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湖营寨,等天亮之后立即拔营而起撤离湖边,并清理掉一切痕迹,他则带着两百余骑,每骑携带五天干粮,连夜起程赶往真珠河畔的赫拉部落。
今夜天空阴云密布,到了凌晨时分果然下起了大雨,行军途中,赵子良抬头看了看天,对身边的魏猛大笑道:“下午时分,我料定之夜之时必有大雨,现在果然下雨了,雨势这么大,赫拉部落的游骑肯定全部回去避雨了,真是天助我也!传令下去,告诉将士们,坚持一下,等歼灭了赫拉部落我们再好好休息一番”。
魏猛目瞪口呆,喃喃道:“副堡主居然算出今夜有雨,真乃神人也!”
赵子良等人连夜冒雨骑行,在凌晨四时左右抵达了赫拉部落外围一片山丘上,赫拉部落的居住地就在山丘下的山谷当中,三面都是山丘,山丘上有树林,北面两里地之外就是真珠河。
大雨还在哗哗啦啦的下着,赵子良对魏猛和霍堪下令道:“传令,所有人用藤笼罩住马嘴,谁也不准出声,违令者斩!”
“是!”
带一切准备完毕,赵子良下令全军二百骑悄悄向赫拉部落的营地摸过去,从他们从山丘上的树林中出现时,距离赫拉部落的营地已经不足两百米,营地边行有一个哨塔,上面有人放哨。
赵子良骑在马背上,拿出角弓,取出一支箭,对准哨塔上的那人就射了出去,“嗖”的一声,正中那放哨之人的胸口,哨兵倒在了哨塔护栏上。
赵子良举起右手一挥,全军继续慢慢前进,尽量不发出声响。
到了最近的距离,只要策马冲下去,几秒之内就能冲到赫拉部落的营地,赵子良对霍堪道:“待会冲下去之后,你带几个人直接冲向马厩,砍断护栏,放跑所有马匹,等天亮之后我们在去找回来,没有了马,赫拉部落的人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霍堪拱手道:“明白!”
赵子良提起马槊指向山丘下的赫拉部落营地,大吼道:“将士们,随我杀——”
“杀——”两百余骑一起策马从山丘上冲了下去。
从山丘上到营地只不过一百多米的距离了,赵子良等人还是居高临下冲击,战马的速度跑起来,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就冲进了营地内。
“杀——”
震天的喊杀声将正熟睡中的赫拉部落男女老少惊醒了,但是此时是人最为困乏的时间,天气又冷,外面又下着大雨,赫拉部落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许多人刚刚跑出帐篷就被一**箭雨射杀。
短短的一百多米的距离,赵子良指挥着骑兵们射了四拨箭雨,冲进营地之后,赫拉部落人的尸体就已经倒了一地。
战马奔驰的隆隆之声和喊杀声将整个营地全部搅乱了,战马跑过,泥水和血水飞溅交织在一起。
赵子良带着骑兵们不停地在营地内来回冲杀,他手上的马槊发出一道道残影收割着一个个赫拉部落人的性命,一颗颗人头被砍落在地上。
连续杀了四圈,赵子良身上的铠甲已经被血水全部染红有被雨水冲刷,再被血水染红后又一次被雨水冲刷干净。
第37章 缴获丰厚()
突袭战斗结束了,一片狼藉的营地里不时传出马嘶声、女人和儿童的哭叫声,赵子良坐着马背上将马槊插在地上,摘下头盔,任由雨水冲刷在头上、脸上和身上。
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赵子良从新带上头盔,喊道:“霍堪!”
“在!”霍堪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随着马蹄声渐进,他策马过来拱手道:“副堡主!”
赵子良道:“记住咱们来这里的真正目的,突袭这个赫拉部落的营地只是为之后要做的事情做准备,现在下着大雨,天色又暗,看不太清楚,我担心有漏网之鱼,一旦有人跑掉走漏了消息,这对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极为不利的!我要你带五十人围着营地周围巡逻、搜寻一遍,绝对不能跑掉一人!就算有人跑掉了,没有马,肯定跑不远,现在追还来得及!”
“诺!”霍堪拱手后就准备离去。
“等等!”赵子良又叫住霍堪,说道:“告诉弟兄们,下着大雨,天色又暗,我知道弟兄们又冷又饿,但我希望弟兄们克服一下,等天亮了,我们再烤火、杀牛宰羊喝热汤!”
“明白,副堡主放心!”
霍堪刚刚带人离开,魏猛就打马过来报告:“副堡主,一共杀死五百二十六人,俘虏了二百五十一人,都是老弱妇孺,我们战死十一人,伤二十八人!”
赵子良吩咐道:“赶紧让陈大夫过来给受伤的将士治伤!派人在营地内外详细搜查一遍,一个都不许放过!”
