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庆见赵子良要走,也不好强留,这里毕竟不是他的住处,于是说道:“那好,某也不留你了,待某在城防军安顿下来,子良如果来疏勒镇,一定要来找某喝个痛快!”
“一定一定!”
告辞了席云庆之后,赵子良对磐珠隽秀道:“公主,我想起一事,要马上去办,就不能陪你了,如今夫蒙将军回来,你也快回镇守府在夫蒙将军帐下听用吧,以免将军想要找你却找不到”。
磐珠隽秀尽管有些不情愿,可也知道赵子良要办正事,只好不情愿说道:“那好吧,你何时再来疏勒镇?”
“有空我就会过来的!”
与磐珠隽秀分开后,赵子良赶回驿站,带上二十多个骑兵护卫向城外而去,“堡主,我们这是要回去吗?”
“今日怕是回不去了,今日本堡主要去疏勒王城办点事情!”
二十多骑刚刚从出城,从城门口附近就走过来一个丫鬟拦住了赵子良的去路,赵子良立即勒马停下,发现拦路的这丫鬟竟然是昨晚孟夫人的丫鬟翠娥。
“将军,奴婢有礼了!”翠娥道了一个万福。
赵子良皱眉道:“姑娘拦住在下有何事?”
“将军,我们家夫人在这里已经恭候将军多时了,还请将军上马车一见!”
赵子良心里直叫苦也,扭头看了看,发现路边果然停着一辆宽大的马车,心下权衡了一下,看来不去见孟夫人是不行了,他向护卫长楚歌招了招手。
楚歌策马上前拱手道:“堡主?”
赵子良:“楚歌,你先带弟兄们去王城找一家客栈住下,打听出粮食商人吉巴姆住在哪儿,再派人回托云堡,让郑三带着辎重队和堡内所有马车过来一趟!”
楚歌担心道:“堡主,您一个人······属下担心······”。
赵子良笑了笑,拍拍楚歌的肩膀道:“不用担心,我去会一会一个朋友,会完朋友很快就会追上你们的!”
“诺!”楚歌答应一声,向后挥一挥手:“我们走!”
第65章 阴沟里翻船()
看着楚歌带着护卫们离去之后,赵子良策马向马车走过去,来到马车旁边跳下将缰绳扔给旁边孟夫人的马夫,嘱咐道:“好生照料我的坐骑,出了差池定不饶你!”
马夫急忙接过缰绳点头哈腰赔笑:“将军的坐骑一看就知道是一匹宝马良驹,小人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怠慢”。
挥挥手赶走马夫,赵子良走到马车后面拱手道:“夫人,子良有礼了!”
“将军,奴家等候多时了,翠娥,快请将军上来!”马车内传来孟夫人糯糯的声音,赵子良直感觉浑身上下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翠娥撩起马车帘子,对赵子良道:“将军,请!”
赵子良踏上马车,进入马车内,这才发现这马车内竟然如此宽敞,铺着一层羊毛毛毯,四壁装饰华丽,香气四溢,中间放着一张小几,如把小几挪开,这马车还可以当做移动床铺,睡上三个人都不是问题。
孟夫人就跪坐在对面,今日的孟夫人比起昨日更加艳丽、光彩照人。赵子良在一侧跪坐,孟夫人又敲了敲车壁,“车夫,赶着马车去王城!翠娥,生火温酒!”
“诺!”车夫和翠娥双双答应,马车很快动了起来,翠娥也开始在小几上的小炉子里添加一点木炭,这木炭烧起来无烟无味,乃是上好的木炭。
赵子良面露疑惑,问道:“夫人,您这是?”
孟夫人伸手抚了抚发鬓,笑道:“将军不是要回托云堡吗?奴家正好要去一趟疏勒王城,想着将军可能要回去,因此就在城门口等待,却不想奴家运气不错,等到了将军,既然是同路,何不同车而行,聊解路上之寂寞?”
赵子良拱手道:“承蒙夫人垂青,子良受宠若惊!”
那翠娥一边温酒,一边打开旁边一个食盒,从食盒内拿出一叠叠精致小菜,端出来还热气腾腾。
孟夫人见酒温得差不多了,一边拿起酒壶斟酒,一边笑道:“奴家略备薄酒,还请将军不要嫌弃!”
“岂敢,岂敢!”
孟夫人向翠娥打了一个眼色,翠娥看见心下了然,欠身道:“夫人、将军,车夫既要赶车,又要照看将军的坐骑,定然是忙不过来,奴家过去帮帮忙!”
孟夫人摆摆手:“去吧,好生照料!”
翠娥到前面与车夫坐一起后,车内就只剩下赵子良和孟夫人二人了,孟夫人端起酒杯道:“将军,请!”
