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道:“太子还好吧?”
司马遹抬起头,谢玖大吃一惊,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她知道一定是偷偷乔装进来的,因为这个月的见面机会已没有了。
谢玖对身边仅有的两个侍婢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要详细问问我皇儿的情况。”
两个侍婢退了下去,谢玖道:“遹儿,为何要冒险来这里,要知道如果被贾南风知道了,你我都会受罚的,还可能会剥夺我们每月一次的见面。”
司马遹道:“母妃,孩子有重要的事情要问您,上次见面因为有贾南风的人在场,所以没有说起,我也等不到下个月的见面再说此事,于是冒险进了南宫。”
谢玖道:“什么事这么重要?”
司马遹转身来到门口,再次交待刘基要看好门,一有人来立即禀报,接着反身关门上了栓,来到谢玖跟前跪在了地上:“母妃,孩儿要问您一件事,请母妃务必要说真话。”
谢玖扶他起身道:“是什么事?”
司马遹终于说道:“母妃,父皇真是孩儿的生父吗?”
谢玖拂袖道:“大胆!你这么说话成何体统!你父皇虽然愚钝,但不失忠厚,你是不是嫌弃你父皇才这么说!真是太不象话了!”
司马遹向来孝顺,见谢玖生了气,又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把那日司马衷遇刺的事情说了一遍,谢玖听到他们两人的血不能相融,知道事实终究是瞒不过的,她跌坐在椅上,说道:“遹儿,难道会是那样…………”
司马遹道:“母妃,我一定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谢玖说道:“遹儿,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谢家世代宰羊为生,是个屠户之家,由于外出采买的太监经常见我,看我长得漂亮就报告给了先皇武帝,武帝便下诏召我入宫,初为宫女,一年后被武帝临幸,封为才人。那时你父皇刚刚十几岁,就为她张罗纳妃,他们最终选中了权臣贾充的大女儿,也就是现在的贾南风做太子妃。
在你父皇成婚之前,先帝担心你父皇不谙男女之事,所以要派我前去东宫教授于他闰房之事,就在我被先帝临幸一个多月之后,我去了东宫你父皇那里……。”
后来回到了西宫不久被太医发现怀了孕,先帝认定我曾经去过你父皇那里,肚子里怀的应该是你父皇的骨肉,就把我赐给了你父皇,由于我出身低微所以也只是才人封号。我的肚子越来越大,身为太子妃的贾南风很是忌妒,扬言要剖开我的肚子,她还做了个样子用戟戳开了一名怀胎的嫔妾的肚子,婴儿当场落在地上,母子都没了性命!我很害怕,于是请求先帝到西宫躲避,先帝答应了我的请求,让我搬回了西宫,在那里我是安全的,并且顺利生下了你。
直到你三四岁的时候,有一次你父皇到御书房见先帝,那里有司马颖等几个皇子在玩耍,其中也有你,你父皇爱玩儿,就和你们一起玩耍,并且他都称你们为小皇弟,可是你父皇跟你牵手的时候叫你小皇弟,先帝走上前说这不是你皇弟,这是你的儿子。
你也知道你父皇的脾性,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毫不怀疑你就是他的儿子,就这样你父皇高兴地领回了咱们母子俩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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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不可思议()
“先帝很喜欢你,经常要你进宫陪他,有时成月成月的呆在他的身边,先帝喜欢你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你从小聪明乖巧。
你五岁的那一年,宫中失火,先帝登上观楼察看火势,你也跟在后面,当时大火熊熊,你用小手扯先帝的衣襟来到暗处,先帝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你说道:“皇爷爷,夜晚仓促之间应该防范非常变故,不能让火光照见陛下才是。”
先帝听了大为赞赏,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颇有见地。
又一次你跟先帝到华林园玩耍,回来的时候路过宫中的猪圈,那里面的猪一个个膘肥体壮,你盯着看了好大一会,对先帝说道:“皇爷爷,这些猪这么肥,为什么不把它们杀掉再养小猪,白白让它们浪费粮食,如果把这此猪肉分赏给将士和大臣们那就再好不过了。”
先帝听了感觉有道理,便把肥猪杀了赏赐群臣和将士们。由此先帝认定你会兴盛司马家,对你寄予厚望。
你父皇才智不足,朝中很多人暗示先帝更换太子,先帝曾经动摇让你父皇继承大统的念头,但由于种种原因,先帝终于没有废掉你父皇的太子之位,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你的缘故,先帝认为,就算你父皇才智不足,但皇位迟早会落到你的身上,朝廷还是有希望的。
刚才我说先帝喜欢你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你聪明乖巧,再一个原因就是你长得跟先帝很是神似,无论是说话还是神态,都有先帝之风。
有一次你从先帝身边回到东宫,我看到你的手指上有个针刺的痕迹,而且还隐隐有血迹,我问你什么原因,你说是一个宫女刺的,还挤出了几滴血流在一个小瓶里取走了。
我很生气,先帝身边竟然有人虐待你!我马上带你去了西宫向先帝讲明了此事,要把那宫女找出来逐出宫门。
但先帝听了之后却是一点没有生气,就好象他完全知道一样。先帝把众人都支走,并让人把你带了出去。
当时我以为先帝想重温旧情,心里惴惴不安,刚要说什么,先帝说道:“谢淑妃,你不用再查找了,是朕让宫女这么做的。”
我问先帝为什么这么做?
