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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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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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阳镇!!姐姐,那不是你的家吗?”

    柳玉如此时心乱得理不出个头绪,她想问老婆婆,那个人是不是姓柳,终于没能问出口。哪里就会那么巧,乱世之年,哪个男儿不当兵?她弱弱地问道,“婆婆,你总该记得那人的样子吧?”

    “长得倒不如那位沈公子,不过他的眼睛真是出众,又明亮,又有神。崔小姐就是让他的眼睛勾住了魂儿了。临走时他对崔小姐说,等这次仗打完,他就再也不走了,要一直陪着她。崔小姐对他说,那你就去吧,不管再难,我都一定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

    “他是不是姓柳?”柳玉如有气无力地问道。对于自己的父亲,她也是聚少离多。从小到大,柳玉如先是跟着母亲,母亲死后就是她自己生活,而贞观七年父亲回来时,就把十六岁的柳玉如送到了侯君集府上。

    而从那时起,她就再也没见到过父亲。

    从老婆婆的断续回忆中,她感觉崔小姐的那个未婚夫与自己的父亲在许多地方都能够暗合。首先是他的年龄,其次是他的几次出现,再有就是父亲的眼睛。

    屋外的风声更紧,刮的这间简陋之屋摇摇欲坠,老婆婆念叼着她院中的白鱼,听到柳玉如的问话,她略略想了一想,心不在焉地说道,“怎么会?听起来这样耳生,也许他是姓余。”

    连樊莺在一旁听了,都暗暗地舒了一口气。

    早上天还未亮,柳玉如急急地拉着樊莺起来,说是要回山阳一趟。婆婆昨天聊得太晚,到此时还未起。但柳玉如心中有事樊莺知道的,她们反带了屋门,见到院子里落了满地的白鱼,木架子果然倒了。

    柳玉如心急如焚,她们只是匆匆地把木架子扶起来,地上那些白鱼也顾不得拣,她对樊莺说,“等我们回来时给她再买些新鲜的。”于是姐两个骑马往山阳镇赶。现在卯时不到,也许等她们赶回来时老婆婆还在睡着。

    樊莺在路上问,“柳姐姐,万一她说的崔小姐的未婚夫就是柳伯父怎么办?那么崔嫣不就是你的妹妹。”

    柳玉如说,“怎么会!贞观元年的时候我是和我母亲住在山阳镇,我父亲怎么会再去丹凤镇会崔小姐?再说这个人家在山阳镇,可是山阳镇的人多了,从军的人也一定不少。还有那个乌蹄赤免马,武德年间的事情我因为年龄小、可能不记得,但是到贞观年时我都十岁了,父亲回来的那几次我从未见他骑过那匹乌蹄赤兔马。”

    “那你急什么?”樊莺说,“要真是柳伯父也没什么,你就又多了个妹妹如果崔嫣姐不姓崔而是姓柳,柳嫣,真是好名字!”

    “妹妹你不要胡说,我有你这一个妹妹就够闹心的了,怎么会再奢望什么柳嫣想不到崔小姐的身世会这样坎坷,”

    樊莺从柳玉如有些遮掩的话中知道她是有些期待的,因为她用了“奢望”。还有她说“只有你一个妹妹”,那么在柳姐姐的心幕中,是只把自己当作妹妹的,而像李婉清那些人,是因为师兄前身的缘故才出现的,只有自己和柳姐姐才是对高大人知根知底的两个,这让她有些感动。

    随后又想,呀,万一崔嫣真的是柳姐姐的妹妹,不是让她也插到自己和柳玉如的中间来?樊莺就说,“我也认为这不可能,太离奇了。”

    回到山阳镇的时候,天色才刚刚亮。丁大哥一家已经起来,看到柳玉如她们回来,问她们昨天晚上去了哪里,“昨天夜里听着隔壁你家的院子里有动静,以为是刮风的缘故。”

    柳玉如和樊莺开了院门进去,看到在正屋门上用铁钉钉了一张纸条,揭下来见上边写着,“滚回西州去,无关之事不要再查!”

    这就有着威胁的意味了。柳玉如手里捏着纸条发愣,樊莺一摸门上的锁头,锁扣自己就松开了,有人夜里撬开锁头进去过。

    她们到屋里一看,发现屋中的摆设、被子褥子都被子翻过了,像是示威一般,乱是显而易见的。

    丁大哥跟着进来,看了纸条上的字他有些紧张,“你们在查什么事?会不会惹到什么人了?你一定要小心一些。”

    柳玉如笑着说没事,就问丁大哥,武德五年到贞观九年这段时间,镇子里可有没有一位从军男子,骑马着一匹红身子黑蹄子的马。她大概描述了一下那个男子的模样,让丁大哥回忆。因为丁大哥比她大十岁,如果说真有那样一个人的话,他一定会记起来。

    丁大哥说,镇子里那几年从军的人并不多,因为山阳镇的交通比别处更是不便,再者镇子上户姓很杂,也没有人撺掇,什么事情都应者不多。

    “那么,有没有一位姓余的人呢?”

