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狼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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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狼部队-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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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人装上物资,如生火取暖的煤炭之后,卡车就发动,带着夏侯三人前往离兵站十五公里之外的澜沧哨卡。

    卡车刚刚没走出多远,极远的天边突地出现一辆军用吉普。

    它风驰电掣而来,发动机的轰鸣响到极致,一看就是司机把油门已经踩到了底。

    速度快到不能再快,可副驾驶座上的女孩还是嫌慢,不住嘟嚷着,快点快点再快一点。

    这个女孩就是李莉,此时她头发是蓬乱的,身上的军装也是风尘仆仆的,同时她人显得比较憔悴,嘴唇因为高原缺氧和自己休息不好,也是苍白微紫的。

    当初她在刘军长的车里醒来的时候,刘军长告诉她,夏侯并没有被枪毙,李莉先是喜,后又得知夏侯已经离开,前往数千公里之外的新疆喀什地区,她又是忧。

    对于夏侯,李莉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他,为什么会为了那个至今也不承认和自己确认男女朋友关系的男人,而放弃学业一路跟随。

    是当初夏侯偷看洗澡自己的原因么?

    还是夏侯为了保护自己而身中三枪的原因么?

    还是这个男人有什么特殊的魅力?

    李莉不清楚,真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爱上夏侯,而且爱得死去活来的。

    也许应了那一句老话,冥冥之中注定么?

    或者是某首歌里唱的那样,喜欢你没道理?

    无须理由,无须解释,也找不到原因,李莉就好像莫名其妙的的爱上了那个男人,爱上那个爱闯祸也能惹事的男孩。

    所以得知夏侯的去向后,李莉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致电自己的父亲,然后使出杀手锏,一哭二闹三威胁要上吊,让爸爸帮忙调动自己。

    李莉的父亲李青云,实在说服不了这个任性的女儿,最后只好娇惯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拿出自己的特权“假公济私”一回,让刘军长派车送李莉去新疆。

    一路数千公里,除了吃饭上厕所,李莉一直待在车上,用了三天多时间,一路追来,到了乌鲁木齐市,得知夏侯已去了喀什,李莉又马不停蹄地追到了喀什,最后追到了这边防二连的兵站。

    很快就要见到心上人了,李莉因为高原反应的头痛,瞬间好像好了一大半。

    嘎吱……

    车子停到兵站门口,还没停稳,李莉就跳了下来。

    立马逮住刚刚欢送夏侯他们,还没有散去的战士们,不住的问:“夏侯呢?他在哪?”

    没有人回答她,大家好像傻掉了,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她,这让李莉很不自在。

    这不能怪战士们没有礼貌,更不能说战士们好/色,而应该说战士们可爱。

    当兵三年老母猪赛貂蝉,虽然是一句戏言,但也不是不无道理。尤其是在这种一年到头连一只母蚊子都见不到的地方,突然看见一个异性,还是个极其漂亮的女孩,战士们的反应是正常的。

    “就在那个车上。”同样看傻的指导员,最先回过神来,对着战士们,咳嗽几下示意大家,不要露出狼一般的眼神,有些尴尬的道。

    “谢谢。”李莉道谢,就向前猛跑。

    “别跑!”指导员跑上去,拉住她责怪道:“不要命了你?在高原你跑什么跑?不怕得肺水肿么?”

    跑了一下得李莉果然气喘兮兮,有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听话的不再跑,向远去的卡车高呼,道:“夏侯!我是李莉!给我停下!”

    “大哥好像是嫂子?”在卡车车厢里的郝栋说道。

    “不会吧?在哪里?”夏侯有些不信的站起来回望,果真是李莉。

    一时间夏侯的心中五味陈杂,有幸喜也有感动,更有一丝怜惜,一个女孩子如此无条件的爱着自己,而自己又拿什么回报呢?

    当兵两年了,自己连一个班长都没混到,想到这夏侯高呼道:“回去吧!别等我!”

    “大哥,你不要如此绝情吧。”董酌道:“人家大老远来的,不下去见一面,说说话,太不够意思了。”

    “是啊,大哥,你别这样,如果你这样不理人家,就别怪做兄弟的对你有意见了。”郝栋说着冲开车的张连长喊道:“连长,停车!”

    夏侯被郝栋董酌两人拉下车,李莉小跑了过去。

    “上啊,大哥!”郝栋踢了一脚不动的夏侯,使得他不由踉跄一下,“如此感人的时刻,你还不扑上去来个飞禽大咬?”

