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武尊境。”
王越乃是帝师,同样教过少帝刘辩一段时间剑术,可惜烂泥扶不上墙,刘辩始终停留在武士初期,没有任何进展。
“你只管去便是了,我保证你当不了多久便可以回来。”王越轻声道。
史阿一脸的不解:“为什么?”
王越不屑道:“董贼废了少帝,但同样担心他觉醒真龙神魂,如此董贼便担上了大不敬的罪名,也因此董贼早晚会对少帝下手!”
“哦!”史阿恍悟,答应了下来:“那好吧,我就去应付几天。”
“你便是史阿!?”
何太后高高在上,很不屑地瞥了一眼史阿。
史阿一袭黑色襜褕,外罩百花战袍,显得很是干练,七尺左右身材,端得是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十足一年少英雄气概。
“某家正是史阿!”史阿微微欠身一礼。
“嗯!不错,是个少年英雄。”
何太后上下打量一番史阿,又见其举止得体,落落大方,不禁开口称赞,言罢,又轻撇一眼身旁的刘辩,露出会心的一笑。
没想到!这小子眼光还真不错!
刘辩从容地走下台,来到史阿面前,躬身一礼:“徒儿刘辩,拜见师傅!”
史阿伸手一把搀住刘辩,露出狰狞的一笑:“殿下!先别着急拜师,我有一个条件。”
刘辩一怔,难不成拜师还需要条件!?
上首何太后闻言,勃然大怒,喝道:“大胆!别说你一个小小的。。。。。。”
何太后话音未毕,刘辩直接挥手制止,言道:“什么条件?直说!”
史阿嘴角微翘,眸光闪着一抹不屑之色:“殿下身子骨太弱,不适合习剑,若是殿下能在三个月之内练就一副好身板,那么史阿一定竭尽所能!”
刘辩直接道:“好!我答应你,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史阿微怔,但碍于情面,还是拱手一礼:“殿下请讲!”
刘辩凝神注视着史阿,淡然道:“我很快就会离开雒阳,赶往弘农,这段时间虽然你还不是我的师傅,但你必须随我同行并保护我的人身安全!”
“这怎么可以!?”
史阿直接拒绝道:“师傅在哪,我便在哪!我史阿怎么能离开师傅!”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刘辩同样着急了,瞪着眼,厉声质问。
史阿拍拍胸脯:“废话!我史阿堂堂七尺男儿。。。。。。”
“好男儿志在四方,难道你要在王将军保护下过一辈子?”
刘辩直接打断道:“知道雄鹰为何能搏击长空吗?那是因为雏鹰第一次飞翔便是被雄鹰从万丈悬崖上推下来的,雏鹰失去了保护,才能真正成长!”
史阿默然,一时间竟无语凝咽。
刘辩只是轻叹了一口气,又道:“你的修为停滞了多长时间了?”
史阿一愣,像是心事被看穿了一般:“半年之久,如今仍是武皇巅峰,至今未步入武尊境界。”
“果然如此!”刘辩哼了一声:“跟我一起去弘农,我保证三个月内练就一副好身板,同时让你成为武尊,怎么样?”
史阿仍旧有些犹豫,在他看来刘辩此时已经是行尸走肉了,什么三个月内步入武尊境,这对于一个没有突破武师境的刘辩而言,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刘辩当然不知道史阿内心里的盘算,哼了一声:“扭扭捏捏!像个娘们!大丈夫提三尺剑便可横行天下,我一个武士初期都敢出去历练,你堂堂武皇难不成还不如我!?”
“笑话!?我史阿哪里不如你了,不就是出去历练一番而已,我史阿奉陪便是!”
史阿双手叉腰,一脸的不服气,但是当他把话说完的时候,便突然后悔了!
刘辩嘴角微翘,绽出一抹阴笑,抢在史阿反悔之前喝道:“果真豪杰也!我刘辩还真没看错人!”
此时史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若退,他便不是豪杰,而且违反了诺言可若进,他又不甘心被眼前这个“废物”给耍了。
刘辩一转身,丢下一句话:“我们三天之后出发,赶往弘农,你且去收拾收拾,三日之后咱们一起走!”
史阿愤愤一诺,转身便要离开。
在即将跨出门槛的时候,刘辩又补充一句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三日后咱们不见不散!”
史阿顿了顿,没有答复,长袖一甩,赫然离开。。。
第五章 阴阳家史子眇()
望着远去的史阿,刘辩嘴角绽出一抹淡笑。
不知何时,何太后已经出现在了刘辩的身后:“辩儿。”
刘辩转身应了一句:“母亲!”
