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妹!这个乡下人是谁?”窦弘毅再三告诫自己要冷静,可是心里的羡慕嫉妒恨几乎将他冲昏,努力克制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一张原本还算看得过去的脸现在更是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
萧寒微微皱眉,他脾气再好,在心仪的对象面前,接二连三的被贬低肯定也是不爽!
而愣子在一旁,早就看这人不顺眼了,一开始拿把破剑冲出来,如果他真敢冲上前来,那也不失一条汉子。
可是没想到,这货见人多,立刻就怂了,连动都不敢动,这种孬货在战场上谁都看不起!你要是没那胆量,就老老实实的蹲在后面别露头,现在看着自己没有了危险,又出来嘚瑟,一张小人的嘴脸真叫人恶心!就这样,还敢跟侯爷抢女人,一边玩蛋去!
忍不住重重的踏步来到萧寒身边,粗壮的愣子一瞪眼,冲着窦弘毅就喊:“鼓噪!我家侯爷的名号岂是谁都能问的!你怎么不说你是谁?长得和根筷子一样,动静倒是不小!”
“竖子无礼!”窦弘毅气的浑身都在发抖,指着黑黝黝的愣子大叫:“区区一个下人,竟然敢如此没有礼数!还有没有一点家教了!”
“哈哈哈,这人还真是一书生性子,大家族里也有这么教育人的?”听这窦弘毅这么一喊,萧寒反倒乐了,自从上次被那崔仁轩坑了后,他对这些世家子弟都有些发怵,一个个明明坏到骨子里了,从外面还看不出来,关键时刻就给你一刀,这次难得遇到个书呆子气的,怼他几句就当出出气也好!
于是,等窦弘毅气恼的喊完,萧寒便轻笑一声,松开薛盼的手,把不服气的愣子拨到身后,负手而立:“我礼对有礼之人,至于无礼之人,莫怪我也无礼!对了,我叫萧寒,你可以记住这个名字!”
“萧寒……”
这个名字一出,周围明显有一些小骚乱!特别是与薛盼一起的几个女子差点惊呼出声,虽然之前就有了猜测,但是现在真的被证实,还是让她们大感激动。
曾多少次幻想能写出“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豪迈壮壮士,和一曲“长相思”柔情婉转的深情小生,合在一起究竟是什么样子,不想今日,总算是见到了本尊!
虽然在外貌上与想象的有点差距,但是这并不重要,在才学面前,区区外貌不值一提!当然,如果才华与美貌并重,那就更好了……
“你就是萧寒!”窦弘毅瞪着萧寒,再一看那些差点做西子捧心状的女子,心里差点气炸了!哆嗦着手指着萧寒:“天下之大,浪得虚名之辈不计其数!你的名字我也听过,果然是见面不如闻名!你之前写的那诗是请人代笔的吧!”
窦弘毅这句话就纯属是信口开河了!就连那微胖的女孩都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对窦弘毅说:“弘毅!你在说什么?能写出这种诗词的高人怎么屑于给别人代笔!你今日喝醉了,快点回去休息!”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女孩这是为了给窦弘毅一个台阶,不过窦弘毅此刻早就被嫉恨冲昏了头脑,对女孩连看都不看一眼,反而指着萧寒继续大喊:“怎么不会!说不得是哪个不好名利的高人作的诗词被他听见,这才被他当做自己所作!有本事,现在再给我写出一首来!”
还别说,窦弘毅猜的确实很准,这诗词确实是萧寒剽窃而来,只不过对于这一点,萧寒却是没有丝毫的心里负担。
没办法,这里根本就没人能揭穿他!想知道李白?再努力跟王八学习学习,活上几百年再说吧!
再说了,身为一个优秀穿越人士,再纠结什么知识产权,还不如直接穿越到海里淹死自己算了!净给穿越人士抹黑!
李神通从刚刚就在一边听着这些人争吵,心里早就急得不行,听窦弘毅这么一喊,差点感动流泪,心道这时终于抓着机会,赶紧跳起来大喊一声:“萧哥!你看他不服!今天正好也是那劳什子诗会,你弄一首诗,镇死他丫的!”
“什么叫弄一首诗…”
微微胖的女孩大为不满,小手在李神通脑袋上一阵蹂躏,把李神通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头发又是弄的乱成一团,不过眼神还是很期盼的看着萧寒。
“弄!现在就弄!弄不出来,你就是一个假冒货!”窦弘毅恨不得萧寒立刻身败名裂,跳着脚让萧寒现在就拿出一首诗来!
“呵呵,真寻思我这是假的呢?”萧寒轻蔑一笑,爱惜的拍了拍有些担心的薛盼,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向前跨出一步。
“百炼千锤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眼晴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萧寒走了四步,同时也吟唱了四句,一点点停顿都没有!整首诗一气呵成!
