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伦道:“石崇,我知道你有的是银子,可今天这事不是钱不钱的事,这位孙先生可是本王的左右手,如果他有个闪失,对本王是一大损失啊。”
“那王爷要怎么样呢?”
“本王要问问孙秀的意思。”他又问孙秀道:“孙秀,你看此事……”
孙秀对司马伦咬了句耳朵,司马伦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石崇,现在有两个办法解决这件事,一个就是立即杀了你的小妾,你肯吗?”
石崇生气地道:“王爷,石某视绿珠为自己的心肝,当然不会杀了她!”
“本王也料到你不舍得杀她,那就只剩一个办法了。”
“是什么?”
“把绿珠卖给孙秀做奴婢,让她天天伺候他!”
“啊,这更不可能!石某怎么会卖她呢!”
贾谧平日受了不少石崇恩惠,他也替石崇劝道:“王爷,看在绿珠年轻的份上,就给她一条活路吧。”’
不仅是贾谧,众文友也都为绿珠求情,但司马伦咬紧牙关,一定要石崇答应其中一个条件。
在石崇的眼里,绿珠就是他的命,他仗着有贾后撑腰,也一拍桌子怒道:“王爷,不要逼人太甚,今天石某好意招待你们,想不到你们居心不良,是孙秀调戏绿珠在前,绿珠打他是情有可原,怨不得别人的,王爷所说两个条件,石某一个也不答应!”
“石崇,你想造反!?”司马伦喝道。
第二十二章 祸之所伏()
“王爷,这点小事就说是造反,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
“小事?你说得轻巧,今天你不把绿珠卖给孙秀,我就治你的罪!”
“如果你敢胡来,我就上奏朝廷弹劾你!”欧阳建也不怕得罪司马伦了。
“欧阳建你个混种滚一边去,以前的帐还没跟你算清,不要以为吃顿饭就完了,哼,今天再加你一笔账,就是咆哮亲王!”
石崇怒道;“这里是金谷园,不是你们王府,就算你想拿人也拿不到,把我惹急了,就把孙秀拿下剁了!然后我进宫给皇后娘娘讲明情况,看谁能治得了谁的罪!”
看他搬出了贾南风,孙秀道:“王爷,他威胁咱们!”
司马伦知道石崇的背后是贾南风是贾谧,虽然自己也结交贾党,但毕竟不如石崇和他们的关系,所以他不想在金谷园再纠缠,只能等以后再报这个仇了,他放狠话道:“石崇,你可听好了,如果本王把你杀掉,你的美人可一个都不是你的了!”
石崇不知道危险临近,只当他是放狠话吓唬自己,他只知道只要能抓住贾家这棵大树,任是谁也扳不倒他的,他哈哈一笑道:“好,我等着,看你能耐我何,送客!”
石崇下了逐客令,司马伦更加羞恼,他指着石崇,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孙秀上前小声道;“王爷,今天先让他得瑟,以后再跟他算总账!”
司马伦听了气呼呼地往外走,孙秀等人在后边跟着,情形很是狼狈,石崇在后面晒笑不已,但他哪里知道,这为他以后埋下了祸根。
有人要起身相送,被石崇止住,贾谧道:“我们继续喝酒,孙秀这种小人走了落得清静。”
潘岳道:“季伦(石崇字季伦),赵王会不会对你不利,你可小心了。”
贾谧道:“季伦放心,有本公在,看谁敢动你!”
石崇似吃了一颗定心丸,忙不迭道:“那是那是。”
外面刘琨看司马伦一行出来,就上前迎上:“王爷,刘琨有要事找您。”
司马伦一点心情也没有,他道:“本王现在没空,以后再说。”说着只顾往园外走去,刘琨在后面紧追,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定有不愉快的事发生,他此时正在气头上,肯定什么事也听不进,可事情太重要了,如果晚一步太子就会没命,他顾不得许多,一直在后面跟到了王府。
刘琨进了府,跟进客厅,孙秀说道:“刘琨,王爷今天没心情,就算有要事,也要过了今天再说吧。”
刘琨自顾对司马伦道:“事关太子安危,迟一步就会满盘皆输,还请王爷爷早早起事废后,除掉贾氏一党。”
司马伦本想拒绝,但想到今天受的气,如果不是贾后一党做石崇的后盾,他哪有胆这么张狂,把亲王也不放在眼里,看来就算为了自己,也要快点动手了,他看了看孙秀,孙秀明白司马伦的心思,说道:“废后一事,王爷正在与三部司马商量,如果太子真有危险,那就要提前动手了,依我看到第五天晚上动手,因为那个时候万事都俱备了,王爷,您看如何呢?”
