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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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第4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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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令张佶飞快地赶到了,他一看现场的气氛,什么都已明白。

    崔氏、苏殷和丽容并未像马洇想的那样偷懒。

    她们在崔夫人的提议下去了都濡县盈隆岭,夫人挂念着她亲手栽到盈隆岭上的两棵桕树,她已经许久没去看它们了。

    她们到达时,发现县令李引正好也在,他正拉着两位老农蹲在地里察看苗情。

    有位老农说,“水后锄一遍,越锄越好看。李大人,锄地不仅是为锄草,把浇过水后板结的土皮锄松,有利保水保墒,不然太阳一晒”

    话未说完,他发现县令大人已经起身,快步向着岭下走来的三位女人迎去。

    崔氏是临时决定到这里来的,本来她们的马车已经走到去澎水县的半路,崔夫人的提议理所当然地、得到了两个乖巧媳妇的赞同。

    在这里见到李引仿佛出乎崔氏的意料,她用轻快的语调问道,“李大人,可曾照顾好我们的小桕树?”

    说完,她就察觉了李引眸子里一闪而逝的尴尬,因为西州长史苏殷和七夫人丽容就跟在她的身后。崔氏意识到自己所说的“我们”,还有她不经意间的轻快语调,已经引起了她们的猜测。

    李引躬身道,“夫人,下官知道你们一直在澎水县栽植桕木,因而一直替夫人们照顾这两棵,”说完这句话,他见另两个人眨着眼睛,似乎更被他的补充提起了兴趣,他就更尴尬了。

    崔颖道,“好啦,口说无凭,我们得亲眼去看一看。”李引连忙转身带路。

    苏殷和丽容插不上话,不知崔氏在路上说过一句的桕树栽在哪里。等到了崖顶看到它们,发现它们与澎水县的也没什么不同。

    不同的是,岭头上风过于的大,在进入悬空平台的入口处,一边有一棵小桕树,被人用砍削的木条仔细支护着。

    崔氏走上去,伏身认真地看着它们说道,“不要让人碰到它们”

    李引没有吱声,夫人又转身对两个儿媳道,“开荒时,我就从这里摔下去,挂到了半山腰是李县令把我从悬崖下救上来的!”

    苏殷和丽容各自点头,感觉也没有合适的话,连“嗯”一声也不合适。

    夫人又问,“李大人,我的丫环说给你拆洗一下被褥,她可曾送来?”她感觉不能再绕在这些话题中了,本来就没有事,却为何这般绕来、绕去地绕不出去。

    李引点头答应着,表示被褥已经送到了。

    取水舀车底下有两个民役,他们在照看那头拉动舀车的牛。此时他们走下平台,与这位待人和气、而且曾经累日在岭上劳作的刺史夫人见礼。

    崔氏问他们的轮换班次、中午如何吃饭、如何休息,赞叹都濡县当前抗旱所用人力的节省,语调不觉间恢复了正常。

    但从盈隆岭下飞快地跑上来两名刺史府的护卫,对刺史夫人回禀道,“夫人,刺史大人在澎水县桕木林,他要夫人、长史、七夫人立刻去那里!”

第874章 铁面无私() 
崔氏问,“老爷如何知道我在盈隆岭?”说完她又后悔了。

    护卫道,“刺史大人也不知,但他吩咐很急、此时脾气也不大好我们便分头到刺史府、都濡县衙和这里来找。”

    崔氏有些惊讶地心中暗叹:啊!难道我平时就往这两处跑?我尚且不知觉、怎么却连护卫们都知道了!

    为了显示正常,崔氏没有立刻就走,而是问李引带两位老农上盈隆岭来干什么。

    李引将老农叫过来,与崔夫人解释锄地之要义。崔氏听罢对两个儿媳道,“保墒保水真有些道理,我又可带你们做些事情了,明天我们就拿着花锄来!”

    两人应着,婆媳三人下了盈隆岭,上车往澎水县赶。

    高审行一个月内头一次到了澎水县,而且正在发火并指明要她们过去,崔氏、苏殷、丽容不约而同猜到了马洇这件事。

    崔夫人在马车中安慰两位儿媳道,“没事,万一老爷对马洇之事有什么苛责,你们不可吱声,都由我来顶着。”

    到黔州一个月来,苏殷和丽容竟然有二十几天未曾见过高审行,能够见面的为数不多的日子里,高审行也是在忙,偶尔与她们见面时,高审行也是十分威严而少言辞。

    此时听崔夫人这么说,不但是丽容,连西州长史苏殷也紧张起来。

    她们一赶到澎水县县衙,就看到那里的气氛很不对劲儿,刺史大人高居上座,脸色铁青。县令张佶在下边垂首而立、不置一言。马洇哭丧着脸,六神无主的样子。

    一见她们走进来,高审行没有像以往那样笑容可掬地给夫人让座,也没有看两位儿媳一眼,而是用手指了马洇,沉声问,“他是怎么回事?让他管事是谁的主意?”

