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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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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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高畅顶了气回来,先是决定向六叔告状。一想这位六叔看待高峻就像亲儿子,绝不会向着自己说话。

    于是又想对柳玉如和高尧说,但一想这两个女人一个是老婆、一个是亲妹子,自己说了只会让她们笑话。再说这事又怎么说呢?说一向有多厉害的高家大小姐,大晚上的,让个男人顶在死胡同的墙边猥亵了一番?

    不知为何,高峻感觉早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冷清。看看西州府衙正式点卯还有些时间,就把心中的疑惑拿来问六叔,“六叔,我曾听松赞大哥提到,过些日子要去焉耆(朋)国游历。但我不知道这个焉耆国是个什么来历,六叔可知道?”

    高慎行闻言道,“此国初属d突厥,在西州西南三百五十里。大唐得了西州之后,焉耆国与突厥的联系被切断,成了孤悬小国。听说眼下又与x突厥联络上了,不过那里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高尧也对这个话题感了兴趣,“爹爹你快说说,怎么个重要法?”

    高慎行说,“你爹爹接触最多的无非是打千作揖、东叩西拜之类的东西,又不是百事通,怎么会什么都知道?不过对这个焉耆国,因其距离西州不算远,我倒听你郭叔叔讲过,今天就卖与你们。”

    “那还不快些讲”,高尧的兴趣也被挑逗起来。

    “首先要说说丝绸之路。大唐的丝绸之路起点,当然是长安了。终点,则是葱岭以西的西域诸国。而这条丝绸之路,有南道和北道之分。由长安过了玉门关之后,再往西走,就会遇到一片地域广阔、渺无人烟的洼地,里面是一片大沙漠,叫作‘塔里木’。你郭叔叔说,这是个回鹘语的名字,意为‘无缰之马’,一般的马队和驼队是绝对不能穿越的。因而丝绸之路的南、北两道,也就是绕行‘塔里木’的南、北两条路线。”

    “南道自不必说了,北道是由玉门关西行,经柳中县、从西州的南边进入天山南麓、贴着‘塔里木’的北部边缘一直西行。因天山上常有冰雪融化下来、又有当地人打的‘坎儿井’,饮水是不成问题的,这就是丝绸北道。”

    “那么这个焉耆国就很重要了,它就处在丝绸北道一出西州的咽喉要道上,由北道过往的所有客商,都要给焉耆国缴纳一定的税银,人家才会放行。”

    听到这里,高峻也是若有所思,感觉自己这位新结拜的松赞大哥去焉耆国,真有可能不仅仅是游玩那么简单。但更深的问题高峻又想不透彻。

    索性就不去想。他心中装了事情,看看时间已到到,起身往前边府衙而来,柳玉如不放心他,也一同随在了身后。

    郭府的一位家人叫郭双,领了高峻二人,很快找到了西州户曹孙玄大人。昨天晚上,孙大人被西州别驾王达请到府上喝酒,一个从四品别驾,请一个从七品下阶的户曹喝酒,这从来都是不多见的事情。孙大人口中还带的虚微的酒气,想着眼下郭都督不在,别驾大人请自己喝酒,有着拉拢的意思,而自己也不能像根榆木疙瘩,要有所表示才行。今天是腊月二十二,再过几天,就是大年,自己要怎么答谢别驾大人才好呢?

    孙玄刚坐入差房,高峻与柳玉如就到了。

    西州属于中级州府,倒不是因为西州的地域、物产和户口人员的规模。而是因了它所处大唐西部边陲的战略位置。因而西州的六曹官员日常的业务并没有多么的繁复。

    户曹孙大人主管西州的账目﹑婚姻﹑田宅﹑杂徭﹑道路等事务。虽然品级不高,但却是都督以下直接署理这些事情的主管官员。高峻要拿到牧场村的拆建公文,找孙大人就找对了。

    孙大人正大在想着答谢王别驾的事情,高峻进来作个揖,将来意一说。孙玄立刻想起昨晚上在别驾王大人府上饮酒时听到的一件事来。当时王大人的弟弟王允达也在座,王允达无意中说起了柳中牧副监高大人飞扬跋扈,砍马伤人的事情。

    当时孙玄喝酒正酣,兼之又觉得这个高峻远在柳中牧场,与自己八杆子都打不着。因此在席间也只是针对此事略略发表了一下见解,无非是说这位高大人有些过份的话。

    对此别驾大人还训斥了他的弟弟,“你无故跑到人家柳中牧家门口去阻路,还要怪人家对你不恭敬,这就是你的不对。你也是个牧监,品级比那位高大人还高上一级,怎么就不知道让一让,非得把事情做得如此决绝。”

    王别驾还说他弟弟,“我知道,你平日里没少在下边扛了我的大旗招摇唬人,这怎么行?你哥哥我是西州的别驾,可不是你王允达一个人的别驾。你这样做没事还好,若是有什么事,我是有心帮你也不能够了!”