“诺!”魏猛答应,又问:“俘虏的那些老弱妇孺,要如何处置?”
赵子良一时间做不了决定,如果按照前世的准则,是不能伤害这些老弱妇孺的,在这个朝代,屠杀手无寸铁的之人也并非是什么稀罕事,只不过赵子良担心手下这些兵丁们会对此事产生心理抵触,他摸不准手下这些人会怎么想,只能问道:“魏猛,你认为如何处理这些老弱妇孺最为妥当?”
魏猛拱手道:“副堡主,如果按照我的意思,还是全部杀掉为好!”
赵子良问:“为何?”
“俗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蛮人部落,民既是兵,兵也是民,如果不杀他们,他们不会因我等放了他们而心生感激,只因我等杀了他们的亲人和族人,以后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用最残忍的办法报复我等,为了永绝后患,还是一并杀之为好!再者,我们还有大事要做,如果留着他们,必然要派人看守,而我们如今兵力有限,只怕是分不出人手看守他们!”
赵子良听了魏猛的话,又问道:“其他将士也是这么想的吗?”
“属下想,他们的想法应该是和属下一样的!”
赵子良脸色逐渐变得坚毅,眼神也变得坚定,他转过脸看着魏猛道:“自古以来,慈不掌兵!就按你刚才说的去做吧,记得做完之后挖个坑把他们都埋了,别把尸体丢得到处都是,容易闹瘟疫!”
“诺!”魏猛答应一声,一拉缰绳,战马掉头离去。
快要天亮的时候,魏猛和霍堪两队人马都分别从营地内外搜出几个漏网之鱼,全部被赵子良下令一刀给砍了。
天色泛白之后,大雨停了!赵子良安排人员在附近侦查巡逻,又安排人员杀牛宰羊烧开水和热汤,叫人在营地里升起几堆巨大的篝火,让将士们轮流烤火,将湿透的衣裳烤干。
赵子良在营地里巡视了一番,来到营地中间看着货堆中煮得翻翻滚滚的羊肉汤,他喊道:“郑三,郑三!”
“在呢!来了来了!”郑三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良哥,我在这里!”
赵子良道:“在羊肉牛骨汤里多放一些生姜、花椒和胡辣子,给弟兄们去去寒气,另外派几个人去外面找点野菜放进肉汤里一起煮!”
“诺!“郑三应诺,招呼了几个兵士外出找野菜。
帐篷内,赵子良正裹着一条羊毛毯烤着火,铠甲和衣物等挂在一旁烘烤,门口门帘被人撩起,抬头一看,见是陈明谦,连忙起身问道:“陈大夫,那些伤兵情况怎么样?”
陈明谦擦了额头上一把汗,坐在赵子良对面叹道:“哎,陈某使出了浑身解数,但还是有两人彻底废了,日后只怕也只能做马夫和伙夫的活计,要么就离开行伍返回家乡!”
赵子良沉默了几秒,出声安慰道:“陈先生不必自责,你已经尽力了!来,吃点东西填填肚子!”说着用铁叉从煮着的锅里叉出一块羊肉放在一张盘里,一个兵士接过去递给了陈明谦。
赵子良用小刀切着肉片放进嘴里嚼着,一边吃一边随意的问道:“陈先生,我知道你的医术很高明,你连修炼武技需要注意的一些事情和如何辅助修炼都知道。对了,你到底犯了什么事情才会被发配到这边塞苦寒之地来的?”
陈明谦吃着羊肉听了赵子良的问话,脸上不由露出苦笑。
赵子良见状,连忙道:“陈先生如果不想说,可以不说,我只是随便问问!”
陈明谦叹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如果我说了,就是不知道副堡主还有没有胆量再让我在托云堡呆下去?”
赵子良笑道:“我看你不是坏人,只要你没有谋杀皇帝就行!这里天高皇帝远,就算是权倾朝野的宰相、皇亲国戚想要管到托云堡,只怕也力有未逮,陈先生尽管放心!”
陈明谦放心下来,当即娓娓道来:“其实我本是一名御医,因为得罪了宫中一位贵人,所以才会被问罪发配到这里来了!”
赵子良惊道:“原来你是御医?难怪你的医术这么高明,看来我们托云堡是捡到宝了,来来,陈先生,多吃点,喝点肉汤去去寒气”。
两人正说着话,魏猛、霍堪和郑三等三人先后走进来,赵子良招呼他们吃东西喝汤烤火。
郑三一边啃着牛骨头,一边含糊着说:“良哥,霍伙长他们已经把赫拉部落跑散的马匹全部追回来了,这次营地里一共有一千两百匹马(包括战马)、一千八百头牛和两千二百二十只羊,现在这些牲畜全部归我们了,要怎么处理这些牲畜,是杀了将肉制成肉干还是派人将牛羊马匹全部赶回托云堡?”