“应该我敬夫人,夫人请!”赵子良尽管对孟夫人很有些戒心,但警惕之间还是没有忘了礼数。
两人一起喝了一杯,孟夫人就叹道:“将军所有不知,世人有些羡慕奴家好命跟了边大人,有些人却背地里暗骂奴家不知廉耻,在边大人那里得不到抚慰因而到处招惹男人,却不知道奴家心里的苦,将军可愿听奴家的故事?”
赵子良心想,你都要说了,我不想听也得听啊。心下嘀咕,嘴上却说:“如夫人愿意说,在下洗耳恭听!”
孟夫人当即娓娓道来。原来这孟夫人,小字莹儿,本是长安一个富商家女儿,,这富商一直与皇家内府做着生意,专为皇家大内供应御酒,当年孟夫人的父亲就是结交了边令诚才得到了这桩生意成为皇商,孟夫人家里也因此富得流油。
岂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日,孟夫人家的酒坊突遭大火,大火吞噬了酒坊酿造的所有供给皇家内府的御酒,孟家也因此不能如期交付贡酒,皇帝正准备举行酒宴犒赏边疆归来的有功将士,在得知孟家不能如期交付贡酒后雷霆震怒,下旨将孟家一家老小三十八口全部下狱,而后将孟父发配安西,其他男丁为奴,女子送去教坊司。
与孟夫人父亲关系要好的边令诚在给孟送行时,孟莹儿苦苦哀求边令诚救她父亲,并承诺只要让父亲平安,她可以成为他的女人,不求任何名份。
边令诚有一奇怪的癖好,这是不为外人所知的,边令诚见孟莹儿生得美貌,尽管他不能人道,心火却没熄,因此答应下来,于是边令诚向皇帝自荐前往安西出任中使监军,玄宗正愁派谁去安西监督各地兵将,见边令诚这个心腹自荐,当即大喜,立刻下旨让他出任疏勒镇中使。
边令诚前往安西时就带上了孟莹儿,在安西,有了边令诚的照应,孟父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不过这里毕竟与内地不同,孟父经此大难,受到惊吓,又经过长途跋涉来到安西,再加上水土不服,没半年就病死了。
孟莹自从呆在边令诚身边,很快就得知了边令诚的秘密,边令诚此人有喜欢被人鞭挞的奇特癖好,他时常光着身板,也让孟莹浑身上下不着寸缕,并让她拿着皮鞭抽打他,下手不可过重,亦不可过轻,如此他方能得到满足。
如此秘闻在后世当然是不足为奇,但在此时却是闻所未闻的,不可为外人得知,孟莹的手法很好,力度掌握得极好,再加上她的美貌和体贴,边令诚对她视若珍宝,他有这种奇特的癖好,必定不能为外人得知,要找一个知心、且不会歧视他的女子谈何容易?而且换了其他人,也不一定能他得到满足,因此他几乎离不开孟莹,这也是为何他对孟莹言听计从的原因。
赵子良听了孟莹儿说完之后,叹道:“却不想夫人有这般凄苦身世,看来如此也怪不得夫人,世事无常,生活所迫啊!”
孟莹儿留着眼泪道:“谁说不是呢?这些话,除了奴家身边的侍女翠娥之外,从未他人说起过,翠娥是奴家从小就带在身边的侍女,是靠得住的,只是还希望将军为奴家保守这个秘密”。
赵子良急忙道:“那是自然,夫人既然是愿意说给在下听,肯定是相信在下,在下岂能有负夫人?”
话刚说完,赵子良就感觉头部一阵眩晕,视线也有些花模糊不清,他以为是酒喝多了,连忙甩了甩头,说道:“夫人这酒好生厉害,在下、在下只喝了几杯就头晕目眩!”
孟夫人嫣然一笑:“将军如觉得头晕,不如躺下歇息!”
“不可,不可,在下岂能唐突了夫人·······”赵子良说着,头部却更加晕了,只感觉视线中的孟莹儿越来越模糊,心中却是大叫:“完了,遭了孟夫人的道了!”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跌倒在毛毯上人事不醒。
孟夫人见状,脸上露出笑意,挪到赵子良身边,俯身伸手抚摸着赵子良的脸庞,一副痴迷状。
好生端详了一阵,孟夫人开始宽衣解带······
第66章 同心同德()
苏轼有一句诗是这样写的:“春梦了无痕”,赵子良对此嗤之以鼻,春梦怎么可能无痕?苏轼写这句诗肯定是瞎掰的!
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春梦,这个梦实在是太美好了,好到他简直不愿意醒来,然而鼻孔一阵阵麻痒却让他不得不从梦中清醒。
“啊切——”赵子良打了一个喷嚏,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还没睁眼,就感觉自己身上压着一个人,鼻孔间传来一阵幽香。
他突然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肩头躺着一头秀发,这是一个女人,这女人**软绵绵的。
赵子良大惊,立即挣扎着将女人掀开,将女人从身上推开的那一刹那,他看清了女人的面容,此女赫然就是孟夫人、孟莹儿!
