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如果你去了,我真怕你有事。”
“惠凤,招公公刚才说父皇也会去看小皇子,那样我就不用害怕了,再者说了,皇后会不会是看欲废我不成,所以借此想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从此化干戈为玉帛呢?”
“以她的品性绝无可能,殿下一定要小心为上。”
“好吧。”
司马遹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几个时辰,酉时未到,他就准备起身,帯了两名帖身的太监,告别王惠凤要前往南宫。
王惠凤又嘱咐道:“殿下,记往如果留你用膳一定不能喝酒,一滴也不能喝!一定要少说话,用词要斟酌,不能让她抓到一个字的把柄。”’
“嗯。”
司马遹答应着转身,王惠凤又给他一个银簪,让他藏在衣服里,说道:“殿下,用膳的时候,一定要用它试试面前的菜肴再吃,免得……”
司马遹看着王惠凤,心头百感交集,这个被命运捉弄的女子来到自己的身边,曾经被自己喝斥过,被自己冷落过,被自己骂过,一心地排斥过,几时真正疼过她一次,她也是个女人,需要呵护,需要一个为她遮风挡雨的丈夫,可自己没有真正把她当做自己的妻子,老天犯了错让她一个人承担,这太不公平了,纵是这样,可她却毫无怨言地对待自己,虽然自己忘不了她的姐姐,可又为什么不能珍惜眼前人呢,毕竟她是爱自己的啊,我负她太多了,司马遹揽过了王惠凤,王惠凤把头贴在了他的胸前,她的眼泪流了出来,心里默道,司马遹,你终于认真地接受我了……
时间仿佛凝固,他们两人拥在一起忘记了时间,一名太监道:“殿下,酉时就要到了,我们走吧。”
司马遹两人分开,他又抓住她的手轻轻道:“阿凤,等我回来……”
王惠凤点了点头。
司马遹走向宫门,还差几步的时候,突然从两旁爬出一群白蛇,有几十条之多,每条都有一丈长,它们聚集在门口挡住了司马遹的去路,而且还直起身子频频朝司马遹晃着蛇头,就似人在摇头!
一个太监道:“殿下,殿下……此非……”他刚想说此非吉兆,一想不妥,转而说道:“殿下,看情形,白蛇不愿让您出门哪!”
王惠凤看着眼前的一切,心头一紧道:“殿下,不要去了……”
“不,我司马遹堂堂正正,又何惧之有,贾后她用尽了计谋,想方设法废我,不是总没成功吗,我不怕,如果不去,反倒让她猖狂了!来人,驱蛇!”
“殿下……”王惠凤苦苦相劝,司马遹依旧召来禁卫军,几名军士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蛇驱走。
司马遹带着两名太监告别了王惠凤离开东宫,来到了南宫。
刘振就在门口等着他,看他来到,上前引着司马遹往芙蓉殿走,司马遹边走走问:“不知道父皇来了没有?”
“皇上还没到,皇后娘娘正等着给殿下见小皇子呢,随咱家来吧。”
“皇上没到,我想先见见母妃,能否请招公公转告皇后娘娘。”
刘振眼珠一转,随即答应了他道:“好吧,咱家知道殿下很久没见谢贵妃了,想来必定思母心切,来到南宫又岂有不见面的道理,殿下,你放心去吧,咱家回去禀告娘娘,说你一会儿就到芙蓉殿,咱家还在殿门口候着。”
“多谢招公公。”司马遹说着就去了母亲谢玖的住处。
司马遹以前五迷三道放浪形骸的时候,也把自己的母妃抛到了脑后,的确很久没有见面了。
对于司马遹的到来,谢玖深感意外:“遹儿,今天你怎么来了,为什么这么久没有来过一次了?”
“母妃,都是孩儿不争气……唉……母妃,孩儿这不是来了吗,以后我会每月都来看你的,我还会争取把母妃接到东宫侍奉。”
“遹儿,你也不小了,你的事我也管不了,你一定要好好习文练武,将来才能有所作为。”
“母妃,我会的,我现在读书习武可用心了,您放心吧。”
“遹儿,以前的惯例如果来见面,都是在一早就来这里,为何这次酉时都过了才来呢?”