    “大哥脸皮没想到这么薄,那做兄弟的就帮你一把。”董酌更狠,一脚踢中夏侯的屁股,把他踢向前去。

    “亲一个!亲一个!”这时在兵站门口的战士们也跟着起哄。

    夏侯的脸不由红了迎上去,抱住飞奔而来的李莉。

    夏侯的心里有万语千言,但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最后很煞风景的说了一句。“你好李莉。”

    “我去!”郝栋一听骂道:“大哥,也太怂了吧!换了是我……”

    “换了是你怎么样?”董酌打断他笑道。

    “当然那样了。”郝栋坏笑道。

    “哪样啊?”董酌故作不解的坏笑。

    “你懂的!”

    “哈哈……”董酌爆笑。

    李莉扑到夏侯的怀里,心中同样有着千言万语,但也同样话到嘴边又咽下,把心里的话换做两道热泪淌下,只好随着夏侯的话,道:“我很好,你呢?”

    “很好。”夏侯怜惜的,伸出手想替她抹去泪水,但手伸到半空又停下,他觉得,替女孩子抹眼泪的举动有些太唐突了。

    “我去。”郝栋一看又笑骂道:“万万没想到,大哥你居然如此腼腆?要不要兄弟帮帮你啊?”

    夏侯转过头来,道:“信不信,我过会踢烂你的屁股!”

    郝栋,董酌两人大笑。

    “真是一个好女孩。”跟他们并立的张连长说着,眼眶里不由涌起泪水,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女友,也像李莉一样,千里迢迢的追爱,追到到这边防。

    张连长甩甩头,掏出一根烟点上,漠然转身钻进驾驶室里,他怕自己继续看下去会触景伤情。

    “别哭了,哭了就不漂亮了。”夏侯再次伸出手,但又停下,问道:“我能……”

    “傻子。”李莉忍不住笑了,抓住他的手贴到自己的脸颊上,闭上双眸,不发一言,好像在享受一般,良久才说:“我的心思,你难道到现在还不知道吗?”

    人非草木岂能无情,夏侯道:“我知道,但是你真的不值当,对我这么好。”

    “我不管,我就喜欢你。”李莉说完脸不由红了,把夏侯抱得也更紧了,“一天见不到你,我就难受。”

    “亲一个!亲一个!”这时战士们又吼道。

    “瞎嚷嚷什么?”指导员故作怒色呵道:“人家要亲,自然会亲的,我们只要看着就行!”

    “哈哈……”战士们大笑不止。

    夏侯没有顺他们的意,反而放开李莉,道:“现在不是见到我了吗?”

    “好了,别哭了,让人笑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夏侯又说:“我要去哨卡了,你……你回去吧。”

    “我不!”

    “别说傻话,哨卡那里不是女人待的地方。你回去吧,我最多半年之后,就会离开这里了,到时候我去找你。”

    “我不,我在兵站等着你,一直等到你下来,然后我们一起离开。”

    “傻丫头,我说了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夏侯说完,对着送李莉来的那个战士说:“麻烦你送她回去。”

    “你就那么想赶我走吗?”李莉哀怨道。

    “不,我……我担心你。”夏侯说完脸色更红了。

    “你关心我?”

    “嗯。”

    李莉赶紧问道:“夏侯,那在你眼里,我是你什么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李莉的脸上是发烫的,心里也是委屈的。

    一个女人,一个万千瞩目,平时身边从不乏追求者的女人,此时居然追问一个男人,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所以她觉得有些委屈。

    “你在我眼里就是手里的枪。”夏侯郑重的说。

    “我去!这个比喻绝了!”郝栋又笑骂道。

    “呃……”李莉一头黑线,不解的问道:“枪?”

    “对,你在我眼里就是手里的枪。”夏侯道:“军人把枪视为生命,所以你就是我的生命,我的空气,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军人对爱人像爱国一样忠诚,自己的父亲曾经这样跟自己说过,那个时候,李莉不理解,现在稍稍明白了。

    “既然我是你手里的枪,那你可要好好的保养哦,别让我在漫长的等待中,报废了。”

    “放心,枪可是军人的第二生命,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

    这是夏侯承诺,一个男人的承诺也是一名军人的承诺。

    李莉笑了,开心的笑了。

    她扑入夏侯的怀里带着心中的委屈埋怨的说:“你这个坏蛋,你知不知道,你让一个女孩子首先这么追问你,我觉得很没面子。”

    “抱歉,我这个人嘴笨,而且从没有谈过恋爱,所以……只好让你先说出来了。”夏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

    卡车载着夏侯等人远去,李莉直到再也看不见,卡车的身影才停住了挥手。

038 老班长1() 
这段从兵站到澜沧哨卡并不长,仅仅十余公里的简易公路,是当年人工开凿的,路况本来就不怎么好,又经过这么多年过去,显得坑坑洼洼,把坐车的人颠簸得要死。

