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璜台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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璜台志- 第4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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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好的很,诸位都是英雄,原本我不想说这些丑事,今天我就说出来,让你们辨一辨这里面的是非黑白。”

    老妪微显慌乱,尖声叫道:“畜生,你又想编什么谎话!”

    何朔冷冷的看了老妪一眼,漠然说道:“怎么,二娘,你也怕我说出你的丑事么?”

    “你休要血口喷人,老身有什么丑事!”老妪气急败坏的叫道。

    “哈哈,你以为可以做的天衣无缝,哼,痴心妄想。何夷,你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

    何夷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说,赧然一叹,垂首不语。

    “好,你不说我来说,何家上下异口同声,都说是我娘败坏门风,勾栏下人,是一个人尽皆夫的荡妇,我娘含冤受辱,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活活打死。

    哈哈,我原也是何家少主,谁知一夜之间就成了过街老鼠,背负如此骂名,竟然还有人说我身上流的不是何家的血,我呸,老子也宁愿身上不流这样的脏血。”何朔神情激动,几乎是怒吼着说出了这番话。

    关门前众人静的鸦雀无声,谁也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曲折故事。

    老妪忿忿骂道:“胡言乱语,说的好像是何家冤枉了你娘一样,她可是被你父亲亲手捉奸在床,还能有假?你不怨你娘不守妇道,却还怀恨何家,真是一条喂不熟的白眼狼。”

    “住口,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老狗,当年你不但害死我娘,还害死了余伯。

    我娘和余伯情同兄妹,怎么可能做出苟且之事!就是你,眼红何家主母的身份,又要替你儿算计何家家主的位子,你便设下毒计,先传出流言,再挑拨他和我娘的关系,而后你又给我娘和余伯下药,伺机报信,让他前来捉奸。

    可恨老东西目不识人,竟就这样亲手打死了我娘,累得余伯也难以善终。

    如今你终于得偿所愿了,你可知我这二十年是怎么过来的,隐姓埋名,每天都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哈哈,此仇不报,我何朔誓不为人!”何朔状若疯癫的狂笑起来。

    场中诸人面面相觑,方才的义愤填膺悄悄散了下去,眼下还不敢断定真假,但倘若是真的,那今日之果,便是往日老妪造的孽。

    “你信口开河,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你竟然敢连你娘的丑事都说出来,你,你,你……”老妪脸色阵青阵白,惊怒交加,一口气喘不上来,连声呕吐起来。

    何朔收起笑声,冷冷说道:“你能做出这样的事,我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胡说,你有什么证据?你说啊,何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逆子啊,老爷,你九泉之下可怎么瞑目啊。”老妪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喊起来,悲天跄地。

    何朔看也不看老妪一眼,漠然望着何夷,冷声说道:“小时候我虽然不喜欢你,但也从来没有嫉恨过你,你行事瞻前顾后,和我不同,不过你也该记得我在我娘死之前的模样。”

    何夷愣了愣神,缓缓说道:“是,我记得,大哥年轻气盛,但从不乱来,大母过世以后你就变了,行事越来越偏激,杀性也越来越重,后来才被爹逐出了家门。”

    “如果不这样只怕我早就死了。”何朔讥讽一笑道,“只有我当不成何家家主,我才能保住性命。

    他越是厌恶我,我才能苟活下来,原本以为他将我逐出何家也就算了,没想到竟然还要斩草除根,派人追杀我,对外宣称是我以前的仇家寻仇,虎毒不食子,他连我都不愿放过,我只恨他死的太早了。”

    何夷一脸惊讶,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大哥,你说的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实话告诉你,今天她们谁我都可以放,但是你娘我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要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

    周放颇是为难,看了李落一眼,如今有些进退不得。

    何朔含忿说出这些话,但也未尝不是道明其中缘由,说给周放和李落听的,眼下旁观诸人,所虑者也就周放寥寥数人了。

    虽说这的确只是何朔的一面之词,但观其神色,言之凿凿不似作伪,没人会轻易编造亡故生母的丑事。万一真如何朔所言,倘若周放和李落还要出手相助,到头来不过是助纣为虐罢了。

第九百四十三章 偷袭暗算() 
周放黯然退后半步,默不做声。

    老妪见场中诸人已经淡去了方才群情激奋的模样,脸色一变,大叫道:“何朔,你满口胡言,编造这些谎言骗人,你娘不守妇道何府上下人尽皆知,做出这等丑事,你还有脸口口声声要篡夺何家家主的身份,颠倒黑白,老身都替你感到羞耻,难道你连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么?”