“是皇后要酉时召见我,所以我才酉时前来,并且我给贾后的贴身太监说了情由,他准了我才过来的。”
“这个女人召见你有什么事吗?遹儿,你一个人来的吗,她会不会在这里害你!?”谢玖担心地说道。
“母妃,传旨的太监没有说什么事,但他说可能会是让我见见皇弟。您放心,一会父皇也会来,她必不敢在这里害我的。”
“什么皇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野种!她这么做无非是想为废你铺平后路,遹儿,你要小心了……”
“孩儿不怕,贾后用尽了手段也没有废掉我,您放心,孩儿一定没事的。”
“可是……”
一名宫女进来道:“贵妃娘娘,外面招公公在催太子殿下……”
“知道了,你下去吧。”
司马遹依依不舍告别了谢玖,来到门外,刘振道:“对不起,殿下,本不该来催您的,可福公公传话说皇后娘娘要您进殿,所以不得已来叫您前去。”
“好,我们走吧。”
刘振引着司马遹进了芙蓉殿,带去的两个太监却被挡在了殿外,刘振道:“娘娘交待,只让殿下一人进殿。”
司马遹交待两人在殿门口候着,自己跟刘振往前。
穿过了两道门,刘振把他引到了一个偏室,房间光线有点暗淡,司马遹看情形不对,问道:“招公公,不是要见我皇弟吗,怎么会带我来这里?”
“殿下,是这样的,皇上马上就到了,所以想等皇上来到再让殿下一同拜见,然后见见皇弟。”刘振道。
“原来如此,好,我就小坐一会儿。”
司马遹放心地坐了下来,刘振告辞出去,随手关了门。
马上又有一人推门而进,手端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酒杯,里面盛满了酒,还有一个小小的酒坛,这人就是陈舞。
司马遹没见过陈舞,只当是个普通的宫女。
陈舞把托盘放在桌上,施个礼端起酒杯道:“太子殿下,这是娘娘赐您的美酒,请殿下享用。”
司马遹一听皇后赐酒,刚要伸手端杯子,想起了王惠凤嘱咐的话,绝对不能饮酒,他推辞道:“我不能饮酒,会影响学业,张司空也不许我饮酒,你且代我回娘娘话,就说我谢过娘娘恩赐了。”
司马遹的说辞让陈舞无法反驳,因为张司空都不准他饮酒,总不能强灌吧。
陈舞看了一眼司马遹道:“好吧,奴婢就去回娘娘话。”
陈舞端着托盘出了门,过了一会儿,又推门而进,手里照例端着托盘,只是上面放的不再是酒杯酒坛,而是一个小碗。
里面会是什么东西呢?
陈舞放下托盘又说道:“殿下,刚才奴婢回过娘娘,说您不能饮酒,娘娘就再赐与殿下一碗蜜枣,请殿下享用。”
司马遹心道:“贾南风你又在耍什么花招,莫非这枣里有毒。”
他看了一眼陈舞,陈舞明白他的心事,走到一旁道:“请殿下享用,奴婢在此侍奉。”
说着,她垂手立在一旁,并且低下了头,因为在宫里,规矩就是这样的。
司马遹取出王惠凤给他的银簪,扎进碗里,拔出一看没有变色,确信没有毒,这才收起银簪用竹签挑了一个蜜枣送进了嘴里,一咬之下,禁不住“啊!”了一声…。。。。
第八十六章 谋反大罪()
枣里面有酒!
原来这不是普通的蜜枣,而是先用酒泡过之后,再佐以蜂蜜腌制而成,这是太医令程据精心配制的,里面除了酒之外,还有些许的迷药,用了这种蜜枣会让人产生恍惚的感觉。
司马遹惊道:“大胆奴婢,明明是酒枣,为何说是蜜枣?”
陈舞抬起头道:“殿下,这是皇后娘娘所赐,奴婢只闻蜜枣,末听娘娘说什么酒枣啊。”
陈舞搬出了贾南风,司马遹无话可说,他道:“我不饮酒,怎么能食酒枣呢?我不吃,你把它端回去回复娘娘吧。”
陈舞道:“殿下,奴婢来时,娘娘交待,蜜枣不食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就要治您的罪,您可是出不了芙蓉了,所以,奴婢劝殿下还是吃了为妙。”
司马遹心里惊道:“果然是个阴谋!”
但为时已晚,他站起身要往外走,想闯出芙蓉殿!
可他刚打开门,左右两边闪出两个人,一个是刘振,一个是刘基,司马遹指着刘基道:“好你个小福子,果然你们没安好心,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刘基两人把司马遹推进房间,关上了门,刘基笑道:“殿下,什么没安好心,娘娘赐的蜜枣难道有毒吗?”
“没毒。”
“没毒为何不吃,娘娘所赐你若不吃,就是大逆不道!”
“本宫没工夫给你们两个狗奴才理论,都给我让开,本宫要回东宫!”
刘基而露凶相:“回东宫?吃了枣再走!”
司马遹不理会他们往前硬闯,可他哪里想到两人一边一个架住了他的胳膊,自己竟然动弹不得!