    此时又正值大雪封山的前期,道路湿滑泥泞,很多上坡的地方,夏侯他们不得不下车,帮忙推车才上得去。

    卡车摇摇晃晃如跳迪斯科似的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才澜沧哨卡的山脚下,从这里可以看到澜沧哨卡那几幢不大的低矮平房和哨站的屋顶上,迎着寒风招展猎猎作响的五星红旗。

    张连长把车停下,叫夏侯他们下车。

    夏侯下了车,才知道张连长为什么把车停下来,因为这里有很多的烈/士墓;每个墓碑上都有一个红色的五角星。

    张连长从车厢里,拿出两罐红色的油漆和两把刷子,交给夏侯三人,让他们把烈/士墓碑上的五角星在涂装一下,而他自己则点上很多的香烟,给每位烈士敬上一支。

    等张连长做完后,夏侯他们也把油漆刷好了,墓碑上的红色五角星显得更加鲜艳了,好像能滴出血来。

    “敬礼!”四人四只手齐飒飒的敬礼。

    “虽然你们从哨卡下来以后,就要离开这里,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但我请你们记住,记住这些长眠在此为国捐躯的战士。”张连长道:“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今天安宁的生活和完整的边境!”

    “共和国永远会记住你们!敬礼!”

    看着这六十二个烈士墓,夏侯只觉得有一股气在胸中涌动。

    在这个4000多米的风雪高原上,周围寸草不生,只有无尽的石砾与冰雪和那历经千万年也永恒未变的皑皑雪山。

    这里实在是太偏僻了,偏僻到很多人都不知道这里,就算是逢年过节也不会有人来到这里祭拜他们。

    因为这里平时少人过往,就算有人也只是他们这样的军人。

    但无论哪一个军人经过这里,都会向他们躬鞠行礼,给他们墓碑上的五角星添上一抹鲜艳的红色,因为他们是真正的英雄!

    敬完礼后,夏侯忍不住问道:“连长,这些烈士是因为修建这条公路牺牲的吗?”

    “这里一共长眠着六十二名烈士,其中三十六人是当年因为修建这条公里牺牲的。剩下的二十六名烈士则是后来跟不法越境分子战斗牺牲的,按照他们的遗愿,也都安葬在这里,永远守护着祖国的边疆。”张连长道。

    “十五公里的公路,三十六人牺牲,这代价也……”

    “是啊,代价也太大了。”张连长道:“当年开凿这条公路的时候,条件实在太差,没有大型机械更没有什么药品,很多战士就是因为大强度的体力劳动,而出现肺水肿,却得不到有效的医治,牺牲了。”

    “他们都是可敬的人。”夏侯由衷的说。

    “是啊,为了祖国牺牲的人可敬,还活着的人也可敬,就比如澜沧哨卡老连长,现在都一直驻守在上面,整整四年没有下来一次了。”

    “哦?”夏侯差异道:“可是我怎么听兵站里的老兵说,原来的连长不是退役复原回家了吗?这个老连长又是从哪里来的?”

    “不会是,上上一任的连长吧?”郝栋道。

    “不是。”张连长道:“驻守在这澜沧哨卡的老连长,原来是个班长,在九八年才提干成为连长的,不过他从没有承认自己是连长,也不让别人称呼他为连长。”

    “为什么?”

    “还记得九八年那场惊动全国的大洪水吗?”张连长没有回答,反问道。

    “怎么会不记得呢?”董酌道:“九八年,长江全流域大暴雨,洪水暴涨,全国总动员啊。”

    “是啊。”郝栋也道:“那场洪水很大,就连央视里的小品都说了,九八,九八不得了,粮食大丰收,洪水被赶跑……”

    “洪水是被赶跑了,但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很多人死了,其中就有老班长的全家。”

    “当得知家人全部遇难的消息后,老班长大哭了一场,所有的人都以为老班长就此垮了,但没想到第二天,老班长就收拾起背囊,来到这澜沧哨卡,一待就是四年,再也没下去过,什么人劝了也不听。”张连长叹道。

    “那他是怎么当上连长的?”夏侯问道。

    “是这样,上一任的连长要复原回家了,想让老班长下来带领边防连,这也是为了他好,所以团里面决定,任命老班长为连长,但他不接受任命,所以从没有承认自己是连长,一直待在上面。”

    “我想他的心已经死了。”夏侯道。

    “不,你错了。”张连长道:“他的家是没了,但还有国。”

    “这……”夏侯感觉连长所说的很是牵强。

    “这是老班长曾经自己说的,他说我的家是没了,但还有国,就让我一直守卫在边防哨卡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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