    “要证据是么,哼,张叔,你说说看,我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何朔冷笑说道,转头望向人群最外面一个面罩黑巾的瘦小人影。

    人影叹息一声,拉下面罩,何府中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何夷三叔也露出惊容,匪夷所思的看着面罩下一脸皱纹的老者。

    老妪脸色骤变,失神片刻,厉声叫道:“张布,你竟然背叛何家,我何家那点对不起你了,你说!”

    名唤张布的老者步出人群,走到何朔身旁,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何夷父子,疲惫叹息道:“十年前大公子找到老朽的时候,刚开始说的话老朽也不信,只是后来……”

    张布微微一顿,又叹了一口气,萧索说道,“算了,陈年旧事不说也罢,你们就当是我这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背叛了何家,不过何家家主的位子本来就是属于大公子的,老朽背弃信义不假,但大公子名正言顺,没有话说。”

    “张布,你疯了么?老身哪点对不起你了,今天你会和这个逆畜联手来对付何家?”

    “何家没有对不起老夫,但大母待我更是恩重如山。余伯其人我也知道些,最重名节,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当年事出之后我也有怀疑,但府中上下似乎都已认定,老夫人微言轻,说出来也已经于事无补,没想到这一拖就到了今天。

    说老夫背叛何府也无不可,今天替大母做完这件事后,老夫自然会去宗祠谢罪。”

    何夷怔怔的看着张布,脸上除了方才的惊慌神色之外,多了一丝怀疑,呢喃问道:“娘,张叔说的是真的么?”

    老妪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何夷,骂道:“夷儿,你也疯了么?怎么会相信这两个恶贼说的话!”

    “可是,可是就连张叔也这么说……”何夷瞧见老妪眼中的凶芒,喉中一噎,说话戛然而止。

    “如今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张布颓然摇了摇头,“老朽当不起这一声张叔,何夷,你交出令符吧,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想想山雪他们。”

    何夷果然如何朔所言,优柔寡断,不知道要怎办才好。

    何山雪倒是硬气,沉声说道:“爹,事到如今,孩儿的生死已经无关紧要,何家不能失了骨气。”

    说完望着张布,寒声接道,“张布,你吃里扒外,何家容不下你这等小人,此刻我父仍是何家家主,从今以后,你和何家再无瓜葛,倘若我不死,我一定取你性命。”何山雪陈词激昂,不过眼底深处却有一抹散不去的哀伤和痛心。

    张布仿佛瞬间苍老了数年,苦笑一声,凄然说道:“少公子骂得好,就算少公子不说,老朽也没有颜面再留在何家。”

    说完顿了一顿,侧身向周放一礼,低沉说道,“周大侠,老朽知道半分楼向来行侠仗义,不过今天何家的事缘起二十年前,是非公断早已今时不同往日,今日之事还望莫要插手。”

    周放微微拱手,没有应声,却也不会因为张布这一番不尽不详的言语就轻信他人,神色清冷的看着何朔几人。

    “插手又能如何?”负剑男子突然冷哼一声,挑衅的看了周放一眼,寒声说道,“半分楼的手伸的太长了,这里不是卓城,不该管的事最好离得远些。”

    周放神色如常,淡淡一笑道:“尊驾言之有理,半分楼从来没有想管天下事的意思,不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习武之人的本分,和周某在与不在半分楼没什么关系。

    天下事自有天下人管,若有不公之事,难道阁下以为这天下就只有一个半分楼么?”

    “很好,那就看看你们半分楼有没有这个本事。”负剑男子冷冷一笑,杀气遥遥锁住周放。

    何朔眉头微微一皱,不愿在这个时候与半分楼中人反目,淡然说道:“好一个天下人管天下事,当年我生母惨死何家时,为什么没有人出来管一管?何夷,我也不想和你再多废话,马上交出令符,我可以饶你儿一家性命,如果你再冥顽不灵,哼。”

    何夷茫然若失的看了看身边躺在地上的何山雪,又瞧了瞧被挟持的老妪几人,神色数变,脸颊不停的抽动起来,似乎内心之中在不断的挣扎,屡次话到口边却还是咽了回去,没有说出令符的下落。

    何朔脸色越发阴沉,不过没有逼迫太甚。

    李落微微诧异,到底这两人所说的令符是什么东西,到了眼前境地,依着何夷柔弱的性子竟还能守口如瓶,而何朔虽已胜券在握,但似乎也在忌惮着什么,不敢过分相逼,只怕已经超出了令符下落的担心。

    就在这时,突然负剑男子宛若鬼魅一般闪身而出,快的让人来不及眨眼,隐约好像看到男子动了动手。

    就在众人愣神之际,只见何月钩冷喝一声,长枪急飞,迅若奔雷一般刺了出去。

    枪影也很快,在空处似乎和什么东西撞在了一起,发出金石交击的声音。

    负剑男子还是和刚才一般无二的模样,长剑也还在身后,脸上微微露出惊讶神色道:“想不到你还有一战之力。”

