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全哥,你知不知道我在王府里受够了,一天也呆不下去了,你说要给我想要的一切,我什么也不要,只想跟你在一起,全哥,难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吗?是不是二十八年的时间磨灭了你对我的爱,你到底要做什么?难道还有比我们在一起更重要的事情吗?”
“小玉,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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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邺城失陷()
“我不听!我不听!我知道你不甘心做一个默默无闻的没落皇族,也知道你不甘心我被司马越霸占二十几年,你的愤懑无以发泄,你要报复他!全哥,我不想你那么做,我们已经错过了二十八年,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八年,文玉只想和你度过余生,别的再无所求,全哥,放手吧,带我走,走得越远越好……”
“小玉,我这辈子最感愧疚的就是你,我欠你太多太多,多到无以弥补,就算用整个世界也无法弥补,可我是个男人,真心爱你的男人,我必须讨回我们失去的一切,小玉,我一定能做到。”
金牧晨说完这话就走了,无论斐文玉再说什么也没有回应,她知道他是确确实实走了,她独自一个人回到房里,面对孤灯,一夜无眠,心里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全哥,你真的会来接我吗?
金牧晨回到济善堂,翻进院中,脱下隐形衣,拿在手里,看到金紫燕的房里还亮灯,知道她还没睡,悄悄地进了自已房间,刚放好隐形衣,上了门栓,金紫燕就来轻轻敲门:“师父,您回来了,我等您很久了,有件事要告诉您老人家。”
金牧晨点灯开了门:“紫燕,什么事?”
“是这样的,师父说的地龙令的事,我用地龙令招来接近一千门众,他们随时都可以前来为国家效命,并且准备誓死保卫洛阳。”
“好,你这个新掌门做得不错,师父深感欣慰,只是不知道前线战事如何了。”
“我听祖大哥说刘渊命刘聪和刘曜占据了整个并州,半数幽州和冀州,正向壶关开进,司马越的兵马节节败退,形势很是不利,还有驻守邺城的司马腾正在被石勒围定,断粮草已经有十几天了,司马腾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那邺城是不是就要破了?”
“祖大哥和刘大哥说招幕义军前往帮忙,虽然司马腾不值得可怜,但百姓是无辜的,所以他们要前往邺城守城。”
“好,这两人真是国之栋梁,只是朝廷无眼,不能大用,如果能唯材是用,大晋不但固若金汤,而且还能抵御四夷,八方来朝,只可惜——哎……”
“师父,邺城有了两位大哥,一定会化险为夷,对了,师父,今晚您去了哪里?”
金牧晨当然不会告诉她真相,他故意严肃道:“怎么?你这个新掌门刚刚上任就要盘查师父吗?”
金紫燕一吐舌头道:“徒儿哪敢,徒儿只是关心师父而已,您看您已经不比我们年轻人了,这么晚出去接济难民,会有风险的。”
金牧晨顺着说道:“是啊,洛阳这么多的难民,今晚我出手光顾了几家官宦人家,收获颇多,好了,紫燕去睡吧,师父累了。”
看师父要赶她,只好嘴一撅,不高兴地回到了房间,自思道:“师父今晚真是奇怪,看他一脸的凝重,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不会只是接济难民这么简单,师父到底在干什么?”
金紫燕提到的邺城确实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石勒力量倍增,四面围城,如果没有外援,城破只是时间的问题。
城内的司马腾虽然到了最后关头,依然还在搂着舞伎喝酒享乐,外面的士兵打退了石勒的几次进攻,已经是精疲力尽了,但他们的浴血奋战不但没有得到司马腾的奖赏,反而被他的巡城官辱骂,有的士兵扶着枪打了个盹就被一刀劈为两半,再看看士兵们的身上,早已经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吃饭也只能一天吃两顿,难道是城中真的没了粮草没有布匹了吗?
不是,司马腾生性吝啬,在他府中的仓库里布匹堆积如山,米粟够支半年,可司马腾硬是以节省为名,不让士兵吃饱饭,不赏赐一匹布,不派发一两银子,士兵们都寒心了,都表示在弃城而走,司马腾得到这一消息,吓得赶紧开仓派布,支取银两,以激励士兵为他守城。
布匹银子确实是发了,不过到士兵手中的布不够一件上衣,银子十人一两,只管了三天饱饭,一切又照旧了,这下子,士兵们愤怒了,我们拼死奋战,却得到这么点东西,算了,我们不玩了,老子走!
