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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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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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因而从弦上飘飞出来的琴音又多了些许婉转柔和的味道。

    随后,崔嫣唱道:“三年出玉门,花开有玉魂,沙洲献玉璧,情路牵玉人。”

    她一唱完,李婉清与樊莺两人已经哭了,此曲并不柔肠百结,但其中自有一股动人的滋味,更兼这三人都是思念着同一个人,不远千里寻他而来,这首曲子的每个音符真是正响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樊莺想到了在终南山时天天思念高峻、坐卧不宁的日子。想起自己为来西州,天天与师父怄气想法子,又不能明说,最后才让师父猛然明白放她出来。还有寻到西州来之后在牧场村里发生的那些误会,一时泪珠不断。

    而李婉清想着自己在扬州繁华之地却如坐铁牢、举目望穿的情景。原以为此生再也无缘之人,此刻就坐在自己的身边,真是如同在梦里一样。心说再也不用想着下一世再见了,只把此一世好好珍惜。她看到樊莺先哭起来,自己也哭。

    崔嫣放下琵琶,也是泪眼朦胧,对樊莺与李婉清的表现她是再理解不过了,不过她为自己这首曲子惹哭了两人也是大不落忍,想开口劝上两句,却发现自己也是这样。

    可把高大人吓坏了,心说这些女人们怎么回事,刚刚高高兴兴地弹琴听曲,怎么一下子就哭起来。他搓着手道,“幸好、幸好柳玉如和思晴、谢金莲她们没有来,不然的话,我交河牧的河练就地开始也是可以了。”

    三人听了一齐破啼为笑,齐声说,“还不都是因为你。”

    高大人揉揉眼道,“靡靡之音,不可久听,不然我正事都没心思做了。”说罢跳起来往门外就走。在门边仍不忘回身道,“谁也别跟着我,我这人只配和牲口在一起。”

    樊莺本来打定了主意,等高大人一说出去便提出跟着。听高大人这么一说,就不好意思再提了,三人互相劝慰了一阵,就听着交河牧场里锣鼓鞭炮齐响、马嘶蹄声交杂、人声呼喝,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明堂。

    交河牧里马匹不多,但原来却是个中牧,其中房屋十分的富余宽敞。牧场里人知道高大人三位家眷在此,收拾好了一间屋子,干净舒适、用具齐全。看看也不能出去凑热闹,樊莺三个人关了门,脱衣在大床上一躺,仍把方才的场景回想起来。

    樊莺道,“崔嫣姐,你的嗓子真是好,和你比起来,我们几个说话不知道高大人还想不想听。”

    崔嫣说,“当我们看不出来,高大人最怕的人除了柳姐姐,就是你这个最小的妹妹,你要这样说,那我们怎么办?”

    樊莺听了心里美滋滋的,但是嘴上却道,“呦呦,他这么怕我,也没见他从皇帝那里抢些什么东西给我,婉清姐你说是不是?”

    李婉清却不参与她们明着对高大人不满、但心里却再明白不过的想法在那里绊嘴玩。她只是想,高峻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

    要看家里这些女人,那他三年来一点正事都没干。要是看牧场中这些大大小小官员、牧子们对高大人的态度,还有他短短几年的升迁,似乎又干的全是正经事。

    她不求太多,能看到他就成。她忽然想起在温汤旅舍的事,还有樊莺和崔嫣抱肩蹲在池子里看自己与高大人在石榻之上疯狂时的神态,觉着自己并不比谁差。

    三人聊了阵子,彼此一天都累得不轻,虽然牧场外一片喧闹,但是她们各自的心里却是澄明一片,不大一会就都睡着了。

第171章 别驾思女() 
夜晚过去之后,交河牧这次的夜练才算结束了。幸好在牧场的周边并不像柳中牧那样有村子住宅,不然的话,就快有人骂娘了。整个一宿,牧场里都没闲下来一会儿。

    天蒙蒙亮的时候交河牧的上空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烟花味,地上是一片片的鞭炮碎屑。连高大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李婉清以为高大人是从火场出来。

    樊莺和崔嫣还没醒呢,李婉清往里挪了挪,给高大人让出一块地方让他躺下。高大人往她身边一躺,不到片刻便酣声大作。

    李婉清借着窗子外头透进来的微弱曙光,看着这位既有些熟悉、又与以前印象不大一样的男人,伸出手轻轻抚摸他下巴上的硬胡子茬儿,一切都是这么的真实。

    高大人只睡了一会便让人叫醒,因为王允达副牧监来了。他来的时候见到了看牧场大门的那个老牧尉,一问之后他也不好说什么。眼下他正得到了别驾大人的赏识,不想在这件事情上与高大人怎么样。

    再进入了交河牧的大门,看到牧场里乱糟糟的样子,他就皱了皱眉头,还是没说什么。这次他来是李别驾让他来找高大人的,因为旧村改造的事情高峪不大配合。

    高峪要是在西州有个一官半职的话,李别驾就不会作难了。但他就是个土商,后台也不软,也不能拿别驾的职位压他。

    再者李别驾昨天下午没事,绕到了牧场新村,看到柳玉如正带了谢金莲正指挥着从柳中县请来的两位铁匠,登了梯子把用铁条铆好了的栏杆加固在二楼窗子的外边。

    他还听这两位女人一边监工一边低声说银子不够,她们猛的看到别驾大人到了跟前,忙过来见礼。别驾装着无意似的问道,“婉清这丫头在干嘛?”