“好,就五天之期,刘琨,你马上联络齐王和淮南王,约定起事,不得有误,但要谨防走露消息!”
“是,属下这就去办!”刘琨说着就要下去,不意转身和一个人撞个满怀,不是别人正是孙秀的儿子孙会。
孙会不到三十岁,生得矮小,又有点肿胖,看上去象个粗桶,面相尖嘴狐腮,眼睛跟孙秀有点区别,孙秀是往左斜眼,他是往右斜眼,并且眼白奇多,就象在眼白里粘了两粒芝麻,平时以贩马为生,他今天来是想告诉孙秀,他看上了一个姑娘家,要娶她为妻。
刘琨和他认识,两人见了礼,孙会参拜王爷毕,就对孙秀道:“爹,今天我在街上看到一个美女,此人花容月貌,倾国倾城,我一眼就相中了,我要娶她为妻。”
“是哪家的姑娘?”孙秀问道。
“不认识,我在菜场看见她和一个下人在买菜,就在后边一直跟着,看她最后进了羊府。”
刘琨本想去办事,但他一听到孙会说羊府的美女,就站住了,他要听听孙会看上的会不会是羊献容。
果然,孙秀说道:“臭小子,你的眼光不赖,但你知道那是谁家的姑娘吗?”
“不知道。”
“那是可羊侍郎家的千金啊。”孙秀说着看了看刘琨。
“爹,我不管她是谁家的闺女,我就要娶她,请爹爹作主。”
“儿子,羊家姑娘就叫羊献容,论起来你们还是表兄妹关系呢。”
“原来爹爹说的远亲就是羊侍郎家,这下更好,可以亲上加亲,呵呵呵。”
司马伦插话道:“孙会,这羊献容虽然没有婚配,但早就名花有主了。”
“是谁有此福气。”
“就是刘琨。”
“刘琨?”孙会看了一眼刘琨,心有不甘地道:“爹爹,羊献容一天不婚配,我就可以提亲。”
刘琨早就憋不住了:“放肆!满洛阳人都知道我和羊献容是一对恋人,难道就你不知道吗,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模样!”
孙秀来气了:“刘琨,事归事,但不可以侮辱人的,我家孙会只是说说而已,怎么会抢了你的女人呢。”
“哼!就凭他……?”刘琨不以为然地说道。
孙会耍起了无赖道:“刘琨,你别嚣张,我就要提亲,你能把我怎么地……”
刘琨指着孙会道:“你…你…”
两人正在脸红,有人来报,天下第一卜郭璞到。
司马伦顾不得两人争吵忙道:“快请快请。”
不多时,一个年轻人走进客厅,年龄和刘琨不相上下,长相儒雅,一身白袍,他就是有“天下第一卜”之称的郭璞。
郭璞是闻喜人,从小爱天文历法术数之法,后来四处拜师,精于研究占卜,终于成了一个占无不中的神算子,这次是司马伦派人请他前来的,因为他要在起事前算一卦事情的吉凶福祸。
“参见王爷。”郭璞行了大礼。
“快起身,你是我请来的贵客,怎好行此大礼呢,请座。”
郭璞坐下,刘琨等人被司马伦逐一介绍过后,刘琨不好意思马上就走,就坐了下来。
郭璞吃过一杯茶,扫了一眼刘琨和孙会,然后说道:“王爷,府上两位客人都有贵相啊。”
第二十三章 第一神卜()
司马伦想先听听他如何相人,于是说道:“郭璞,既然来到府上,不如先替我的两个客人卜一卦吧,看他们的前程如何,婚姻如何?”
“这个容易,刘兄弟和孙兄弟且报上八字来。”
刘琨本不想测算,因为他不信这一套,但为了礼数,只好和孙会同时报上了八字。
郭璞取过,先拿起刘琨的八字看了一扁,只见他掐指一算,眉头皱了几皱,然后说道:“这位刘兄弟面如温玉,天庭饱满,地阁丰圆,骨骼奇扬,神貌清朗,一定是胸藏锦秀,腹有万机,有王者之风,乃难得的将材之相啊他,再看你的八字属将军命格,前程无量啊。”
司马伦道:“看来我侄儿的功名在后面呢,呵呵。”
“不过……”
司马伦问道:“不过什么?请相师明言。”
“不过——不过……”
刘琨不信这种事,他说道:“相师实在不愿说那就算了,刘某绝不勉强。”
原来郭璞算到刘琨最后的命运,不禁内心惋惜,他不愿言明这一切,他只好说道:“在下把你的命运写成几句话送给你。”
“有劳相师。”
郭璞写了几句话递给了刘琨,刘琨一看上面写道:
少年逆困多险阻,半世飘流无定依。
天降大任系天下,一展雄才射天狼。
万千功名化尘埃,我自无意向青云。
马到成功伏群魔,昭显一片赤子心。
莫使年柱逢空亡,枉自横刀笑苍天。。
刘琨看了一笑,就揣在怀里,道:“多谢相师。”
孙会想知道刘琨能不能和羊献容成就姻缘,他问道:“郭相师何不把刘兄弟的姻缘也一并说了呢?”
