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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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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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道珏自作聪明地道,“我想起来了,夫人曾让我问你,你说是很特别的酒,这么说又要等到明天了!”

    汪夫人听了心中暗暗不爽,李道珏口中的“夫人”绝不是指的自己,因为她并未让李道珏去问过什么。她看到李珏铃笑而不语,越发像是隐忍着不提她与李道珏之间的、自己所不知的小秘密。

    汪衡深知自己妹子的性格,一个劲儿地偷偷示意她不要表现出来。但是她却看也不看他,赌气似地也不理旁人,只是不住地与义兄李弥碰杯。李弥酒量根本就深不过碟子,让干妹子灌下去几大杯后就支持不住。又不好说走,便提议道,“如此之之之良霄,妹子何不把拿手妙曲助兴。”

    汪夫人年轻气盛,存心要在李夫人面前压过一头,于是叫人去取了琵琶来。

    她一边弹、一边打量别驾高峻,见他始终面无表情,一点不被琴声打动的样子。只有李弥偶尔大声地喊一声,“妙!”但是他的眼皮都已经抬不起来了,只是用他从浓重的醉意里挣扎出来的、仅存的意识在替她捧场。

    再看李珏铃和李道珏两人,此刻不知道在低声说着什么,此刻在汪夫人看来,就像是自己在为他二人弹琴助兴。一念至此,气得她手几乎拨不到弦上,琴音也差了。

    高峻暗道,“如此的琴技也能自夸,我夫人喝到天亮也比你弹得妙。”他为着这个念头满饮了一杯,也学着李弥的声调大声喊道,“妙!”汪夫人二十几岁,风流而又好强,她听着高别驾的喝好,却一点也不高兴,草草将一曲终了。

    李夫人对刺史道,“我哥哥也多半醉了,求你就不要让他再回驿馆。”

    刺史大人马上吩咐,“天也快亮了,就扶别驾和长史同到客房小睡。”然后在李夫人的搀扶下回后院去了。

    路上,李道珏仍不忘问,“你说,别驾让我到你屋中饮的什么酒?”李夫人浅笑回道,“我哥哥说这是个秘密但是总会让大人你单独饮到,别人我是绝不许他喝的但是今天你已经喝得不少了,好生睡觉吧!”

    李道珏感到今天二夫人的话萦萦入耳,闻之如畅饮甘霖。于是听话地躺下,想着她说的到底是什么美妙的酒,很快入睡。

    而李弥却是叫两位下人架到客房中来的,自己是怎么被放平到床上的都不知道。他只是觉得好累,脑海里不由自主地翻腾出来层层不绝的环子,那些环子非金非瓷、非木非绳、大大小小、环环相连。又有平生所知的所有词汇掺杂其中,之乎者也连绵不绝,把他淹没在奇怪的海洋里让他喘不过气来。

    有一个声音从遥远的岸上传来,让他在自身的混乱里发现了一个头绪:“李弥,我是柳伯余”李弥想,柳伯余一定也喝了不少的酒,一定是这样的。

第512章 醉生梦死() 
李弥感觉那层密不透风的环子忽然变成了刑部大牢里的铁链,向着他的手上、脚上、身上缠绕过来。缠得他喘不过气,让他一点点地沉沦、坠入无边的黑暗。

    “你拉我一把!别让我淹没!”他声嘶力竭地喊着,挣扎着。无论是谁,他都渴望来拉他一把。

    “拉你做什么你不知道我已经让你射射死。”那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幸灾乐祸地说道。

    李弥听了对方这句飘渺不定的话,仿佛失足落入大非川冰冷刺骨的河水里。他的四肢扑腾、无所抓握,极度的恐惧堵塞了呼吸。

    岸上金戈铁马、刀枪撞击。

    在噪杂声里,无人理会他在水中溺弱的呼喊。

    “说你说说,为什么在我背后下手你知道背后中箭的滋味吗?毫无防备。你说了我就拉你一把,不让你死在这里。”

    像是在催促和提醒,李弥的胸口一阵压抑,河水涌上来,浸入口鼻。他大口喘息,一股辛辣的味道呛得他流出了眼泪,他不能张嘴,将它一口吞了下去。

    “我是不得已,”他绝望地哀求道,“我也喜欢她,”

    “你自管去喜欢她就是了我还是不是你朋友?因为你喜欢她就得让我去死么?”那个声音喷出浓重的酒气,让李弥的意识里有那么一刻闪出一丝的怀疑:难道一个死去的人也有酒喝么?王府长史不是那么好骗的,他强迫自己装死、逃避那人的追问。

    果然,那个纠缠的人离开了,窸窸窣窣的像是涉水而去。李弥为自己的片刻清醒而暗自得意,有些事情是至死都不能说出来的。但是他内心里挥之不去的苦恼接踵而来,让他生无可恋,他不再挣扎。

    高峻晚上喝了两场酒,在纱帽坪和刺史府两处都没少喝。他在黑暗中看到李弥不再吱声,于是晃悠着,吱呀一声打开了门,在回廊里不大灵活地左右看看,只有每隔几步廊柱上的灯火是寂寞和清醒的,他模糊地辩认着大厅的方向。