诗成,萧寒面相太阳,只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给众人,像极了孤独求败的绝世高手!就是今天太阳太好,有些刺眼,有付墨镜带着就好了……
薛盼和其他几个女子先是愕然,随即仔细一品,顿时都红了脸!
以诗骂人,她们都听过,但是如此露骨,如此急智,萧寒绝对是第一人!
想明白了这首诗,周围登时响起一片哄笑,李神通更是夸张的差点倒在地上!就连狗屁不通的愣子也听懂了那句眼睛长在屁股上,咧开大嘴乐的都牙都快掉了!
窦弘毅的脸没法看了!这首歪诗一出,他的心就像是三九天的冰块,拔凉拔凉的!周围这些笑声在他耳朵里,仿佛都在嘲讽自己!嘲笑自己的无知。
浑身都失去了力气,窦弘毅勉强对萧寒喊道:“放屁!这算什么诗?你!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萧寒特别无辜的望着窦弘毅,手一摊,说道:“我哪里欺人太甚了?你让我作诗,我作了!你这又说我欺人太甚,真是奇怪,难道我想起身上的衣服写一首关于针的诗不行?”
“你,你……”窦弘毅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徒劳的你你你个不停。
这个时间,微胖的女孩忍住笑,先看看脸色苍白的窦弘毅,似乎有些不忍,又看看萧寒,最后站出来对他说道:“那个,萧先生,没有人说不行!只是这个……可能并不是太适合,如果先生还有其他雅诗,可以让我们开开眼,当然!这么短时间能做出刚刚的诗词来,已经足以证明先生大才了!”
微胖女孩这是在缓解他和窦弘毅的争执,萧寒还看得出来!
对于为自己好的人,萧寒总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等她讲完,萧寒微微作了一揖,这才接着说:“好吧,既然姑娘觉得这个不好,我就再换一个,依然以针为主题,可好?”
“如此,极好!”胖女孩笑颜如花,双手作福。
“嗯……”萧寒又开始装模作样的迈步,一步之后,开始念道:“慈母手中,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又是六步,又是六句诗!
但是这次和上一次的打油诗不同!
诗意,诗骨,诗魂皆在其中,只要细细一品,眼前似乎就出现一个慈祥母亲,手执针线为即将远行的儿子做衣服的画面!
短短六句诗,没有刻意去写悲伤,但是听在心里,却有浓浓的悲伤情义融在其中!让周围这些“文学男女”一时之间都有些痴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论吃醋与反吃醋()
窦弘毅此刻的脸色精彩极了,像极了萧寒上辈子看过的霓虹灯,整个脸皮都在各色变幻,一会红一会绿,反正就没个正常颜色!
萧寒在一旁眼巴巴的盯着这个不入流的情敌,就是想看他会不会如同那对穿肠一般,呕血三十几升。
不过可惜了,那窦弘毅当了半天的变色龙,最后却只是闷哼一声,两眼一翻,干净利索的晕倒在身后友人的怀里!
“哎!太不敬业了,怎么一口血都不喷!”萧寒对此很是失望,看着那边些人手忙脚乱把窦弘毅往院里抬,走过来低声问薛盼:“中午吃饭了吗?我转转了一上午了,都快累死了…”
薛盼此刻心里甜蜜极了,看到萧寒出了风头,简直比自己出风头还要高兴,兴奋的小脸都红彤彤的,至于晕倒的窦弘毅,哪有心思管他?
“我也没有吃,其实,刚刚我就打算告辞的,结果谁让你作怪,把小艾吓哭了,这才没走成。”
萧寒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咧着嘴道:“嘿嘿,我也不是故意的!要不我给你们赔罪,请你们俩吃饭吧,地方随便你挑,我认宰!”
薛盼白了萧寒一眼:“呸,谁要宰你,你又不是猪猪…不过你这次又把窦弘毅气晕了,真的没事么?”
萧寒满不在乎的说:“没事!这有啥事,虱子多了还不痒痒呢!”
薛盼噗嗤一笑,倒是立刻又忍住,看看周围人都忙着料理窦弘毅去了,突然凑到萧寒耳朵边轻声说:“萧寒,谢谢你,我还以为你会生气呢。”
“生气?”萧寒下意识看了看已经被拖进门里的窦弘毅,坏笑道:“我才不生气,找了一个这么美的大美女,就不要怨苍蝇虫子都围过来~”
薛盼嘿嘿直笑,眼睛都变成一弯新月,只是笑着笑着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好像那什么东西才招苍蝇虫子吧!
