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前辈。”
祖逖两人进了东宫,告诉司马遹军费已经有了着落,等造好扁厢车就可以出征了。
司马遹高兴地道:“好,祖逖,等你回来的时候,就是一名大将军了。”
祖逖道:“只要能为国做事,倒不在乎什么将军的。”
司马遹又道:“还有一件喜事告诉你们,我和王景凤的婚事贾后也答应了,昨天张司空在朝堂上提起此事,没想到这次她这次倒是答应地痛快,父皇说等你们出征之后就为我举行大婚。”
祖逖道:“真是天大的喜事,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司马遹道:“可惜祖逖到时喝不上我的喜酒,等你回来我会好好为你庆功,再为你补上喜酒。”
“殿下客气了。”
“祖逖,你们去忙正事吧,我也要准备迎娶的大事了。”
“是,殿下。”
两人出了东宫,进了一家作坊,坊主是个老汉,祖逖画了张草图交给他。
老汉细细看了之后说道:“这就是马隆将军的扁厢车啊。”
“老人家见过?”
“是的,当年马将军出征凉州的时候就是在我这里造的扁厢车,有几个建议还是我提的呢。”
“啊,那可太好了,您做起这个活来应该是轻车熟路了,我也要尽快用这些车辆。”
“好的,当年马将军来做车子的时候,我还年轻,记得草图上跟现在你画得不太一样。”
“是的,老人家,我把尺寸作了改变,比原先加高也加宽了,而且用以载车的独轮也改成了双轮,因为当年马将军去的是凉州,那里山脉纵横,当然要用独轮,尺寸也不敢做得太大,现在就不同了,我要在长安一带用这些扁厢车,尺寸可以大一些,里面能呆更多的军士,行军也更加稳妥。”
“有道理,我就照你的草图做,一百辆车子争取十天做完。”
“好,那就有劳了,扁厢车做完我就可以出征了。”
祖逖两人付了定金,又各处订了粮食和草料,忙得不亦乐乎。
刘曜把这一切讯息都传递给了刘基和刘振,让他们想办法让贾南风撤掉祖逖,然后改派自己去关中。
早朝之上,张华禀奏了祖逖自筹军费的事情,贾南风早就听刘振说过了,虽然不想让祖逖去,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好让司马衷先答应择日出征。
回到南宫,贾南风气急败坏:“祖逖还真有办法,竟然自己搞到了军费,真是岂有此理,难道就只有让他出征了吗!?”
刘振早就有了计策,他说道;“娘娘莫急,对付祖逖奴才有个办法。”
“说!”
“若是不让祖逖出征,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送进大牢!”
“送进大牢?”
“是的,洛阳城中有一个本领高强的大盗,来无影去无踪,盗了很多的豪门大户,官府却连个人影也没抓到啊。”
“这又怎样?”
“娘娘,祖逖武功高强,轻功卓绝,想必他就是城中大盗啊!”
贾南风一听,笑道:“小招,你跟小福一样脑子灵光,这样的坏主意都想得出来,哈哈哈哈,你可是太有才了。”
“娘娘,此事应该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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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被诬为盗()
这日天色已黑,祖逖从张华家里出来,因为再有两天就要出征,他有些事要请示张华,所以很晚才出府回家。
祖逖想着一切准备就绪,两天之后就能出征了,心情舒畅,步履轻健。
四下行人稀少,突然,一个蒙面黑衣人从面前一闪而过,窜上了房顶!
祖逖本能的跟着跃上房顶,向那人追去。
黑衣人一路疾奔,祖逖紧追不放,不多时,黑衣人来到一座府邸前,显然是个官宦人家,黑衣人似乎没有发现祖逖,纵身从高大的院墙上边翻了进去。
祖逖心想一定是个贼人,也没多想跟着翻了进去。
里面静悄悄地,也没见个值夜的人,黑衣人也不知去了哪里,正在纳闷,黑衣人从一个房间里出来,手里提着了个小袋子,祖逖一看就知道是贼人得手了,他喝道:“贼人,束手就擒吧!”
黑衣人见祖逖要来抓他,把袋子往祖逖脸上砸来,也不和祖逖接招,直接就跃上了房顶消失了!
祖逖正在去追,突然四下里打起了火把灯笼,家将府兵一齐冲了出来,四面围定,都喊着:“抓贼人啊,抓贼人啊!”
祖逖刚要说什么,一名家将上来道:“原来大盗就是你,这不是拜了大将的祖逖吗!”
“我是祖逖,你们误会了,我是进来抓贼人的,不是偷东西的贼人,你们弄错了!”祖逖辩解道。
“抓贼人?你说的贼人呢?我们可是只见你一个人在我们贾府院里。”
祖逖一听贾府,问道:“这里是贾府?”
