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军人的李青云还能理解夏侯的所作所为,但女人理解不了,所以他也先把事情压着,直到今天才告诉爱人张十月。
这惹得张十月,又哭又叫:“我的女儿呀,怎么遇到夏侯那样一个混蛋。我平时看着他觉得很可靠的,怎么会这样?太残忍、太冷酷了……”
“那是属于军人的冷酷,军人的残忍。”李青云说:“你们女人永远理解不了。”
“莉莉理解不了,我更是理解不了,如果把自己换做是那两个女孩,夏侯会不会也把自己踢向枪口……”
“不会。”李青云,斩钉截铁的说:“绝对不会,军人对待爱人像对待国家一样忠诚,宁可自己死也不会把爱人推去送死。”
“你凭什么这样说?”张十月哭着质问道:“你真的了解那个夏侯吗?”
“对夏侯,我是不怎么了解,毕竟连面都没见过。”李青云说:“不过我了解军人,夏侯更是一个铁血的军人,他曾经的所作所为证明了这一点,所以我相信他不会对女儿不利的。”
“如果,换做是我和你在那辆公交车上。”李青云又说:“说不定,我也……”
“你也把别人踢去送死!”张十月微怒道。
“我想我会的。”李青云说:“军人明明知道打仗会死人,可还是去了,因为军人爱国,知道身后就是祖国和家,军人只能死战不退。同样军人对待爱人也会拼尽全力去保护,哪怕做出有违道德的事情。我想当时夏侯也不想把无辜的人推去送死的,不过不那么做,不光自己死,莉莉也会死!用最小的代价,换最大的效益,为了胜利必须牺牲掉一批人。”
“很残忍。”
“是很残忍,但没想法,形势所逼啊。”
“好吧。”毕竟是多年的夫妻,也能理解李青云的分析,说:“可是莉莉不理解啊,她这回算是伤到了。”
说着张十月又哭了,道:“我的傻女儿呀,她爱那个男人爱了五六年,可如今发生这事,她可怎么活啊?”
“所以,你去看看女儿吧。”李青云说:“至于我的身份太过敏感,不好一块去。”
“好,好,我这就走。”张十月抹抹眼泪,显得很是慌乱。
“记住,最好劝劝女儿,让她跟夏侯重归于好。”
“什么?”张十月道:“女儿会原谅他吗?”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女儿还爱着他,现在她心里有爱也有恨,不然也不会不顾自己的安危,还给夏侯输血了,而这也就有可能让他们重新和好。”
“你这么看重那个夏侯吗?”
“是的。”李青云说:“他很像我当年的样子。”
“你们男人啊。”张十月说:“如果女儿实在不愿意呢?”
“那就带她回家,静静一段日子。”
……
同样是北京,夏侯的父亲夏渊的办公室里。
听完参谋长汇报夏侯情况的夏渊,久久不发一言,因为他听到了一个细节,所以沉默了良久才说:“夏侯那个混小子,你真的能确定他当时右眼看不见东西?”
“应该是。”参谋长说:“当时他的右眼肿得很皮球似的,不可能还能看得见,即使到现在三天时间过去了,都还没有消肿呢?”
“哦?”夏渊又沉默了一会,说:“再次去确认,最好亲自问问他的管床医生。”
“首长,我问过了。”参谋长说:“在来之前,我就仔细问过了,就连夏侯身上有几处伤口都问得一清二楚了,他眼睛这种细节自然不会听错。”
“这样啊?”夏渊说:“别把这个事情告诉他妈妈,不然那娘们又要闹了。
“那首长,要不要给您订一张机票,去看看夏侯?”
“不必了,等他醒来,我再去。”夏渊挥挥手示意他出去,又沉默了很久,才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神秘的号码。
电话通了,对方问道:“请表明身份。”
“我是夏渊,隶属于xx部队,现任少将军长,我的军官证编号是xxxxxx”
“好的,请稍等。”对方核查身份去了,一会才回来说:“您好夏军长,请问您找谁?”
“我找刘毅。”
“好的,稍等。”
一会儿刘毅来了,说:“夏军长,请问找我何事?”
“刘毅啊,你还记得夏侯吗?”
“夏侯?我当然记得。”时隔十几年刘毅仍然对夏侯记忆犹新,丝毫不停顿的就记起来了,“他是我工作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最好的苗子,只是可惜啊,当年他卡在了视力一关上,左眼视力才零点四,被刷了下来。”
“刘毅啊,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夏侯他左眼的视力完全正常,从没有毛病过呢?”夏渊的语气里说这句话的时候都带着一丝丝的激动。
“什么?你再说一变?”电话那头的刘毅,以为自己听错了。
夏渊再说了一遍,道:“很可能啊,我们当年都被那个混小子骗了。”
“你确定?”
