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高兴地再磕几个头爬起来道:“多谢殿下成全,以后奴才就听您使唤,就算是下刀山下火海,奴才也在所不辞!”
江统看刘基巧言令色,心想太子收下这种人可是不妙啊。
赵廞看太子收下刘基,说道:“多谢殿下,我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司马遹道:“请便。”
赵廞临走又对刘基道:“小福子,你可要好好办差,如果殿下再不要你,你可就没得去处了。”
刘基听了唯唯诺诺。
赵廞一走,刘基就大夸司马遹仁义,骂贾南风无情无义,因为自己一时失手就把他赶了出来,把司马遹捧到了天上。
司马遹也不爱听这种词调,打住他道:“好了,小福子,你跟江洗马去找东宫总管,让他给你找个差事。”
刘基一听说道:“殿下,奴才想跟着您伺候您。”
司马遹道:“我身边有四个太监,小淳子不离我左右,身边不缺人手,你先干点别的吧。”说着摆了摆手。
刘基见了只好跟着江统找总管,见过总管,江统把总管拉过一旁,让他给刘基安排粗活累活,意思是试试他是不是在演苦肉计,总管会意之下就安排刘基每天去挑粪。
刘基为什么会来东宫呢?这就是他们要演得苦肉计。
刘基的计策是这样的:先演个苦肉计一个人打进东宫,慢慢取得司马遹的信任,成为他的贴身太监。等太子婚变之后就教唆他及时行乐,任性妄为,学会吃喝嫖赌,把他的斗志拖垮,成为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到那时贾南风就能以太子不堪大任的借口来废了他的储君之位!
贾南风按计先是找借口把他当众痛打一顿,再把自己的亲戚加心腹赵廞找来,让他配合刘基演戏,并且许诺赵廞此事办成就给他折冲将军的封号,并且外地有官职空缺就让他去赴任。
赵廞以前做过长安县令,因为是贾南风亲戚,后来被召进宫做了大长秋管理太监。赵廞听了贾南风许诺很是欢喜,想想自己办成一点小事就能飞黄腾达了,他领着刘基来到东宫让司马遹收下了刘基,自己完成任务就马上找贾南风找封赏去了,贾南风给了他封号,还打算把他安排到益州做刺史,赵廞算是捡了大便宜。
江统把自己的担心讲给了祖逖,祖逖也觉得肯定是贾南风派的眼线。
“我也这么担心,所以我让总管安排他去挑粪了,看看这个太监怎么做,如果他是眼线,肯定会嫌脏摞挑子走人的,反正还有什么累活也是他的,看他能撑多长时间。”江统道。
祖逖道:“江大哥好心计。”
司马遹道:“好吧,先这么办,观察一阵再说,如果真是皇后所派,他再小心也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刘基自从进了东宫,处处谨小慎微,生怕稍不小心露出马脚,自己一是个假太监,更要处处小心,不能让太子的人看出他所有企图。
刘基明白来到东宫很难取得太子信任,所以总管安排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脏活累活一肩挑,从无怨言。
其实这一切也在刘基意料之中,所以他在来之前早就做了安排。他对贾南风说要演苦肉计就演到底,找人扮作刺客进东宫装做刺杀司马遹,然后自己就以身躯护住太子挨一剑,就能完全取得太子信任,进而把自己收为贴身太监,那样就能实施计划了。
贾南风非常赞同他的计谋,刘基说出去找一个归义堂的人来扮刺客,自己就认识一个可以利用的人。
贾南风放心地让刘基去找人约期,刘基到城东宅子把事情讲给了金展鸿,并且约好时间,金展鸿告诉给了刘曜,刘曜安排刘银按照约定的日子进东宫行刺。
做完了所有的安排刘基进了东宫,他们约定在进宫半月之后就实施行刺。
这天到了约定的日子,刘基早早把粪便挑完,还做了些洒扫,总管看了很是满意,让他再各处转转,有不干净的地方就打扫一下,刘基异常高兴,拿着一把扫帚在东宫的书房旁边一边假装拜扫一边等刘银。
书房是刘基和刘银早就约好的地方,因为贾南风知道太子的习惯,知道他会在每天的巳时时分在书房看书,所以他们决定在那里动手。
转眼巳时已到,刘银在东宫的西北角窜进里面,那是一个相对偏僻的地方,他进到里面可不知道书房在哪里,这可急坏了他,只好四处寻找。
不过好在他进来的时候换上了太监服装,至于容貌当然是金展鸿给他做了另一付模样,他现在就是一太监。
刘银向前走了一阵,来到一座房子,看到一个小太监抱着一大捆书很是吃力,一边走一边嘟嚷:“总管真是偏心,这么多
书让我一个人往书房送,唉,累死我了。”
刘银在后面一听书房,马上走到他的旁边叫住他道:“这位兄弟,这么重的东西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扛,我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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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滴血不溶()
小太监一看刘银不认识,说道:“你是谁?我怎么以前从没见过你?”