    三人一听,再看看张佶不吱声,料想他也不敢大包大揽把事情兜下来。

    让一位刺史夫人、两位西州大都督的夫人站在堂下,刺史连个座位都不给看。而其中还有一位目前的职务正是西州一座上州的长史高审行浑然不觉。

    因为他太气愤,而且气愤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堂下两边侍立的那些澎水县官员、衙役们,却从中看出了刺史高大人胸中的怒气,最为绝望的要数马洇和张佶县令,他们从刺史对待夫人们的态度上,看到这些天他们暗暗运作之事恐怕要泡汤了。

    张佶想,马洇之事不成功,那么他拿出来打点的那些银子能不动声色地退还给他也就算是好的了。

    他尽量表现平静,不令自己内心的惶恐影响到马洇。

    丽容不敢回话,就看苏殷,看她脸上微微的有些变了颜色。而此时,崔夫人首先回话,她朝上边的高审行稍稍万福了一下道,“老爷,你问的是这件事是我提出来的。”

    高审行面无表情,听夫人说下去,“因为这一个月在澎水植树,马大人尽心尽力、跑前跑后,丝毫未受罢职之累,盐井周边那些成片的桕木,便是他一个月以来操劳的成效,连张县令也是认可的”

    张佶连连点头,“嗯嗯”着表示赞同。

    高审行似乎已从最初的怒气中走出来,转而享受自己高坐、看马洇如丧考妣地饱受煎熬,他的脸色无比苍白,但汗流满面,刺史感觉气出了一些。

    他不打算放过他,马洇越是如此,越是让高审行想到他在自己面前惟命是从、而在吕寡妇那里稳操胜券的可恶样子。

    这样一个两面三刀的家伙,又要着意地在三位女人面前去表现!若不是自己来上澎水县一回,几乎就要让他再混到一个津丞!刺史有些心软,是自己的及时赶到,避免了她们受他蒙蔽。

    他微微一笑,感觉对待夫人应当适可而止,因为夫人的脸面便是刺史的脸面。

    他抬手示意一旁的衙役给夫人看座。衙役十分机灵,看出了刺史的意思,他只给刺史夫人搬过来一只凳子。

    崔夫人坐下来,但有些担心仍旧站在那里的两位媳妇。

    刺史道,“夫人,你总是这样护小,但知妻莫若夫,本官岂会猜不到这不是你的意思?因为夫人从来都不会干涉官面上的事。”

    他转向丽容和苏殷,“说说吧,是谁先提出来的?”

    丽容不大好再不吱声,闻言往前迈出一步,小声回道,“父亲大人,是我,是我先与苏姐姐说起的。”

    高审行重重地哼了一声,责备道,“一个媳妇,最重要是内外有别相夫教子,不掺与无关之事勾扯是非!难道来黔州一个月了,还未从夫人那里学会吗?你这般爱操心!难道在西州,峻儿就一次也不说你!”

    丽容的眼泪一下子盈满了眼眶,无声地跪了下来。

    正是高审行最后一句话触动了丽容的伤心事,另外她还怕这件事情真让高峻知道了,她猜不透对自己在家中的地位有什么影响。

    高审行眯起眼睛再看苏殷,到目前为止,不论是夫人、还是丽容的表现他都是满意的,他也不在意在属下面前、对着西州大都督的两位夫人耍耍刺史和公爹的威风。

    其实,在丽容跪下来时,苏殷已经紧随其后跪倒在地。

    崔夫人和丽容的做法影响了她,自己不跪一定会引来高审行的怒气——虽然她已经看出,刺史的怒气此时大概没剩多少,他在虚张声势。

    苏殷轻声道,“父亲大人,正是媳妇与县令张大人先提了此事,如有不妥当,尽求大人苛责便是”

    丽容抬起泪目,再对上道,“是我与苏姐姐先说起的,她虽是姐姐,但在家中我是七、姐姐是八,我不先说出来也许就不会有这件事情”

    高审行不接她话,而是说道,“都起来说话。”

    崔氏又向上道,“老爷,让她两个坐下细说吧。”高审行摆手,衙役这才再搬来了凳子,算是刺史大人给夫人一个不小的面子。

    丽容抹了把眼泪坐下,刺史的话声调不高,但却句句说到她的心尖上。

    刺史说她“爱操心”之语,在别人听来可能是随口一说,但却让她想起高峻将她留在西州、带家中其他人赶赴山阳镇的事,想起自己因为张罗大都督护卫一事被柳玉如数落,想起自己在家宴上称呼姐姐丽蓝“老九”而引起高峻和柳姐姐明显的不快。

