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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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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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院设伏的那晚,李弥对她动了一次手脚,在她看来更拉近了与长史李弥的关系,那么对于李珏铃岂不更加胜券在握?但她却不知李弥只是想让她发声,给院中的高别驾一个两人正在鬼混的错觉,好引诱高峻急着闯进来捉奸。

    又过了一天,有人报在荣经县和百丈县交界处发生了拦路抢劫的案子。据说做案的是雅州域外不知名部落里的羌人,为着置办年货才铤而走险。他们躲过了大唐设在那里的两处守捉,大大方方得手后,又乘夜逃离了,所幸的是没有出人命。高峻对汪衡道,“责令两县侦破,我们不管。”

    汪衡道,“这是不是表明主谋在雅州下边的县里?会是谁呢?”

    高峻摇头道,“我们要沉住气。”

    他们去看望躺在驿馆中的送信人,发现他面色不再那样苍白,一点点红润起来。但是仍然不能睁眼。只要他没有性命之忧,那么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高峻勉励了高白和丫环一番,说这都是他们的功劳。

    随后再大声吩咐道,“驿馆的院中、院外,前边后边,再各加三十人严防有人进来。”汪衡正想着哪里还有人,仅他说的这一项至少再要六十人,别驾不是已经知道他无人可派了吗?谁知高峻走到外边,指着屋里偷偷对他眨眼。难道高大人看出那人已经醒了?

    事实果真如此。两天后黑衣人就已经醒过来了,他闭着眼睛慢慢在床上微微挺动一下上边身子,除了表面的箭口还很疼,似乎胸膛里面没什么感觉。

    他已经偷偷地看过服侍自己的两个人,一个中年男子大概只是个仆人、另一个十几岁的丫环。虽然他们寸步不离,但是他确信这两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自已的。暗道我且再装几天重病号儿,养足了精神,哪天找个半夜的机会放倒了他们逃出去。

    晚上时,他就闭着眼睛偷偷听这二人闲聊。只听高白道,“高大人说了,他这一箭正射到了右边肺部。高大人说感觉不到多疼,但是内伤很重。要我们千万不可搬动他,不然内伤崩发,血灌入腔子里人就没救了。”

    雪莲道,“是谁这样狠心要置他于死地呢?真是太没有人性了!”

    那人闭着眼,支愣着耳朵往下听。但是高白却左右看了看,再把手拢到雪莲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还能有谁?高大人早就知道了!”

    雪莲让高白贴近着,又被他呼出的气息吹拂,一片粉颈早已红了。听他又道,“你也不算外人我们都是为我家高大人做事的,就告诉你这是他的主子要杀他灭口。”

    黑衣人听雪莲道,“这样没有人性,枉这位大哥死心给他卖命!”

    高白道,“嘘——我们不好管这么多,只要好好服侍,让他早些能自己起来也就是了。”又听高白叹了口气,说道,“哎!他哪里知道他主人叫他做的是什么事!挑动骚乱、抵制造船、输绢的大事,事发时是要满门抄斩地!”

    那人听了,心中暗想,难道除了这么个前因后果还会有第二个?这一箭射得可是太狠了!就是要他死啊!枉自己一直以来对他鞍前马后,原来早有卸磨杀驴的打算!

    他心内激动莫名,要大声喊叫出来。至少要对这位救了自己的高大人讲出实情,那么自己尚有活命的希望。他开口就要说话,但是胸膛之内像有一道闸门阻住了气息,他剧烈地嗑嗽起来。

    高白连忙过来看,急得说道,“高大人吩咐过,不可让他受冷嗑嗽,不然会没命!”黑衣人感觉丫环又慌忙拿了一条夹被轻轻盖在自己身上。他心中一热,再也不敢乱动。

第529章 严惩不贷() 
腊月十八日,涂州,端源县发生了抗租事件。县民们不满县里临时加收地租,粮也不交了,推着粮车、担起粮担子离开了县仓。不但如此,一个村子的十几位青壮村民还打了上门催租的县仓仓役。人打得不重,打人的村民都被抓到县牢里去了。

    腊月二十日,彻州。文进县的五位耄耋老者到县衙呈状,诉庸役不公,被县太爷驳回。其中一位老者在步出县衙大门时,在县衙大门外的台阶上失足滑倒,摔断了小腿。

    衙役就在县衙大门内也不上前救护,过往行人好心上前,又被他们以扰乱公务为名赶开了。没办法,另四位老头没钱延医请药,连个驴车都雇不起。他们只赁了一辆小推车,两个拉、两个推,才将伤者送回家中。

    但山路崎岖,到家时天已黑透了,延误了救治。此事激起民愤,同村村民十几人涌到文进县县衙讨要说法,一言不合也被抓到县牢里去了。

    这两件事,剑南道在接报后马不停蹄地飞报雅州的钦差大人,请钦差大人示下。不巧的是两次钦差大人都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最后一次是雅州的司马汪衡大人接待了他们,他听了来人的话,说道,“我曾留意到钦差大人不止一次说,他十分想念西州家中的夫人们,钦差大人已两天未见了!”

