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骧知道今日难以善了,败局几乎已经确定,哪怕是杀死敌将,也不能扭转整体上的失败,但他不甘心!
哪怕失败,他也有让敌人付出应有的代价1
李骧浑身绷紧,呼气急促,像一头蓄势攻击的豹子,目光凌厉的盯着赵云
连胯下的战马也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状态,停止了躁动,四肢微屈,蓄势待发。
看样子李骧打算一击定胜负,非胜即死!
战场就是这样残酷,根本不可能给你大战几百回合的机会。
刘军士兵们见状,稍微向外退了几步,静静地盯着两人,刘和也不例外。
“杀!”
李骧的胸膛如鼓起的风箱,猛烈的并发出揣急的气流,化作闷雷般的巨吼,震得观众的耳朵嗡嗡作响!
蓄积已久的力量骤然爆发出来,人马合一,化作了一道沉重的闪电,如天罚降世,压下了赵云。
这一击以力服人,数吨重的冲击力直来直去的冲向赵云,没有繁杂的招式,也不用精妙的角度,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累赘!
赵云本来就是不战,腿又有上,对上内壮期的猛将,在力量上根本不占优势,如此猛烈的攻击,令他力有不逮。
因此,饶是赵云武艺高强之极,面对这样的一击也不得不慌忙躲避,闪开这一枪。
只见银枪如电,在剧烈的抖动下斜射向李骧身前,而赵云的整身体却斜飞了出去,暂避锋芒。
这时李骧已经纵马赶到,斜劈而下,正劈在赵云的银枪上,‘碰’的一声,火星四溅,银枪瞬间消失。而李骧的长枪却化枪为锤,借着反力,直击赵云的后背。
这一击引来士兵和囚徒们的一片惊呼,此时赵云手无寸铁,众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粗大的铁枪如重锤般击向赵云。
“轰!”
沉闷的巨响响起,伴随着骨骼碎裂“咯吱”,血雾腾空,血肉四溅,令人不忍直视。
没有一声长嘶产生,也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战马却已轰然倒地,被溅了一身脑浆的李骧也跟着横飞了出去。
局势瞬间逆转,倒地的竟然是李骧!
原来在电光石火之间,赵云力透大地,半截银枪被插入了地面,在李骧的猛击之下,弯成长弓银枪以更快的速度击在了迎面而来的马头上,击毙战马的同时令李骧功败垂成!
李骧头昏脑沉,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脑后却受到了猛烈的一击,眼前一黑,彻底昏迷了过去。
赵云单手将敌将拎起,扔到士兵的脚下,然后走到战马倒毙的地方,将银枪拔起,环视一周后,沉声令道,“立刻行动!”
这场战斗来的快去的也快,喘几口气的功夫就已经结束了,但其中的惨烈却令人窒息。
赵云浑身破烂,血迹斑斑,衣服头发都有烟熏火燎的痕迹,看起来有些狼狈。但他身上所向无前的气势,却令人畏惧不已。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晚风吹过,寒冷刺骨,闪烁的火光下,赵云状若魔神。
牢房的火势已经越来愈大,不少囚徒已经被大火烧伤,发出痛苦的哀嚎,却不敢冲出。
当赵云转过头来,一个头领模样的老者,才大着胆子走了出来,躬身行礼道,“合肥家族二十七家,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被关进牢狱的这些囚徒,不是一些小家族,就是一些倒霉的商贾,最大的一家赵家倒是合肥城中的望族,可它也是大族们与周喁斗争后被抛弃的牺牲品。
原本他们已经一无所有,要不是赵云及时赶到,他们或许已经被困死在了牢中。
可是如今,他们又多了一条新的选择,那就是投靠刘军!
只要刘和能够入主合肥,他们的家族不但能够起死回生,还有可能做大做强,压倒其他的家族!所以,每一个望向赵云囚徒,眼中都闪烁这炽热的光芒。
赵云思忖了片刻,发现哪怕刘和拿下了合肥也需要一些家族的配合,于是点头道,“若是诸位真心投靠,刘侍中自然没有不接纳的道理。但是将来能得到什么样的地位,还要看诸位今日的表现!”
赵云意有所指,众人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些,同时也开始琢磨自己手中的筹码。他们看似一无所有了,却依旧拥有一个天大的优势,那就是影响力。
他们不需要召集到大量的兵力反攻周军,帮助刘军入城,人走茶凉,他们也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了。
但他们的影响力却渗透到了合肥城中的各个方面,尤其是守城的丁壮。他们不能是丁壮反戈,却能让他们出工不出力,进而影响到整个防线。
囚徒们面面相觑,眼睛却越来越亮。
赵云微微一笑,知道众人已经想到了投名状,便高呼一声“行动”,带着手下迅速的没入黑夜当中,匆匆忙的向县寺方向赶去。
囚徒们这才如梦方醒,赶紧冲出已经燃起大火的牢房,行动起来。
队伍一分为二,一部分救治伤员,一部分也跟着没入黑暗,朝南城方向赶去。
此时夜色深沉,城中的火势也越来越大,要不了多久,整个合肥都将被烈火吞噬!
