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边令诚气得脸色铁青,气哼哼从腰间取下一面铜牌平举着说道:“这是杂家的身份腰牌,请将军过目!”
李晟检验了一番,把铜牌还给边令诚,但依然板着脸抱拳道:“曹将军、边大人,请”
两人带着亲兵护卫被李晟派的一个兵丁领着到了赵子良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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