先帝说道:“谢淑妃,朕这么做只是想明白一件事,你也知道,当年你是朕的才人,并且我们有过床第之欢,记得你去太子那里的时候正好是被我临幸不久,你回来之后生下了皇孙,再加上皇孙长相颇为像我,所以朕要解开这个谜,找个机会让宫女取了皇孙的血再与我的血同时滴在水里,得到的答案是什么,淑妃想知道吗?”
我当时说道:“皇上,臣妾只知道遹儿是太子的骨肉,其他的不想知道。”
先帝道:“朕知道你的心里也有数,但是为了皇家脸面,就当做是个秘密吧,好好抚养遹儿,他聪明异常,他日定能继承大统。”
我听了没再说什么就退了出来。
遹儿,说到这里相信你也明白了吧?谢玖不再直视司马遹。
司马遹想不到自己的身世这么复杂,他不愿接受这一切,不相信这是真的,他说道:“母妃,这不是真的,当年您跟父皇也有夫妻之实,一定是先帝搞错了。”
谢玖道:“你冒险前来就是要知道真相,现在你也成人了所以我才会告诉你,遹儿,如果你还心存怀疑的话,那我告诉你,当年我奉旨去你父皇那里侍寝,那晚我们根本没有……,遹儿,这就是真相,你是先帝的儿子,你父皇其实是你的哥哥。”
司马遹无语了,他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不会骗自己的。
此时的刘基在外面窗边听到了这一切,他也在心里感叹事情的奇特,一个宫女向这里走来,看来是要进谢玖的寝宫,他轻咳一声,里面的司马遹知道有人来,赶紧提了什盒退了出来,正好和宫女碰个正着,司马遹只管低着头,刘基过来故意说道:“怎么办事的,这么久才出来,快跟咱家走。”
两人顺原路回到了东宫,他的一名小妾抱着孩子正在等他回来,原来司马遹十五岁就娶了蒋俊,封为美人,生了三个儿子,两人感情平淡,他心里最想要的是王景凤。
司马遹和将美人去了寝室,小淳子值夜,刘基退下,他想道:“自从来到东宫只回去见过贾南风一次,今天要去一趟南宫芙蓉殿,向她汇报下一步对付太子的计划。”
待到子时时分,刘基施展轻功,偷偷进了南宫,潜进了贾南风的寝室。
他看到床榻之上并不是贾南风一人,而是两个人,看样子不是皇上,如果皇上来此肯定会外面宫女太监成群,那会是谁呢,刘基心里笑了,一定是侍郎潘安。
刘基知道潘安早已成了贾南风的首席男宠,而且还死心塌地为她效命,早已成了他的一条哈巴狗,他不再有任何避讳,轻轻叫道:“皇后娘娘,小福子来看您了。”
贾南风听了从床上坐起,穿着睡衣下了床,潘安在被窝里装睡不起。
刘基跪下请安,贾南风把他扶起,说道:“小福子,委屈你了。”
刘基道:“娘娘,小福子为了娘娘的大业,甘愿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这段日子来奴才很是想挂娘娘,就算不为大事也想见娘娘一眼,其实奴才又何尝想离开娘娘呢。”
刘基说着话做作出一付欲哭的样子,贾南风好言劝慰,然后问他道:“小福子,计划进行到哪步了,”
刘基故意看一眼床上,贾南风道:“不用见外,说吧。”
刘基这才说道:“娘娘,奴才已经得到了太子的彻底信任,就连私会王景凤和偷见生母也让我跟随,娘娘,太子大婚就要到了,应该跟王衍摊牌了。”
“小福,王衍我已经召见过了,他答应把王景凤嫁给谧儿,并且会在太子大婚的那天进门。”
“同一天?娘娘,太子没了王景凤还谈什么大婚,要不要让王衍告诉太子呢?免得国公大婚时再生事端。”
“这个我心里有数,太子大婚照旧,而且王衍还是太子的岳父。”
“奴才愚钝,不明白其中的原由,难道王景凤能分身不成?难道让她同时嫁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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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招贤大会()
“这你就不明白了,我让王衍面上照样跟太子结姻,只是许给太子的不是王景凤,而是她的妹妹王惠凤,两人只相差一岁,到时候给太子送亲的时候调个包就行了。”
“对了,奴才都差点忘了,王衍有两个女儿,娘娘这招真是高,太子到时候会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啊。”
“是的,太子一定会性情大变,那你就有用武之地了。”
“娘娘放心,只要计划顺利进行,奴才一定让太子变成一个纨绔子弟!”