    不知,刺史的这句话会不会影响或加深苏姐姐对自己的看法。

    苏殷不坐,仍对上边道,“父亲大人,媳妇来黔州前,峻即与我和丽容说过:他说父亲大人公私分明、铁面无私,在至理面前虽自身有损也会倾力维护。他要我们在大人面前一定要谨言慎行,少说少支派、多做多领悟,以求学到大人为官之万一”

第875章 随机而应() 
不论是刺史、还是刺史夫人、还是丽容,听了苏殷的这些话不觉心头一亮。崔氏再看苏殷,感觉她的话不论是谁听了都挑不出毛病。

    这可是一位西州的长史!她在黔州刺史震怒后、不急着替自己辩解而采取的理解态度,更是一位儿媳对长辈尊敬和虚心受教的姿态。

    而且他们都听不出这是苏殷在刻意地恭维刺史大人。

    高审行很满意,苏殷若是一般性缺乏诚意的恭维,他岂会听不出来?不要说他了,就是堂下侍立的那些诚惶诚恐的官员和衙役们,也个个不是好糊弄的。

    但她说的很是诚恳,唯一让高审行持着怀疑的、是她说这些话出自高峻之口。这是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够听得出来的漏洞。高峻对自己什么态度,高审行哪里可能不清楚!

    但别人不知道高峻怎么想,此时听起来,便是一位位居大都督职位的儿子,对父亲无比钦佩的由衷之语。

    高审行很满意,虽然只有他看清了苏殷话语中恭维的成分。他不想就此打住,还想在众多属下的面前、再把戏份拿足。

    毕竟一位正经的上州级别的长史,毕恭毕敬站立在底下听一位刺史的训导,这样的好戏不是谁都有机会看到。他哼了一声道:

    “峻儿既然叮嘱过你,为何还这样随便指手划脚这里是黔州,不是西州,本官在政务上岂会像他那样粗糙!”

    崔氏在座上轻声提醒道,“老爷!”

    高审行将语气放得柔和了一些,因为他发现自己这番话下来,苏殷的脸上腾起一片羞红,而丽容如坐针毡,想来在西州从来没有谁敢这样对她们说话。

    高审行道,“一个草菅人命之官,案子审理得这样糊涂,还来向本官提醒什么‘损失’!当真他连为官的要务都没有搞清楚!”

    他看到马洇在底下站立不稳,面如死灰,料想他为了这一次的起复一定没少下功夫。刺史不想再往深刻里讲,他怕逼马洇到绝处、来个鱼死网破抖落出吕寡妇的事,自己当了夫人和儿媳也下不来台。

    于是再对苏殷道,“你是个长史,每出一言,底下都会有数不清的大小官员视如金科玉律。因而,不可不经过深思熟虑随便出口这不是在家里,你说错了什么,放个赖、峻儿总不会计较”

    “老爷!有什么过头话,回府不是一样说!”崔氏看到苏殷已经抬起手去抹眼睛,她不得不再一次提醒——你在说家里,难道澎水县衙是你家里?

    高审行断然不会当着手下不给夫人面子,他大度地笑笑,本打算申斥县令张佶两句,但也忍下了,而且他忽然改变了主意,和蔼地对苏殷道,“你莫难过,其实你也没什么不对,只是过于得急躁些了!”

    苏殷在底下站着,有些哽咽地道,“大人,媳妇到黔州来,时时揣摩大人为官之道,大人为着黔州大计的实施,不得不存着些杀伐之心,不然岂会令出而行?”

    高审行想听她接着说下去,因为她的这番话居然又是自己很想听的。此时他拿不准,苏殷因何哭得这样伤心,那么就是自己当众苛责她过甚了。

    苏殷道,“但大人临了总会有所不忍,因为大人总有仁爱之意。所以,媳妇猜测,大人对马洇之错痛则痛矣,但恋才之意尚存!因而媳妇才斗胆与张大人说了”

    高审行道,“不错,孺子可教!但你不知欲速不达的道理!这个马洇,能力倒有一些被本官看好,但本官看他遇事总存机巧之心、以为别人不知!岂不知至理如镜、举头神明,做些暗室亏心之事,将来总有报应因而想着给他些挫折,这才将他一罢到底这正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马洇扑通一下扑倒于地,放声大哭,“大人——卑职哪里想到这样深奥!卑职还曾背地里切齿、恨大人下手过重!”。

    高审行喝道,“你这厮!若非碰到西州来的我两位贤媳,本官倒想让你在泥水里浸上几年!罢了,罢了!长史之意本官总要听听,再看你近期所为也像那么回事,就便宜了你!”

    马洇在地下磕头如捣蒜,“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卑职从今以后,一定兢兢业业、克己奉公,再不敢做些捷径机巧之事”

    高刺史摆摆手,无可奈何地道,“速滚去上你的任!”

    马洇在地下不起,先转身对着苏殷、丽容再是一痛狠磕,吓得连丽容也从座上跳起来,这才起身退在一边,涕泪犹自抑制不住地淌出来。

    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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