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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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第7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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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皇帝问。

    “炀帝感念先皇于雁门关救驾之功,这才于大业十二年大年刚过,便以他刚刚年及十三岁的女儿许配给了先皇。”

    韦泽已看出,金徽皇帝的脸色极是不好看,但开弓已无回头箭,她已经不能再停顿下来了。

    韦太妃说,“自隋以来,凡有身份的女子出嫁多在十三岁,陛下如果不信的话,便可算一算杨太妃的年纪——她今年四十四岁,除去金徽一年、再除掉贞观二十二年、武德九年,那么陛下看看,杨太妃那年是不是正好十三岁?”

    这倒不假,皇帝想,自己的母后文德皇后也是十三岁出嫁。如果韦泽说的是真的,那么时为大隋皇帝的杨广,确实是实心实意的要将女儿许配出去了。

    炀帝在大业十一年四月被贞观皇帝所救,一直到永宁元年——也就是往常所说的大业十三年年初,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零八个月,他还想着将女儿许给自己的父亲,看来也是真上心了。

    韦泽说,“臣妾同陛下说这个,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以杨妹妹这样的小委屈她仍念念不忘,怕是要影响到那些女学生,让她们学到争妒之心!”

    皇帝已无心再听她唠叨什么了,对韦泽的意思他清楚的很,全然不是她嘴上所说的这么简单!韦泽这是在暗示,金徽皇帝想要起用的吴王李恪,才正该是贞观皇帝的嫡子!

    但她说的有几分真?难道不怕皇帝起身去与谁验证?他气愤,有人敢当着自己的面、质疑母亲文德皇后的嫡妻身份。

    这个韦泽无非就是为了打掉李恪的机会,而让她的儿子能够出头。

    难道她就不知道——有些话不能胡说八道?即便她所说的尚有几分可能是真的,难道就不怕金徽皇帝此时便已突生的灭口之心?

    后宫女子之争,包括先朝后宫的女子之争,原来残酷到这种地步!

    任何一个处于金徽皇帝这样身份和位置的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这涉及到母亲文德皇后的正统地位,也涉及现任皇帝的正统身份。

    而韦泽可能不知道,在私心的拱蠕之下,她唇齿一动,便放出了可以噬人于无形的烈焰!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皇帝事先挥退了那几个女学生,因而韦泽这些话尚无第三个人知道。

    但皇帝此时直着眼睛,心头却在想,“你早不说、晚不说,此时说出来堪称大恶,朕这便可以轻松掐死你这个恶妇!”

    当然这只是皇帝瞬间冒出来的念头,他慢慢的坐下,慢慢地,有些心不在焉知道这个想法只代表了自己心情上的憎恶,而没有可能实施。

    但接下来他又有事可做了——去核实母亲长孙皇后,与吴王的母亲,杨氏的庶嫡身份——而且不能大张旗鼓。

    然后他重重地坐了下去,只是觉着身子底下突然一空,他坐偏了。

    那只凳子一下子翻倒于地,在大殿内发出两下空洞的声响滚到一边去了,而金徽皇帝一下子失去重心,他仰面跌倒了。

    韦泽说罢,正在注意地看着皇帝的脸色,见他直着眼睛坐回去,她也分不清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随后的事件更是令她大吃一惊。

    韦太妃连忙俯下身子,去搀扶皇帝,又不敢大声招呼殿外的几名女学生,她用手去抓皇帝的胳膊,于忙乱中低声唤道,“陛下,如何!?”

    但她发现金徽陛下在有一阵子里,脸色苍白,两眼紧闭,一动不动,片刻后眼珠儿才转了转。

    她用力去拉皇帝,“陛下,你这是怎么了!”

    皇帝仍然不起,也不配合,而是说道,“没什么,太妃不必担心,朕只是坐空了,幸亏无人看到朕出丑!”

    他说是这么说,但还得依靠着韦泽的力量才从地上站起来。韦泽太妃将皇帝的一条胳膊搭到自己的肩头,觉着皇帝的身子异常沉重。

    两人站起来,见到太极殿的门内站了两位女子,正对他们怒目而视。不用多说了,来的正是大明宫的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

    有女学生在太极殿外站着,而殿内满桌子的残席。

    戊午日,皇帝不回大明宫,却有个太妃在这里陪着饮酒,凳子还倒了,当皇后和淑妃赶到太极殿的门口时,看到桌子后边的两人架着胳膊,刚刚从地上狼狈不堪地爬起来

    当着韦泽太妃的面,淑妃樊莺立着眉毛几步上来,皇帝伸手向她,却被她上边抓住、脚底下使了绊子!