刘银道:“我昨晚才进宫,是个新人,总管让我先熟悉一下东宫各处地方,你这是要去哪里?”
小太监听他新来的,来了底气,说道:“总管对你也不错,哪个刚进宫的不是累得要命,就说前一阵子那个小福,以前还是皇后娘娘的贴身近持,来了东宫还不是要挑粪,你倒好,还能熟悉熟悉环境,你小子是不是跟总管有关系啊。”
刘银道:“是同乡。”他不待小太监说话就又说道:“我来帮你,我力气大,让我自己扛吧,你在前面带路就行了。”他是生怕小太监再说别的,他哪知道总管是哪里人,万一小太监问起说不上来就会露马脚。
小太监一听很高兴,说道:“你可真识相,有眼色才能在宫里吃得开,好。”他说着就把书递给了刘银,刘银故作费力地扛在肩上,他们两人就一前一后去了书房。
书房里司马遹正在读书,身后是贴身太监小淳子,小淳子看到两个太监送书过来,招呼道:“跟我来。”
两人跟他到了一个大书橱跟前,小淳子道:“都摆在中间那层吧。”
两人依言把书一本一本摆好,刘银看了书房形势,如果在这里面动手引不起别人注意,况且刘基也不在里边……。
他正在打算,外边江统进来道:“殿下,皇上来东宫巡视,快点出去迎接。”
司马遹一听马上出了书房,刘银也跟着到了外面,皇上来到,所有人都要去迎接的。
司马衷在朝堂上被张华提议到东宫巡视,贾南风看这也无关紧要就让他应了下来,司马衷一散朝就来到东宫。
司马衷前呼后拥,一会到了怡心阁,怡心阁就在书房东边,司马遹上前迎接,行了跪礼,随行的有几位老臣,司马遹跟他们一一见礼。
几人正要进怡心阁,刘银知道机会再不可错过,正好皇上来了,刺杀皇上效果会更好,那样刘基立的功就更大,打定主意,就打算动手,为了引起司马遹的注意,他大喝一声:“狗皇帝!受死吧!”说着抽出匕首就往司马衷冲去!
司马遹大惊之下也冲上前拦住刘银,刘银知道他武功不高,但也要演得逼真,和他动起手来。
那边刘基看刘银动了手,也往前靠,寻找时机假装掩护司马遹。
刘银一脚把司马遹踢翻,又扑向司马衷,他的卫军不在跟前,司衷连连躲闪,刘银故意只在他的手腕上划了一下,顿时他血流如注,司马衷用另一只手捂住了手腕。
司马遹看父亲受了伤,猛扑向刘银,和他又缠在一起,司马遹的手也被划伤,这时卫军呼喊着冲了过来,刘基看了马上冲上前装作帮司马遹。
刘银知道出手的时候到了,他故意喊道:“好!我先杀了你这个贼太子!”一边喊一边用匕首向司马遹胸口刺去!
刘基冲上前用身子护住了司马遹,匕首刺在了刘基的胸口上!
当然他这一下扎得不浅,但是无关性命,刘银看目的达到,正好卫军挺枪刺了过了,他接连打死五六名卫军才施起轻功遁去,从原路出了东宫。
司马遹感激地看着刘基,说道:“小福,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刘基手捂胸口道:“殿下,奴才没有事,您快去看看皇上吧。”
司马遹上前扶住司马衷道:“父皇,都是孩儿的错,东宫防守不严让刺客有了可乘之机,您的伤怎么样?”
他说着抓起司马衷的手,两人的手都受了伤,正好一个太监端来了盆水让他们洗手再包扎,他们两人的血流在了一起滴在盆子里,司马遹看到里面出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两人的血在水盆里并没有合在一块!
有一种说法,说是父子两人的血如果滴在水里是能相融的,可现在的情况难道说明自已的亲生父亲并不是皇上!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遹不及细想,怕被人看到,一脚踢翻了水盆,故意喊道:“怎么做事的,弄盆温水来,水连点热气也没有,怎么给我父皇净手!”小太监吓得赶紧拿了水盆去盛水。
这样的细节司马衷当然看不到,就算看到也不懂,但是令司马遹没想到的是这个细节被刘基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里!