    剑南道按察史刘万年接到回报,马上来见潘都督,“潘大人,有迹象表明,皇帝陛下派下来的这位钦差大人可能已经回西州去了。”

    潘大人正在为着涂州、彻州之事烦恼着。听了刘大人的话马上把手下众多官员召集起来,眉头不展地说道,“本来想听听钦差大人的意思,这下子所有的担子还在我们这里,不知众位有个什么见解。”

    底下有人不满地道,“也不知他这位堂堂的西州别驾、天山牧总牧监、丝路督监是如何爬上高位去的,怎么一有点风吹草动跑得比兔子还快?”

    有人窃笑,“总归还是年轻罢了,经得不多。也许他的那些耀眼的事迹都是西州马场那些妙笔生花的文胆们杜撰出来的呢!高府是长安旺族,这事不新鲜!”

    又有个人忍不住在潘大人的面前卖弄,“说起文胆,下官倒想起了一件事情。”他摇晃脑地说道:

    “汉武帝建武六年,有个叫高峻的拥兵十万据高平。武帝派寇恂前往召降,高峻的军师皇甫文谒见寇恂时极为傲慢,被寇恂直接斩杀。高峻接信后非不但不怒,反而马上开城投降。诸将不解,寇恂说:皇甫乃高峻心腹,计无不从。皇甫辞意不屈、必无降心。放之,则高峻必依其计而顽抗。杀其胆,高峻必降耳!!”

    一人道,“真是巧得很,汉朝竟然也有叫高峻的。我们的这位钦差大人不也是这个名字!原来同样都是胆小如此!”众人再也忍不住,一齐笑出声来。

    “大人所言还是有些出入,”一名低品阶的文官道,“汉代之高峻,是文胆死后才降的。而我们这位高峻,一点血未见就没了踪迹!想来胆子更小些。”众人哄堂大笑。

    潘都督对刘万年道,“只是各州裁银之事,看起来是真有强阻啊,钦差大人所定的十日之期已不足三天,而各州府却是这样一个局面好在。。钦差大人真的走了??那么我们就可以拖延到明年三月,本官也可以喘一口气了!”

    有人回禀道,“这位钦差八成是真走了,前些天钦差派在我们身边的那些形影不离的雅州刺史府的护卫们,一宿的光景都撤走了。”

    刘万年道,“大人不可,钦差在时有他顶着,我们真拖到三月也没什么。眼下他不在剑南了,我们却更不能放松。筹银之事刚刚起个头,便有这样顽固的县民相抗,我们不抓紧,恐怕到了三月也是这个样子。”

    潘大人道,“依刘大人该如何呢?”

    刘万年道,“对涂州与彻州出事的两县要有些褒奖。输绢大计,那些只知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普通县民,又岂会人人理解,多收他们两文便炸了锅。但是为了输绢大计按时完成,一些非常手段是少不了的!”

    潘大人问,怎么人家雅州动作这样利索,裁撤公事银子走到了整个剑南道最前面,据本官所知他们一县便裁掉了不止两千银子,反倒没有北边闹得厉害?李道珏都有心思跑去郎州喝舅子的喜酒了!

    剑南按察使刘万年也是心中无底,他派去荣经县送信的人已经回来了,回报说雅州李刺史虽然不在,但是司马汪衡却倾尽了雅州刺史府护卫的大半力量坐镇荣经县衙。而该县汪县尉率荣经县衙的捕役、快役分驻到县内各村、坊,金县令是一点动作都不敢有。

    金县令的回信中说,他那里还有个麻烦事不知道如何处置:上次做案的荣经县仓役正是该县阚捕头的舅子。经阚捕头侧面探知,那些随了仓役行动的人里就有安国镇的守军。

    可能是这些军士们知道,黑大个子的姐夫与他们的副将笪将军是个什么关系,因而只是仓役的一句话,就脱了军服跟着去了。眼下尚未揪出他们来——金县令哪里敢伸伸手!

    到现在,金县令连声都没敢吱,消息对到来的汪司马也守口如瓶。他连在押的仓役也不敢审了——怕他嘴没把门儿的,两板子下去就把笪将军供出来。

    且不说露出安国镇是件天大的事情,单单一个仓役的事情传扬出去,他金县令就得挨板子。捕亡令里讲,县内本部一人抢劫,县令打四十杖!屁股打烂了不要紧,脸呢?姓金的这个县令的位子要如何再坐下去?

