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画中的她眉如远山含黛,眼似两汪秋水,清莹透彻。
发若流瀑。朱唇玉颈,揽起的头发镶嵌着颜色浅黄的发簪,显得分外耀眼、庄重。
眼前垂下的一丝流海,细长、乌黑。
两耳一对朱玉耳环,相映成辉。身披藕色轻纱,里面着淡粉红莲内装映着肌肤,柔而不媚。
一只玉手捻着右边垂下的秀发,像是若有所思。神情淡然,纤尘不染,宛似仙子,最特别的是她的一又眼睛像是盯着看画的人,神**说还休。
刘琨看了不禁叹道:“太美了。”
祖逖湊上前说道:“刘琨,这旁边还有字,应该是一首诗吧。
刘琨看到几行清秀隽逸的小楷字,写的是:
文君听琴夜起坐,
当垆沽酒不羡仙。
今时不复见绿绮,
何人重弹凤求凰。
并且还有赠刘君字样,下面是羊献容的署名。
他知道文君听琴的典故,说得是汉时卓文君被才子司马相如的琴曲《凤求凰》撩动心弦,双双私奔当垆卖酒的的故事,故事既浪漫又感人,正要说什么,小芸说道:“刘大哥,这是我家小姐送给你的,你可要好生收好。”
刘琨知道羊献容送画的深意,说道:“多谢羊姑娘美意。”
“小芸,我们回去了。”羊献容道。
小芸又对刘琨道:“对了,还忘了大事,金先生要你们今晚去他们家吃饭,说要为你们庆贺,怎么样,大哥,今天的比试结果如何呢?”
“幸有祖大哥获得资格。”刘琨道。
“金先生猜得没错,知道你们两兄弟肯定能有一人获胜,行了,记得晚上到济善堂。”
小芸说完就和羊献容往回赶
。
二人一走,祖逖就拿腔做调:“刘琨,你艳福不浅,人家羊姑娘国色天香的美女向你求爱了,你可不能负了人家。”
“大哥,不要乱说,人家可是太守的千金小姐。”
“千金小姐怎么了,当年卓文君家也是财势很大,不也跟穷小子司马相如私奔卖酒去了吗?”
祖逖斜眼看一眼刘琨,又故意呤起了凤求凰:“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刘琨打断道:“大哥,我不理你了,尽是取笑我。”
祖逖道:“大哥可不是取笑你,你小子可要对她负责,想当初你可是看了她的身子……”
话没说完,刘琨一把堵住了他的嘴,说道:“大哥,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可不能向外乱说的。”
祖逖一把扒开他的手道:“刘琨,好小子,你想憋死大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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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泄你地气()
刘琨松了手,两人一路说笑到了洛中街巡查,从西边慌慌张张跑过来几个男子,其中一个边跑边喊:“大家快躲开,有马受惊了!!就要过来了!!”
行人听了这话纷纷避到街边,说话间一匹红鬃骏马已飞驰而来!
祖逖喊道:“刘琨,你别动,让大哥去制服它,不然他会伤到人!”
祖逖说着马已到了跟前,他一个箭步冲上去,跟着马跑了几步,然后飞身上马,抓住马脖子上的缰绳,往前奔去,脑子里在飞快地想着如何制服它。
突然间前面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从街边跑到了路中央玩耍,抬头看看马到跟前吓得竟一动也动不了,只是张大嘴巴惊恐的看着,显然是吓呆了!
看看就要撞上孩子,祖逖一提马缰,那马前蹄扬起,嘶鸣一声,就是这一停顿间,后面跟着奔跑的刘琨跃起身子抱住孩子滚到了路边!好险!
祖逖喊道:“兄弟,好样的!”
红鬃马仍旧向前飞奔,并且试图要甩掉祖逖,祖逖死死拉住缰绳再次用力提起,骏马被突然一提绳子身子直立起来,祖逖在马上呆不住,被甩了下来,那马又扬起四蹄朝前急驰,祖逖顾不上身子疼痛起身和刘琨一块向前追去!
转眼间到了茗香茶楼,不远处有一个僧人朝这走来,身穿袈裟,手持禅杖,头戴青帽,银须飘飘,高鼻深目,就是僧人佛图澄。
红鬃马疯了似地朝佛图澄奔去!
祖逖一时追不上,心道:“完了,这个和尚要被踏死了。”
正在无望之际,一个人快速奔到街心,跟着马跑了两步,双手一伸拽住了马尾,双脚被动地拖行一步,那马被这一拽竟又直起了身子,朝天嘶鸣一声,再也跑不动了!这人真是力气大,能倒拽飞驰的骏马!