……
此时水门之处已经混乱不堪,第二道铁栅栏已被敲开,袁军趁势杀入了城中,可惜不等他们扩大优势,前来支援的豫州兵已经赶到,杀了袁军一个措手不及。
袁军的这一千人,本来就是七拼八凑出来的“精锐”,根本不得豫州兵的能征善战,加上久战已疲,伤亡惨重,更本就不堪一击。
加上城头的守军开始射起了火箭,预备在在水门洞旁的燃烧物被点燃,大火瞬间再袁军当中蔓延开来,伙食汹涌,浓烟弥漫,袁军不得不又退了出去。
所幸因为烟火的阻隔,守军也不便追击,大部分士兵及时逃生,只有已经倒霉的家伙身上的衣物被大火引燃,只能跳进冰洞中逃生。
口上已混乱不堪,二十余艘大船被点燃,大火在漕河上蔓延,烈火汹涌,浓烟弥漫,整个河面成了火的海洋。
剩余的数百名士兵三三两两的聚集在水门之外,每一个都丢盔卸甲,狼狈异常,心有余悸的望水门,进退不得。
张庆并不甘心失败,强令士兵们集合,再次发动一轮攻击。
此时天色已经大黑,没有士兵愿意上去送死,不少性急的士兵在他人的鼓动之下,竟然与主将争执了起来。
眼看一场大乱就在眼前,水门的上头竟然乱了起来,连水门之后也传来了阵阵厮杀声。
张庆见状大喜,急士兵集合,高声喊道,“城中的家族响应我军了,速速与我拿下合肥!”
见到有便宜可占,士兵们也不在推脱,嗷嗷叫的杀向水门。
好事成双,远处的斥候疾速奔来,大声喊道,“禀报统领,将军又派了一千人前来支援!”
张庆大喜,忍不住叹道,“天意如此,主公大事成矣!”
第74章 袁军落幕()
袁军当中也不是没有明白人,面对张庆的得意猖狂,张庆的副将黄岐忍不住上前劝道,“张司马,如今是关键时期,还是多加小心的好!”
“小心什么?”张庆睥睨了黄岐一眼,不屑的反驳道。
张庆早就对黄岐不满了,但对方毕竟是张勋的亲卫出身,哪怕他是张氏的家将,也不能不给对方几分面子。
黄岐此人名为副将,实为监军。显然,张勋对第一次领军作战的张庆,也并不是像表面上的那么放心。
这令张庆的心中很不舒服,可这是是张庆第一次独掌大权,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他又岂会容忍的了别人的指手画脚?
现在抓住了机会,他不介意然让对方丢几分面子,由是哈哈大笑道,“援军即将来到,亲兵随我前去迎接,其他人继续攻城!”
说完也不搭理黄岐,自顾自的迎上援军。
这时,远处的援军已在斥候的带领下继续疾速奔来,将众人团团围住,为首之人大声令道,“我乃校尉新任命的攻城主将,前任主将何在,还不速速前来接见!”
听对方的命令,张庆心中忍不住“咯噔”跳了一下,这根本不是什么援军!
张勋喜欢麾下大将称自己为主公,而且新的主将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注视着对方陌生的面孔,张庆心中寒意大盛,示意自己一名亲卫向前搭话,自己却悄悄的向后退去。
张庆的这名亲信也是机灵人,早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妥,但是在主将的示意下,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抱拳道,“在下乃是张庆司马的亲兵什长张三,奉司马之命前来接待将军,请问这位将军贵姓?”
为首之人,高大雄壮,肤色黝黑,浑身煞气腾腾,配合满脸的横肉,以及凶恶的眼神,一看就不是善茬,可他却努力做出一副和善的模样,尽量的降低音量说:“我姓桓,刚刚被提拔,有什么事将军队集合起来一块说!”
“呵呵,现在正在攻城,集合军队需要张司马的命令,我这就去请示张司马……”
这名什长见势不妙,也顾不得继续拖延时间,随便找了借口,把拔足欲跑。可惜黑脸大汉在这里等着呢,那会让他逃出掌心?
张庆的亲兵什长还没跑多少不,一股巨力已经从身后撞击而来。
此时他立足不稳,“扑通”一声便被撞飞了出去,腾云驾雾般飞出好几步远。连翻了好几个骨碌,这名可怜的什长才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尖叫,“我不是张庆!我不是张庆!张庆在那里,他在那里!”
