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义也扫了一眼,紧接着便是和和库尔一般无二的动作,只是眼神中还多了些别的意味。
船尾处李落似乎还没有醒,睡意正浓,不过让和库尔和钱义侧目的是此刻的李落衣冠不整,这身衣裳好像被什么蹂躏了无数次一般,歪歪扭扭,倒是身前的奴娃衣裳整齐如初,没什么异状。
钱义张了张口,似乎有些想笑,但决计不敢笑出声来。李落内功精绝,平日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很难逃过李落的耳朵,如今奴娃这般大的动静,李落却还能睡的安稳,不用猜都知道此刻定是在装睡了。
“少主。”钱义轻轻唤了一声,果不其然,应着这声轻唤,李落缓缓睁开眼睛,打了一声哈欠,动了动有些僵直的身躯,讶然说道:“天已经亮了啊。”
钱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答,随口说了句:“嗯,天亮了。”
李落坐起了身子,似乎没有看见身前奴娃脸上的异样,哦了一声,四下打量了一眼。黑水之中一如往昔,平静的让人有些分辨不出哪里是虚,哪里是实。
忽然,李落似是记起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低声问道:“昨夜这黑水中是什么虫兽?”
和库尔神色亦有些凝重,沉声应道:“我只是听说过,来往鬼市的人都叫它吸魂虫,没有人见过,见过的人都死了。”
钱义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喝道:“如此凶毒!”
和库尔苦笑一声,叹道:“岂止是凶毒,若不是这块黑布,你我眼下恐怕都成了一堆枯骨,任是有通天手段,在吸魂虫下一样十死无生。”
李落扫了船头还不曾收起的黑布一眼,往生崖前隐秘凶险,过了黑水之后,却不知道往生崖是个怎样的境地。
李落这看似随心一言,倒是解了身前奴娃不少窘迫尴尬的意味,默默和船头沉默寡言的同行男子卷起了黑布,不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船只依旧静静的停在黑水当中,几个人闲谈了几句便即沉默了下来。牧草遮盖了视线,仿佛也停滞了时间,等的久了,倒有些度日如年的错觉。
“怎么不走了?”
“不急,时辰还没到,时辰到了,船自然会动。”和库尔哈哈一笑,神色如常,没有什么不耐烦的模样。
和库尔话音刚落,就听见和昨日停船时一样的刺耳吱咯声响了起来,船只缓缓向前滑动。和库尔朗声笑道:“好了,赶路吧,再有半天工夫就到往生崖下啦。”
船只渐渐快了起来,宛若两只游鱼穿梭于大海湖泊之中。一夜之后,奴娃似乎对身后的李落少了些戒备嫌弃,轻轻的靠在李落腿旁,还有一声低的不能再低的轻声细语:“小心些。”
李落淡淡一笑,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倒是这船只两旁的牧草仿佛退了些暗沉,隐隐透着些许春意。
两个时辰之后,牧草渐渐稀疏起来,可以看见牧草下的沼泽。黑水的名号名不虚传,牧草之下的水不知道是什么缘故,黑的如同墨汁一般,看不见黑水之下的情形,倒是船只倒影清晰可见。
看得久了,就连李落和钱义这样深悉武功之辈也觉得微微有些恶心之感,也不知道这片水泽中掺杂了什么稀奇古怪之物。反倒是这些牧草长势极好,大异别处。
牧草渐渐变少了,水泽渐渐多了起来,船只比起昨日行的还要平稳些。李落抬头打量了打量天色,眉头微微一皱,方才还是个晴天,转眼头顶之上阴雾蒙蒙,已经瞧不见日头了。更让李落隐隐有些不安的是在远处瞧得高耸入云的黑山,身在黑水之中,照理说该是越来越近了,但从昨日到今晨,却再也没有看到这两座隔谷相望的高耸黑山。
第一千二百九十三章 迷雾中的黑索()
起雾了,或者说船只滑进了一片迷雾之中。
李落和钱义虽有顾虑,但依着和库尔所言,大约要不了几个时辰就到往生崖下了。
雾有些浓,但也能瞧见左近丈许之地的情形,只是这里的雾游荡在黑水之上,沾染了些墨色,看起来要比别处黏稠些。
到了这里,按理说离往生崖不远了,但李落偶有察觉,和库尔和奴娃似乎有些紧张之意。和库尔离得远还好些,身前奴娃白嫩的脖颈处李落却能清楚的看见带着寒栗的寒毛。