    大概以为这些酣饮的人们不会起得多早,连仆人们都想抓住黎明前的短暂时光休息一会儿。酒桌原封未动,众人离去时桌子上的残酒还有不少。高峻晃过去,拎起半坛酒,原路返回了客房。

    高峻站在床边,看李弥直挺挺地躺在那里,脸朝外呼吸平稳。他把酒坛子大概凑到了李弥的口鼻处,将酒倒了下去,“李弥我是侯君集嘿嘿嘿”

    李弥晃着头躲避,却被高峻一伸手捂住了鼻子,李弥的嘴一张,不停地吞咽,咽不了的都淋洒在脖子里、淌到胸脯上。“侯将军饶命!!侯将军李弥错了!!”他闭着眼睛呜咽起来。

    “你给老子放轻些动静快说!不然老子就看着你小子淹死。”高峻说着,把酒坛里剩下的酒都倒了下去。

    李弥四肢乱刨,勉强挤出来一句,“救命!!我都说”高峻的酒已经倒完了,发现李弥被这一阵酒灌进肚里去,醉得更像是死人一样。

    他站在床边,努力地侧着耳朵想听他说些什么。但是对方的呼噜却异常地响亮起来。他的手有些重地推了推李弥的脑袋,李弥已经感知不到了。

    高峻有些沮丧地丢了空酒坛,把自已摔倒在另一张床上,“李弥老子还要请你喝酒,奖励你做的那些事情”。

    李道珏被二夫人扶着到了后宅,心里还惦记着夫人所说的“神秘的酒”,进了屋中还在追问。明明一撩床底下的帘子就能让他看到,偏偏李夫人就要勾起他的好奇心,腻着声音对他道,“夫君,我也不晓得,不过我别驾哥哥说了七天后你自会知道那酒的好处。”

    李道珏的酒已经喝得太多,让夫人侍候着躺下后呼呼入睡。等他一睁眼时已经天快晌午,一连声地说,“误了大事了!”

    只因李道珏听了高别驾的话后,一心一意地想办件露脸的事,好不被那些拿他当枪使的人左右、不给江南道造船一事再添麻烦。所以对于雅州消减冗员的事情十分上心。

    李道珏不是不知道自己在长安皇帝的眼里是个什么印象,仔细想想自到雅州以来,他李道珏一次真正露脸的事情都没做过。上一次他替剑南道将造船一事推了出去,也没敢亲自到长安见皇帝,而是酝酿再三上的奏折。事情办妥之后他也曾趾高气扬过一阵子,不过在听了高别驾的一番话之后就变成了后怕了。

    如果高峻不来雅州,大概他第二次为着剑南道减绢一事又不得不出头。那么在长安方面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呢?会不会是一场狂风暴雨?

    他和李夫人起来,到客房一看李弥长史仍旧晕睡不醒,床边还丢着一只空酒坛。而高别驾在另一张床上、头朝里也睡的正酣。李道珏对夫人笑道,“我这两位舅子八成是回来后又喝上了,我们不要惊扰了他们,自去名山县办我们的正事。”

    李夫人叫人拎走了空酒坛子,亲自走上去拉起被子替自己的义兄盖好了,也不管李弥那边连枕头都是一片精湿,就笑着随李道珏走了出去。

    雅州五县,荣经、百丈已经搞定了,而卢山县问题不大,严道县就在李道珏的眼皮子底下,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在李道珏的心里认为这件大事已经十拿九稳了,他带着二夫人李珏铃,轻车熟路直奔名山县城。

    而汪夫人自从酒席散了之后,独自回房冷冷清清,一刻都不能闭眼。多年来自已与哥哥汪衡压制着李绅兄妹,是多么的随手拈来!李绅郁郁不得志,而李珏铃更是低眉顺首,连个正经接触李道珏的机会都没有。

    自从这个西州别驾来了之后,她苦心经营的防线居然接连地崩塌,拦都拦不住。李道珏昨晚从酒桌边起身的时候都没有好好看她一眼,就被李珏铃搀走了!她天亮后得知李道珏只带着二夫人去了名山县,几乎就要气得哭出声来。

    她叫下人们去找大哥汪衡,却哪里也找不到。想起自己新认的大哥李弥还在客房中休息,便举步往这边来。

    李弥终于清醒过来,恍忽知道自己夜里做了个不好的梦,柳伯余和侯君集两个人都出现了。这两个人的往事本来已经渐渐尘封在岁月之中不再骚扰他,最近却不时地萦绕出来,搅得他坐卧不宁。