“是的,我说你做贼人也不挑地方,鲁国公的府上你也敢来,哼,来人,给我抓起来!”
祖逖这才知道这里是贾谧的家,这时,一名府兵把一个袋子递家将,家将道:“好,人脏俱获,给我绑了明日送河南府!”
这一切其实都是贾南风指使贾谧做的安排,为的就是引他入府,诬他盗窃,打入大牢。
东方破晓,刘琨收住剑势,他昨晚一夜没睡,就等祖逖回来,可是一直等到半夜也等到。
刘琨吃过早饭就匆匆去了司隶府,刚进门就听到捕快们议论纷纷,可是人们看见他就不再说话,直勾勾地看着他。
刘琨感到奇怪,他拉过一个小捕快问道:“大家都在说什么?为什么好象要躲着我?”
“刘捕头…这……这……”小捕快显然不愿说。
“有什么事快说,小心我揍你!”刘琨急了。
“好好,我说,刘捕头,我们听说昨晚出了件大事!”
“啊,他出了什么事?”
“我们听何捕头说,昨晚鲁国公贾府抓住了一名大盗,并且是人脏俱获,这个人就是你的……你的……”
刘琨一听不妙,抓住他的衣领道:“快点说!”
“是你的好兄弟祖捕头!”
“啊!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听错了,祖大哥怎么会去做贼?!”
“没错,就是他,听说现在他就被关在河南府的大牢里。”
刘琨松开他的衣领,愣住了,事情怎么会这样?!
他急忙出了司隶府,来到了河南府,直接去找府尹乐广。
乐广正在二堂,他见刘琨来到,问道:“刘捕头,我知道你会来的。”
“是不是祖大哥真的出事了?”刘琨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的,今天一早,鲁国公就派人送来了祖逖,说他昨晚潜入贾府,偷窍了很多的珠宝首饰,被人脏俱获,要求我河南府将他治罪。”
“乐大人,这一定是个误会,以我祖大哥的为人怎么会去偷盗呢”
“你们两兄弟的为人我当然清楚,可现在的问题是你我相信是没有用的,唉…”
“乐大人,我现在要见见我大哥。”
乐广为难地道:“刘捕头,你的心情我很是理解,可是贾府的人留了话,任何人不得探视,并且今天就得过堂,审过之后按律治罪,你也知道,鲁国公权倾朝野,谁敢得罪啊!”
“乐大人……”
一个衙差进来打断了刘琨说道:“大人,升堂时间已到,请大人坐堂问案。”
乐广一挥手,衙差退下。
“刘捕头,我现在就要去审理此案,你也到大堂旁听吧。”
乐广坐于大堂之上,两边衙差站定,祖逖也被提上大堂,刘琨上前要和祖逖说什么,却被衙差拦下了。
乐广正要问案,突然听到一声:“鲁国公到……!。”
乐广一听贾谧到了,离座跪下迎接,所有人也跟着跪下。
贾谧带着一队府兵进来,自己走到乐广身边道:“乐大人起来吧。”
众人人都起身,乐广道:“鲁国公此来……”
贾谧看了一眼依然跪着的祖逖道:“我是来观审的,这个人胆大妄为,胆敢夜入贾府行窃,被我逮个正着,乐大人一定要秉公执法,从严治罪。”
乐广一听他要观审,知道是不给祖逖翻身的机会,他说道:“鲁国公请坐,待下官审明判罪。”
乐广贾谧坐定,乐广一拍惊堂木喝道:“祖逖,你可知罪!”
“属下不知罪。”
“休要狡辩,贾府告你夜入贾府行窃,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大人,属下昨晚从张司空府中回家,当时已经天黑,看到有个蒙面黑衣人鬼鬼祟祟,就在后面跟着他,这人进了贾府,属下认定此人就是个贼人,于是也随着潜进了贾府,贼人偷了一袋珠宝出来,被我遇到,他为了自保,扔下袋子就遁去了,可就在这时,贾府的人突然冲出来说我就是盗贼,属下冤枉!”
“这么说是本公的要故意陷害你不成!”贾谧插了一句。
“属下不敢,属下认为这只是一场误会。”
“误会?不要以为你拜了将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不要以为你轻功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不要以为你是东宫教头就能目空一切了,这根本不是误会,是彻彻底底地偷窃!一定要从严治罪!”
贾谧狂发一阵飙,想当初,祖逖在东宫喝斥他,这笔账他早就记下了,这次受了贾南风的唆使要栽脏祖逖,他当然是异常地积极,恨不得马上就剁了他才解气!