这下司马腾的军队可就垮了,大部分士兵都弃城逃走,一个夜间,邺城成了座不设防的城池,司马腾一看情况不妙,连夜收拾金银细软,装了几十车,比从并州败退的时候还要多,他要把这些带到洛阳,洛阳如果失陷了,再往南退,总之,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带上这些财宝,是一个典型的要钱不要命的主,按理来讲,司马腾用这些钱财激赏士兵,守住邺城那是易如反掌的事,现在倒好,没人陪他玩儿了。
第二天一早,张宾和石勒绕城一看,城上的旗帜倒了,看不到守城的士兵了,石勒兴奋了,邺城的守兵都跑了,邺城是我的了,张宾细看之后确定不是司马腾的疑兵之计,立即指挥人马攻占邺城,邺城毫无悬念的失陷了。
石勒的兵马涌进城中,八骑冲在前面,依然没有碰到抵抗,石勒知道司马腃跑了,带走了所有的财宝,他为了激励部下,给乱军一些油水,命令屠城三日,实行杀抢掠四光政策,多抢多得,多杀有奖。
乱军们立即在邺城实行了惨无人道的四光政策,邺城马上变成了人间地狱。
石勒屠城的同时,亲自前去追击司马媵,他知道司马腾带了很多的财宝,一定走不快,要追上他也只是旦夕间的事。
不等石勒追上司马腾,他的车队就被自己的败军抢了,司马腾喝止不住,这还不算,他的一名部下还杀死了他,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一点不假,要说司马腾也真是弱智,不懂得施人恩惠,这就是吝啬守财奴的下场,财尽人亡,只是苦了邺城百姓成了替罪羔羊。
石勒追了半天时间,不见司马腾的人影,看到前面有丢弃的车子,凌乱的脚印,还有死去的士兵,原来败退的士兵为了抢司马腾的财宝也自相残杀起来。
石勒看到这些明白了一切,他立即命令跟着他的八骑往邺城撤。
不及拔转马头,前面来了一他人马,他认得是祖逖和刘琨。
祖逖和刘琨在前已经从败兵的口中知道了邺城失陷,他知道石勒的乱军一定会屠城泄愤,带领义军快速往邺城赶,正好碰到石勒和他的八骑。
祖逖两人带人近前,打住马喝问道:“石勒!上次我们劝你悬崖勒马,你不但不听,反而攻下邺城,犯下了滔天大罪,你还有何话说!今日我定要取你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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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执意进兵()
“两位大哥,不是我石勒拒不回头,是朝廷无道逼人造反,特别是刚死掉的司马腾,不一心为国为民,只想着怎么鱼肉百姓,这样的王爷该死!我石勒见一个杀一个心里才痛快!”石勒叫嚣着。
“司马腾该死,邺城百姓也该死吗?你滥杀无辜,别叫我大哥,我没有这样的兄弟!”祖逖回头对义军喊道:“兄弟们,杀!”
祖逖和刘琨拔出剑,拍马带人向石勒冲去!
石勒这次出来为了追司马媵只带了一千轻骑,而祖逖的义军也只有不到六百人,大多都是随他从北方逃到洛阳的乡人。
单从兵力上祖逖就占了下风,再论坐骑,更比不上石勒的轻骑,石勒接的是汲桑的底子,马匹都是一品上乘,迅疾如风,耐力更佳,祖逖的义军坐骑就差得远了,无论速度还是耐力都难以跟乱军坐骑相比。
面对冲来的义军,八骑让石勒后退,和祖逖的义军接住厮杀。
八骑围住祖逖两人,二人各敌四将,毫无惧色,王阳桃豹八骑武功虽然都不是很高,但仗着人多,像一群野狗围着两人撕咬。
祖逖的义军刚刚组建,虽然在南下的路上经过一些战阵,但毕竟没有真正训练过,而石勒的乱军在汲桑的时候就训练成熟,战斗力要比义军强,所以,两军接战,义军渐落下风,伤亡很大。
祖逖和刘琨看在眼里,焦急万分,必须快速解决掉八骑,不然要吃大亏。
祖逖刘琨各自袒开右臂,撕了一块布把剑缠在手上,祖逖对刘琨道:“刘琨!面对群狼不能做绵羊!今天我们就杀个痛快!”
“好!”
祖逖喊道:“双剑合壁!”
“……庄周梦蝶!……谁与争锋……!”一阵剑影掠过,二人双剑合壁一十三招接边使出,八骑身上全都挂了彩,八骑一看祖逖两人勇猛,立刻后退拥着石勒撤退。
乱军一看石勒败退,也跟着往回跑,义军扭转劣势,一阵乱削乱砍,乱军一时血肉横飞。
但乱军的马快,祖逖和刘琨追不上石勒等人,义军也渐渐追不上乱军,眼看就要被他们跑掉,祖逖收起剑,从背后取出弯弓,一次搭上五只剑,并不向前直射,而是朝天仰射,但见箭枝在天上划了一个弧,落在了乱军的中间,立时有五匹马被穿透脖颈,前蹄一软,撞在地上,人也被摔了个脑浆迸裂,后面乱军收势不住,扑倒无数,行军就慢了下来,祖逖和刘琨带人在后面又猛杀一阵,石勒的轻骑一下就去了五百,石勒和八骑的马脚力好,不多时,跑出了祖逖的视线。
石勒和八骑跑回邺城,马上召集人马要撤出邺城。
张宾问道:“将军为何这么怕祖逖和刘琨?”