“这个嘛……”郭璞照旧为难。
孙秀也想知道,如果刘琨不能羊献容牵手,那就可以给儿子提亲,来个亲上加亲,他说道:“郭相师但说无妨。”
郭璞道:“我还是送你几句话吧:
缘来缘去淡如水,
有缘有情定三生,
两情一心向明月
无缘今生手难牵,”
落花流水皆有意,
奈何惊涛乱拍空,
我为情痴为情狂,
十年情路两茫然,
一朝春华付水尽,
怎堪花落非我家。
孙秀问道:“相师,这到底是能成还是不成?”
郭璞道:“成与不成天也说不清,天下最难断的就是一个情字,我郭璞尚未经情路,所以,也不便过多解说,一切随缘吧。”
孙秀道:“麻烦看看犬子吧。”
郭璞看孙会看得非常仔细,前前后后看了几遍,然后说道:“王爷,孙先生,孙兄弟的骨骼毫无称道之处,但在下看过他的八字之后,断定他也是有贵人之相的。”
孙秀一听,当然知道自己儿丑,再听到有贵相,又高兴起来,问道:“郭相师,贵相,能有什么贵相呢?”
“孙兄弟的贵相贵不可言,在下不敢说!”
“啊!”孙秀张大了嘴巴,他想不通,自己的丑儿子到底会怎样,能贵到相师不敢说的地步呢!?
司马伦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但说无妨。”
“王爷,孙先生,在下说的话,日后万不可对人讲起。”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王爷,孙先生,孙兄弟的贵来自一桩婚姻。”
“婚姻?我知道了一定是官宦人家的女子许给了犬子对不对?”孙秀以为能和羊家亲上加亲,让儿子娶了羊献容。
“并非官宦人家这么简单,而是孙兄弟要做驸马爷啊。”
“啊!”孙秀的嘴巴夸张地裂开,接着又笑了起来:“郭相师,都说自己看着自己的孩子好,但我儿子面相毫无可取之处,要说他能做驸马,我可是第一个不相信的,相师是不是说笑的?”
“在下从无笑言,句句属实,若不相信,不出一个月就能应验!”
“乖乖!一个月!?天啊,这怎么可能?”孙会也感觉自己不可能有那么好的命。
“好了,大家不要再猜测了,反正一个月的时间也不长,准与不准,不久就能验证在下是不是瞎说了。”
“好,我就暂且记下你的话。”孙秀说着又对孙会道:“孙会,既然你有驸马命,又何必去羊家提亲呢,以后不可再胡思乱想了。”
“是,爹爹,孩儿会听天由命。”
刘琨听到这里,更加不相信算命,也在心里嘲笑孙秀父子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他起身告辞前往两位亲王家里联络,定下起事的日子。
刘琨走后,司马伦郑重地道:“郭相师,本王请你来,并非只是让你测人命运,而是有一件大事要问你成与不成,还请郭相师尽心测算。”
“王爷,不知是什么大事?”
“这件大事本王不方便讲给你听,本王只是问你,本王近日运势如何?”
“王爷且报上八字。”
孙秀给了司马伦的八字,郭璞看过一遍,又掐算一阵说道:“看王爷的八字,近期五日之内办什么事都会顺利,如果错过,就会对自己不利。”
“你的意思是说,本王五日之内做什么都能成功?”
“是的。”
司马伦心想,我们刚定了个五日之期动手起事,就测到是个吉日,看来真是上天助我要成此大功,他笑笑道:“多谢郭相师测算,郭相师,本王再问你,本王的程前程如何呢?”
郭璞再掐指一算,倒吸一口凉气,他算出司马伦有不臣之心,但终有一败,于是说道:“王爷,您的前程还可再上一层,不久之后就会应验。”
司马伦听了心道:“看来我不但能起事成功,而且还能把持天下,说定会做了皇上,哈哈哈哈。”内心得意之下,让人捧来金银送给郭璞相谢。
郭璞固辞不受,又说道:“王爷,在下还有话说。”
“请相师知无不言。”
“王爷,天下间的事,枯荣自有常理,有盛必有衰,物极必反,还望王爷自行把握。”
司马伦听不进去别的话,只知道五日之期做掉贾南风,自已成为一人之下,成人之上的宰相,不,是无人之下,因为皇上根本就是个傻子!自己高兴了就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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