乐广看到这里明白了,贾谧要治祖逖的罪,
他一拍惊堂木道:“堂下听判,嫌犯祖逖夜入贾府偷窃珠宝,证据确凿,革除一切职务,判你入狱三……”
“慢着!”贾谧起身道。
“国公……”乐广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不是入狱三年,祖逖是个惯犯,洛阳的盗窃案都是他做的,简直就是罪大恶极,理应判他问斩!”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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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置之死地()
贾谧借题发挥要杀了祖逖,乐广听了也不禁大吃一惊,正在不知如何作答时,刘琨上前一步道:“乐大人,祖捕头不但是司隶府的捕头,更是拜了将的军人,身担平定关中之责,就算是死罪,也要禀明朝廷,不能越权行事。”
刘琨显然是暗讽贾谧越权。
贾谧听了,也不敢再提个死字,毕竟刘琨说得是有道理的。
贾谧道:“也罢,本公就在明天朝堂之上提出此事,请来圣旨杀了祖逖!”
贾谧说着带着府兵出了大堂,乐广赶紧恭敬地送了出去。
乐广这个人注重清谈,和王衍是好朋友,在太子和贾南风之间,没有明显的立场,虽然没有真正的为政能力,但他是司马颖岳丈,因此才在司马颖的保奏下青云直上。
对于这样一件案子,他心知肚明是贾谧陷害祖逖,但他不想趟这趟混水,他明白如果贾谧请来圣旨,祖逖是任何人也保不下的,再说贾谧请道圣旨就跟随手写几个字一样容易,在他眼里,皇权就是他们贾家的。
祖逖对刘琨道:“刘琨,大哥是冤枉的,是贾谧陷害我。”
刘琨握住祖逖的手道:“我知道,我什么都明白,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刘琨知道乐广明哲保身,说道:“乐大人,祖逖在这里还望您善待,我去找张司空和太子想办法。”
来到司空府,张华听祖逖说了此事,于是决定在朝堂之上和裴頠保下祖逖。
朝堂之上,贾谧奏道:“陛下,臣有事奏请。”
“鲁国公什么事?”司马衷问道。
“陛下,臣前日夜间捉到一个盗贼,这个贼人胆大包天,竟然夜间潜入臣家府中大肆偷窃,结果被臣下家将捉个正着,经过河南府尹审问才知,这人就是久未到案的大盗,以前做案无数,犯下了滔天罪行,所以臣请皇上下旨处死大盗。”
“鲁国公,这种盗窃案似乎不用圣旨就能将其伏法吧。”司马衷倒是明白这一点。
“陛下,处置一个大盗当然不用经过圣裁,只是这个大盗的身份特殊,必须要启奏陛下方能行事。”
众大臣都议论纷纷,知道的都摇了摇了头,不知道的赶紧问旁边的人。
司马衷问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皇上,这个人就是刚刚拜将的祖逖。”
众臣听了嘘声一片。
司马衷说道:“祖逖?刚拜将的?”他不知道祖逖是谁,也不知道如何做答。
“众位爱卿有何可说的吗?”司马衷说起了套话。
裴頠奏道:“陛下,祖逖忠君爱国,绝不会是鼠盗之辈,此事必有蹊跷,还望陛下详察。”
张华又道:“陛下下,裴大人说得是,祖逖初为捕头,能够秉公执法,现在更是拜为了大将,怎么会是大盗呢,此事尚有疑点,不可乱杀忠良啊。”
其余的王公大臣都不愿得罪贾谧,只是静静地看着不说话。
贾谧回道:“两位大人所言有失公允,祖逖是藏得很深的大盗,由于他本身就是捕快,所以才没人发觉,象这种白天道貌岸然执法,夜间猖獗为盗的败类又怎么能姑息!如果不是正好撞在本公府里,真不知道他还要逍遥法外多久,陛下,对于这种人应当斩立决!”
张华道:“试问鲁国公,您口口声声说祖逖是大盗,一个拜了将的人会为了钱财而自毁前途吗,这有点于理不通啊。”
“哈哈哈哈,起初我也这么认为,可是后来我才想明白,原来祖逖拜将之后,朝廷一时筹不到粮饷,决定暂缓出征,可是祖逖贼性不改,想用他的老本行弄到钱粮,为自己建功,所以就再次疯狂作案,敛财无数。”
他又朝后边的乐广说道:“乐大人,你来说说此事原委。”
乐广已经被贾谧刻意交待,他照着贾谧的意思说道:“陛下,祖逖归案之后,就在第二天,有狱卒从他身上搜出三万两银票,应当就是他积攒的脏款。”
一听银票,张华马上说道:“祖逖身上的银票我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是他托人从鸿升赌坊赢来的钱,可不是偷来的,那日他身上有四万两银子,可是付了订粮草军器的一万两之后,身上剩了三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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