    当时,孙玄还由衷地感慨,看看人家别驾大人,对待自家兄弟也是秉公处事,说到高牧监砍了王牧监的坐骑,脸上丝毫没有露出不快,反而将自己的弟弟数落一顿。

    但是看看眼前的这位高大人,就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脸上还带着有些惺忪的睡意,身上只穿了一件常服,到西州官衙来公干,竟然连官服都没有穿。孙大人摇摇头。

    高峻见他摇头,问道,“不知孙大人对此事有个什么意见?难道不妥么?”

    孙玄说,“这位老弟,看来你是真的不懂规矩了,你说你是柳中牧的副监?我怎么知道?你的官凭在这里是不假,但这就行了?”

    孙玄说得和颜悦色,语气委婉,倒把高峻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妥当,就直愣愣地看着端坐在面前的户曹孙大人。

    “你的官服呢?”孙大人问。

    高峻恍然而悟,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此来西州是带了官服的,早上知道要来办事,就该好好地把官服穿戴整齐了才是,于是连连作揖,说“是我的不是了,这就去换了来。”

    孙大人看了看走出去的二人,脸上现出一丝笑意,看来这位高大人果真是初入官场的一个雏儿。高峻与柳玉如二人刚出去,孙大人就站起身,对手下一位录事说道,“我有急事,出去一下,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先接洽着。”

    他匆匆出了门,往别驾大人的府第走去。一路上又把刚才的事情梳理了一下,越发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

    昨晚,从别驾大人的话里并没有说这位高牧监有什么来头或背景,再加上自己方才对这位高大人的观察,这位高大人的行为做派更像是一位公子哥儿,到西州户曹衙门来批文,官袍也不穿,脚上蹬了一双吐蕃款式的皮靴。竟然还带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子,他哪像是一位朝廷的官员!

    这样一想,孙大人就觉得别驾大人昨天在酒桌上的话大有深意了。

    他又仔细回味着王大人的话——王大人就此事曾说过好些话。现在看这些话里只有几句是重点,犹如没有熟透的青草莓,隐藏在繁复的秧子下边:“怎么就不知道让一让,非得把事情做得如此决绝我是有心帮你也不能够了!”

    哈!孙玄大人在行进间一拍大腿。有道是听话听音,自己险些错过了一个与王别驾亲近的机会!

    高峻拉了柳玉如,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回到了郭府后宅。因为他听柳玉如不大确定地说,明天小年,这些六曹的官员们会不会放一天的假也说不定。如果真放了假,就得再耽误一天。而两人耽误的日子已经够多的了,不知道高峪在牧场村会不会急得跳起来。

    高峻急匆匆地换好了官袍,再次拉了柳玉如回到户曹衙门。

    进门一看,孙大人不在,座位上空空的,只有一位录事对他说,孙大人刚出去。问什么时候回来,又说不确定。

    两人在屋里一会,还不见孙大人的影子,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高峻有些坐不住,开始在地上打转儿。

    柳玉如见的世面要比高峻多,一开始还劝高峻稍安勿躁,但是后来一直看不见这位孙大人的影子,心里就有些怀疑。她与高峻一早就先来过一次,这位孙大人知道上午有公事要办理,但他却不声不响地出去,看样子也没有对留下来的录事们交待几句。

    看看日上三竿,还是不见人影,心说这位孙大人午前是不会露面了。于是拉了高峻返回了后院。六叔高慎行见了他们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柳玉如代高峻答道,“六叔,我们一上午都没有等到人。”

    高慎行说,“怎么会?非年非节的,这个时候六曹官员不该一去半天不见人的。”

    吃过了午饭,高峻对柳玉如说,“害你陪了我半天,也没办到事。总归我也知道事情该怎么办,后面半天你就陪陪高尧妹子。”说完自己又到户曹衙门来等。

    高峻一直在户曹衙门等到快至申时,这位孙大人才慢腾腾地踱了进来。抬眼一看高峻的打扮,立刻就认出,原来这小子的品级还高过自己。不过那又怎么样,萝卜个儿小、站在了背(辈)上,他还不得乖乖地坐在这里等?

    他一抱拳对高峻说道,“高大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下官方才有点急事,会不会让高大人等急了?”

    高峻说,“哪里,孙大人总管一州户事,公务总是有的,在下又岂敢不耐心等着?”