反应过来的薛盼在萧寒腰间一阵乱扭,直扭的萧寒面孔都扭曲了起来,还不敢乱叫,只能生生的挨着。
俩人的小动作瞒不过周围人,只是愣子他们都识趣的转过头,品论这些小青年救人的功夫太差,只有李神通眼里全是熊熊燃烧的八卦火焰。
好好的诗会变成这样,就连主办人都被气晕了,自然也没办法进行下去,好在能参加诗会的人还算文明,没有要替窦弘毅出头的想法,反而在把他交给他们家仆人后,又纷纷出来跟萧寒套个近乎。
结果不一会,萧寒就多了五六个酒宴,惊得萧寒赶紧告辞,喝酒他是不怕,可要是再有人不服,找他切磋一下,这露馅的几率可就大大增加了,既然如此,还不如赶紧闪人,至于酒宴,谁爱去谁去……
愣子挥着鞭子在空中打了一个响,马车启动,只是这次里面多了一辆小小的碧油马车。
李神通呆坐在后面原先盛礼物的板车上,心里早就把有异性,没人性的萧寒骂了无数次!
一行人缓缓驶离了这里,空留下一个一步一句诗的传说。
车队刚刚前行不久,就遇到了回来的小东,不过他这趟注定是白跑了,萧寒连听他找的地方在哪都没听,径直随着薛盼的指挥去往了一处雅致的庭院。
萧寒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一般是不会在吃的上面委屈自己,再加上今天请姑娘吃饭,自然不能捡一个苍蝇馆子就冲进去。
上辈子和一个中意许久的姑娘约会,因为囊中羞涩,再加上少不更事,带人家去吃了满满一大碗兰州拉面,饭是吃饱了,可结果就是再没了结果……
所以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咱不选最好,就选最贵!
下马,不用吩咐,早就有人侯在了一边!先不问贵客是谁,牵着马就去了侧院,那里早有准备好的精料和马夫。
萧寒上一世就知道有钱人都玩什么会所,不过来到这里之后,这才知道,原来这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
深藏在坊间深处的院子古香古色,朱红色的门楣上悬挂着一副金字匾额,上书“水月轩”三个大字,古朴而有力量,一看就知道出自名人之手!再加上周围安静祥和的气氛,知道的说这里是饭店,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这里是学堂!
萧寒好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在薛盼面前,更是不能露怯,挺胸抬头的进了大门,就见里面小谢流水,洞庭画廊,每一处每一分都是一副绝美的图画!
一个中年书生模样的人站在台阶下,看萧寒进来,笑呵呵的拱手施礼:“呵呵,贵客难得登门,实在让小谢蓬荜生辉!不知贵客是要品茗,还是进膳?”
“吃饭,把你们这招牌菜来上一份,要快!”说实话,萧寒还真没有在唐朝下馆子的经验,只能照着上辈子去饭馆的样子说,至于为何要说吃饭而不说用膳,是因为他一听这两个字,听着总和太后老佛爷一般,让人起鸡皮疙瘩!
中年书生毫不在意萧寒近乎粗鄙的话,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先向身后躬立的一人低声耳语几句,然后便请萧寒来到院里的一处房间。
不愧是古时候的“高档会所”,就连侍者都是这么善解人意,这处房间里只安排了萧寒薛盼两人,就连死皮赖脸的李神通都被劝到了另外的地方,让萧寒都有一种想要掏小费的冲动。
这间屋子不大,屋里没有长安随处可见的炉子,但是里面却丝毫不冷,也不知是用了什么取暖方式,不光温暖,而且一点异味都没有,让萧寒大感惊叹,古人的智慧绝对不容小觑!
跪坐在矮塌上,很快便有侍女端着清水进来为客人净手,如果这搁在平常,萧寒会十分享受,但是薛盼在前,打死萧寒都不敢享受这待遇!
自己胡乱的搓了搓,萧寒赶紧让侍女下去,一副正人君子正直的样子。
薛盼洗干净手,正看到萧寒正襟危坐的傻瓜样子,不由抿嘴一笑:“萧寒,你在干嘛?”
“啊?没干嘛,我在想一会上什么菜,你也知道的,我这人比较挑。”
“哦!”薛盼点点头,将桌前的茶杯添上水,又站起身来,送到萧寒桌上。
“前几天,我听哥哥说,刘将军去你那里来?”
萧寒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捧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才道:“嗨!是来过,你忘了他当初听我们俩墙角来着?我那次狠狠地把他灌了一顿,一天一夜都没清醒!嘿嘿,是不是特解气?”
“解气是解气,可我听说,他送你四个美人当礼物?”薛盼轻描淡写,仿佛不经意的问,但是萧寒明明就闻到一股特殊的味道在弥漫,很酸,很酸!
萧寒冷汗都快下来了,结巴着说:“哪……哪有?你从哪里听说的,那几个人是刘弘基救得可怜人,没地方放,这不先放在我哪里!不过你可得相信我,我是一个指头都没动过她们!”
第二百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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