何太后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满了伤感:“临走之前,跟史侯道个别,不管怎样,是他将你抚养长大。”
刘辩突然记起,由于汉灵帝的孩子大多早夭,故而在刘辩出生后,皇帝便将其寄养在道人史子眇的家中,命其抚养刘辩长大成人。
刘辩一拱手:“嗯,我知道了。”
何太后正欲转身离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嘱咐道:“对了,让唐姬跟你一起,万一。。。。。。唉!路上有个照应。”
刘辩深知,这个母亲是想让唐姬保护自己的安全,可又害怕打击到自己的自尊心,故而才遮遮掩掩,母爱何其伟大,它总是在不经意间温暖你。
原本刘辩对这个白白得来的母亲没有一点感情可言,可是这一刻,他还是忍不住眼眶有些湿润,欠身又是一礼:“母亲,辩儿知道了。”
唐姬是个活泼可爱,美艳动人的姑娘。
这一路上,刘辩把关于史子眇的事情问了透彻,甚至连刘辩自己都觉得自己烦,可是唐姬却仍不厌其烦为其解答,这一点令刘辩颇为感动。
史子眇!
原本是道家传人,一生痴迷炼丹,炼金术更是当世一流,无人能出其右!后来因炼丹涉及到一些道家禁术方面的事情,不得已被迫转投阴阳家,并成为阴阳家内数一数二的核心人物。
致于史子眇怎么和汉灵帝搞到一起的事情,唐姬虽然没有直言,但是刘辩同样能猜出一二,刘宏当初继位便是因为上一任皇帝膝下无子,以至于令十二岁的刘宏不得已提前继位,而在继位之后,便开始大肆填充后宫,每日里荒。淫。无。度。
最终可想而知,若是不借助药物,汉灵帝便是废人一个,而史子眇素以炼丹著称,可这炼丹又是一个颇为烧钱的事情,一个缺药,一个缺钱,两人互取所需,自然而然相知相熟。
当然,这些都是刘辩的猜测而已。
马车很快便驶到了目的地,刘辩跳下车,注视着这座庄严肃穆的宅院,抬头一瞥,一副五尺有余的黑色牌匾,四周红栏镶边,中间镌刻三个大字:史侯府。
刘辩长吁了一口气:“终于到了!”
唐姬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同样注视着侯府,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听说史侯练得一炉好丹,经他手炼制而成的丹药,每一颗都价值百金以上。殿下,你能不能。。。。。。”
刘辩脑袋一撇:“我只能试试看,万一。。。。。。”
唐姬兴奋地直接揽住了刘辩的胳膊:“多谢殿下!”
“额。。。。。。”刘辩颇有些无奈,耸耸肩:“其实你不用这么着急谢我,万一失败了,岂不是辜负了你的谢意。”
唐姬不假思索,拍拍胸脯:“只要殿下出马,哪有不成的道理!”
刘辩更加默然无语,实际上他和这个所谓的养父史子眇根本没有什么交情,开口求丹这种跌份儿的事情,似乎此时的刘辩还真拉不下脸来。
脸皮厚果真是一种生存技能!!!
身后的仆从早已上前叩开了门,侯府内转出一个童子,见到皇子刘辩,忙笑脸相迎:“不知殿下莅临,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诶!无妨。”刘辩摆了摆手,径直走在前面:“家父呢?家父何在?”
侍从紧紧跟在刘辩身后:“侯爷正在炼丹。”
刘辩哦了一声,朝着侍从展颜淡笑,没有言语。
“还请殿下在此稍后,侯爷练完了丹,小的自会禀报。”
刘辩摆了摆手,四下里望了望:“你且下去吧。”
侍从欠身一礼,默默退出了前厅。
侍从退去,唐姬一跺脚,撅着嘴,眼珠子一瞪,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哼!一个史侯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小姬!不得胡言。”刘辩嗔怒,厉声喝止:“炼丹需要全神贯注,又岂能受搅扰?你我还是在此稍后,休要打搅了家父炼丹!”
“是、是、是。”
唐姬略显得有些不耐烦,干脆在前厅中四下走动一番,稍稍排解等待的苦闷。
可这前厅终究还是小了一些,没过多久便懒得继续动弹,心血来潮之下,唐姬眼珠子咕噜一转,便要转过屏风往内院方向走。
“小姬。。。。。。”
刘辩捧起一盏清茶,对这个活泼丫头真的有点不知所措。
“啊!!!”
一声惊呼打破了原有的宁静,唐姬吓得面色惨白,噗通一屁窟坐在了地上,一手指着内院,扭头怔怔地盯着刘辩,目光极其呆滞:“殿下。。。。。。死。。。。。。死人。。。。。。”
“哪里?”
刘辩同样吃了一惊,忙跑到唐姬跟前,一把将其抱起,朝着内院方向望了过去,可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小姬!这哪里有死人?休要胡言乱语,这里可是侯府!”
