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璜台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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璜台志- 第7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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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惊讶的看着李落,似乎想从李落脸上分辨出什么来,只不过李落神情镇静自若,没有不甘,也没有气恼,平静如初。

    凌疏桐忽然轻声接言道:“臣听闻殿下早就知道草海想要议和一事,不知道是真是假?”

    太傅这一问让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落身上,如果李落早就知道议和一事,先不说有没有欺君之嫌,说不得这背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密议。

    李落坦然应道:“我的确知道草海想要议和的打算。”

    “这,殿下可否明示。”凌疏桐小心翼翼的追问道。

    “好了,玄楼就算早知道,也不能断定真假,这件事不用多说,朕意已决,议和!”万隆帝大手一挥,揭过此事,凌疏桐脸色微变,躬身退了回去。

    万隆帝在群臣之中打量再三,看了少师陆游夏一会,便将目光落在少傅许归身上,道:“许爱卿。”

    “臣在。”

    “你拟个议和的章程出来,明日一早呈上来。”

    “微臣遵旨。”

    陆游夏神色一黯,这本该是少师的分内之事,最不济连同少傅一同拟定章程也行,没料万隆帝根本就没打算让陆游夏插手。

    “玄楼,你别回去了,就在引龙殿住下,朕有话问你,明日一早,你同朕一起瞧瞧许爱卿的折子。”

    “臣遵旨。”

    米公公高呼一声:“退朝。”

    群臣高呼万岁,退出长明宫,杨万里还想过去和李落说几句话,却见几位皇子已经将李落围了起来说着什么,暗暗叹了一口气。章荣政从旁走了过来,碰了碰杨万里胳膊,低声说道:“走吧,还看什么。”

    “王爷他”

    章荣政瞪了杨万里一眼,将杨万里拉出长明宫,避开朝中同僚之后压低声音说道:“你还看不出来么,皇上早就打算议和了,今个上朝也就走走过场罢了。”

    “可是一旦议和,王爷怎么办?”杨万里心直口快道。

    “嘘,小点声,就你能看出来,王爷会瞧不出来?议和之事大势所趋,若不可为,王爷肯定不会答应的,你瞎操什么心。”

    “我怎么就是瞎操心了。”杨万里不悦道。

    “好好好,是我瞎操心行了吧,王爷的根基深着呢,他们想夺王爷的兵权没那么容易,我听说昨个有几个人上书要撤了王爷西空寂帅的帅印,你看今天皇上提都没提这茬,这点轻重皇上心里还是有数的,而且我可是听说了,到了今天皇上还没收回那枚天子令符呢,谁敢不长眼跳出来。”

    杨万里想了想,嘟囔了几句,和章荣政出了宫,还是回去先问问自家女儿再说。

    引龙殿。

    万隆帝退了朝有些困倦,先回去养心殿歇歇。李落百无聊赖,搬了张椅子半躺在院子里打发光阴。

    “啧啧,别人都忙的七窍生烟了,你倒是悠闲,能睡得着么?”门口一个大咧咧的声音传了进来。

    李落连忙起身一礼道:“淑妃娘娘金安。”

    来人翻了一记白眼,正是当今淑妃,卫国公之女淑妃常庭燎。常庭燎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李落起身的椅子上,指着一旁的石台道:“坐。”

    李落哭笑不得,摸了摸鼻尖坐了下来。

    常庭燎开门见山,道:“我家老头子刚才去我那了,让我想办法问问你,你是真打算议和吗?”

    “想办法?”

    “嗯,想办法啊,我这不就来问你了么。”

    “这,不是国公爷想要的办法吧?”

    常庭燎瞪了李落一眼,娇喝道:“干嘛藏头露尾的,想问就问,想说就说,不说拉倒,回去我就告诉我家老头子你不说就行了,哪来那么多说道。”

    李落无语,这位当今淑妃,果然,姑且算直率吧。

    “我想议和。”

    “真的?”

    “真的。”

    “哦。”

    一阵沉默,李落不死心的问道:“没了?”

    常庭燎奇怪的看了李落一眼,道:“没了。”

    “娘娘不打算再问什么?”

    “你还能告诉我什么?”

    “应该没了吧。”

    “哦,那我也没什么要问的了。”

    

第一千六百四十三章 皇后有喜了() 
常庭燎翘起腿拍了拍,看的李落眼皮直跳。

    “对了,有件事告诉你一声。”

    “什么事?”

    “皇后有喜了。”

    “皇后云皇后?”李落惊愕道。

    “还能有那个。”常庭燎伸了个懒腰,无所事事的说道,“三年无后,甘愿削发为尼,嘿,这下皇后可就安心你乱看什么,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常庭燎俏脸飞红,瞪着李落娇叱道。

    李落忙不倏收回了目光,刚才听闻云妃有了身孕,不由自主的多瞧了几眼常庭燎的腰身,不想被常庭燎逮着正着。

    李落讪讪一笑,忙不倏别过头盯着一株迎春花仔仔细细的看着,一副做了错事的模样。

    常庭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果然还是没有后宫四妃的仪容。

    “来了半天,连杯茶都没有,找打。”常庭燎笑骂道。

    李落笑嘻嘻的起身亲自斟了一杯茶,双手奉上,常庭燎大模大样的接过茶抿了一口,看着一旁李落恭敬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放下茶杯,轻叹一声道:“你自己当心点。”

    “当心什么?”

