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是虎躯一震,群邪避让的一朝栋梁吗?
怎么就成了,小眼睛乱转,张嘴闭眼先自保的猥琐老头儿了呢??
更让吴宁失望的是,如果天下依仗的狄仁杰都是这个样儿。。。。
那吴老九真不知道,武则天治下的王朝还有谁可以信任,还有谁能帮老太太把他那一箱子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政方付诸实施!?
。。。。。
————————
吴宁并不知道,他在观察狄仁杰。
而狄胖子何尝不是因为他那一声叫好,而下意识的在观察他。。。。
好。。。
难道这少年看出了好在哪?居然看穿了本官的用意??
。。。
随后做为房州大令的孙宏德,理所应当的要上前迎接。
狄仁杰更是一惊!
如果他没记错,这位房州大令,刚刚就站在那少年身后!
能让一州首官,甘愿站在他身后,还发自内心的生出依靠之意。。。。
这个少年。。。。绝不简单。
命差官处理现场,与孙大令并肩打道回府。
无意间,狄仁杰提到了吴宁。
“刚刚站在大令身边,气度非凡的少年人叫了一声好。”
“不知这是哪身公子?”
孙宏德不知有异,坦然作答:“回禀狄公,那是山南道别驾吴长路的侄子吴宁,此时太平公主就在他府上暂住。”
吴宁?
狄仁杰一震!房州他不认识别人倒是真的,可是吴宁之名他还真的听过。
那个能让圣后一连下三道旨的山里少年,正是叫吴宁。
没有继续深究,眼前首要的问题不是吴宁,更不是王弘义,而是一进城就被踩死的索元礼。
狄仁杰也不绕弯子,一到府衙就对孙宏德道:“大令现在就派人,把索元礼带来的侍卫官吏暂且扣押,绝不能让他们离开房州回来东都。”
“好!”
有狄仁杰做主,孙宏德安心不少。
“那本官这奏报应当。。。。怎么写?”
狄仁杰冷然道:“三日后发出奏报,据实以报无需隐瞒!”
“啊!?”
孙大令慌了。。。。这不找死吗?
索元礼之死,虽说是民愤,他这个大令也却有阻拦之心。可是祸已酿成,怎么说都是他失职。
孙大令却没主意到,狄胖子的重点不是据实以报,而是三日后!!
为什么三日后?
因为狄仁杰要让孙大令的公函,比他个人向武则天的奏报晚几天到京城。
狄胖子所做的一切,不管是扣押索元礼属吏,还是孙大令的晚奏。
就是让索元礼之死,第一个从他这里传到武则天那。
。。。。
而几天之后,武老太太接到狄怀英的奏报,翻开第一页,差点没气死!
“好你个狄仁杰!!”
真是给你点好脸色,不知道姓什么了?
居然敢质问于我!?
。。。。。
。
第一四三章 苗头()
武老太太最近心情本来挺好的,宣扬女主天下的《大云经》正经由全唐僧侣大肆传播;武三思鼓动一众朝臣也已经是二次上表,恳请她老人家代唐而立;连睿宗李旦也接连表示出让位之心。
在武则天看来,时机已成,她在皇位背后苦苦挣扎了三十年,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坐上那个位子了。
可是狄仁杰。。。。。。
老太太翻开奏折只看第一眼,脸就绿了。
“圣后何以为政?竟纵容索元礼此等恶吏!?恐亡国无期乎?”
“。。。。。。”
武则天心说:行啊,你狄怀英胆子不小啊!?是老娘的刀钝了,还是你狄胖子飘了啊?敢这么和我说话?
怒喝出声:“好你个狄仁杰,胆大包天!”
“。。。。。。”
“。。。。。。”
本来陪着武则天闲话京中八卦的武三思和上官婉儿一惊,心说,什么情况?狄怀英可是刚刚升了宰相,怎么就触怒圣后了?
“看看!!看看!!”
武则天气得嘴唇都在发抖,把狄仁杰的奏折扔给武三思和上官小婉,“他是成心让我不得安宁啊,连亡国之词都出来了!!”
武三思和上官婉儿急忙拾起一搭眼,好吧,狄怀英还真敢放炮!
武三思端着奏折,颇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狄怀英,圣后对他的偏爱连三思这个做侄儿都颇为嫉妒,怎么还不知进退,非在这个当口与圣后为难呢?”
“哼!!”