孟莹儿醒了,看见赵子良正一脸愤怒的看着自己,她嫣然一笑,“赵郎,你醒了?奴家服侍你更衣!哎呦——”
看见孟莹儿说着突然就发生一声疼痛的叫声,秀美都皱起来了,赵子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立即掀开身上的毛皮褥子,只见身下洁白的羊毛毯上有一团殷红。
看见这团血迹,赵子良的脑子一懵,瞬间一片空白,结结巴巴道:“你、你、你竟然还是······?这·······”
孟莹儿皱了皱秀眉,幽幽道:“赵郎真以为奴家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子么?边大人是个太监,无法人道,尽管他有着奇特的嗜好,却也不曾糟践奴家,其他男人,但凡对奴家有不轨之心者都被边大人暗下毒手给害了,如果不是奴家对赵郎一见倾心,奴家怎能甘心将身子交给赵郎?奴家不求赵郎时刻记挂着奴家,只求奴家在赵郎的心里有一席之地而已······”
孟莹儿说到这里忍不住泪如雨下、小声低泣,那模样、神态着实让人看了觉得心生怜惜,赵子良却也非铁石心肠,见了孟莹儿如此模样,原本准备硬起的心肠马上就软了下来,心中暗道,孟莹儿尽管手段有些下作和低劣,但看此女对我乃是一片真心,也是情有可原,我却不可辜负了人家姑娘的一番情意。
赵子良想到这里,立即拉过孟莹儿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道:“子良何德何能得夫人如此厚爱?夫人将清白之身给了我,我却用这副凶神恶煞的态度对待夫人,实在是该千刀万······”
赵子良的话还没有说话,孟莹儿就用手捂住了他的嘴,脸上满是欢喜,显然赵子良刚才这番话起了作用,“呸呸呸,不可说不吉利的话!能听到赵郎这番话,奴家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赵子良闻言笑道:“刚才还让我不可说不吉利的话,转眼之间你自己倒是说起来了!”
孟夫人顿时大羞:“哎呀,赵郎不可取笑人家!”
看见孟夫人这副媚态,赵子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身体某处陡然起了变化,孟夫人立即发现了赵子良的异样,当即撩拨起来。
赵子良在前世就是没有经历过人事,之前还是第一次,哪里经得住孟夫人的撩拨?正在赶马车的车夫和丫鬟翠娥听见车厢内突然传出一声欢愉的尖叫声,两人都感觉颇为尴尬,翠娥更是羞得满脸通红。
傍晚时分,马车赶到了疏勒王城,车夫一边赶车一边提醒:“夫人,在走两里就到疏勒王城了!”
“知晓了!”
孟夫人给赵子良更衣后又帮他穿戴好甲胄、戴上头盔,赵子良将横刀系于腰间,又整了一遍盔甲,对孟夫人道:“夫人,子良还有一点事情要办,进了王城之后只怕要与夫人分别了!”
孟夫人一脸红润,神清气爽,整个人犹如一朵娇嫩的桃花,她一边整理着秀发,一边说道:“赵郎有事就去办吧,你我二人来日方长!边令诚与朝廷方面的联系密切,如奴家得到了消息,当以最快的速度告知赵郎,也好让赵郎有所准备!”
赵子良忍不住道:“夫人,既然你我二人如今已经成全美事,不如你就随我去托云堡吧,只要有我赵子良一口吃的,绝对不会饿着夫人,有我在,就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辱夫人”。
孟夫人听了这话,双眼又忍不住噙了泪水,“有赵郎这番话,奴家心里就已经很满足了,奴家不敢奢求名份,也不敢奢求时刻跟随在赵郎身边,而且赵郎已经与疏勒公主磐珠隽秀定亲,日后定是要与公主成婚的,奴家跟在赵郎身边算什么?磐珠隽秀本就厌恶奴家,如果让她看见奴家在赵郎身边,她岂不又要发飙?赵郎以后就再无安宁之日了。再者,边令诚对奴家有大恩,奴家怎可随便弃他而去?如果奴家在边令诚身边,日后奴家便可以及时派人传递消息给赵郎!”
真是善解人意,句句都为人着想,这样的女人打着灯笼去哪儿找?赵子良叹道:“夫人想得周到,子良不及也!”
孟夫人嫣然一笑,却又道:“赵郎在托云堡,而奴家在疏勒镇,这还不算太远,奴家派人一日便可将消息送到,可如果日后你我二人相距千里、万里,派人传递消息却要耗时日久!”
赵子良听了笑道:“夫人不必担心,子良择日派人给夫人送去一只鸽子,鸽子有天生归巢的本能,夫人可以用鸽子给子良传递消息,子良收到鸽子带回的消息之后又会派人将鸽子送回去,夫人再有消息又可让鸽子带回!”
孟夫人大喜道:“如此甚好!”
马车入城之后,两人从马车上下来,车夫将赵子良的战马黑龙交给他,赵子良接过缰绳不停地抚摸了马鬃,黑龙扬起马头不停地打着响鼻,还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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