    常庭燎白了李落一眼,哼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西域平定,草海议和,剩下的就不多了,你那巡检司得罪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说不定那些人暗地里怎么算计呢。”

    李落微微一笑道:“西域平定,草海议和,剩下的就更多了。”

    常庭燎一怔,没明白李落话里是什么意思,忽然眼角看见引龙殿外有宫女张望了一眼,见常庭燎在,忙不倏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喏,有人来找你了。”

    “谁?”李落回头看去。

    “朝凤宫里的丫鬟。”

    李落哦了一声,神色微动,就瞧见常庭燎一脸审视的打量着李落,李落轻轻一笑,没有做声。

    “鞠蕊,进来,本宫看见你了。”常庭燎轻哼一声,大声叫道。

    院外墙角探出一颗脑袋,正是鞠蕊,忙上前几步,恭恭敬敬拜倒一礼,口呼:“奴婢拜见淑妃娘娘,王爷。”

    常庭燎挥了挥手,示意鞠蕊起身,指了指李落问道:“找他?”

    鞠蕊偷瞄了李落一眼,忙不倏说道:“奴婢待会再来。”

    “不用,本宫走了,你们说吧。”常庭燎起身,也不和李落道别,就点了点头,旁若无人的走出了引龙殿,留下李落赞叹不已,多日不见,这淑妃的性子倒是越来越飞扬了。

    朝凤宫里,熏香,华灯,凤衣,云妃慵慵懒懒的斜靠在锦榻上,见到李落跟着鞠蕊进来,轻轻抛了抛衣摆,遮住了一双赤裸的玉足,笑盈盈的看着李落。

    李落行礼之后便看着地面一副入定的模样,不言不语。云妃招了招手,笑道:“九殿下,你走过来些。”

    李落挑了挑眉,瞥了云妃一眼,哦了一声,身子动了一动,大概能往前走个三五寸便又站着不动了。云妃莞尔,掩口娇笑道:“再近些,本宫又不会吃了你。”说罢,云妃似乎觉得说话有些太过随意了,不合乎皇后的身份,随即轻咳一声,将右手皓腕轻轻展在紫檀靠案上,和声说道,“最近身子骨不爽利,总觉得乏的慌,本宫知道你医术不弱,请你来帮本宫瞧瞧,本宫是得了皇上口谕才叫鞠蕊去唤你过来,殿下不用担心。”

    李落皱了皱眉头,直言回道:“这疑难杂症我确是知道点,不过都是靠着前人遗泽,说到底毕竟没有习医的功底,靠着一本医书想悬壶治病不过是痴人说梦,皇后娘娘还是请宗正司的太医们过来瞧瞧吧,该比我强多了。”

    “早就让他们过来瞧了,说来说去也差不多,本宫信不过他们,这次特意烦劳殿下跑一趟。”说话间,云妃轻轻摸了摸还不见怎么隆起的小腹,带了点羞赧,脸上闪过一丝红晕,还有那么点期待和欣喜,“等你瞧了本宫才能安心。”

    李落微微一怔,沉默片刻,告了一声罪,上前几步站在云妃身前,轻轻将手指搭在手腕脉门上,至于悬丝诊脉这等高深的医术李落自然是不知道的,而且李落实则也没有能从脉象中分辨病因的本事,如今模样就是做做样子。云妃求个安心,自然是心病,只是没想到李落倒成了那剂心药。

    “终于本宫也怀上龙种了。”云妃有些感慨的说道。

    李落看了云妃一眼,没有做声。

    “为了诞下皇子,自打皇上册立本宫为后的那天起,本宫就没少遭这份罪,有人就等着看本宫的笑话,哼,现如今还不是一个个都闭嘴了,说起来殿下还要多个弟弟呢。”

    “也许是个妹妹。”

    死一般的沉寂,鞠蕊偷偷吐了吐舌头,这位殿下可真是会泼冷水,煞风景的很,寻常人谁会这么说话。云妃脸色一沉,眼神极是不善,李落倒是坦然的很,不骄不躁,慢条斯理的号着脉。

    云妃盯着李落看了好半天,仿佛是给自己鼓气一般喝道:“一定是个殿下。”说完之后,云妃顿了数息,才缓缓吐了一口气,有些埋怨的瞪了李落一眼,泄气说道,“现在太医们都说看不出来是龙种还是凤种,只能等再过些日子或许能瞧出点端倪来,不过你说的也有可能,说不定真的是位公主。”

    李落收回手,思索分辨该说什么。云妃神游物外,幽幽说道:“为了这个皇族血脉,皇上都用了好些霸道的药材,本源精血亏耗了不少,身子骨也大不如前了,因为这件事,宫里没少传本宫的闲话,太后也找本宫说了好几次话,呵,如果真的是个公主,本宫日后也许没有机会再怀上皇上的骨肉了。”

    “皇后娘娘思虑深重,又稍有些气郁不畅的症状,恐怕晚上睡的也不算好,容易感觉困倦乏力,全身上下还会有束缚之感。”

    云妃点了点头,道:“的确是这样的症状,和太医说的差不多,可有什么法子么?”

