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不应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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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不应有恨-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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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武》的打法关键只在于两点,一是算计足够精准,二是身体反应能够跟得上。这不同于一般的招式。

    正常武者与人对敌,在出招的时候,往往都会留三分力,以便应对预料之外的情况。如果不留三分利,出手时就会显得僵直,不能游刃有余,招式转换间,便会留下破绽。这一点,越是高手,在出招时便越是如此。对于高手来说,能用一分力击倒对手,就绝不用两分力,否则那短暂的回力过程,在他们看来就是不可容忍的破绽。

    而《易武》并非如此。《易武》在计算的时候,是充分考虑到自己全力出手后身体的僵直的,并把这种僵直本身,也尽可能利用上。对于《易武》的使用者来说,只有算对和算不出来的问题,没有留力这一种说法。至于算错,在有严格检验的前提下,错误答案可以通过检验的概率几乎可以忽略。

    这就导致了《易武》的习练者,只要计算足够精准,出手之际,虽然是一直在全力出手,但因为招式衔接连贯,并无破绽,以至于其他人只会把那些类似于僵直的动作当做独特的招式,进而产生对方留有余力的错觉。

    徐开法见花雪出手时一招一式都那么精准击打在对方的破绽上,自然以为能够把出招控制得这么精准的花雪,至少也该留了三分力。甚至只出了一半力。那么花雪三年前大约蓄气期百分之六十左右的水平,在考虑到留力的情况下,自然就被徐开法当成是刚刚蓄气圆满的水平了。

    顾绛心里惊叹,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以你武痴的性子,居然没有上去找他切磋?”

    刚问出口顾绛就明白了,三年前人家孩子刚刚因为家里没有长辈被恶霸欺负上门,打败了恶霸之后,如果站出一个徐开法这样的高手找人家切磋,人家孩子怎么想?自然是:“你是那帮恶霸背后的靠山吗?”

    以徐开法的正直,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人家孩子刚刚失去家中长辈的时候登门挑战。

    于是顾绛改口道:“就算当时不适合挑战,这都三年了,你都没去找他?”

    徐开法摇摇头:“本来我也见猎心喜,跃跃欲试。不过后来一想,还是太早。他这样的武道天才,说不得便是我苦苦追寻的突破后天的可能。如果因为与我一战,失去了信心,没能冲破那道枷锁,再开后天时代,我岂不是犯了大错?”

    顾绛想想也对,突破后天这件事,已经困扰了至少两三代人了,如果说这个时代谁最有可能突破后天,他本来以为是这位好武成痴的妹夫,但与那花雪一比,十一岁蓄气圆满,岂不是比他妹夫还早上将近十年?这修炼速度要快一倍不止,花雪不是该更有希望吗?

    武当张真人,在开国之际,以大智慧大毅力,在被无数人证明无法突破先天的年代里,生生跨入了先天。这对于江湖中人,实际上并不是秘密。

    但那些受到张真人激励而模仿失败的人的消息,正因为其失败了,所以没有广泛流传。各门各派只知道自家有长辈尝试失败,但这种事当然要秘而不宣,不足为外人道。

    若非洪武永乐两朝,锦衣卫实在太无孔不入,皇家秘录里也未必能知道那么清楚。

    徐顾二人自然不知道有那么多人失败之后,下场堪忧。

    所以两人其实都盼着有人可以突破后天,给他们指明前路。

    别看顾绛总是说徐开法不该疏了学业,他自己这些年有些荒废武学,只是因为看不到突破后天的出路,所以不着急罢了。如果前方有一条突破之路,那毕竟是延年益寿的法门,有谁会真的视而不见?

    “那你这次怎么又要对他出手了?”

    “因为他这恐怕是长歪了。以他如今的年纪,不是正该勤加修炼的年纪吗?成天跑去府衙,无论是给府尊做门客,还是加入朝廷锦衣卫,在他这个年纪岂不都耽误修行?我这是要让他知道人外有人,知耻而后勇。”

第二百五十六章 考六经套路文章() 
    三年前徐开法并没有现身。那时的花雪还是前身,没有觉醒精神力,又只有蓄气期百分之六十左右的修为,根本没有发现旁观的徐开法。

    如果当时徐开法真的出手,前身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如今的花雪,虽然仍然没有蓄气圆满,但他的计算能力显然不是前身所能比拟的,《易武》的威力自然大增,更有精神异力在身,二者孰强孰弱,说不得还得打过才知道。这还是在不考虑花雪不死之身的前提下。

    所以,如果如今徐开法和花雪正面碰撞的话,很有可能受到教育,被打击到怀疑人生的,反而是徐开法了。

    顾绛自然不知道这些,所以他问道:“你这次就不怕打击到他?”