这片雾有古怪。
李落呆呆出神,似乎每逢大雾总会遇见什么凶险的事,当年翠括山的迷仙阵如此,东海鬼船亦是如此,还有被燕霜儿押解入重楼府的时候,路上也曾遇见这样的情形,这一次怕是未必能有例外。
船速慢了下来,水泽中的牧草愈见稀少,有时候船只滑行数丈才能看见一支孤零零的水草。
黑水孤寂,看不见流动的迹象,这是一潭死水。迷雾伏在水面之上,亦没有飘忽的动静,就这样静静的笼罩着。只有两艘船,破开迷雾,缓缓行进时发出轻微的水浪翻涌的声音。
此刻的黑水比昨日还要沉寂。
船速虽然慢了下来,但是没有停顿的迹象,依旧向前滑行着。水面之下偶尔会有一道水痕一闪即逝,像是绳索之类。李落瞧了瞧,该是此物为机关驱使,拉动船只滑行。只要上了船,便不虞会有迷路的风险。这个机关想来一定很精巧,未必能及得上鬼船星图,但也称得上是巧夺天工了。
船外四周很安静,奴娃的呼吸声也刻意的压低了几分,似乎是怕惊动罩在黑水上的迷雾,两艘船就在这沉寂压抑的迷雾中悄然行进。
过了许久,忽然,李落双目一凝,凝滞死寂的迷雾突地旋起了一个漩涡,而后极快的消失不见,带动着一旁的雾气稍稍晃动了片刻,又再归于平静。
异变来的很快,去的更快,钱义没有察觉,和库尔和奴娃似乎也没有察觉,或许只是黑水迷雾中的平常景致,转瞬即逝,不甚紧要。只是李落心中的不安渐渐强烈起来,这片孤寂暗沉的黑水迷雾中似乎并非只是一片荒凉的死地,而是有什么藏在迷雾之中窥视着两艘船只。
奴娃察觉到李落的凝重心绪,回头瞧了李落一眼,抿嘴轻笑道:“没事,小心点就”
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从水底激射出一道黑索,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如同一条吐芯的毒蛇,缠在奴娃胸前,将奴娃拖入水中。
变故极其突然,李落近在咫尺,竟然来不及拉住奴娃,足见黑索来势之疾,犹快过江湖上的顶尖高手。
李落脸色微变,奴娃娇躯的异香还残留在李落鼻间,只是玉人却已经不知所踪,连一声呼救都来不及发出。
李落沉喝一声道:“小心!”起身正欲搜寻奴娃的下落,就见船舷一侧又惊起一道黑索,迅捷无声的缠向李落腰腹之间。
李落神情一冷,身在狭窄的船舱之中腾挪不便,随即运掌如刀,切向黑索。黑索随着掌风轻轻一摆,似乎是个活物,入手有些黏滑,冰冷异常。待到李落荡开这支黑索,破水声接连响起,数支黑索宛若阴魂不散的厉鬼,从船舷两侧缠向李落双臂和腰间。
钱义眼中厉色一闪,低叱道:“少主,当心。”话音刚落,便见数支黑索寻声而去,缠向钱义。
此番异变实属突然,而且来势凶猛,再加上船舱束缚,李落和钱义仓促之下应变不及,便听得两声噗通的落水声,水花飞溅,再看时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一潭死水,少见的荡起了几道涟漪,只是涟漪没有游出多远就平复了下去,和落水的李落和钱义一般消失不见。而更加奇怪的是奴娃落水,李落和钱义遭逢黑索暗袭,这船上与奴娃同行的三人竟然没有发出一声声响,不知道是受了惊吓忘记出声,还是另有缘由。
船只仍旧在滑行,不多久就离开了遭遇黑索的水域。和库尔面容平静,多了些许阴鸷,冷漠的瞧着身边迷雾和船外水面,没有找寻奴娃的意思,更加没有搜寻落水钱义和李落两人的念头,便这样施施然的抛下几人离去。如果离得近些,当可瞧见和库尔看似冷漠的神情实则并不平静,眼底却还残留着一缕散不去的恐惧和忐忑。
船划出数十丈之后,和库尔眼中的惧色和紧张才慢慢退去,小心翼翼的回头张望,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惋惜,只是不知道是惋惜奴娃,还是突遭横祸的李落二人。
和库尔又再依依不舍的多看了一眼,谨慎小心的叹了一口气,刚要回身诀别而去,突然从黑水中探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船舷。和库尔一惊,神情一紧,笼在袖中的手紧握握住一把匕首,作势就要刺向这只挂在船舷边上的手。
“是我。”这只手的主人急促低沉的喝了一声。
和库尔一怔,几乎就在眨眼间便收起了脸上的阴狠杀气,换了一副焦急热切的神色,疾声说道:“奴娃,你没事吧?”