唐姬闭着眼睛,脑袋一个劲儿地往刘辩怀里拱,仍旧指向内院,颤抖着:“就在那里,就在那里啊!”
“哪里啊?”
刘辩又朝着内院方向望了过去,还是一点东西没有发现:“真的没有!咱能不能安静一点,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
说着,两个侍从装扮的人,抬着一个尸体从刘辩眼前慢慢走过。
刘辩怔住了,吞了口口水,细密的汗珠沿着鬓角滚滚落下,瞳孔缩闪着一抹惊恐之色,同样啊的一声喊了出来,紧紧抱着唐姬不肯松手。
刘辩这一声惊呼不要紧,可却惹急了整个侯府的下人,一旦史侯炼丹受到搅扰,受罪的可是他们这些下人。
侍从们匆匆赶到前厅,劝道:“殿下!殿下这是怎么了?”
“死人!?你们侯府竟然有死人!”
刘辩双目灼灼的盯着这帮侍从,不可思议的呵斥道。
“殿下莫急,这些人原本就是死人。。。。。。”
“原本就是死人!?”
刘辩更是一愣。
“哦不。。。。。。看我这张臭嘴,殿下,这些人原本就是快要死的人!”
“快要死的人?快要死就能随便杀了吗?”
刘辩颇为诧异,一双眼睛瞪如铜铃,简直要跳了出来!
“不是这样的。。。。。。”
侍从们忙解释。
“那是怎样?”
刘辩赶忙护着唐姬与这些侍从保持着一段距离,面带敌意地喝道:“不要过来!”
“辩儿!”
人群之后突然传出一个慈祥和蔼的声音,侍从们忙让开了一条路。
一个身着淡青色斜襟长袍,脚踩方头追云履,挽一个高髻,配以玉质束发环,展颜淡笑,整个人更显儒雅之气,幽深的瞳孔下透着一抹寒气,令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可那一句充满慈爱的“辩儿”却是暖心至极。
“父亲!”。。
第六章 涡旋()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董卓入京之后,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威慑力,采取了一系列手段,其中最有效也是最残忍的手段便是杀戮。
董卓杀人的手段可谓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有史记载,“卓性残忍不仁,遂以严刑协众,睚眦之隙必扳,人不自保”。
董卓手下的郎中令李儒,精通毒术,由他配置的蝎毒只消一小口,三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
短短数月,雒阳城已是鸡犬不宁,怨声载道。
“为父平生喜好丹药,遇到这难解的蝎毒,自然是要解上一解的,所以这才命人从雒阳城内搜寻中毒的百姓回来。”
史子眇捧起案上的清茶,饮了一小口:“只是这些百姓身子骨实在太差,禁不起折腾,或是死于蝎毒,或是死于药性,皆不在少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那。。。。。。父亲可配出了解药?”
刘辩试探性的问道。
“这是自然!”史子眇肯定道:“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毒是本侯解不了的!区区蝎毒,又有何难!”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刘辩一听此话,差点兴奋的跳起来,拍手道:“父亲!可否赐孩儿一颗解毒丹,以备不时之需。”
嘶
史子眇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颇为疑惑的望向刘辩:“董卓才刚废掉你,难不成他还要。。。。。。”
刘辩点了点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孩儿毕竟是先皇子嗣,很有可能觉醒真龙神魂,董卓心狠手辣,即便是现在不敢毒杀孩儿,只怕将来也会斩草除根!”
“嗯!有道理。”
史子眇上下打量了一番刘辩,似乎觉得今天的刘辩哪里有些变化,变得成熟了些:“继续说下去。”
“可孩儿毕竟是皇子,那董贼即便是动了歹心,也绝不会妄加刀斧,留人口舌,此为不智之举。”刘辩顺手拿起案上的茶杯,饶有兴致地把玩着:“依孩儿之见,一杯鸩酒倒是极有可能,所以。。。。。。”
史子眇大手一挥,从袖口中取出一个木盒:“这是为父针对黑甲蝎毒配置的解药,全天下仅此一颗,你且拿去。”
“多谢父亲大人。”刘辩伸手接过解药,拜了一拜。
“辩儿!此次你来探望为父,是不是来道别的?”史子眇问道。
刘辩淡笑:“什么都瞒不过父亲,孩儿被贬为弘农王,想着三日之后启程赶往弘农,离开这是非之地,在离开之前,当然得来探望一下父亲。”
史子眇长吁了一口气,轻声道:“离开雒阳也好,这里太过复杂,不适合你。”
“嗯!”刘辩点了点头:“董卓要闹,就让他闹去吧,天子岂是这么容易当的!野心大了,会撑死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