“我现在几乎百分之百的确定,他的眼睛一点事也没有,真是被他骗过去了。”夏渊试探性的问道:“刘毅啊,如果夏侯的眼睛确实没有问题,那么他还有没有可能进入那个地方?”
“这个?即使他的眼睛没有事,不过夏侯毕竟年纪大了,我们从没有招收过年龄这么大的学员。”夏渊的一颗心沉了下去,不过刘毅又说:“不过,以夏侯小时候优异的素质,应该没问题,当然了夏侯现在还保持当年的素质的话,我想……”
“这么说有希望了?”夏渊兴奋道。
“这样吧,我去跟领导汇报一下,如果批准了,我会联系您。”
“好好好,麻烦你了。”夏渊高兴得像是过年。
……
刘毅放下电话想了想,又拨打一个电话到东海舰队,直接联系上火舞,得到确认后,刘毅比夏渊貌似还有兴奋,立刻打报告给凶狼部队基地内的领导。
不过,对于这种事基地内的领导也不敢随便拍板,又把报告送呈到,凶狼部队最高指挥官李青云的案头。
半个小时后,北京中南海,秘书把报告送到李青云案头。
李青云看着报告,思量很久,很久……
……
东海舰队驻地医院内。
屁股受伤的郝栋不顾疼,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进夏侯与李莉所在的病房。
看着大哥大嫂几乎是并排的昏睡在一起,他走了过去。
一边抓起大哥的左手,一边抓起李莉的右手,把两人的手放到一起。
夏侯好像冥冥之中有感觉一般,好像知道这是最爱的人的小手,居然一把抓住,而李莉也好像有自主意识一般,想往外挣脱,嘴里还发出一丝呻/吟,里面带有惊吓的意味。
郝栋看到这一幕,也是标榜流血不流泪的他,眼泪忍不住下来了。
把两人的手重新放到一起,让夏侯紧紧地握住,可昏迷的李莉再次有自主意识一般挣脱了。
“二哥说得对,我们以后再也没有嫂子了。”
郝栋自言自语的抹着泪水,跟李莉说:“嫂子,你就那么恨大哥吗?那么不能理解大哥吗?他为了你可以连命都不要啊。”
“女人是永远不能理解你们男人的,就像你们男人也永远不能理解女人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的张十月看着女儿也流泪的说道。
“您是?”郝栋回头问道。
“我是莉莉的母亲。”
“您好,阿姨请坐。”郝栋让出床边的椅子,说:“我是郝栋,您应该听我嫂子提起过我。”
“嫂子?”
“是的,我以前经常称呼您的女儿李莉为嫂子,她也喜欢我那么称呼她,不过现在……”郝栋又忍不住要哭了。
“因为我女儿伤到了,所以不喜欢你再叫她为嫂子。”张十月握住女儿的手,贴在脸上,表现出无尽的怜爱。
“那个,阿姨,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郝栋说。
“是不是想让我在莉莉醒来后,劝她跟你大哥和好。”张十月何等聪明一下子猜出来了。
郝栋不住的点头,道:“是的,您也知道他们相恋五六年了,不容易啊,如果真的分手了,想必您也不希望看到吧。”
“是的。”张十月由衷的说:“作为一个母亲,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可是小伙子,你看看。”
张十月说着,把李莉的手试图放到夏侯的手心里,可李莉的手一碰触夏侯就本能的移开,而夏侯的手却在摸索,好像在寻找爱人的小手。
看到这一幕,张十月哭了,说:“我能感受到你大哥对我女儿的爱,可莉莉却在本能的拒接他,所以你说说,他们还有可能吗?”
郝栋不知道说了什么,转身离去,因为他不想别人看见眼睛里流出的泪水。
127 明不舍,何必分()
又两天后,李莉醒了。
第一眼就看见陪在床边,因为困觉而睡去的妈妈顿时眼泪就下来了。
想撑起来,可撑不起。
张十月听到动静醒来,伸手抱住她,安慰道:“妈妈在这,别怕。”
李莉贪婪的缩在母亲的怀里,享受着片刻的安宁,然后眼角的余光又看见,旁边的病床上躺那个,她最爱也是最恨的男人,立刻就说:“妈妈,带我离开这里好吗?”