    “有倒是有一户,但是今年恐怕都有七十岁了,也没听说打过仗。”

    “那我柳伯父经常回来吗?”樊莺问道。

    “呵呵,这个你问你柳姐姐不就是了不过她也一定没什么印象。那些年中他只回来过有数的几回,连我也只记得他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别的都模糊得很了。”

    柳玉如匆匆地拉着樊莺出来,说再回丹凤镇。也许除了那位老婆婆,从别人那里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崔小姐的未婚夫已经从神秘的虚无中渐渐地清晰起来,而且柳玉如对于崔氏的看法也在不知不觉中好转起来,这让她有些奇怪。那么,为着更了解崔氏、以及自己,她更要再挖掘一下。

第362章 白鱼鲤鱼() 
天刚蒙蒙亮,老婆婆就爬了起来,她已经六十五岁了,精力不继,脑筋也时好时坏。但她放心不下院子里她那些白鱼,嘴里叼咕着“鱼这些鱼们,”她的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想起来崔小姐唯一的一次开玩笑让她赶上。

    那时崔小姐对着她的丈夫讲到了另一个人时说过一句话,“你们这些鱼们驳鱼、鲤鱼。”

    “哈!我想到了!”她猛然想起来了!想起来崔小姐未婚夫的名字该是叫“伯余”,但是他的姓氏却就在嘴边晃悠,始终吐不出来。连带还有他那位朋友的姓名也是恍惚得很。

    她没有看到昨天的那两个姐妹,屋里没有她们。她念叼着“驳鱼、鲤鱼,驳鱼、鲤鱼”,一边加深着印象、一边打开屋门。

    她一下子愣在门内,院子里的两匹马也不见了,白鱼扔得满院子都是,有两条都让风刮到门边来了!还有两只野猫正在地上抽搐,看样子它们偷吃了地上的白鱼。

    但是她的脑后猛然遭到了重重的一击,身子扑倒在门槛上。随后,有人拉住她的两只脚,把她拉回到屋里来,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探了探她的鼻息,随后一只靴子从她眼前迈出去了。

    柳玉如推开老婆婆院子上的柴门时,早上初升的阳光才刚刚照到了院子里。她也看到了那两只死猫,大吃了一惊,她立刻想到了婆婆,连忙迈过地上的那些白鱼走进去。柴屋门槛内、地上的场景让她呆立地那里,半天没有动。

    她和樊莺到达这里时,柳玉如让樊莺先去镇子上的店铺里买上些新鲜的白鱼,就当做是对老婆婆昨天晚上的补偿,两个人是在去丹凤镇的岔路上分的手,她自已先回来的。

    看起来老婆婆已经咽了气,身子直挺挺的,柳玉如惊愕地用手捂了嘴巴,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她一动也不能动,她虽然有些见识,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昨天还活生生的人,今天就以这样的姿态趴在她的面前。

    老婆婆的后脑上被什么东西砸过,一滩血污流到了地上,并在她的脑后地面上留下了一段隐约的拖拽痕迹。一只在屋顶檩子上挂着的篮子掉下来,翻倒在老婆婆的身边,里面的东西滚得满地都是。

    她该做点什么,但刚要迈步,院子外边就有人喝道,“不要动!”

    她转过身子,看到从院子外边走进来一伙人,身上都是衙役的打扮。为首的人对柳玉如说道,“我们接到现报,说这里有人害命!”

    说着,这些人已经到了院子里,大略一看屋里屋外的情形,为首的便立刻吩咐,“速去报知释都头,保护现场不许破坏,带仵作过来。”他对柳玉如说,“这位夫人,你目前是最重要的嫌犯,恐怕这些天你是不能再往别处走动了。”

    柳玉如已经失了分寸,不停地替自己辩解道,“不是我!我刚刚先你们几步进来的,有我妹妹做证,她一会也该来了!”

    “哼哼,所有的嫌犯一开始都是这么说的。。你还有个妹妹?她在哪里?找到她,一并抓起来。”

    “我在这里,姐姐,这是怎么回事?”樊莺手里提着刚刚买到的白鱼站在院子里,她快步走到了柳玉如的身边,随后她也看到了屋内地面上趴着的老婆婆,不由自主地叫出来,“啊!?”

    立刻就有两个捕快欺身向着樊莺冲过来,手中的铁链子晃得“哗哗”直响,被樊莺一边一脚踢得滚出去。为首那人喝道,“怎么,你们要拒捕吗?不知道王法几斤几两?”

    柳玉如已经恢复了镇定,对为首的那人说,“这位官差大哥,我们既然已属当事,是绝不会走的,不必你们羁押,弄不清楚老婆婆的死因,你让我走我们都不会走。”

    樊莺说,“昨天我和柳姐姐还在这里与老婆婆说话,早上离开这么一会儿就出了人命,你们要不查清楚,以为我们会这么轻易地放过?”