    “他如今都已经横行霸道了,如果再发展下去,突破了后天,那还不造反?如果引领前方道路的是个欺男霸女的,我觉得还是我自己尝试突破吧。”

    顾绛了然,他之前觉得徐开法会给潘家出头,也是因为在他看来,花雪有些仗势欺人了。这种横行乡里之事,徐开法知道了通常都会管。

    顾绛又问道:“说来,这花雪为那杨柳姑娘出头,照你这么说,似乎也是在给那杨柳姑娘主持公道。你如果出手拦下花雪,岂不坏了那杨柳姑娘的心愿?这似乎不是你的本意吧?”

    “我的本意?我的本意只是主持公道。潘家请我出手,难道不该给我些面子?我阻止那花雪仗势欺人,借题发挥,是一回事儿,这应该并不妨碍我居中主持,让两家各退一步,达成协议吧?”

    顾绛多聪明啊!这话里的意思能瞒过他?

    “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打压花雪,然后在那柳隐面前表现一下,焕发第二春?我妹妹那么小就对你死心塌地,不会就是被你这么骗来的吧?”

    徐开法也不脸红,这年月,谁家还没有几个妾啊?连乞讨的齐人,当年还有一妻一妾,何况他昆山大侠?而且他本身就有妾,没什么奇怪的。要说奇怪,也只在顾绛身份上,在妻舅面前说纳妾,是有些尴尬。

    徐开法运功在耳,确认自家夫人没有在附近,还是忍不住放低了声音:“兄长这是哪里话?我们夫妻琴瑟和谐,哪有什么骗不骗的?至于那柳隐姑娘……”

    徐开法说到这里,摇了摇头:“要说当年,我还有纳妾的想法,现在却是只剩一些倾慕,想要结识一番了。”

    顾绛不解:“这话怎么说?当年她落魄,我知道你不是强娶豪夺之人,所以只是想想,没有趁人之危,这我理解。但如今又怎么说?难不成如今你好武成痴,对于不会武艺的她,已经不屑一顾了?我可跟你说,虽然我妹妹她也没练过武,可她毕竟给你生了三个儿子。你要是敢把糟糠之妻下堂,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就揍不了你。”

    徐开法知道顾绛只是开玩笑,也不多辩解,回忆道:“以前,她还在苏州时,还只是一个受大妇欺压的侍妾。我听说她可怜,便想帮她出头。之后见到她之后,颇有些被她人品气质所倾倒,所以曾动了纳妾之心。她那姿容气质,怎么说呢,娇柔如弱柳迎风,坚韧似寒梅傲雪。看似柔弱,实则刚强啊!”

    顾绛点点头,总结似的回了句:“外柔内刚,的确不错。”

    旋即问道:“如今呢?难道你经常去松江,是去看美人去了?”

    “兄长说笑了。我去松江,不敢说没有去风流过,但这位柳隐姑娘,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不等他说完,顾绛打断道:“我说你好武成痴,你还真把自己当作莽夫啦?你堂堂一个天才庠生,不敢说鸿儒,却也更谈不上白丁吧?”

    “额,”徐开法被打断话头,也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直接道,“我虽然不是白丁,却也不喜欢他们那些文会应酬,搞不懂他们那样有什么意思。那些人里也不是说都是虚有其表,但虚有其表的人实在太多。那些想要科举,走官场仕途的,去虚应其事也就罢了,我既然不参与了,自然没必要折磨自己。我就问你,别的不说,那些八股文章,有什么用呢?”

    顾绛点点头,道:“八股文本身,的确没有什么价值。但是朝廷取士,总需要一个标准。八股文,对于朝廷,就是最合适的标准。八股文,说白了,就是把一个问题,分了八问,让你分别回答。若是你在回答时,无法把这八问连贯说通,就说明你在回答问题时,根本没想通透。至于后来那些所谓精研八股文章的,只不过是投机取巧之辈罢了,是钻了朝廷的空子。朝廷初设八股文,本是为了考察全面,所以每问必分八股。但世间万事,岂有十全十美的?朝廷本该在若干年后,就换一个成法,比如九股,十股之流,使得举子们的文章,不要拘于套路,只重结构,而失了内涵。结果显然是后人没有领悟前人的想法,或者说领悟了,却装作没领悟,导致这八股取士之法,沿用两百载,已经完全模式化了。明明是善政,却反而禁锢了思想。”

    顾绛越说,越是唏嘘。徐开法还是第一次听他议论这个,问道:“你这么说,如果你得入朝堂,是会提出更改科举模式的建议了?”

    顾绛无奈摇头:“已经太晚了,即便我提出来,也没有实行的可能了。”

    “这又是怎么说?”