知女莫若母,张十月正想松开她,准备去叫医生,可李莉紧紧地抱住不放:“妈妈,别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我怕。”
“好。”张十月心疼的说:“妈妈陪着你,一直都在你身边。”
说着张十月朝门外喊道:“护士?”
护士没来,火舞医生进来了,她是扶着伤势未愈的董酌来看望夏侯与李莉的,两人刚才在门外见到李莉醒来了,不好意思进来妨碍李莉母女说话,如今张十月一喊,火舞当然来得最快,故意明知故问道:“李莉醒了,有什么事吗?”
“她想换个房间,可以吗?”张十月像是在询问,不过口气却是带有一丝命令。
“当然可以。”火舞给李莉检查一下,转身出去,“我去叫护工来。”
她一走,门外的董酌就进来,说:“阿姨,嫂……”嫂子两个字还没出口,董酌就改口道:“你们好。”
张十月点点头算是回答,至于李莉好像听不见似的,只顾着把头靠着母亲的怀抱里,寻求一丝温暖。
董酌越过她俩,看着仍旧深度昏迷,身上几乎没一块好肉的大哥,突然对李莉有些气愤,更有那么一丝可怜。
气她是因为大哥为了她受了这么重的伤,而她不能理解甚至害怕大哥。
可怜她是因为,李莉确实伤到了,现在害怕得像是一个无辜的小女孩,只求妈妈的安慰。
很快两个护工在火舞的带领下来了,把李莉放到推来的急救推床上。
看着被推出去的李莉,董酌很希望她能回头看大哥一眼,哪怕仅仅是稍微一瞥也好,那证明李莉的心目中还有大哥,可是李莉只是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直到消失在董酌的视线里,也没有回头看一下。
“嘿!”董酌不知道是替夏侯不值,还是替夏侯抱屈,一拳打到墙上,震动到了伤口,流血了还不自知。
可惜,董酌看不见李莉,她到了一个新的特护病房躺下后,就问母亲:“妈妈,他怎么样了?”
张十月眼泪顿时下来了,抱住她说:“傻丫头,你还是放不下啊。”
……
又两天后,夏侯仍旧昏迷不醒,而李莉却可以坐起来,并可以在母亲的搀扶下走路。
这天下午,她又问道:“妈妈,他怎么样了?”
“还没醒,医生说,要么没事,过几天就醒,要么永远醒不了。”
“是嘛。”李莉淡淡的说着,好像不带一丝感**彩,不过眼睛里却闪起了泪花。
“你明明还放不下他,何不去看看他呢?”张十月虽然也不大能理解夏侯的所作所为,但也希望女儿幸福不再伤心。如果夏侯与李莉两人重归于好,她也乐于见到。
“不了。”
夜里,零点过后张十月都睡下了,可李莉却没有睡,无神般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想了很多,想了很多以前的事,美好的和不美好的,统统都想了一遍。
然后她轻轻地摇醒陪床的母亲,说:“妈妈,扶我起来。”
“好,要上厕所吗?”
“不。”
李莉只说了一个字,张十月就明白了,说:“好,现在没人。”
现在真的没人醒着,就连护士站里的护士也因为白天的劳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娘俩走在过道上,静得几乎听到自己的心跳。
把李莉搀扶到夏侯的病房外,李莉并没有进去,只是稍稍推开一道门缝,往里面窥望。
看见郝栋在陪床,睡在另一铺床上,被子都踢到了地上,发出如雷般的酣睡声。
至于夏侯如一根木头一般,一动也不动的躺着,要不是他床头的呼吸机还冒着泡,旁边的心电图显示器上,代表着心跳的曲线也还在节律的跳动,旁人真要以为那个男人已经死了。
“活着就好。”李莉轻轻带上门,同时轻轻的含在嘴里说:“我们回去。”
回到了自己的病房,李莉刚刚躺下又说:“妈妈,我想回家,我特别想爸爸。”
“好,明天我们就回家。”
李莉不说话,沉默一会又说:“我睡不着,能不能拿来纸笔,你帮我写一封信。”
写完了信,李莉也睡了过去。
看着熟睡的女儿和手上代写的信,张十月叹道:“傻女儿,明明不舍何必分开呢?”
……
第二天,夏侯还是没有醒来,可李莉要走了。
郝栋董酌等人都去送她,一直送到医院门口,直到上了车。
期间郝栋两人什么都没说,因为知道说了也没用,知道李莉能不能过来自己的心理关,完全要看她自己。
至于李莉同样一句话都不说,好像很累很憔悴的样子,一直闭着眼睛,任由着几个护工用担架把她送走。
“走了,就这么走了。”看着远去的急救车董酌感叹道:“也就这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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