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骨其实就是一种资质,确切的说是一种特殊的体质,对于修炼某一种特定的功法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刘和一下子想到了太素功九大真形中的龙蛇形。
赵云苦笑一声,默默的点了点头,刘和却有些了解了赵云今天的古怪。
赵云的门派坐落在大汉的北方,名字叫做北落师门,即南方最亮的一颗星。
北落师门即“军门”的意思,“师门”指军门,“北”指方位,“落”是指天之战场上那些藩落篱笆等布防设施。值得一提的是,汉代长安城的北门就叫做“北落门”,其意义就是来源于这颗“北落师门”。
看待一个国家的军队是否昌盛,出兵打仗如何,国家是否安宁,都可以通过此星占卜得出。
赵云师门敢一此星明明,实力可见一斑。
北落师门中也确实人杰辈出。例如主修化龙功的门主一系,年轻一辈中就有张绣、张任以及赵云这三位不世出的天才,这三人武功境界,最差的都处于内壮期。而修炼化龙功的先天条件就是身具龙骨。
龙骨就是蛇骨中的一种。龙只出现在神话当中,并有多种动物的特征,但其主干还是蛇,所以人们便将顶级的蛇属根骨冠以龙属的名字,凤骨也是如此。几乎所有顶级的资质都有特定的称呼,有的还不止一种。
北落师门的当代门主玉龙子周游天下十余载,就是为了寻找合适的传人。可惜十几年中也只找到三个人,而有资格继承门主之位的蛟龙之骨却还没找到。
“你准备收他为徒吗?”刘和话题一转,问出了他真正想问之事。
赵云默默摇头,“我现在才刚出师,哪有资格收徒?我是打算代师收徒。”
说到这里,他低低叹了口气,显示出他内心的纠结,虽然和少年接触不多,赵云也发现了少年倔强的性格。
陈到既然归顺了刘和,哪怕刘和允许,陈到也不可能跟随赵云回师门学武的,但他手中却没有化龙功,若要放弃,他又不甘心。想到了白发苍苍的师傅每年都要外出好几个月去寻找寻找合适的传人,心中又有些心酸。
想到这里,赵云不由得感叹道,“大师兄是烛龙骨,二师兄虬龙骨,无论是资质还是习武的天分,都有继承师门的能力。可门规就是门规,若化龙一系没有蛟龙骨,门主之位就只能另传它系了。”
“这蛟龙骨很特殊吗?”
“哪一种顶级体质不特殊?若论习武后的提升效果和精进速度,蛟龙骨的拥有者都比不上其他龙属,但他的未来的潜力不比我差多少。关键是这种人的寿命往往很长,如今师傅他老人家都快一百岁了,依然看不出老迈,就是明证!”
“嘶——”刘和倒吸一口气,九十多岁还能到处游历?这可是古代啊,怪不得呢!但同时又有些不解,“若我所料不错,大兄的根骨应该不比蛟龙骨差吧?”
对于门主之位来说,资质是最重要的,若门下真出了一个天下第一高手,刘和不信他没有资格继承门主之位,至于门规的规定,呵呵,刘和是不信的。
若说赵云的资质不够,那不可能,若说赵云不愿,以赵云性情,更不可能。
“其实严格来说,我并不是龙属根骨。”赵云苦笑一声,“当然若说不是也不对。”
“这是为何?”刘和这回儿是彻底糊涂了,赵云能拜入玉龙子的门下,自然应该是龙骨。
“我的根骨叫做羽化真骨,同时具有龙骨和凤骨的特点,但又不是纯粹龙凤之骨,数百年都不见得能有一例子。并且我学的也不是化龙功,而是羽化真功。化龙一系的历代门主是必须修炼化龙功的,而我炼的是护道人的专修功法,我将来是必须担起守护师门的职责。”
刘和闻言有些无语,原来不是资格不够,而是太够了。相比门派的发展,显然门派的传承延续更为重要。
刘和沉思良久,这才缓缓道,“大兄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了,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到时候大兄将功法顺便带回来便是了。“
半晌,赵云自言自语叹息一声,“也只能如此了!”
……
院子里,陈到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刘和教他的化龙劲,一杆长枪仿佛化作了一条黑龙,上下翻滚,变化由心,一会儿刚猛无铸,一会儿柔弱缠绵。
这门秘术果真博大精深,陈到越练越能感到它的深奥。他心中怀疑,哪怕炼上几年,甚至是几十年,自己都不见得能练到尽头。
一连练了几十遍,虽然全身疼痛,疲惫欲死,陈到仍有一种畅快淋漓的快感。更让他欣喜的是自己的根骨竟然是传说中的青蛟之骨,那可是龙属根骨蛟龙骨中的一种!