    皇帝早有防备,先是抵挡着解释,但解释不管用,因为樊莺根本就没问什么。三下两下,淑妃便被皇帝一把抱住,任凭她在怀里挣扎而不能解脱。

    然后皇后也跑上来,一句话都不说挥拳猛捶,一会儿的功夫,金徽皇帝的肩上、背上挨了十几下。

    不过这一个就更好说了,就让她打上两下也跟挠痒痒一般的,然后,皇帝腾出一只手来一揽,皇后也被制服了。

    韦泽太妃在旁边愣了小片刻的神,然后跺着脚在一边低声解释道,“娘娘们且息怒,息怒,是陛下摔倒了,我刚刚扶他起来,你们想到哪儿去了!”

    皇帝撒开二人,也自抚着额头道,“唉,方才这痛忙乎,朕的头又晕上来了,”一边说着,皇帝闭起眼睛,身子摇摇欲倒。

    大明宫来的两人依旧有些怒目,但已不似方才,因为桌子上并非只有两副碗筷,她们看着皇帝,坚持着不去扶他。

    皇后不解恨地说道,“今日是午日,臣妾告诉过陛下已日和午日火气旺,陛下怎么不听呢?喝酒喝到这个地步!”

    金徽皇帝一手抚额,闭着眼睛、俯身用另一只手去身边划拉凳子,韦太妃连忙搬到他手边一只,扶着他坐下,然后才惊讶地问道,“原来两位娘娘发个火气还要挑日子,难怪陛下专门在午日躲出来了!”

    皇帝“扑哧”一下乐出声,也不再装了,他正色对韦太妃道,“太妃啊,方才的事你可不能随便讲啊!”

    太妃诚惶诚恐,回道,“陛下,这样的事我哪敢胡说!若非看陛下一向待人宽容,连陛下这里臣妾也不敢讲啊。”

    皇帝叹了口气,对韦泽道,“太妃记住自己的话,以后不要乱讲,朕视你为长辈,你总须替朕想想。”

    韦泽赧颜道,“嗯,臣妾从此刻起,便忘记这件事了。”

    皇帝又居然又盯了一句,“但太妃你说的是哪件事呀?”

    韦泽道,“不就是杨、杨太妃那件事么?”

    皇帝道,“太妃,那件倒好说,也许以后朕还要问你呢,朕要叮嘱你的是——方才皇后和淑妃动手这件事,万万不可传扬出去。”

    福州山多地少,有很长的海岸、有无数的岛屿、有辽阔的海域,民众性格也如大海一样的宽广、以及偶尔像海啸一样的强悍。

    秦、汉、魏晋时期,有不少的中原人南下,他们和当地人融为一体,成为这里的主要居民。

    隋代时,福建一带还比较落后,仅仅设置了建安一个郡,有闽、建安、南安、龙溪四县。一直到贞观中后期,这里增至福、建、泉、漳、汀五州,共二十三座县,这些县治除有极小部分在山区,绝大部分都置于沿海,总共民户一万二千四百二十户。

    但金微皇帝上位之后,只凭着一道鼓励个体佃户跨域垦荒、立户的政策,便使内地大批的无地佃户,在本年农闲后短短的三个来月的光景里,像潮水一样地涌到这里来。

    他们受到各个县府宾至如归的良好接待,粮种可以赊,农具可以暂借,牲口可以租赁,村坊中有人组织起来帮着建屋,只要你肯留下。

    另一方面,福州还有与众不同的地方,李元婴自作主张废了本城的宵禁,从白天至深夜连城门都不让关。有心粗的居民晚上忘了关闭院门,也没发生过什么大案要案。

    放荡不羁的福王殿下,胸怀那是没的说!居然也没有人告发——反正宵禁的目的是为了州内治安,没有宵禁丰富了人们的夜生活,连蜡烛卖的都比别处多,更主要是人人都怕福王的弹弓。

    到腊月时,福州一州的民户数已达到一万八千七百零七户!也不怪福王李元婴不想离开这里,他帐码算计得也很精:

    福州既然有这么好的前景,干嘛人生地不熟地、跑到洪州去显山露水,弄不好还招人忌恨?

    他小错不断、不能让自己太优秀,还得大错不犯、不能落人把柄,那么不论谁坐在大明宫里,也不会拿着他这位高祖皇帝的小儿子开刀吧?

    闹了半天,李元婴脚底下抹了胶不想动,责任都在金徽皇帝那里。

第1288章 宁倾一国() 
若说李元婴被郑曼用鞋底打鼻子,这事不是假的,实施起来时,郑曼不但下手要狠,而且要让李元婴见血,而且要让不相干的人看到。

    这一次,李元婴又挨了打。被郑曼举着鞋子在王府里外的逃了两圈儿,最后又跑到大街上去一趟,这才回来把血擦干。

    郑曼和她的丈夫——王府典签——崔简,又上手帮着李元婴用冷水拍了额头,将血止住,看看到了吃饭的时间了,李元婴鼻子里塞了两团棉花,囔声囔气地对二人道,“都别走了,陪本王喝一杯。”

    郑曼二十来岁,比李元婴稍长,模样有点像高白的二夫人雪莲。

    此时她便有点不落忍,“王爷,你能不能下次换个人,这么下去我真怕哪天王爷让我打急了、翻脸不认人,将气出到我夫君身上来。”

    一边说着,酒菜已摆好了,崔简夫妇也不客气,就陪李元婴坐下来。

    李元婴道,“我说嫂夫人你说什么呢!打本王还带轮着来?若是有比嫂夫人还赏心悦目的,本王便换她来打!挨打也得挨的有点层次!那个牛豆?本王给她两个胆子!”