“军师有所不知,这两人是拼命三郞,我们八骑合起来都战不过,难怪将军要离开邺城。”
石勒道:“军师,我们占了邺城,祖逖和刘琨随后赶来,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夺回城池,我们虽然有两万人,但外无援军,占邺城不是长我之计,再说,如果苟晞再派人赶来,他们合兵一处,我们就插翅难飞了!”
张宾虽然颇有计谋,精通兵法,也不敢据住邺城冒险,毕竟没有外援,他问石勒道:“那将军打算去哪里安身呢?”
“这个……?不如我们再回金牛寨。”
“金牛寨终不是用兵之所,难道将军要一辈子做个占山为王的土匪吗?”
“依军师的意思?”
“将军,刘渊在并州称王,现在又称了帝,正是兵强马壮的时候,听说他们已经打到了壶关,壶关一破,就会直入洛阳,那大晋也就不保了,不如我们前去投奔刘渊,助他一臂之力,也是个安身之所,用武之地,若是他日匈奴占领洛阳得了天下,将军也不失封王列侯。”
石勒不想孤军奋战,立即同意了张宾的提议,召集人马装上抢来的财物撤出了邺城,向并州进发。
祖逖和刘琨后脚进了邺城,但见城内硝烟弥漫,街上的尸体横七竖八,无助的孩子趴在母亲的尸体上大哭,到处是一幕幕凄惨的景象,刘琨心痛道:“大哥,我们还是来晚了……”
祖逖双眼发红,朝天发誓:“石勒,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让大家帮幸存的百姓安葬死者,安抚民众,等待朝廷官兵前来接收驻防。”
义军们忙了几天之后,司马越手下大将苟唏派人来到了邺城,接的了驻防,祖逖刘琨这才带人回了洛阳。
石勒带着十几车财物两马人马前往并州投了刘渊,刘渊封他为大将,照领旧部,先休整一段时间,等攻打洛阳时再委以重用,石勒欢喜不已,安心呆在了刘渊帐下。
洛阳城的司马越日渐轻视皇上司马邺,一切事情都要呈报丞相府,并不经过司马邺就独断专行,司马邺虽想亲政,却一筹莫展,可心里起了除掉司马越的想法。
司马越这天正在相府饮酒作乐,突然有前方战报呈上,他看了一眼大吃一惊:“啊!壶关失守了!?这这这……!”
壶关一失,匈奴铁骑就会直冲而下,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能来到洛阳城下,也就是说睡一觉醒来,匈奴骑兵可能就围了洛阳!这还了得,司马越立即让苟唏布防洛阳,在洛阳的北面布置几道防线,一直到黄河边都有重兵防守,做完这些,司马越才稍稍放下心来。
刘聪刘曜打破壶关,带领十万铁骑直冲而下,接连破了几座城池,打到了洛阳北面的黄河边上,准备渡河直击洛阳。
刘聪先是飞鸽传书给刘渊,刘渊并不想现在就进攻洛阳,他知道现在的洛阳有重兵把守,极难攻下,最好的办法是隔河对峙,静待其变,他回信给刘聪不让他攻洛阳,但是刘聪认为晋廷不堪一击,执意要渡河,刘曜劝道;“四弟,皇上不让我们攻打洛阳,自有他的道理,依我看,不如先扎下营寨,站稳脚根,再徐徐图之,方是上策,再说我的恐龙兵团和丧尸兵团尚未形成战力,还是待些日子吧,如果真要攻打洛阳,那里有苟唏的重兵防守,一旦失利,我们现在的战果也会荡然无存,还望四弟三思。”
本来他应该称刘聪为四皇子,可他们关系亲密,还是以兄弟相称。
刘聪哈哈一笑道:“大哥,以往你雄心壮志要打进洛阳,现在机会来了怎么反而害怕了,哈哈……”
“四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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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不用再说了,传今下去,明日一旱渡河!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皇子了,说话间充斥着一股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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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联合保洛()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刘聪刘曜集结军力,征集民船,又伐木为舟,制作木筏,准备强渡黄河。
在刘聪的对岸就是孟津关,此关是洛阳北边门户,负有拱卫京师之责,孟津一失,则洛阳无险可守,地理位置异常重要,刘聪要攻洛阳,首先需拿下孟津关。
黄河从上游一路奔腾而下,来到孟津河道变宽,水流骤降,便于渡船,因此孟津成为一大渡口。
赵军一切准备就绪,一顿饱食之后,刘曜做为先锋带了刘振和刘衮率两万人先行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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