    “我如果今天提出这意见,明天就得被天下大半举子围攻。这两百年来,所有举子,学的都是怎么去写八股。你看那些学了几十年的老童生,尽管明知就算考八股他们也过不了,但是谁要是绝了他们最后的希望,他们还不得跟人拼命?要是继续考八股,保不齐他们还能凭借丰富的经验通过,要是改成别的,他们难道还能再花几十年重新学?”

    徐开法点点头,他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又问:“那你说当年,朝廷没有更改取士之法,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

第二百五十七章 动七情杜康何觅() 
    “不排除有这个因素。不过这东西,原本改起来,也没有那么难。只要定下二十年之期,两种考试模式并举,提前说明二十年以后将要完全替换,整件事并不会有那么大的阻力。即便二十年不成,四十年总也成了。毕竟,科举考的学问说到底总是那些,差别只是考察的方式,是八股,还是九股,剔除的,只是那些只会考试的腐儒罢了。”

    顾炎武,毕生都是反对八股的。但是事实上,他反对的从来都是八股文造成的套路化。而对于八股文所要表述的孔孟之道,顾炎武本身就是儒家弟子,或许因为学术原因,对一些前人的说法有所批判,但总不至于完全反对这个。

    尤其是大明灭亡以前,还叫做“顾绛”的顾炎武,还没有经历后来那些国破家亡的磨难,对于朝廷,还是有所期待的。而还在参加科举的他,也还没有更加离经叛道的想法。

    徐开法还是不解:“难道前人就想不到这些?为什么他们没有人尝试去做?这两百年间,贤臣无数,不会都想不到这个吧?”

    “贤臣吗?都是在科举中,被八股取士选中的,谁敢说八股文的不是,岂不是在质疑他们自己身为官员的资历?更别说他们能够在八股文的考试中脱颖而出,显然在八股文中下了苦工,对于八股文,心底大多也是认同的。就连年轻时还重学问而轻八股的张太岳,一心改革,却也没敢,或者没想过,提出改一改这八股取士的制度。”

    徐开法没有再问。对于朝廷的弊端,他也有心无力。他一个好好的少年天才,如果不是看不惯朝廷的那些弊端,学不来八股文那一套刻板的说话方式,又岂会年纪轻轻,就弃文从武?对他来说,天下不平事太多,根本管不过来,既然如此,何不从眼前开始,见一件,管一件?至于那些超出能力范围之外,或者自己掺和反而添乱的,就只能静观其变了。胡乱掺和一件超出能力范围的事,远不如管几件力所能及的事,对百姓好处更大。大侠,并不意味着傻。

    话说到这儿,无论是顾绛,还是徐开法,都没了谈兴,于是两人各自沉默一会儿,就散了。顾绛在徐家再住一晚,第二日一早,两人再启程去潘府。

    在梨园,花雪今天爆的料实在太多,很多新奇的故事,冲击着六女的思维。

    陈沅这一次拷问,到底还是没有弄清楚心底响起的声音,到底是自己的特殊能力,还是花雪搞的鬼。但今天已经有些太晚了,再不休息,可能就要错过明早的晨练了,便也没再逼问花雪。两人回了桃花庵,就各自休息去了。

    花雪今晚忽悠了那么多,其中虽然不乏大花雪给他的家族史中的秘闻,却也有很多,是他这些日子以来的思考。

    他初来之时,大花雪给他的《系统使用说明书》里,第四条,说的是让他“见证超凡位面进入末法”。

    当时他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但这些日子以来,随着对于超凡之力的了解,他对于这一条任务,也是多了许多理解。

    这个时代,具有超凡之力是很显然的,他自己体内就还有内力存在,这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而末法,显然是说,所有超凡之力,都将被世界所限制。

    花雪这些日子,急于向众女推销内功,也是因为,他并不确定大花雪言明一定会到来的末法时代,到底什么时候到来。

    根据花雪的了解,上一次世界对于超凡之力的限制,让武者无法突破后天,再往前,自然是先天之限。如此推测,这些都还不算完全的末法,是不是接下来,连蓄气期,都无法达到了呢?如果蓄气期都达不到,内力根本无法在丹田存储,基本就相当于无法练成内功了。

    一旦末法来临,再教内功,岂不为时已晚?

    至于“已经练成的内功,会不会因为末法来临而不见”这种问题,那李成梁不是在衰老以前,还一直维持着后天高手的实力吗?那时候,世界已经不允许突破后天了啊!

    花雪只希望娘亲,白姨,以及几位姐姐,在自己今晚这样卖力的忽悠之下,都对内力产生足够的好奇,进而有足够的修炼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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