    崔简笑道,“不成么?打是疼骂是爱,正该她来打王爷。”

    牛豆是福王府法曹参军陈蕃的夫人,李元婴听了也不上火,恰闻门外有护卫报,“王爷,温麻船屯捉到个倭国商人,鬼鬼祟祟窥视屯内正在开建的一艘巨舰内幕。”

    说着,还递上五把折扇、一块软羊皮,羊皮上边画着船只结构,写满了虾头字符,都是从倭奴身上搜出来的。

    李元婴接过来看了看,冲崔简努努嘴,又是囔声囔气地吩咐道,“你立刻去船屯,找几个人,将这倭奴射死示众!”

    温麻般屯举世闻名,三国时东吴在福州(那时这里称作侯官)设有典船校尉,负责督造船只,在温麻设船屯,专门建造巨型船只。黄龙二年,载有上万甲士的庞大船队抵达台湾,所用船只便出自温麻船屯。

    而到了此时,福州、泉州异域商贾云集,大唐的瓷器、丝绸、水果、铜钱、书籍都是他们青睐的货物。有些南洋小国的使臣,便是由这里上岸前往长安,同样的,伊斯岚、婆鲁门、摩泥等教的信奉者也从这里频繁登岸。

    李元婴对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一概宽容,但有一样,不论是谁、什么来头,你得遵我大唐的律法,温麻船屯那是绝不示于外人的场所。

    崔简有些为难地看了看老婆,口中却说道,“王爷,可你刚刚说过请我们吃饭,而属下还一口未吃呢!”他走了,这里只剩下李元婴和郑曼了。

    郑曼跳起来道,“我和你一起去,省得你不放心。”

    李元婴望着郑曼背影消失在门外,自嘲地笑了笑,自语道,“别说本王是李元婴,便是叫李大英雄,这辈子也只能看看你喽!”

    过了一会儿,李元婴囔声囔气地叫道,“牛豆呢?召她来见本王!”

    不一会儿,牛豆便赶来了,她有二十五六岁,脸上抹着妆,一眼看到李元婴桌上的折扇,“王爷,这一定是倭国来的!”

    李元婴随手抓了两把折扇扔给她,问道,“陈蕃呢?船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本王也不见他露个脸!”

    牛豆嗲声嗲气地道,“王爷既然叫我来了,他还敢露面么?”

    李元婴鼻孔里插着棉团,囔声囔气的说道,“他最近越来越不着调了,别让本王见到他!”

    戊午日当天,在皇后和淑妃起身出去的时候,剩在大明宫里的人们着实担心了好一阵子——不担心皇帝偶尔一次不回大明宫真有什么事,而是担心皇后和淑妃。

    皇后头一次这样气愤,万一她们当众有个忍不住、照顾不到皇帝的面子,万一皇帝与皇后、淑妃破了脸,那这些人恐怕也得难受了。

    这是一个每人早已习惯的平衡——关键时刻有皇后去恶人,不把稳时再加上个樊莺,余下的人只须摇旗呐喊也就成了,而且她们私下里还有同皇帝示乖的机会。

    没有人认为皇后小题大做,在对付皇帝的事情上,皇后嘻笑怒骂却从未失败过,皇后永远正确。徐惠受了皇后的责备,有委屈也不敢表现。

    谢金莲拉着她在背人处,同样埋怨妹妹道,“你离事怎么这么远!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你说你,若是先开口同柳姐姐打个报告,还有你的事了?”

    徐惠道,“姐姐,我出卖陛下,那还有好?”

    谢金莲道,“大明宫里能有什么大事?我们只有一件大事,跟着皇后一起对付陛下!姐妹们彼此之间斗斗法,那都是小事一桩。”

    随后,她们看到皇后和淑妃一起回来了,又一起进了长生殿,随后皇帝嘴里冒着酒气也回来了,也进了长生殿。

    徐惠问,“姐姐,我们去不去?”

    谢金莲说,“小三脾气最不好,小四最乖,小五心眼最多,小六最倔,小七小八小九随大流,我们也随大流!”

    徐惠说,“看看你的出息吧。”

    谢金莲说,“我猜今天的场合没人露头,但我们可以去偷听。”

    徐惠刚刚被皇后不留情面的、当着所有的姐妹数落过,本来还有些委屈,但当她果真看到满嘴酒气的皇帝出现时,也就理解了皇后。

    果然所有的人都回避了,谢金莲和徐惠跑到长生殿门外的时候,看到丽蓝也站在那里,正听到皇后和淑妃你一句、她一句地质问皇帝:

    皇后:“陛下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你们一起从地下爬起来了?”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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