哗啦一声,奴娃跃上船只,一身黑水,却难掩惊心动魄的胴体,急促的喘息了几声。和库尔急忙扶住奴娃,满脸的焦虑疼惜,似乎方才一脸厉色的是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人。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先离开这里再说话。”
奴娃娇躯轻颤,显然是受了极大的惊吓,闻声只是默默的嗯了一声,缓缓靠在和库尔身上,闭目调息。
船不疾不徐,冷眼旁观,这里发生的一切对于这两艘船而言就如同过眼云烟一般。船滑过,迷雾又再将这里笼罩了起来,掩埋的半点痕迹也不曾留下。
渐渐牧草又多了起来,和库尔紧张的神色才彻底放缓,回头看着一身黑水的奴娃,笑道:“奴儿,果然没有看错你,只要你出马,任是谁也一样手到擒来。”
第一千二百九十四章 水中黑龙()
奴娃擦了一把脸,露出如花玉容,看着和库尔,蓦地破颜一笑,柔腻娇憨的低吟道:“老爹,你真舍得奴儿,我还以为你不要人家了。”
和库尔哈哈一笑道:“怎么会,我舍了谁也舍不得你啊,你这个狐狸精,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哪一天说不定连老爹也被你一口吞进肚子里了。”
“老爹,那人家要吃了你,你愿不愿意呀。”奴娃媚眼如丝,含情脉脉的望着和库尔。
和库尔早前的忠厚模样荡然无存,换上一副淫邪神色,垂涎三尺的淫笑道:“自然是愿意,不过先要让我吃了你这个小妖精。”说罢一双手急色的摸向奴娃沾水贴身的湿衣。
奴娃咯咯娇笑,极尽挑逗之能,扭动着身子,躲避和库尔的一双魔手。只是船舱太小,哪里又能躲得开,就听见奴娃发出一声似是满足,更似久旱逢甘霖的长长呻吟,糜音颤颤,险些能融化了一片迷雾。
和库尔的呼吸声急促起来,一双手撩拨的更快,双目冒火,看着模样当真是像把奴娃吃了的样子。
奴娃呻吟不已,断断续续的腻声说道:“你老爹,你轻点,奴儿奴儿招架不住,呀”随之便是一声长长的娇喘。
“哼,昨夜想着你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老子就恨不得把你们这对奸夫**的皮扒下来。”
奴娃娇笑道:“你吃醋啦,那你还让人家去勾引别的男人,嘻嘻。”
“哼,若不是为了省下三份避龙散,我早就一刀一个宰了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还能容他活这么久。”
“老爹,他看起来来头不小,你不怕惹来麻烦?”
和库尔手一顿,瞪了奴娃一眼,不满喝道:“怎么,你舍不得他?”
“嘻嘻,奴儿就是舍不得他,老爹要怎么惩罚奴儿呢?”
和库尔啐了一口,狠狠的揉捏了一把。奴娃娇躯一挺,长长的吐出一声淫语,媚眼迷离,与昨日判若两人。
“来头不小又能怎样,被黑龙抓走的人还从来没有能活下来的,到时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谁能说就是老子下的手。不过可惜了,落在黑龙口中,要不然还能搜出点油水来。”
“老爹,他既然有些来历,你若是帮了他,兴许更有好处呢。”
“屁的好处,藏头露尾,一看就知道别有用心,真帮了他,说不定还会被人杀人灭口,还不如省下避龙散来的实在。”
“咯咯,老爹你真狠心,那个雏儿昨晚一晚上可没动奴儿一根手指头,奴儿都不知道他还是不是个男人呢。”
“你这贱人,老子喂不饱你还是怎地,竟敢当着老子的面偷汉子。”
“嘻嘻,这不是你让奴儿这么做的么?再者说了,你不是最喜欢看奴儿和别的男人亲热么?”
和库尔脸色涨红,气血上涌,下手愈加重了起来。奴娃娇喘连连,浑身颤栗,颤声说道:“怎么这么猴急,奴儿身上沾了黑水,不舒服呢,还有避龙散的味道。”说罢轻轻拍了和库尔一把,腻声说道,“你也真是狠心,眼睁睁看着奴儿被黑龙抓走,你就不怕奴儿被黑龙一口吃了?”
和库尔淫笑道:“怕什么,黑龙一定不喜欢你这一身的骚味,再说了还有避龙散,最后也就是呛几口黑水,死不了人的。”
“你还敢说,奴儿险些就死在这里了,你这个没良心的,难道三份避龙散就比奴儿的命还值钱?”奴娃眼圈一红,楚楚可怜道。
“哈哈,三份避龙散,那可不是小数目。”和库尔见奴娃脸色不好看,急忙辩道,“自然远远及不上我的好奴儿了,咱们载了他们这么久,也该叫他们出点力,填饱了黑龙的肚子,可不就能省些钱么,到了往生崖,你喜欢什么,我买来送你就是了。”
奴娃转怒为喜,嗔道:“这还差不多。”
和库尔摩挲了半天,手上全是湿哒哒的黑水,甚觉无趣,眼珠一转,嘿嘿笑道:“衣裳都湿了,脱了吧。”
奴娃白了和库尔一眼,笑骂道:“色鬼,不脱。”
“着凉了可就不好了,来来来,我帮你脱。”说罢,和库尔便手脚齐用,扒起了奴娃的衣裤。
奴娃娇笑连连,半推半就,不多时一身衣裳寸缕不遮身,像一只赤条条的白羊,裸露在迷雾之下。
和库尔欲念大盛,低吼一身,扑了上去。便听得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满足的呼声,一个低沉,一个高昂,回荡在黑水迷雾之下,经久不散。
和库尔趴在奴娃身上不住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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