    他翻身爬起后,见高峻还背对着自己侧卧而睡。屋外静悄悄的,偶尔有个下人在廊里走动,大概也知道有来自长安和西州的两位高官在休息,都自觉地放轻了脚步。

    李弥看到那小子从不离身的乌刀就放在他的床头,他想起了缠莺剑,轻轻地一跳站到高峻的身后。这是个极好的机会,用乌刀换缠莺剑,解决了这小子。

    李弥拿不定主意,现在要不要动手,看来这小子也喝多了,只要伸手拿起刀,一刀下去万事皆休。他迟疑着,犹豫不决。此时屋外脚步轻轻,他的干妹子满脸忧戚地走进来。

第513章 坐卧不宁() 
“哥哥”汪夫人未曾说话,眼睛里就转出泪花来。高别驾在床上不耐烦地动了动身子,嘴里嘀咕着再次睡沉。

    李弥慌忙拉了妹子出来,问她怎么了。而汪夫人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心里的那些事情是不能说于人前的。而对这位义兄,她不知道两人的这层关系够不够他耐心和理解地听她说完。

    她只好勉强笑着说,“哥哥,睡得如何呢?”

    李弥道,“不好,噩梦连连,大概是择席的缘故。”他说了实话。

    汪夫人没有怀疑他的话,问道,“刺史大人也不在,听说是和李家妹子去了ms县我怕大哥无趣,招待你的事情就落在我身上了。”

    李弥瞧着高别驾的后背说道,“高大人倒是需要你多多上些心。”

    汪夫人笑着说,我把最贴心的侍女都给他送去,难道不如大哥这样好侍候?她看着李弥,笑容琢磨不定。李弥闭了闭眼睛,说,“昨天的酒,我都是让你灌多了!”

    “不如我替哥哥熬些醒酒汤怎么样?你随我走罢!”她在头前带路,李弥紧紧相随直奔后宅。李弥是头一次进入到汪夫人的卧房里,这里仿佛与当年崔小姐的闺房有些相通之处。李弥想,也只是相通罢了,绝对是比不上那里的。

    侍女不在,屋中只有他们两个人,李弥问,“妹子,为兄看你好像不大高兴。”

    汪夫人身子动了动,像是被长史大人的话捅到了最柔软处,轻轻地说,“刺史大人昨晚喝得那么多,我不在他身边,都不知道他夜里睡得安不安稳”

    李弥就知道了她话中的意思,有些歉意地说道,“是大哥不知道事情由哪边办起一点都帮不上妹子的忙。”汪夫人道,“哥哥,有你这句话,我就知道哥哥的心意了!”她无助地坐回到床头抹起了眼泪。

    李弥无所适从,对她道,“你该知道为兄是希望你好的,这个心思别人是无法比的”

    汪夫人抬起眼道,“哥哥你不必替谁藏着掖着,我都知道!”

    李弥:“你总得做点事情,再这样下去我都替你担心。”

    “哥哥,你比我一娘所生的兄长也疏远不到哪里去,因何说起话来如此吞吞吐吐的?妹子愚钝,你有什么就说什么。”

    李弥:“在下以为,高别驾正在害你的李大刺史。而且他好像连你都不想放过谁不知向着自家的妹子!”汪夫人问,“哎呀你倒是痛快地说,屋里又没有外人!”

    李弥,“他哄骗着道珏妹夫所做的那些事情,将会让妹夫与整个剑南道官场为敌我恐怕到时连远在天边的皇帝陛下都照顾不了他,那时你可怎么是好?”

    汪夫人见他还在卖关子,忍不住抬手重重地在李弥的胸膛上捶了一下,“大哥!还要让我如何求你才会开口!”

    “李绅看来已经是高峻的人了,他在郎州已经控制不了。李绅将来有多大的发展,我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但是他妹妹还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我倒问问你:我们刚到雅州时,你的那些自信都跑到哪里去了!你为大、她为小,为何你近日却是像是理亏了似的!”

    汪夫人死死地盯着李弥,伸手牵起他的一只手按到自己的肚子上。那里平平坦坦,但一片温热宣软,李弥的手像抚在一片刚刚起了皮的油脂上。听她幽幽地说道,“我有什么办法若是它能争口气,我也犯不上与哥哥问法子了!”

    李弥被吓到,忙一抽手,“你这个李家的妹子,看起来与她的这位义兄一样,都不是省油的灯呢!她竟然能够帮着李道珏打到各个县里去你呢?不能只窝在家里弹琵琶了!”

    “可是我能干些什么呢?”

    李弥斟酌着说道,“如果能想办法让刺史大人同意,为兄倒可以陪你往cd府走一趟。不为别的,让某些人看一看,除了输绢一事,雅州府也有自己的大事要做”

    汪夫人的眼睛顿时一亮,“我们只须想个合适的理由即可,凭什么他出去不与我说,我就一定要与他讲!”她抬着眼想了想,“有了,哥哥,我们就说去邛州、眉州打探他们的虚实!”

    “还是要等着他们回来,先与刺史讲明了才好。”

    “我偏不这样,再说在这间空荡荡的屋子里,我是一会儿也呆不下去了!我们这就走。”李弥还回味在方才那一触的感觉上,汪夫人因何这样坐卧不宁,原来是这样子!

    无论如何,李弥都不能拒绝妹子的提议了。既然目的不同,他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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