    那人道,“这就是不打自招了,原来你们昨天就在这里,那就嫌疑更大!”

    柳玉如说道,“官差大哥,我们不走,一定配合你们查清此事,你们的那位释珍都头与我们是认识的,请你们放心办案。”说着便示意樊莺不要再乱说话。

    不一会儿,仵作就到了,这是一位五十上下的老者,颌下一撮黑胡子,目光锐利,一进来就先盯了柳玉如和樊莺两眼,随后进到屋中。

    柳玉如听他一边查验尸身,一边大声地通报,“死者,老妇,年纪六旬开外,脑后受到重击,瞳孔散开,无鼻息,口中无异物,周身其余地方无损伤呃左手握一只柳条帽圈,右手握一条白鱼。”

    柳玉如在边上听着,再不由得往前跨了一步,在老婆婆的左手上果然握了樊莺编就的那只柳条帽子。

    但她记得临出门时它是放置在门内一只矮凳上的,此时矮凳已经翻倒在那里。看来是老婆婆在迷留之际极力地伸出手去抓起了柳条帽,把矮凳弄倒了。

    而在她的右手上握着一条白鱼,外边露着两寸长的鱼尾。她立刻就否定了老婆婆是抓了柳条帽要去院子里拣拾那些白鱼。外边的太阳才刚刚升起,没必要戴帽子,而且她是倒地后才抓起来的。那么这条白鱼呢?

    一见柳玉如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为首的那人冷笑道,“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不老实在家里呆着,这下子好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要在县牢里住上些日子了!没有你们的事情是最好,不然的话谁都救不了你们!”

    “柳条帽白鱼!”柳玉如明白了,“父亲!”柳玉如在心里暗叫道。

    这个念头让她如遭雷轰。樊莺连忙在边上扶住她,安慰道,“没有事,姐姐还有我在。再说,释珍都头还没有到。就算他们都不管,高大人也不会不管我们的。”

    阿拉山口外大雪纷飞,到处一片银妆素裹。郭待诏已经一连三天守在这里,他要等到高峻和他手下那四十来人回来。

    随着接连两批近两千三百多匹马的到来,一个多月来郭待诏心中的那些焦虑才稍稍地有些减轻。他看到了许多多这些人喜笑颜开的样子,一定是此次的出击大获全胜了。

    他们的脸上虽然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身上的牛皮护甲上边也满布着各种划、刺的伤痕,但是这样好的精神状态,绝不是战事失利的人该有的。

    那么他要在隘口上等着高峻,高峻的出击没有大唐动用一兵一卒,孤军深入,非但如此还有着各方各面的怀疑与挚肘。他这些天的战绩除了这些马匹之外,一定还有更为精彩激烈的故事,郭待诏要听高峻亲口讲一讲。

    郭待诏坐在隘口的最高处有如泥塑,这里风大雪急,有手下劝他下来避避风,他说,“不了,我兄弟还在雪地里,我就在这里等他。”

    这天半夜的时候,白皑皑的山道上传来人马之声。待诏顾不得拍打身上的雪花站起来往隘口外的山道上望去,见一支四十几人的小小队伍,正沿着山道缓缓爬上来。

第363章 推三阻四() 
他待人马走得近些,看得清各人的脸面,这才站在隘口上高声叫道,“兄弟,你们怎么这会儿才回来,我还以为阿史那欲谷要留你们过年呢!”

    高峻在人群中正一步步地往上走,这些人冒着风雪、各拉了自己的马匹,听到郭待诏的喊声纷纷抬头。高峻笑道,“他就是要留我也不行啊,谁会与他一个半大老头子在一起过年!”

    隘口上欢声雷动,到此时,天山牧三百健儿就都回来了。待诏命令打开寨门,将这些人迎进来,有人马上端上热水、帮忙牵过马匹。郭待诏说,“弟妹们凡是在家的,眼下都在白杨牧,你快随我下去与她们相见。”

    高峻问,她们怎么到这里来了。郭待诏知道高峻被罢官的事情,这会儿也不好就说出来,便说道,“不止她们,我父亲也传过话,说等你一回来,就让我立刻回焉耆向他复命。”

    说着,这一行人已到了山下。守捉正使段正海带领着全部一百唐军,在那里列着整齐的马队,举着明晃晃的马刀向这些人致意。

    天山牧的这次行动前所未有,毕竟只以三百人的护牧队赶着三十匹马出去、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赶回来两千三百多匹纯正的突厥马,这种事情就是在正规的唐军里也是不怎么敢想的。

    那可不是人家白送的让你去牵回来,就是白送,一个人能牵住七、八匹马么。

    高峻和郭待诏与段正海打了招呼,让他们解散。山口以下就是另外一副天地,草绿沙白,天高云淡,正是深秋景象。

    早就有人将高大人回来的消息飞马报到了白杨牧。远远的陆尚楼、冯征两位牧监带着牧丞陈八等大小官员迎出来十几里。先高大人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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