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不好,来世投个好人家!”
说完,汉子帮婢女整理好乱掉的衣装,又用香帕,盖住了面容。
这才缓缓转头,直视车底下的武延秀。。。。
“啊!!”
武延秀吓的一声惊叫!
这人原来早就发现他了!
“你。。。。你别乱来!”
那人一笑,“别怕!”
“劫财。。。不取命!”
向仍然在抵抗的侍卫递了递下巴,又道:“叫你的人停手,我保你有命而归!”
“否则。。。。”
汉子亮了亮手中的直刀,意思已经相当明显。
武延秀一看,想都没想!“住手!”
“全都住手!!”
现在,他在人家手里,那个真是动动刀子,小命儿就没了。
那边侍卫一听,住手?
知道主子已然成擒,不敢再有动作,渐渐放下兵刃,束手就擒!
而山贼们,果然说话算数,只是收了众人兵刃再无动作。
更没有杀人之意。
留下十来个人看管众人,其余人,则是有条不紊的开始往山上搬东西。
。。。。
武延秀见那汉子不杀人,心中也是稍定几分。
甚至敢与那汉子说话,“听话音儿。。。。好汉是中原人?”
那汉子已经收起了刀,靠在一旁瞥了一眼武延秀。
回道:“小郎君放心。。。说不取命,就不取命。”
“嘿嘿。。。。武延秀心中更宽。”
“好汉一言九鼎,当是无差。”
不过。。。。。。
眼见山贼要把他的那辆马车赶走,武延秀有点得寸进尺。
说白了,武延秀什么身份?也不是什么不知进退的主儿。
但是毕竟娇生惯养出来的,失了些东西,死伤了侍卫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叫事儿。
但是。。。。
马车不能赶走啊?难道让本公子腿儿着回去?
苦声道:“好汉。。。。此地离潭州甚远,能不能。。。。能不能把马车与我留下?”
“嗯?”汉子乐了。。。。
心说这小郎君还真是不知好歹哈?
都特么这般田地了,还想着要马车?
不过转念一想,这趟买卖也着实赚了不少,当真是一趟顶十年!
再加上这小郎君还算配合,算了。。。。
言道:“马车带不走了,给你留匹马。。。骑回去吧!”
那马车可是好东西,那面镶金挂银都是宝贝。
武延秀一听,留了马匹?
本来已经不错了。
但是,武少爷有点飘了。。。。
骑回去是比腿儿着强,但是这山路崎岖,骑马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儿。
主要还是这汉子挺好说话,属于知理明事的山贼。甚至其举动颇有几分气度,让武延秀。。。。
好吧。。。。
古时贵族骚包得很。。。。
这种事儿遇见,惊恐过后反而觉得是一段传奇。
而且。。。。传奇嘛。。。。
要是丢人之后,能将贼将以王霸之气收归己用,那就不是丢人的事儿,而是佳话了。
没错!
武少爷竟然动了招揽之心!!
这汉子一举一动,不但有风度,而且像是见过世面的人,也值得招揽。
想到这儿。。。。
武延秀,高深一乐,似有深意的看向那汉子。。。。
“心一问,不知当不当讲?”
汉子低头,“问!”
环指车驾仪仗:“好汉就不好奇,本公子的身份?”
“就不怕,本公子大有来头,今日一走,来日复仇,带人剿灭了好汉的山寨?”
“呵。。。。。”
汉子一乐,都懒得搭理这个纨绔公子。。。
也不看看都老峰是什么地方?还剿灭?
这是黄泉路,鬼见愁之地!
笑看武延秀,“劝小郎君一句,出门在外少说多看!能保命!”
“除非你带个万八千的禁军前来,否则。。。。。”
“老子还真不怕!”
武延秀闻罢,不觉面热,反而得意的看着那汉子,“哈哈!好汉觉得本公子叫不来禁军?”
不等汉子反应,“好汉留我性命,本公子感激不尽!”
“欲与好汉结交,实不再隐瞒什么!”
“实不相瞒,好汉可知我是谁?”
汉子皱眉?“谁?”
“我乃当朝太子武承嗣之第五子!淮阳王。。。。。武延秀!”
说到此处,武延秀长身而立,甚是潇洒!
表明身份,接下来那就是。。。。
“汉好可愿,弃匪从良,与本王同行?”
“将来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哪还看得上,这点小财?”
“。。。。”
武延秀侃侃而谈,只等那汉子纳头来拜。
却没注意到。。。。
当他说出,他是太子武承嗣之子的时候。。。。
那中年汉子,包括贼众之中的几个汉人装扮的人不由得浑身一僵!!