刘基两人死死地架住他,刘振向陈舞一示意,她走过来,用手抓起一把枣塞进了司马遹的嘴里,刘基腾出一只手堵住他的嘴,强行让他吃了下去。
陈舞把剩下的枣倒进自己手里,也全都喂进了他的嘴里!
一碗枣子下肚,刘基两人放开了司马遹。
此时的司马遹已经醉了,并且还有些恍惚的感觉,向前试着迈了一步,却有些踉跄欲倒,他摇摇晃晃,指着刘基两人道:“你……你们……你……们想……怎么……样?”
刘基看着他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刘基道:“怎么样?好戏才刚开始呢,哈哈哈哈……”
司马遹越来越觉得不能主导自己的身体,意识也开始模样,眼睛看东西也有点模糊。
过了一会儿,刘基对陈舞道:“我看差不多了,可以让潘侍郞进来了,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福公公放心,奴婢保证做好这件事。”
“好,我们走。”刘基说着和刘振出了门,接着又一个男子手端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他就是贾南风的床僚潘安。
现在的潘安已经完全成了贾南风的一条忠实的哈巴狗,让他去干什么他就会去干什么。
他走进房间,关了门,放下托盘,上面放着笔墨纸砚,他这是要干什么呢?
潘安首先在旁边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了陈舞,陈舞明白怎么做,她拿过一张纸放在司马遹面前,取笔放在司马遹手里说道:“殿下,这是娘娘新做的一首诗,她想在明日请诸位大臣品评诗作,但怕字写得不好,殿下书法飘逸俊秀,所以娘娘特别嘱咐让您照抄一份,请殿下照办,别让奴婢为难。”
司马遹已经神智不清了,不能控制自己的意识,他只有听从的份了。
司马遹拿起笔,照着纸条往纸上誊写,由于眼睛模糊,加上光线昏暗,他写起来很费劲。
他一边念着,一边写:陛下宜自了……——吾当自了之。
写完之后,司马遹昏昏沉沉也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意思。
潘安取过一看,点了点头,似乎又觉得少点什么,他提笔又写了一张递给陈舞,陈舞又让司马遹照抄一份。
司马遹拿笔都费劲了,陈舞只好托着他的手腕,勉强写了一张。
潘安这次看了满意地收了起来,司马遹这时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潘安和陈舞出了房间反锁了门,来到了贾南风的寝宫,贾南风早在等候,看潘安两人来了,急问道:“事情可办好了?”
潘安道:“娘娘放心,事情全办好了,我不但照您的意思让他抄了一张,而且还写了一张,共有两张,请娘娘过目。”
贾南风取过纸,看了一遍,道:“潘侍郎,这第一张不用说了,你刚刚加上的这一张是什么意思?”
“娘娘,我故意写了一张意思含混清的纸条,前言不搭后语,为得就是让人认为这是暗语,用来掩盖惊天阴谋。”
“潘侍郎果然才高八斗,经你的手一写,司马遹可就说不清了。”
“为娘娘办事敢不尽力。”
刘振问道:“司马遹现在怎么处理?”
“过会儿派人把他送回东宫,明日可就有他的好戏看了,哈哈哈哈……”
“是,娘娘,奴才去办。”刘基说着和刘振陈舞退了出去。
潘安正要告退,贾南风道:“这两张纸条有的地方字写得不清楚,你来描一下,不然,明天怎么拿给大臣们看。”
“是,娘娘。”
“这里就我们两人,不用拘谨。”
贾南风走过来靠着潘安,看他描司马遹写得不清楚的地方,等他完全描好后,贾南风把两张纸收好,对潘安道:“安子,来给哀家捏捏腰。”然后牵住了潘安的手,往榻上拉,潘安知道是要留宿他,于是顺从地爬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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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贾南风精神焕发,早早就和刘基刘振来到了太极殿。
文武百官陆续来到了朝堂,依次列开,不多时,司马衷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坐上了宝座。
小顺子喊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下面百官没有奏折,这时贾南风对司马衷道:“皇上,哀家有事要说。”按道理贾南风在皇上面前应该自称臣妾,可她哪会把皇上放在眼里,所以也自称哀家。
“皇后所说何事?”司马衷扭了扭头。
“此事小招和小福都知情,就让小福代哀家说吧。”
“好,就依你。”司马衷又对朝臣道:“皇上有事要讲,福公公代为讲述。”
小顺子喊道:“请福公公上殿。”
刘基从帘后走出来到了大殿之上,然后说道:“启禀皇上,昨日皇后娘娘召太子殿下进宫,要他见见自己的皇弟,以续手足之情,本是人之常情,想不到太子殿竟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
群臣一听,都惊讶不已,会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司马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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