    孙玄刚从别驾大人的府上回来。他一进别驾大人的府第,就似无意地说起了高峻批办公文的事情。

    王别驾一边说着,“下边的牧场想多做些事情是好的,我们州府的官员一定要急事急办、不可拖延”,一边又准备了丰盛的午饭,强拉了孙玄,说务必吃了再走。

    这顿饭一吃就吃了近两个时辰。

    回来的路上。这位户曹孙大人心里就有了底。他大概听了听高峻对拆建牧场村的计划,暗暗咬着牙说,“这么大的事情,下官有些难办啊你怎么不早说?”

    高峻听了孙大人的前半句话,还在担心的确是事情难度的问题,要拆建一座村子毕竟不是小事,也许当真是限于职权,让这位孙大人感到了难办。

    可是一听他最后一句话,压了将近一天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一脚踢倒了孙玄的书案骂道,“你个贼官,推脱个甚么,你知道难办,凭什么一去大半天也不回衙门露个面?知道难办为什么不去请求上官?现在天都黑了,你轻飘飘一句‘难办’,就想再把爷爷打发了,没那么容易!今天你不把事情给我说道清楚,爷爷定是与你没完!”

    说着上前一把抓了孙玄的衣襟,把他拽了起来,吼道,“走!我知道郭大人并不在西州,现在是别驾王大人在主持,你与我去见别驾大人,咱们说道个明白!”

    孙玄一开始十分的恼怒,这位下边的牧场官员怎么这么无理!冲了高峻厉声叫着道“松了本官!你大胆,没见过你这样的,藐视上府,咆哮府衙,还了得了!”

    高峻不听则已,一听他这么说,非但不撒手,反而拍地扇了孙玄一个嘴巴,再一抡将他丢坐在墙角里骂道,“再罗唣,打你个满脸开花!”

第38章 玉如解围() 
孙玄被高峻狠力丢在墙角里,只觉得一股火辣辣的痛楚由屁股沿着后背直上后脑,脑海里七荤八素地翻腾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差着声道,“本官职位再低过你,可也是在州府听差。我出去了,是不假。难道说一州之事,就只有你高大人的事情算是急的?本官去了哪里,还要和你一个牧监报告么?”

    被他这样一问,高峻心头也是一愣,心知是自己被这个孙玄不疼不痒晾了多半天,心中急了,若是玉如在身边,不知她会如何处置。再怎么说,人家也算是一位上官,州里的事情还不是由了他乱说?

    孙玄见自己的话见了效,由地上爬了起来。心说,索性再给你往大了说说,不但要让你知难而退,而且你跌我这一跤也不会轻易放过。

    于是说道,“本官一早知道了高大人的事情,感觉此事非同小可,限于本官的职权不好擅自作决定,想着也只有去问别驾王大人。可是我去找王大人的时候,王大人正与吐蕃大首领松赞大人在一起。”

    梭赞到西州的事,已事先通报过西州府,这个孙玄是知道的。他以为只要说出了吐蕃首领松赞,那么别驾大人的行踪就有了交待,“本官见到王大人的时候,王大人正忙了接待松赞大首领,并命下官作陪,下官怎好不听?因而下官午后才回衙怎么,高大人不会认为你的事情会比西州对外交往的事情还重要吧?”

    高峻脸上方才因为气愤而涌上的一片胀红,此时又被难堪所代替。他虽然知道松赞在西州的事情,但是从昨晚自己与柳玉如回来后,松赞今天一天的行踪自己并不知晓。也许这位孙大人所说是属实?

    高峻正在迟疑不决,只见门外人影一动,见是柳玉如走了进来。

    她见高峻去了也有一阵子,不知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心中挂念,移步过来。一进门,就见孙大人的书案四脚朝天,文卷、笔墨撒了一地。孙大人的脸上印了一道宣红的掌印,再看看高峻面红耳赤的样子,知道是这头驴子又尥蹶子了。

    于是对孙玄一个万福说道,“孙大人这是怎么了?是尊衙要搬家么?”

    孙玄理理衣服,正色对柳玉如说道,“本官公务回来,被这位高大人不由分说,蹬了书案,打砸了砚台。就算本官愿意立刻为你们办理批文,也是不可能了不过本官会将此事如实禀告别驾大人,至于高大人你如何赔付户衙的损失、要接受什么样的惩处,也要等下官与别驾大人说过才知道。”

    接着又道,“本官刚才受了高大人的一巴掌,现在只感觉头脑晕晕胀胀,已不胜支持,还请二位闪上一闪,让本官找地方休息片刻。”

    柳玉如一听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如果现在就由了孙玄离开,不但批文一事会无限期的拖延下去,高峻也会有不小的麻烦。她把高峻拉到一边,低声问了几句,然后回身说道:

    “两位都是朝廷命官,同披绿袍。为了一件公务闹成这样子,真是不大好看。眼下郭都督刚刚离开西州两天,别驾王大人才接手主持日常事务,你们两位就打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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