    “思虑深重是心病,无药可医,还是要靠娘娘自己。

    

第一千六百四十四章 相似的画() 
生儿育女合天地阴阳之道,龙种或是凤种皆有阴阳之道在其中,没有对错,最多只有好坏的分别罢了,不过事无绝对,所谓好坏皆有各自的气运,坏未必是真坏,好也未必不会变坏,依娘娘心智,其中权衡定夺远在玄楼之上,玄楼不敢班门弄斧。至于气郁血滞倒是小病,我写两张药方出来,娘娘可让鞠蕊问过太医之后再抓药,理该没有大碍。”

    “阴阳之道?坏不一定是坏,好也不一定是好”云妃喃喃自语,抬眼看了李落一眼,似有所悟,柔声说道,“多谢殿下开解,有劳了。”

    鞠蕊奉上笔墨,李落略作沉吟,写下两张药方,鞠蕊收了起来,得空去宗正司问过太医之后再让云妃服用不迟。

    “娘娘还是要多静养,不过每日里还是要走动走动,要不然血行不畅,不利于娘娘安神养胎。若无事,娘娘就歇着吧,玄楼告辞了。”

    “等一下。鞠蕊,你去取画过来。”鞠蕊应了一声,匆匆去了书房。云妃见李落愕然不解,笑颜说道,“本宫知道殿下琴棋书画样样不凡,比起那些翰林院的大家也不遑多让,刚巧本宫前些日子闲下心来作了一幅画,请殿下品鉴一二。”

    李落正欲推辞,鞠蕊捧着画便进来了,云妃也不等李落说出别的话来,缓缓起了身,就在李落眼前赤着脚踩了一双千纳底的绣鞋,招呼李落到了案桌前,鞠蕊展开画卷,李落只扫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清冷的看着云妃。

    云妃漫不经心的看着画,对李落的目光视若无睹,淡淡说道:“鞠蕊,你先出去吧。”

    “是,娘娘。”鞠蕊向两人行了一礼,退到了门外。

    “殿下觉得本宫这幅画如何?”云妃轻轻拂过画面,轻笑问道。

    画的展幅并不大,一株海棠,一个人影,再无其他。这幅画看上去很眼熟,李落当然还记得,当年从翠括山里出来,李落曾用一副和这幅极其相似的画换过盘缠,不过李落的那幅画和云妃的这幅画有一处不同,李落那幅画中海棠树下是一个女子的背影,娇柔万千,而云妃这幅画中同样的一枝海棠下,那人用手轻轻的握着树枝,露出了一张倾城倾国的脸。

    云妃抚摸着画中人的脸,缓缓说道:“本宫一直很好奇,那幅画里的人转过身来会是个什么模样,所以本宫作了这样一幅画,殿下觉得可还好?”

    画中人眉宇依稀如处子之时,清丽,单薄,嘴角隐隐含着淡淡的微笑,朱唇未动,却似乎在向看画的人说着什么,三分怨,七分痴,格外动人。李落一时恍然,猛然身旁一道满含妒恨的目光落在李落面庞之上,李落骤然惊醒,这幅画,并不是她。

    “娘娘想要怎样?”李落收敛心绪,漠然问道。

    李落脸色的变化没有逃过云妃的眼睛,云妃嗤嗤一笑,没有回答,自顾柔声说道:“本宫一直以来都很好奇,依王爷所受天子倚重,再加上你的权势地位,卓城里有什么样的女人是你定天王可望而不可及的,时至今日,本宫依旧不懂。”

    李落没有应声,只是方才一瞬间微显杂乱的呼吸已然平静了下来,清冷如昔,一张清秀的面容上古波不惊。

    “都说帝王家中没有儿女私情,不过在本宫看来王爷却是个例外,这世上怕是没有什么人能让王爷做什么你不愿做的事,除非是王爷自己不愿意,只是这样一来就让本宫更加费解了,不知王爷可否为本宫解惑呢。”

    “娘娘到底想说什么?”

    “本宫只是想知道王爷既然已经有了心上人,为何还要娶一个你不喜欢的女人,而且甘愿冒被朝堂诘责的话柄,又将那个女子休出定天王府,不惜与亲王势同水火,被世人视作薄情寡义之徒。呵呵,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怎么会那么巧王爷喜欢的人嫁为人妇,被王爷一纸休书驳离王府的女子又嫁给了她的义兄,唯独只剩下王爷一个人孤零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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