“好,哀家就等着看好戏。”
“娘娘,此事应当速行,大约要到什么时候?”
“太子大婚就选在朝廷忙完招贤一事之后进行,也就一个多月之后。”
“奴才知道了,娘娘,奴才要回去了,不然被别人看到就前功尽弃了,还有,奴才不能常来,以免露了马脚,坏了大事。”刘基说完又想起太子的身世秘密,他向贾南风和盘托出,贾南风听了道:“原来他不是真正的太子,看来哀家要生个真正的太子出来。”
她又说道:“小福子,你做得很好,你暂且先回去吧,哀家还有事要做……”
刘基知道她忙着去和潘安厮混,告辞回了东宫。
这日早朝之上,张华再次提出太子的大婚之事,令张华想不到的是贾南风让皇上很快就同意了此事,并且约定忙完朝廷招贤一事,大军出征之后就为太子和王景凤完婚,张华大喜过望,心想这下可以给太子交待了。
令张华想不到的事还在后边,司马衷宣布道:“朕给众位爱卿报个喜事,昨日经过太医把脉,发现皇后有喜了,朕马上就能再添一个皇子了。”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没几个人相信,贾南风已经有四十多岁了,已经六七年没有生育了,现在突然有喜了,这可能吗?
但怀疑归怀疑,谁能对皇后有喜持怀疑的态度,除非是不要脑袋了!
王恺领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其他朝臣也跟风跪下,山呼万岁,贾南风看着这一切,满意地笑了,而刘基和刘振却流露出了一脸的嘲笑。
朝廷招贤比试的日子终于来到了,这一天城外的牙门军校场上,四周围满了军士,刀甲明亮,几十骑人马来回巡视,腾起阵阵尘土飞扬。
在校场北边有一个宽大的演武台,平时这里是皇上和大臣要员检阅军队的看台,现在当做比试的擂台,三面围了栏杆,只留南面用来上下走人,看台上还有几张椅凳,是主考和军官的区域,为了稳妥起见,用红绸在桌前几尺外围了起来,意思是不让比试者越过此界。
在擂台西面是一个兵器架,上面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比试者想用任何兵器都可信手拈来。
擂台的下面有一块大大的木牌,上面张贴着比试的规则。
在主考席上张华、司马伦等人已经坐定,台下早就挤满了人,大部分是看热闹的百姓,想要上台的也夹杂在里面,由于是初赛,任何人都可以上场,很多人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刘琨和祖逖也在下面等候,只等宣布开始就上台比试。
不多时,一名军官在张华的授意下站在台前大声说道:“各位静一静!”
台下马上安静下来,军官接着说道;“招贤大会正式开始,现在进行初级选拔,只要在台下登个名姓就可上台,规则是凡能够连续打败三十名挑战者,就能进入下一轮比试,初级选拔为期三天,请各位好好把握,现在开始!”
接着一名士兵敲了一声军鼓。
祖逖第一个走到登记处,写了名字,也不走台阶,直接一个腾跃翻身上台,稳稳落下,向主考略一施礼,又转向面南道:“在下祖逖,恳请各位英雄好汉赐教!”
话音未落,一个人飞身上台,是个粗壮汉子,持一杆枪,大咧咧地说道:“本人程虎,要和你打第一场。”
祖逖施礼摆开门户,程虎看他不用兵器,纳闷道:“你怎么不用刀,没看我用得是金枪吗?”
“在下不习惯用兵器,再说这种比试点到即止,兵器很容易伤人,进招吧!”
程虎心道你也太小瞧我了,他操起铁枪就直刺过去,祖逖看枪来到,稍微一侧身,竟把枪夹在了腋下,程虎是拨也拨不出刺也刺不动,场外的人都发出了嘲笑声。
有的说祖逖空手进枪,这汉子也好赖不知,武功不济,在这不是现眼吗?程虎听了更是羞恼,想借着祖逖夹着枪的劲,一手扶枪柄,两脚飞起,要踹祖逖前胸。
祖逖呵呵一笑,喊一声;“走!”腋下一松,枪飞了回去,那程虎也一下落在地上,把枪甩在一边,连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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