什长的尖叫吓坏了张庆,此时他已经悄悄的退到了好几丈外,听到什长的尖叫,再也顾不得隐藏。他连吃奶的力气也拿了出来,像被捕食的兔子一般,红着眼睛窜了出去。
黑脸的大汉早就发现了鬼鬼祟祟的张庆,只是吃不准这个人跟搭话之人谁才是主将。如今真相大白,再无疑问,抡刀便向张庆后颈砍去。
黑脸大汉大步上前,步子迈得又大又急,没几步便追上了敌将,张庆抽剑迎敌,哪里是是敌人的对手?
大汉一刀将张庆的佩剑磕飞,反手一刀从后面斜杀而至,张庆连惨叫声也没有喊出,人头便被劈出一丈多远。
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鲜血,黑亮大汉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张庆的发髻,将他的头颅提起,狠狠吐了口唾沫道,“枉我桓彪还以为对手是个好汉,没想到遇到了一个软蛋!就这点本事是怎么当上一部司马的?”
原来来军正是桓彪率领的刘军,想来也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张勋的那点计谋想被攻破还不简单?
在桓彪杀死张庆的同时,刘军的士兵也动起了手,只见寒光阵阵,鲜血四溅,几声惨叫之后,四周很快恢复了平静。
张庆的几名亲卫被来人就少,面对的又是来自幽州的虎狼之士,转眼间就被杀了个干净。
敌将的人头已经到手,桓彪也不再磨叽,一挥手道,“杀敌!”
“杀敌!”“杀敌!”“杀敌!”……
一声声呐喊之中,刘军士气大涨。千余刘军军跟着桓彪,带着张庆的人头向水门疾速奔去,不多时便杀到了城前。
此时周军、袁军、豫州兵以及大族的私兵正杀作一团。眼见袁军就要杀进合肥,再次遭到了敌人的意外袭击,措手不及之下,士气大跌。“张庆意思,投降不杀”此起彼伏,腹背受敌的袁军很快溃散开来。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无论是守城一方的周军和豫州兵,还是投靠袁术的大族私兵,全都懵了!
见到袁军溃散,大族的私兵们一声大叫,四散开逃命去了。而守军一方却有些手无足措,不知是追杀这些私兵,还是继续绞杀残敌。而这时刘军已在桓彪的带领下杀将进来,一场大战再次降临。
……
黄岐带领着十几名士兵向北逃去,大致逃出十几里,他便发现了不对,一支黑压压的军队迎面而来,一支支的火把化作了一条火龙,迎头撞向了溃逃的袁军。
什么情况?难道是刘军安排的伏兵,专门伏杀袁军的漏网之鱼?冷汗从黄岐额头慢慢流下,黄岐不由得心生恐惧,两腿都开始打颤,一时间进退不能。
“黄副将,来的是自己人!”
随行的士兵当中,有一名是斥候,眼睛尖的很,如此昏暗的视线中也看清了对方的旗帜,于是惊喜的大声喊道。
黄岐这一夜可谓是数历喜噩变化,面对突然地喜讯,一时间根本难以置信。
“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十几名士兵焦急的望着他。不要说黄岐,连这些普通的士兵也有些不跟相信。
但现在逃跑也来不及了。且不说他们又累又饿,对面军中可是有骑兵,两条腿的还能跑过四条腿的不成?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上去看看了!”
黄岐没好气的道。现在是进退不能,只得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这时对面军队的斥候已经赶了过来,听说他们是溃散的袁兵,不由得脸色大变,一边派人骑兵赶回军中禀报,一边出人带他们前去见主将。
黄岐带着十几人,胆战心惊的来到“袁军”主将之前。对方的脸色阴沉,一点没有面对对袍泽的亲热,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责问,但黄岐不当没有生气,反而松了一口气。
真的是自己人!
身为张勋的亲兵,几乎所有的高中层将领,他都认识,这员将校虽然他不熟悉,但却见过几面。
如今刚脱离陷阱,他也顾不上摆主公亲信的架子,将今日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这位将校闻言脸色大变,“你说张司马等人全军覆没了!”
“没错!”虽然黄岐在桓彪杀死张庆之前就跑了,他却料定了袁军的结局,因此一口坚定的回应道。
黄岐是张勋的亲兵,至于他为什么没有死在兵败中,反而带人逃了出来,询问的将领不想过问,这一切自有张勋决断
“司马,怎么办?”几名将领焦虑地望着主将。
这位主将先是下令大军停止前进,焦躁不安地来回踱了几步。最后,他一咬牙下令道:“立刻后撤!退回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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