刘基的心里也惊呼道:‘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们不是父子俩个,这可真匪夷所思,这下有热闹看了,等我们把这个消息放出去,有野心的王爷还不急得要死,特别是皇上的弟兄们,一旦知道司马遹并非皇上亲生,还不都要抢着做皇上,可是……司马遹的生父又是谁呢,这件事也要弄清楚,不然就算往外放风,也没人相信,不过,以后只要能呆在太子身边,还怕查不到真相。”
司马衷道:“皇儿,朕没事,只是受了轻伤。”
太医拿了纱布给他二人净手做了包扎,这时司马遹想起刘基,又让太监给他上药。
司马遹问太医刘基的伤情,太医道:“他的伤没有大碍,如果再偏一点的话就伤到心脏了,还好还好,我给他包扎上了药过不了多久就会全愈,殿下放心吧。”
司马遹一听放了心,又在心里道:“原来认为小福子是眼线,现在看来他不是,他是真正被贾南风赶出来的,看他今天的表现对我和皇上是忠心的,这样的人以后我要带在身边。”
刘基又做作地向司马遹道谢,司马遹当场对总管道:“小福子伤好之后就跟着本宫吧。”
刘基一听目的达到,轻易取得了他的信任,又跪下道谢。
江统在旁边一直细细观察着刘基的一举一动,只是暂时没有看出他的破绽,他在心里疑道:“难道小福子真是被赶出来的吗?看他今天舍命保护太子的举动无懈可击,难道是我多心了不成?”
太医劝司马衷立即回宫休养,司马衷就在前呼后拥下打道回宫了。
刘基的伤好之后,被总管领着到了司马遹书房,司马遹迎上前道:“小福子,从今后,你就跟在本宫身边侍候,你可愿意?”
刘基马上跪下道:“那是奴才天大的福份,奴才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刘基心里志得意满。
“小福,今晚跟我出宫。”
“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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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太子身世()
刘基刚来东宫,不知道他要出宫干什么。
“不用问那么多,跟我出去就是,到时你自然明白。”
刘基不再追问,到了晚上,两人悄悄出了东宫,来到城东的一座城隍庙,在那里王景凤带了贴身奴婢正等他,两人一见面就紧紧拥在一起,互说相思之情,王景凤要太子快点娶她,不然夜长梦多,父亲会把自己嫁给别人,司马遹表示尽快办理,让张华在朝堂上提请早早完婚。
两人说了很久才依依惜别,回去的时候,司马遹对刘基说道:“小福子,我要去一趟南宫见母妃。”
“殿下,您夜间进南宫不合规制,再说张司空给您争取到了每月一次的见面机会,您月初就见了淑妃娘娘,这才不过十天您又要见面,莫非有重要事情?”
“这个你不必多问,我只是思母心切,如果能把母妃接到东宫就好了,小福子,你有没有办法?”
刘基知道他不说实情,他说道:“殿下,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得委屈您一下。”
司马遹道:“那倒无妨,只要能偷偷进南宫就好,什么办法?”
刘基道:“殿下要扮作太监模样,带一份什盒,里面放些吃的,就说太子殿下孝敬淑妃娘娘的燕窝鱼翅要送过去,虽然你们不能随便见面,但派人送东西应该是畅通无阻的,只不过例行检查一下就好。”
司马遹道:“这个办法好,我以前没少送东西给母妃,小福子,我们快回去让膳房做菜,一会我们就去。”
两人回宫准备停当换了衣服,司马遹扮作太监模样,刘基道:“殿下只管跟着我,不要说话,要低眉顺眼才行。”
两人到了南宫,司马遹在后面提着什盒,刘基在前面带路,守卫认识刘基,只是检查一下就放进了南宫。
刘基没去过淑妃谢谢玖的住处,由司马遹一面说着一面到了淑妃殿。
到了门口,刘基看门,司马遹进到里面,谢玖一看是个太监,心想必是皇儿又来送东西了。
司马遹低头说道:“奉太子殿下之命送与淑妃娘娘锦食一盒。”
谢玖人虽然近四十,但依然风韵犹存,身姿曼妙,她是司马遹的生母,司马衷的妃子,曾经做过晋武帝的才人。
身为太子生母,本来应该有更高的品级,但由于贾南风的压制,她去年才得了个淑妃的称号,而边侍候的只有两个年老的宫女。
贾南风生怕她们母子生出事端,根本不让谢玖出门,也不让太子探视,在张华的力争下,才得到了每月一次的母子团聚机会。
谢玖慢慢接过喃喃道:“还是皇儿记挂我,还是皇儿记挂我……。”
她又问道:“太子还好吧?”
司马遹抬起头,谢玖大吃一惊,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她知道一定是偷偷乔装进来的,因为这个月的见面机会已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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