陈到曾在家传古书中看到过看到过这种体质,暗暗庆幸自己在破障之前遇到了赵云,否则自己也只能用家传的功法和秘药破障筑基,那样自己的未来可能就晦暗不明了。
想到主公对他说的话,他心中不由得炽热起来,或许拜入北落师门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当然,自己是不会离开主公去北方的,这是自己对大兄的承诺。
第49章 军议夺权()
变天了!
九江的天,就像七八岁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上午的时候还阳光明媚,下午便已经乌云密布。天上的重云如一张巨大的黑布,遮住了整个天空,不知何时就会有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而下。冰寒刺骨的北风似乎也过来凑热闹,呼啸而过,吹动了一营的军心。
在刘和的一声传令之下,军中的数十名将校迅速的聚在了主帐之前。这些人当中,哪怕是职位最低的将校也是军中的军侯,掌管着一曲的人马,但所有人此刻却全都老老实实的站在寒风中,等候刘和的召见。
他们已经听说了昨晚发生的兵变事情,是的,就是兵变。刘和并没有给吴协等人按上刺杀的罪名,而是直接当成了兵变处理。虽然都是死罪,但牵连的范围却有巨大的差别。显然,刘和要借机狠狠地整顿全军了,不知要有多少人跟着倒霉。
于是,在这召唤的间隙中,众将开始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有人担忧,有人不忿,有人心怀鬼胎,也有人置身事外,毫不关心,但显然这些人都很清楚,营中要彻底变天了。
主帐前,石虎静静地眺望着远处天空下低垂的乌云,也不理会身旁众人的议论,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今天阎刚并没有来。自从昨夜回来之后,阎刚便以偶感风寒由拒绝见任何人,前来拜见的亲信、外人都被阻在了大帐之外,只有石虎有幸见了他一面。
石虎与阎柔、阎刚两兄弟的交情非同一般,既是朋友,也是兄弟,不知共同经历了多少次的生死患难。
他们本来是鲜卑某一大族中放牧的奴隶,后来侥幸逃了出来,成了塞外的马贼,以难民、奴隶为主组织了一支狼群,专门劫掠胡人,名声远播,甚至都都传到了关内。
时逢乌桓势大不可制,百姓“敝衣绳屦,食无兼肉”,刘虞因此奉命抚镇幽州。刘虞一方面以安抚为主,快速平定内乱,“务存宽政,劝督农桑,开上谷胡市之利,通渔阳盐铁之饶”;一方面征召丁庄、马贼组建新军,武力挟制外敌,逼迫胡人止兵息戈,迅速稳定了局势。
阎柔等人趁机加入了幽州军队,依靠自己等人对胡人的熟悉和塞外打下的威名,迅速的脱颖而出,摇身一变,成为了军中的将领,刘虞的心腹,随着不断立功,职位也扶摇直上。
但由于幽州有一个奋武将军公孙瓒,还有有一个第一世家田氏,加上刘虞又倾心于民政,使得幽州军中派系林立,鱼龙混杂,甚至连刘虞的嫡系也分成了好几个山头。为了增强自己的实力,刘虞麾下头号阎柔,为了增强权势,便借大军南下之机,将自己的胞弟阎刚、心腹石虎安插到了内部,希望能在大军归来之后,掌握这支军队。
可惜天算不如人算,军中实力最强的公孙瓒虽然被排挤出了南下的军队,田家却将手伸了进来,并与刘虞达成了协议,使得族中大将田温成为了大军名义上的副将,实际上的主将。
这也就罢了,本来田温等人阎刚二人还是有信心斗一斗的,可不成想从没被众人放在眼里的公子和反而成了最大的赢家。
今早石虎去见阎刚时,阎刚并没有掩饰自身的真是状况,他确实没病,但眉宇间的疲惫和无奈已经明确告诉了石虎,他已经放弃了。
“家兄的回信已经到了,他命令我们不要再做纠缠,寻找时机赶回幽州去。”
阎刚的年纪比石虎年轻了十多岁,但现在仿佛反过来了一样。此时的他,形容枯槁,声嘶哑,眼情中充满了不甘。
但石虎又何尝不是如此?几人一路走来,从奴隶到马贼,再到将军,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艰难困阻,迎难而上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本能和骄傲,他们怎么可能轻易地服输?
但阎柔的命令他们却不得不听,先不说阎柔的身份,单单是那件事,就容不得他们犯任何一点错误。
离开幽州之前,阎柔和其他一些人就已经在私下里与公孙瓒达成了某种协议。本来一切顺利的话,南下的军队将成为阎柔手中最重要的一件筹码,可惜一切都是假设,现在他们必须在打草惊蛇与继续挣扎之间做一个选择。
但想到刘和身份,石虎的眼里充满着苦涩,这毕竟是一个世家大族把持天下的时代啊!