武老太太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
说实话,武则天对狄仁杰确实够宽容了。当初反对她垂帘的有狄仁杰,后来阻止她废李显的也是他狄仁杰。
如今她要称帝,这个胖子还是三翻五次地上书反对。换了别人,死八个来回都不为过。
可是,老太太偏偏没杀他,还让他来当宰相。
一来看中的是狄仁杰的能力,还有就是老太太一直觉得,在这个朝廷里,得有一个狄仁杰这样能时刻提醒自己的人物。
可是,这胖子怎么还变本加利呢?连“亡国”这种字眼都出来了?
“圣后!”
武则天气得说不出话,却是上官婉儿端着奏折眉头紧皱。
“嗯?”老太太应了一声,抬头看着上官婉儿。
只见上官婉儿什么也没说,把奏折又递了回来,那样子应该是她已经看完了,而且显然奏折里有什么是武则天必须御览的东西。
武老太太心思一觉,不由正色起来。
接过奏折,忍着怒气往下看。
不看不要紧,往下一看,武则天冷汗就下来了。
只见狄仁杰的奏折中写到:游击将军索元礼刚到房州,就被恶其凶名的百姓活活踩成了烂泥。
此时,房州民情激愤几近失控,无不质疑圣后之英明神武,像索元礼这种大奸大恶之徒怎会重用!?难道大唐已经无人,要用这些酷吏恶官来鱼肉百姓吗?!
“这。。。。”
武则天一脸错愕,敏锐地感觉苗头不对。
“这房州民怨怎会突然暴起!?”
看向武三思,“三思去过房州,可有什么异样?”
武三思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刚刚就不应该只看开头,就妄下定论。现在好了,什么事儿他都不知道,让他怎么答?
没办法,只得据实以报,“没有啊!庐陵王殿下恪守本分足不出户,王府上下佣仆极少,不太可能挑唆民怨。”
好吧,武三思一句话把李显也装进去了。
但是还别说,武三思还真懵对了。一看到房州民怨沸腾,武则天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李显。
此时正是老太太代唐而立的当口,最怕的就是她这几个儿子给她弄出点什么动静。
现在武三思既然这么说,武则天安心不少。
但是,民怨沸腾这种事也是当下老太太最不愿意看到的。
那既然不是李显,难到是吴宁?索元礼正好是去收他的炭窑。
也不对,武则天还真不信那小子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碰民怨这把刀。
“圣后!”
正想着,上官婉儿一声轻缓,把老太太从思绪之中拉了回来。
“嗯?”眉头一皱,“这里没有外人,但说无妨。”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会不会。。。。。。真的就是索元礼的问题。”
“索元礼?他怎么了?”
“这。。。。。”
上官婉儿犹豫了一下,与武三思对视一眼,心道,您老人家是管杀不管埋啊!当真不知道索元礼之流到底是什么德行吗?
正在犹豫说还是不说,却是武三思开口了。
听到现在,就算没看过狄仁杰的奏折,武三思也猜出个大概了,多半是索元礼在房州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让狄仁杰抓住了把柄。
“上官才人不敢说,那就侄儿来说吧。”
老太太正了正身子,“那就你说吧!”
“这个。。。。。。”武三思略有沉吟,组织了下语言。
“圣后久居深宫,外面的琐事疏于了解也属正常不过。可是,这个索元礼仗着圣后信任,横行乡里,欺上瞒下,早已经是天怒人怨,不但京城百姓恨之入骨,放眼天下,谁人不知索元礼的凶名?”
“依侄子之见,房州百姓应该是怕索元礼祸害乡里,一时激愤了。”
“。。。。。。”
武则天没说话,默默地看着武三思、上官婉儿。
良久,又低头看看了手中的奏折,心说:原来狄怀英这是在提醒我啊!
提醒老太太,要出事儿!!!
。。。。。。
其实索元礼、来俊臣这些人是什么德行,老太太清楚得很,用的也是他们恶。
即使不知道他们私底下到底有多恶,却也有预期。
可是老太太没想到,他们居然恶到了这个地步,居然已经是满朝皆敌,连民情民怨都不容的地步。
上官婉儿不敢说,武三思为什么敢说?
他不是敢说,而是他也不喜欢索元礼,是在落井下石。
再看看手里的奏折,狄仁杰是什么意思?
这本奏折已经不是针对索元礼一个人,而是当下的酷吏。
狄仁杰这是在告诉武则天,酷吏不能再用了,会出大事。
“婉儿。。。。”
“臣妾在。”
“拟旨。”武老太太头疼的闭着眼睛,“减免房州两年税赋,以安民心。”
“命狄仁杰兼办索元礼案,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
“等等。”叫住正在下去拟旨的上官婉儿。
“圣后还有何吩咐?”