    柳玉如说,头晌去了交河牧找高大人去了。别驾不知女儿去那种子地方做什么,心说难道高峻和她有什么事瞒着我?

    李别驾想起自己乘着怒气说出罚俸三月的事情,过后就有些后悔。心道以自已这样的阅历,怎么还毛糙如斯?郭都督明言是让自己打理旧村中的事,并没说让兼管柳中牧场,再说自己女儿都跟那家子过上了,何苦。

    再看看柳玉如和谢金莲正加固西窗子的事情,同样的铁栏就是六扇,这得需要多少银子!罚俸的事情他已当了王允达的面吼出去了,当时也乘了怒气把公事写好,就是没有送往郭都督那里。

    有心不了了之,又怕刚到西州,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有损威严。还好柳中牧并无几人知道自已与高峻的关系,要是知道的话,真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李别驾不知道女儿去交河牧有什么事,有心问一问柳玉如,又怕她认为自己太过在意女儿,反倒把女儿在这一大家子中孤立起来。就这一件事,便把堂皇堂皇的别驾大人难了个不用说。

    他想着对高峻这小子该罚得罚,实在不行的话也只有把自己的月银偷偷帖补给他们了。别驾独身一人,婉清小的时候他怕续了弦让她受委屈,李大人连想都不想这事。一直耽搁到再也没有想法。

    眼下自己一个人要那么多的银子做什么?只是这事只宜偷偷进行。只能与女儿商量,还不能让她声张。不然还不让高峻这小子得意起来?

    这么一想,李别驾反倒认为罚他三个月有些少了,自己花银子出气立威也是值得的。

    天黑时他又去了一趟新村,看到谢金莲拉了小女孩甜甜放学。别驾上前一问,说婉清还没回来。别驾就更想知道女儿去干什么了。

    别驾身边无人可差派,只有个王允达。这些日子王允达侍候着别驾处处小心,眼里出气,真有些兢兢业业的姿态。

    大概是人没有了依靠自会放低身架,让别驾认为这位胖敦敦王副牧监倒比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办事更老成持重。因此一大早他就吩咐王允达去交河牧把高大人叫回来。高峻回来了,那女儿不就见到了?

    高大人让李婉清在睡梦中推醒,听说王允达来了,以为柳中牧出了什么大事,忙一翻身爬起来。樊莺和崔嫣也赶紧起来,几个人洗濑已毕,见到王允达,才知道别驾叫。

    高大人问,“王大人,不知别驾大人有何事?”

    王允达道,“别驾只让我叫高大人速回,什么事下官可并不知情。”他看到高大人刚爬起来,脸上还带着些许倦意和惺忪的睡意。再看他官袍也揉得不成样子,心里不由得有一阵暗自解气的感觉。

    他心说这位李别驾倒是比大哥王达有威严得多,一大早把高大人叫醒,高大人也不敢说个不字,只是忙着吩咐拉马套车。这真是想不明白,一个长得干巴巴的别驾,想不到却是个大可倚靠之人。

    高大人和樊莺骑了马,车载了崔嫣和李婉清往回赶。到了自家大门口时,忽听院子里思晴说着,“真是不好了!是我大意了,这可怎么好,”

    又听谢金莲问,“怎么了思晴?”

    思晴自责地道,“要是婉清回来看到了,我该怎么对她说?”此时她们听到院外车马动静,知道是高大人回来,都迎了出来。

    高大人对王副牧监道,“你先回禀李大人,我看看家里有些什么事,即去面见李大人。”

    王允达说,“高大人,这样合适吗?”却见高大人已经走进院子里去了。他只好先去旧村与李别驾复命。

    这些人进了院子,思晴先拉了李婉清的手说道,“小蚕怎么都死了,一动不动,是吃得多了?”李婉清也不急着进去看那些蚕,安慰道,“不会有事,它们是吃饱了睡觉呢。等睡了以后脱层皮,它们就变的大些了。”思晴和谢金莲听了,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

    李婉清不在的时候,就是谢金莲和思晴在喂蚕。而谢金莲要接送甜甜,去采桑叶的差事就是思晴的。

    高峻见了柳玉如,又从她嘴里听到一件事:许多多把谢广打了。

    高大人一进门时思晴与谢金莲在一起,这事只该谢金莲与高大人说。但是谢金莲因为这事说起来不光彩,就不说,思晴更不好开口。

    但是这件事无论怎么说都是涉及高家的大事,处理得不好、传得新村、旧村里沸沸扬扬,还是高大人脸面上不好看。大家都不说,只有柳玉如说了。

    高峻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上次他与刘武在谢广家就撞上过一回。谢广不知检点,出事是早晚的事情。他问,“伤得重不重,是怎么回事?”