这人就是石勒,只见他拉住了骏马又麻利地跳上马背,拔转马头,绕开佛图澄跑开了。
石勒看上去擅长马术,能够驾着一匹受惊的马穿街过巷而伤不到人,刘琨两人心里暗暗佩服,不仅有勇力,而且驭马有术,真是高手。
刘琨两人跑上前扶住僧人,祖逖道:“这位大师,没事吧?”
僧人双手合十,口称阿无陀佛,回道:“老衲没事,多谢。”
刘琨道:“不要感谢我们,是那个骑马的汉子救了你。”
几人朝前望去,看到石勒骑马回来了,来到佛图澄面前,把马打住下了马,那马竟早已是服服帖帖的了,果然是马术高手!
佛图澄朝他施礼道:“老衲佛图澄多谢壮士救命之恩,阿弥陀佛。”
石勒说道:“没什么,小事一桩,我在家乡经常驯马,所以知道马的禀性,我只是顺着它的性子行事,然后再磨掉了它的性子,那它就会乖乖听话了。”
祖逖道:“石兄弟,今天多亏了有你,不然,不知还会有多少人遭殃。”
石勒道;“应该的应该的,小的还要谢过刚才你的银子。”
祖逖道:“不用谢,这些也够你回家的盘缠了,没事的话还是回家里去吧。”
“嗯,我现在就回并州。”石勒再次谢过祖逖就走,突然街边的陈一卦叫住了他,因为他看石勒面相奇特,虽然黑点丑但也有贵相,于是要送他一卦。
石勒一听要送卦,就上前一步道:“相师怎么测算?”
“把你的八字报上来。”
石勒报了八字,陈相师测算下来,心里竟然害怕了,这个人竟然是一代人主之命,位登九五之尊!怪不得他面带贵相!
怎么会这样呢?!如此算来他做了皇上那晋家的皇上呢?又一想明白了,那就是改朝换代,天下大乱!
陈相师当时想道:“看来我要破解一下,可怎么办呢?”
相师思索一会儿说道:“今天有点躁热。”边说边擦了擦汗。
石勒说道:“相师,怎么样,我家里世代穷困,我这一代能不能有转运的一天?”
陈相师故做玄疑道:“小兄弟,虽然你的相貌带有转运之机,但是你五行缺土,王行缺土就会半世奔波劳而无功。”
石勒听到这里道:“我说再怎么卖命给人干活总也混不饱肚子,原来是这样,相师,我不识字,也不懂其中的玄机,您直接告诉我怎么补救怎么样?”
陈相师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我要看看他的家居之地有没有破解法,他手捻胡须道:“可否把你家的居住草图画来。”
石勒道:“能画能画,我在家的时候记账就是用笔画,哪天挣了几个铜板,就在片竹上一个一个的画,我给你画来。”
石勒取笔在纸上画了他家的草图。陈相师接过一看,心中纳闷,此等居住毫无风水可言,又怎么会出一代人主呢?再仔细一想,莫非是他家的坟地有异样?
陈相师又说道:“小兄弟,我看你的家居之地平淡无奇,你一个穷人家要想搬迁补救没那个能力,不过你家祖坟是什么样子,旁边都有什么,也画出来,看能不能有什么补救之法。”
刘琨和祖逖不信这个,只当看一下热闹罢了,再说能让石勒过上好日子又有何不可呢,于是两人静静看着。
石勒画了祖坟墓地,恭敬而感激地递给相师道:“我父亲死得早,葬在了祖父的旁边,记得那年我才十岁,你给看看吧。”
相师接过一看,暗吃一惊,果然是风水宝地,此墓地水亲朱雀,缠玄武,绕青龙。明堂开阔,可容千军万马,四面环山,这就是风水中的青龙入水啊!青龙入水,明堂开阔,墓主后人大有用武之地,难怪他的八字有人主之命!
陈相师倒吸一口凉气!我该怎么办呢?他如果祸乱天下,改朝换代,天下苍生岂不要生灵涂炭,不行,一定要泄了他的地气!