    场中诸人这才如梦方醒,齐齐吸了一口寒气,就在刚才这弹指之间,负剑男子已出了一剑,而何月钩也接下了这一剑,只是这一剑太快,几乎没有人看清负剑男子出手。

    何月钩冷冷一笑,扫了一眼地上很茫然的何山雪,淡淡说道:“偷袭暗算,小人行径。”

    负剑男子脸上恼色一闪,语气转寒道:“你也不要得意,此刻你还能站着,不过是因为我们没有杀你之心而已。

第九百四十四章 花枝破空() 
何家主怜你才学不易,原想放你一条生路,你莫要不识抬举。”

    “是么,那我还得多谢你们看得起我了。”何月钩讥讽嘲笑道。

    负剑男子脸色大寒,冷叱道:“找死!”

    何朔忙不倏扬声说道:“月钩,你与何家并无血亲,今日之事与你无关,早些让开路,日后我重掌何府,必不会亏待你。”

    何月钩冷冷说道:“我是我,谁当何家家主与我无关,但想闯进万梅园,就得先问问我掌中长枪答不答应。”

    负剑男子神色不愉,冷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何家主,何必再同他废话,擒下他再说。”说罢猛然欺身上前,背上长剑发出一声轻吟,只取何月钩咽喉。

    剑光森寒,宛若流星一般眨眼即至,值此一剑,便知这负剑男子方才未尽全功,不过是试探罢了。

    何月钩厉啸一声,喝道:“来得好。”

    话还没有说完,长枪已迎上长剑。

    枪影不减,狂暴依旧,不过男子的剑的确快的惊人,一收一放,几乎看不见剑身,只能瞧见剑光闪烁,但剑在哪里,就是目光也跟不上如此快的剑影。

    枪势被剑光割的七零八落,无复与李落一战时的锐气,不至于马上落败,但已然处于下风。

    周放呼了一口气,低声说道:“难怪此人这般狂傲,剑上的造诣果然非同寻常。”

    李落嗯了一声,负剑男子的确是少见的用剑高手,不过这么快的剑李落也见到过,比起眼前男子还要胜出三分。

    长剑迅疾,剑光飘忽不定,招招不离何月钩要害,不过下手之时还有分寸,伤敌为主,杀人为次。

    何月钩原本不该如此不济,只是连番苦斗,内力大耗,兼之刚才又被覃冲击伤,内力更加流转不畅,出招之时便有些凝滞,守多攻少,败相已成。

    负剑男子面带冷笑,长剑翻舞,剑短枪长,此时枪影却被剑光围在数尺之地,任凭何月钩数次想要突围而出,拉开些距离,只可惜都无果而终。

    何月钩喘息声渐渐重了起来,勉强坚持,不过若想反败为胜却难于登天。

    负剑男子如同猫戏老鼠一般不慌不忙,数招过后,就在何月钩身上留下了数道剑伤。

    何月钩大怒,强提了一口气,长枪一颤,枪身突然一收,不等众人看清,一道刺目寒光便从身后冒了出来,对身前尺许外的长剑视若无睹,玉石俱焚般刺向负剑男子。

    这一枪的速度比之剑光有过之而无不及,正是李落和周放见识过的霸王回马。

    负剑男子脸色一变,想不到何月钩强弩之末还有这等凶狠绝伦的杀招,厉啸一声,长剑一摆,绕着枪身盘旋而入,刺向何月钩胸前。

    这也是何月钩负伤在身,这一招霸王回马已经十去七八,并没有显出和李落交手时枪尖的气劲漩涡,被负剑男子手中长剑收拢进了剑光之中。

    杀招来的极快,只是虎头蛇尾,招式不曾用老,就被男子长剑扫开,不过还是将男子半支长袖搅的碎烂不堪,手臂上也划出了几道血痕,鲜血淋漓。

    负剑男子看了手臂一眼,恼羞成怒,怒喝一声,长剑呼啸,此番是含怒出手,剑势之快犹胜刚才三分,竟是要将何月钩毙于剑下。

    何朔吃了一惊,疾声叫道:“仇公子剑下留人。”话音未落,何朔闪身而出,想要挡下男子杀招,不过身形怎也快不过剑光,慢了一步。

    就在这时,一枝梅花花枝破空而至,不偏不倚的点到长剑剑尖处,发出一声劲气交击的闷响。花枝应声寸碎,不过余劲却将长剑挑飞了半尺,堪堪避开何月钩身上要害,只在手臂上留下一道数寸长的裂口。

    负剑男子一愣,猛然转头盯着周放,一字一句的说道:“是谁?”虽说是一句询问,但一双眼睛却森寒的看着周放,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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