石虎的眼中神情复杂,自己该不该做最后一搏?
一旁,田坤的从兄田纪低声问道,“石兄,如今唯一能与刘和小儿抗衡的只有骑都尉大人了,不知骑都尉大人有何打算?”
田纪乃是中军的百人将,与从弟田坤一同投到了族叔田温的帐下。其人长得倒也算高大挺拔,只是相貌上却差的远了,浓眉贼眼,猴嘴尖腮。在先以貌取人,再看能力的大汉,家族对他的扶持力度自然有限。虽然田纪生有几分小聪明,作战也算勇猛,可这最多只能使他走到百人将的位置上。
石虎对他也有些不喜,但却不会表现出来,于是闻言故作叹息,“长公子昨夜横扫全军,军中反对他的高级将领已经去的七七八八,大势已成,你以为他还会给我们任何翻盘的机会吗?连骑都尉大人都为之无可奈何,我们在这里议论又有什么用。”
田纪眉头一皱,显然听出了石虎画中的不甘,环视了四周一圈,悄悄的说道,“实不相瞒,我与吴曲督已在暗地里联系了十几位军中的将校,他们已经答应了在会议上共同进退。我们也不是去做螳臂当车的必败之举,我们只是为了尽可能的保障自己的利益罢了,石骑督可有兴趣?”
吴曲督全名吴弈,乃是吴协帐下的两大部曲督之一。他从前是吴协的远房族弟,本人并没有什么才能。但因为吴协出身贫寒,手下没有什么可用的人,吴弈便受到了吴协的看重,一来二去变成了他的左膀右臂。
其人虽然颇通武艺,只是胆子却有些小。昨夜的事情吴协怕走漏风声,便没有通知他,让他逃过了一劫。只是他自己却吓得疑神疑鬼,惶惶不可终日,在田纪找上门来之后,两人郎情妾意,一拍即合,瞬间勾搭成奸。
吴弈是为了保命,田纪是为了夺权,可不是保障利益那么简单。石虎从奴隶到骑督,不知经历了多少的风浪,岂会不知?
不过他有心坐山观虎斗,先看结果在下注,于是也不点破,沉默的点了点头。
田纪大喜,他刚要再开口,一名侍卫打扮的士兵已经掀开了主帐的帷布,走了出来。众人认得,此人正是刘和先前的亲兵统领张廷。张廷因犯了错误被刘和一撸到底,成为了普通的亲兵,听说还被杖责了二十军棍,一直在养伤。没想到今日却突然冒了出来,看样子是要复出了。
因此他整个人显得不卑不亢,先是向众将行了一礼,然后朗声而道,“怀义校尉有请!”
……
刘和的帐内很是宽敞,但东西却不多,除了一张案桌,一个火盆,一张地图之外,别无他物。
当众将涌进帐中的时候,刘和正在负手背对着众人,盯着地图出神,脑后青丝当中若有若无的几缕白发,给他平添了几分妖异的魅力。而赵云、封旻分立左右,将他的身影衬托得格外高大。
封旻其人众人早已熟识,虽然他只是个文人,但没人敢于小视于他,刘和不在的日子里,军中的局面全靠它的维持。
至于赵云的存在,众人更是吓了一跳。上午比武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全军,谁也没想到军中竟然藏着这样一条强龙。
怪不得传闻长公子失踪的这一段时间里,受到了无数的追杀,可最后却安然的回到了军中。这可是人相期的顶级猛将啊!整个天下可能都不到十指之数。
若说众将对封旻只是敬畏的话,那对赵云只能用恐惧来形容。军中夺权,杀人立威的把戏屡见不鲜,看着赵云按剑而立,站在刘和身旁,众将心中一阵发寒。这长公子刘和,不会也来这么一出吧?
这时张廷已经带领众将上前,他的身后就是石虎、田纪等人,几十员将校同时上前行礼,黑压压的一片,单膝跪地道,“末将拜见怀义校尉!”
帐内喊声震天,甚至还压过了外面狂风的怒号声。
听到众将称呼自己的军职,不再称呼自己为长公子,刘和这才转过身来。刘和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经过昨夜一事,自己在军中的权威已经初步确立了。
接下来刘和要做的就是渐渐抹去大军身上幽州的印记,使它成为自己的私军。
于是刘和向众将点头示意,笑眯眯的对众人道,“诸位将军不必多礼,军中几经大乱,事务繁多,以后需要多多辛苦诸位将军了。”
“末将等不敢。”
应声的是后军司马胡广。骑都尉阎刚不在,刘丰又是刘和自己人,胡广的军职最高。虽然他现在早被架空,成了傀儡,但他不得不代表军中的其他派系对刘和服软。
“末将等愿竭心尽力,配合校尉处理军务,绝不会令长公子失望。”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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