石勒看了催道:“相师,是不是不好补救。”
相师理了理衣衫道:“这位兄弟,我看你家祖坟在风水上虽然有山有水,风水应该算不错了,只是你父亲的棺材头朝北方了,一般来讲这是没有问题,但是我据你画的周围的山形地脉而论,应该把棺材调个头,那样就会脚踏青山,你的命运也会有所转机,别说吃饭了,就是娶个天仙般的媳妇,做买卖置田地,富甲一方也未可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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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潜入钱庄()
“真的啊,我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原来是祖坟风水不好,我回家就改了,谢谢相师。”石勒对相师的话深信不疑。
“不用谢,不过我要告诉你,你做这事要一个人,偷偷地在晚上做好,谁也不要告诉,泄了天机同样不灵的。”
陈相师知道如果他动了祖坟,就能把他的地气泄掉,皇上是肯定当不成,那样的话天下岂不是就不会乱了,他担心他给家人说了,被人阻止,再找人看风水就麻烦了,所以才让他一个人偷偷地做。
“我都记住了,等我回老家先把这事办了,以后发了财一定忘不了相师您。”石勒说道。
“小兄弟别忙,”陈相师又用指换算一通说道:“从你的八字来讲,今天是你的财运日,有小财入手,而且还会得到稳定的饭碗,算起来财运不错,但此运不会长久,你好自为之吧。”
石勒心想什么饭碗,我在洛阳被骗的身无分文,马上要回家,哪来的饭碗,自己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到哪里找营生,还是回家种地吧,不过相师说我有小财入手倒是挺准,刚才祖逖给了我二两银子,看来,相师的话也不无道理。
正想着,两个人来到跟前,看样子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仆人,其中一个说道:“刚才就是你制服的红鬃马吗?”
石勒道:“是啊,正是我制服的,那马还在那棵树上拴着呢,是你家的就牵走吧。”石勒用手指了指红鬃马。
仆人道:“我们是成都王府的人,我家王爷听说你制服的烈马,认为你是驭马高手,要请你到府上做事,给王爷的马场训练马匹,每月有十两银子酬劳。”
石勒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十两银子对他来说见都没见过,那可是天文数字,他伸出双手问道:“你说是十两?”
“是的,如果你想做现在就跟我们走。”
石勒心道相师果然料事如神,说我能找到饭碗马上就兑现了。
他忙不迭道:“我愿意,我愿意,我现在就去牵马。”
石勒向几人告辞牵了马随他们去了王府,祖逖道:“还好,找到个吃饭的营生。”
正在这时,刘曜和刘聪跟几个归义堂的人走了过来,陈相师看了一眼刘曜两人,再次大吃一惊,不禁仔细看了一下,一看之下不要紧,他差点叫出声来,这两人的面相竟然也是人主之相,这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人是人主之相,这两人也是,如此说来天下会乱成什么样,岂不是皇帝满天飞了!
陈相师本想把他们叫过来送卦再寻机破解,但再一想天下大事自有定理,又岂能强为,如果朝廷德政不修,想做天下的人自然就多,我一个相师实在无法改变天下大势,还是顺势而为吧。
晚上,祖逖和刘琨还有韵茹一起来到了济善堂,前堂已经关闭,原来金牧晨等人已经做好饭菜,在等祖逖三人。
看祖逖三个来到,金牧晨让进东厢房,小芸和金紫燕上了菜,大家一起坐下。
刘琨挨着羊献容坐下,金紫燕也坐在了祖逖的旁边,韵茹看金紫燕给祖逖夹菜,心里吃醋,也给祖逖夹菜,心里说着:“跟我争!”
不多时,祖逖碗里堆起了小山,金牧晨看了,故意引开话题:“祖逖,今天你取得了资格,下一步你有必胜的把握吗?”
祖逖放下筷子道:“金先生,要说把握,也就六七成,我们届时会有三局比试,一比武功,二比兵书,三是斗阵法实战,若说比兵书和斗阵法,我有把握赢他,至于武功,我看刘曜和刘琨比试时,用的是冰龙掌,这是一种很强大的武功,以我现在的武功肯定打不过他,但纵是那样,我也能赢他两局,拜将的也是我。”
“是啊,大哥,刘曜的武功很高,我根本不是对手。”刘琨也说道。
金牧晨道:“武功上的事我们不懂,但如果你赢不了他,就没有必胜的把握,因为你们在兵书的比试上,输赢全在主考的身上,如果有人偏向刘曜,张司空也难于判你赢啊。”
金紫燕道;“是啊,大哥,我爹说的有道理,如果这两局你都赢不了,就算赢了实战斗阵一局,也扳不回局面了。”
刘琨道:“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没比就输了,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祖逖道:“这能怪谁,只能怨自己武功不济了,虽然拜了世外高人,但只是轻功超人,功夫尚未练到家。”
刘琨道:“大哥,我有个办法,武功的事咱们找天师道帮忙,看能不能授你一样武功,就算是临阵磨枪吧。”
祖逖道:“倒也可以,想当初魏道长说有事就去找她,明天我们就去找她帮忙。”
“还有,大哥,上次太子要我们找马隆的兵书,我看应该马上去马隆家人那里讨来,兵书战策你背的滚瓜烂熟,同样,刘曜也会烂熟于心。马隆的《风后握奇经》记录了他的作战心得,和很多用兵的方法,应该跟其他兵书不同,所以只要得到这部兵书,就能在比试时出奇制胜。”
“有道理,但他儿子马咸给不给还不一定。”
“大哥,你放心,我明天就动身去平陆马府,向马咸讲明事由,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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