赵子良想了想,喝了一口肉汤,说道:“咱们托云堡现在其他的都不缺,但是我们的操练强度日渐加大,需要让将士们多吃一些肉食,而且按照时间上来算,突骑施的大队兵马还需要三天才能抵达真珠河对岸,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将这些缴获带回去,魏猛,你吃饱喝足之后找三十人有经验的兵士将这些牲畜全部赶回托云堡,请堡主派人好生照料,日后我们的肉食就靠这些牲畜了!郑三,你负责将缴获的其他东西都清点出来!”
两人同时应答:“诺!”
第38章 军情变()
吃饱喝足之后,赵子良念及将士们雨夜行军、又连夜作战,很是疲惫,于是安排兵士们分成几部轮流休息,他又想起席云庆肯定还在托云堡等待消息,既然突袭赫拉部落成功,理应派人去给席云庆送信报告突袭情况,于是对魏猛道:“待会派一骑快马火速回托云堡,向堡主禀报这次突袭作战的情况,请他放心!”
“诺!”魏猛起身答应。
赵子良起身道:“走,随我五珍珠河河边查看河流和水文情况!”
众伙长、副伙长等人一起随同赵子良策马来到真珠河河边,沿着河床向上游前行。
花了近大半天,赵子良等人策马在河边走了一个来回,前后加起来有一百多里。下午,赵子良等人在一处河滩停下,手塔凉棚观察河面和水流情况,他指着河面对魏猛道:“派几个熟悉水性的人下去探探这里的水深和水流情况!”
“诺!”
魏猛当即找来几个熟悉水性的兵士下水探查情况,这里的河段地势平坦、河滩宽阔、水流平缓,如果水流不深不急,这里应该近百里内最佳的渡河地点,而从碎叶镇前往托云堡,必须要经过这里,因为这里是最近的。
在兵士们探查水流和水深情况的时候,魏猛上前问道:“副堡主,咱们一路上走了这么久,您怎么独独选择这里探查水深和水流情况?”
赵子良用马鞭指着周围河滩和河面情况道:“你看这附近,有一条路是从赫拉部落的居住地通往这里的,这河滩上有人类活动的痕迹,河边有木桩,应该是用来栓船索的,再加上这里河滩地势平坦、宽阔、水面水流平缓,如果我猜得不错,这里应该就是这附近百里之内最佳的渡河地点,如果河水不深、水面下水流不急,从突骑施而来的三千大军肯定要从这里渡河过来!”
魏猛拱手道:“听副堡主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只是这河边为何不见船只?”
赵子良笑道:“游牧蛮人们并不善造船和使船,他们平常渡河应该是使用的木筏,昨夜连夜大雨,河水上涨,水流甚急,我料那些木筏应该是被水流冲走了!我们来的时候,不是发现河中间不时有木筏顺河流而下吗?”
魏猛一拍脑袋:“想起来了,确实不时有木筏顺河流而下!”
“走,咱们去看看”。
在周围转了一圈,赵子良发现距离渡河不足二里之地有一片黄杨树林,树林面对真珠河,地势颇高,他带人围着黄杨树林走了一圈,发现这片树林颇大,可以隐藏兵马。
回到河滩,魏猛上前拱手行礼:“副堡主,兵士们查探过了,这河段水面下水流有些急,水深淹没马背,突骑施大军还需三天方能赶来这里,三天过后,水流肯定变缓、水深也会变浅,正好可以渡河!”
赵子良点点头,“好,那我等就在此地等着他们渡河,看见那片黄杨树林了吗?刚才我带去看了,树林颇大,林中幽暗,树干与树干之间的间距大,林中树叶茂盛、黄而不枯,不惧水火,正好可以隐藏兵马,待突骑施渡河之时,我们从树林之中杀出,定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过我们还得时刻知晓他们的行踪,你马上派侦骑渡河过去侦查河对面方圆百里之地,一旦发现突骑施大军,立即回报!”
“诺!”
等待的日子是漫长和无聊的,为了不让兵士们无聊,赵子良在营地里组织兵士们分成几队进行对抗比赛,比骑射、马术、骑战、团体赛。
到第二天,天气晴朗,跟观察的兵士报告,河水水面果然下降,水流速度也减慢了。中午时分,就有侦骑飞马回报,在热海南岸的贺猎城以南五十里发现突骑施大军,不过突骑施大军的数量不是三千骑,而是五千骑!
突骑施大军怎么突然增加了两千人马?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变故?不管怎么样,这对于托云堡都不是好事,他手上只有两百骑,而对方有五千之众,兵力悬殊太大,就算可以攻其不备,只怕也不能一战而胜,看来只能以歼灭对方的有生力量为目的,要瓦解这次突骑施大军的攻击,只能从长计议了!
晌午过后没多久,就见一兵士飞马从南方飞马来报:“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