    刘万年知道荣经县是指望不上了,此事牵扯上军方,连他都无能为力,南边这把火还是掐熄了为妙。但是输绢之事千载难逢,错过了,也许他就永远地在眼下这个冷板凳上歇着了。

    刘万年暗暗咬咬牙,对潘都督道,“依下官之见,钦差所定十日之限一点不含糊,不然我们剑南一道,真让雅州这一州比下去了,以后如何见人!!”

    这事怕比,潘都督果然让这句话敲中了要害,“那么就这样办!但是剑南道明令的是消员、减公事银,这种加租、加庸之事还是不要做的好!!”

第530章 暗访租庸() 
刘万年道,“潘大人,消员之事盘根错节,耗费时日。但十日之期才是重中之重,我们总要先将银子筹上来”潘大人听了,有些无可奈何地摆摆手道,“刘大人,那么你就看着办吧!”

    高峻刚刚从涂州端源县出来,他刚去了这县的思安坪。

    这乡的十多个打了仓役的青壮男子还关在县大牢里。高峻骑马进村的时候,村子里那些涉事的村民家里人正在筹划着摊钱、托关系往外捞人。妇女们哭哭啼啼、天都塌下来了,老人们唉声叹气。

    他们看到村外进来一位骑红马、挎着一柄黑刀的英俊年轻人,似乎对他们的事情极有兴趣,“讲一讲,也许在下能出出主意。”

    这些人正是没个计议的关头,有人问,“你是何人?”

    高峻道,“我得听听你们的事情,才好决定要不要将我的身份告诉你们呀!”人们看这个人仪表堂堂,又不像是有什么恶意,总该是有些主意的。于是七嘴八舌把事情的来笼去脉讲了出来。

    原来,端源县秋粮收缴进度是慢于其他县的,思安坪的人们按着往年的缴粮数目到县仓缴粮,却被告知涂州新下了筹银任务,因为时间紧张来不及想别的法子,县里决定每丁缴粮四斛。

    “他们说加租就加了,而且一下子就增加了一倍。当时我们虽然不痛快,但是并没有说不多缴。是仓役嫌我们送去的粮食不够,让我们推回来的。”

    高峻问,“那么打了仓役之事,可是确实?”

    这些人们有的着了华服,有的是一副夷人打扮,但彼此十分和睦,他们七嘴八舌道,“我们凭什么打官差,他不打我们就好了!”

    高峻对其中的细情没功夫多问,他的事情还有许多。不过对这些朴实乡民们的话,他是确信不疑的。他对这些村民们道,“我给大家出个主意,就三句话。”

    人们问是哪三句话,高峻道,“租不要多交,人不能动手,心不要害怕。”他提醒道,县里加租没有成都府的明文,是不合情理的。你们可以不多交,县里要抓谁入牢就随着他去,他们私改章程必不会动刑,到了里面至少要有顿饭吃。但你们一动手便成了聚众相抗,到时连我也不好替你们说话了。

    村民们听了他的口气十分的有底,再想想他的话,在理、又不乏好意,就又问高峻的身份。高峻上了马对他们说道,“到时便知。”

    他离了思安坪要急着去彻州。按着常理,他该去端源县衙亮明自己的身份,责令端源县停止多收粮,如此涂州这边的事情也就压下来了。

    荣经县那边有临时拉上的汪衡、汪县尉带着人控制,一时不会有大问题。而李弥不知道匿去了哪里,自己要时时提防他的暗箭。彻州还要他亲自赶过去,这样一个耍光棍的钦差还真不好做。

    此时自己一出面,涂州和剑南道不出半天就知道了自己的行踪。那么,密信后隐藏的那个人又会有什么行动?

    这样的一个人留着总是个祸害,这次剑南道输绢自己只是“协理”,事成早晚总有剑南道顶着。但是挖出这个人对高峻来说还是蛮有兴趣的。

    再者他目前只是一个人,在李道珏回来之前,就冒然冲到端源县去总是不大合适,变数很多啊。李弥在暗处,那他也不急着跳出来,何妨暗中再把彻州的事察访一番。

    进入了彻州文进县,高峻骑着炭火在崇山峻岭中摸了半日,也未找到这个抗庸的青岗村。他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青岗村敢闹出抗庸之事。

    租、调、庸制乃是大唐的成例,具体到庸,指的是公家用人出役,一年只要出二十天,这是义务的。有闰月的年份还要再加两天,共二十二天。如果有不愿意出役的,也可以每天出绢三尺代役,那么二十天就是六十尺,正好是一匹绢。

    高峻知道在这样的穷乡僻壤,要一般的农户人家出绢是不大可行的,他们总是会选择出力。那么,怎么会有抗庸的事件发生?

    好不容易在山道上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高峻就向他打听青岗村。看得出乞丐明明知道,却不告诉他。高峻摸出了一锭银子在手里抛着,乞丐连忙向着山洼对面一指,“就在那片青色的山岗背面。”

    高峻道,“把你的行头脱下来,破碗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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