第172章 必不当初() 
谢广自从与许不了扯上,便像是成了瘾,瞅个机会跨上马就往新村里来。这匹马倒让他行起事来十分的方便,来去也花不了多大的时间。有时歇个晌的功夫他就跑去许不了家一趟,只对媳妇说有个朋友要会。

    自从谢广从大漠里金子、银子、马匹的带回来,谢家大嫂已经相信男人的会朋友之说。心说男人嘛,正该是这样子,因而也不加怀疑。

    谢广也因为大漠之行以后,觉得自己算个人物,现在高头大马的骑着,再也不是以前了。再加上在大漠里自己保护思晴的事似乎很得高大人的好感。那他还怕什么?谁不知道在牧场新、旧两村高大人的威势?

    陆尚楼生死未卜,许不了急于找个下家,谢广更是越来越胆大,见陆尚楼仍无踪影,有时在许不了家只是略略把大门虚掩了不上栓。正巧许多多这些天去护着野牧,此事倒瞒了数日。

    这天傍晚二人依然如故,谢广想等着街上接学堂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再出许不了家大门,也省得与人撞上。一耽搁,天就黑了。

    只听院子大门吱呀一声推开一道缝,二人惊得不用说。隔着窗户往大门上一看是陆尚楼,许不了忙差了声对谢广道,“他回来了!你怎么走?”

    谢广忙着往床底下钻,钻不进去,他太胖了。想跳后窗子,一想自己的马还在前院上拴着。情急之下,他便又把刚刚在大漠里悟出的道理使出来,啪啪地拍了胸膛大声道,“别让我看到他,不然非把他在大漠里编算思晴的行径告诉高大人!”

    陆尚楼在院子里猛然驻足,侧耳细听。心说要是自己在大漠里给黑达出主意的事情让高大人知道了,那他就出不了牧场村了。

    他知道谢广在家里,不敢与谢广见面,只是隐在墙角的黑影里。见谢广大摇大摆地出来,跨上马出了大门,陆尚楼这才敢与许不了见面。

    许不了见陆尚楼人瘦了两圈儿,胡子老长、脸上油泥多厚,再也没有当年的风范,抱了陆尚楼哽哽咽咽哭了半晌。也是哭自己所靠非人,也是替陆尚楼难过,感到荣华富贵真如过眼烟云。

    到后来倒是陆尚楼劝她,陆尚楼道,“算了,莫哭了。要说委屈谁都比我委屈。我算个啥?我以前只不过是江南道一家大户的家厨,菜烧得好,远近闻名,让县令看上。加上我会来事,就做了个衙役有了公差。再懂得花银子,一点一点竟然走到了牧监的位置。如今命里注定福也享受够了。都是大运犯冲克,该我把过去白得的都还上了,只是苦了你。”

    许不了哭着道,“你在大漠里究竟做了什么事?怎么就不能把错处去与高大人说清,哪怕今后就在交河牧做个牧子,也比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强。”

    陆尚楼道,“别提了,我哪敢去说?都是黑达这厮害得我!他若是不把我丢下,也许我早就派人来接你了。眼下我在牧场村是不能呆了。本来长安有些门路,但是连过所都没得开,也见不到他,只好以后看机会。”

    许不了问他下一步的打算。陆尚楼说,只有往西走,走哪算哪儿,而且还得趁夜走。许不了忙着给准备了饭,让他匆匆吃了。又打点了干粮、盘缠、衣物,还替他带了一大壶酒夜里御寒。陆尚楼脸也不洗,说正好不必避人了。临出门前,他对许不了说:

    “我顾不了你了,你别人不用怕,但要提防柳中县我家里的。一但知道我不在家了,怕是要来挤兑于你这边家里东西我也带不走,就留给你吧,多多变卖换成银子,不行就回你娘家去吧。”

    又说,“在大漠里我棋差一招,想了不少的妙计,偏偏没想想自己,是自填了后路。竟然不如个谢广看得远些。他倒有些光棍性子,你们的事好自为之。”说罢借了天黑,出新村往西,翻天山去了。

    许不了自陆尚楼走了之后便嘤嘤地哭了半宿,一想到陆尚楼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不由得想起他对自己的好处来。

    以陆尚楼一位牧监的身份,那时又知道自己与罗得刀不清不楚,还是能从黄翠楼赎自已出来。后边两人一起的日子里也能多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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