“。。。。。。”
武则天沉默良久,“以我的语气告诉狄仁杰,速速结案,勿要牵连甚多。”
“。。。。。。”上官婉儿愣了愣,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躬身下拜,领旨而去。
到最后,圣后还是没舍得让狄怀英借机彻底铲除一众酷吏。
。。。。。。
,
第一四四章 好坏一锅烩()
房州,又是房州!!
从武则天那里出来的武三思,心里莫名的生疑。
而一想到房州,那个叫吴宁的少年,不自觉的就出现在脑海之中。
索元礼不正是去收他的炭窑的吗?
又是房州,又是吴宁,那个平平无奇的小子到底有什么古怪?
。。。。。
————————
房州。
“可惜了。。。。。”
狄仁杰收到武老太太的旨意有些悻悻然。
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能把来俊臣、索元礼、周兴之流一网打尽。
可是圣后宁可减免房州两年的税赋,宁可背负这个任用酷吏的恶名,也不肯放弃这些人。
此时,狄仁杰负手而立,小眼睛微眯,深沉长叹:“若是能借此机让圣后痛下决心,一举铲除来党,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啊!”
“啧啧啧”
身后老老实实跟着的孙宏德听的直砸吧嘴,要不怎么说狄怀英是宰相,他只是一个州官大令呢?
这差距也太大了。
自己认为是大祸临头,避之如疫,结果到了狄仁杰那里,反倒成了搏杀政敌的绝妙手段。
差一点,真的就差一点,来俊臣那帮人就差一点,就稀里糊涂地死在狄仁杰手里了。
“孙大令。”
孙宏德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狄仁杰已经回转身形,似有深意地看着他。
“孙大令现在可以告诉本官,到底是谁杀了索元礼了吧?”
“啊!?”孙宏德一个激灵,下意识想帮吴宁扯谎。
“狄公,狄公不是看见了吗?是愤怒的房州百姓啊!”
“百姓?”狄仁杰的小眼睛眯了起来,“百姓无知,而谋者有心啊!”
“这。。。。”
“孙大令不想说也没关系。”狄仁杰一副无所谓的作态。
“不过孙大令别忘了,圣后命我彻查索元礼案。这其中可不单单包括索元礼的罪行,当然也有他的死因。”
“孙大令觉得以本官的能力,查不出到底真相为何吗!?”
。。。。。。
————————
下山坳。
孟道爷瞪着牛眼,一脸愤恨,“这个狄胖子,多管闲事!!”
本来想的好好的,杀了索元礼,这么大的事儿得躲躲吧?孟道爷顺理成章地,就能享受好一阵自在江湖的日子。
可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狄胖子有那么大的能奈,不但圣后连追究元凶都没追究,反而免了房州两年的赋税。
“行了。”
吴宁在一旁调侃,“没见肖老道知道你干的破事儿,连眼都没眨一下吗?”
“他就跟本没往心里去,你还想借此下山,逍遥快活?自作多情罢了。”
“。。。。。。”孟苍生撇着嘴。
瞄了一眼吴宁,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师父早晚是要放我下山的。”
“是吗?”吴宁笑了,“你就那么想出去?”
孟苍生闻言,神情渐渐冷淡下来,“山上没意思,呆久了,整个人都只剩下压抑。”
吴宁看着他,眉头紧锁,半天崩出一句:“那你带上我吧。”
“你也想出去?”
诧异的不是孟苍生,而是太平。公主殿下摇头看着这两个人,简直没救了。
对吴宁道:“你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别忘了,索元礼是解决了,可你不想交出炭窑却还悬着呢。母后早晚还得派人来接管。”
“而且,你最好祈祷索元礼这件事别传出去,万一让人知道是你干的,不但母后饶不了你,索元礼那帮狐朋狗友也不会放过你!”
“谁啊?”
“周兴、万国俊、刘光业这些人,与索元礼交情可都不浅。”
“这回索元礼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房州,他们就算做样子,假装情义,也不能坐视不理的。”
“唉!!”说着说着,太平一声遗憾。
“可惜了!狄怀英看准时机,欲将之一网打尽,可惜母后居然视而不见,还令狄怀英速速结案,摆明了就是偏袒嘛。”
。。。。。
偏袒吗?
吴宁没说话,也许在武则天眼里,酷吏也好,良臣也罢,不过就是两股绞杀作一团的政治势力罢了。
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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