齐齐的向武延秀看来!
眼神之中。。。。渐有杀气涌出!
“你。。。。是武承嗣的儿子?”
那汉子终于开口了。。。。。
声调阴森可怖!
但是,武延秀还在飘着。。。。
根本没意识到这条黄泉道,真的要成了他武延秀的黄泉路!
“那还有假?”
“当真?”
“当真!”
“好吧。。。。。”
汉子长叹一声,似有百感焦急!
“老七。。。。”
“在呢!”叫老七那个汉子,双目已然充血。。。握着刀柄的指节更是森白!
“杀。。。。。。”汉子目光猛然一厉!
“一个不留!”
说完这句!都老峰下!黄泉道上!刹那间变成了真正的修罗道场!!!
那些原本保住一命的侍卫亲随,还在茫然之中!却是山贼们疯魔一般的刀兵已然到了身前!!
“这。。。。”
武延秀已经懵了!!
怎么回事?
他全完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山贼汉子,已经再次抽出直刀,一步一步。。。。
以重若千均之势,向武延秀逼了过来!!
“你!!”
“你要干什么!?”
武延秀似乎已经嗅到了死亡的味道,彻底失了方寸!!
“我。。。我告诉你!!”
“我爹是当朝太子!~!”
“我爹是武承嗣!!”
“你!!你敢杀我!!我爹必追查到底!把你的都老峰,踏为平地!!”
“你必不得好死!!”
此时此刻,哪还有之前的潇洒俊逸?
可是。。。。
歇斯底里的撕嚎,亦不能动摇那汉子半分!
“你爹是武承嗣。。。。。。”
汉子的声音沙哑。。。。
“可是。。。。。。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武延秀肝胆俱裂,脑中空白。
本能一问,“你。。你是谁?”
“房州。。。。。。”
“吴长路!”
。。。。。
。
第四七七章 非她不娶了()
“房州。。。。。。吴长路!”
中年汉子此言一出,武延秀只觉汗毛都炸了起来。
“谁~~!?”
带着颤音,茫然一问。
未等他再有动作,吴长路那满含仇愤的一刀,已经到了眼前。
噗!!
入赘过突厥,被老子武承嗣卖来卖去的武少爷,就这么交代在了湘潭的深山老林之中。
。。。。。。
——————————
武延秀惨死的消息,还要一段时间才能传回京城。吴家兄弟更不知道,四伯居然尚在人间。
此时,晌午刚过,长安城南的启夏门缓缓驶进一架马车。
这车在人潮如织的大周国都之中,倒并不算显眼。
吴七哥一身行装已满是风尘,轻夹马腹,行至马车一侧。
“咱们的宅子在城北,还得一个时辰能到,妙娘要不要下车走动走动?”
车帘拨动,露出一副美艳容颜,立时引得城门处的行人无不侧目。
霎时间,本不太显眼的马车,却成了此处最亮眼的一抹颜色。
“这是谁家娘子?好生动人啊!”
。。。。。。
“看这样子,当是外地来的。”
。。。。。。
“云鬓未起,长发不髻,看样子还未许人家?”
。。。。。
好事百姓细声议论着。
。。。。。。
“盛传安乐公主乃大周第一美人,今日得见此女子容颜,小生却是要心生迟疑了!”
两个骚浪文士单是议论似乎还不过瘾,竟欲上前搭讪。
结果,“嗯?!!”
七哥鬼眼一瞪,杀气腾腾,两个文士立时怂了下去,灰溜溜地闪到一旁。
但是,却还不舍离开,远远地看着。
秦妙娘对此视而不见,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满眼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还要一个时辰吗?长安好大啊!”
从南到北竟要一个时辰,这让从未来过长安的秦妙娘心生震撼。
又看了两眼,却是没有下车,对七哥道:“还是不了,咱们回家吧!”
七哥一听,知道秦妙娘是急着要见吴宁,登时笑了。
“这个时辰,九郎应该还在中枢公干,要晚上才能回来。妙娘现在回去,也是见不着的。”
“哦。”
秦妙娘偷偷地吐了吐香舌,很是尴尬地缩回车中,却是被七哥看穿了心事。
“那就随便在城里转转吧!”
“好嘞!”七哥笑着应声儿,打马引路,进城去了。
至于城门边上,那些依旧打望的文人、百姓,吴老七直接无视。
吴老九的媳妇你们也敢惦记,活拧了吧?
其实,七哥是故意不让秦妙娘这个时辰回府的。
想想也知道,郡王府是不大,人头也多。
可是,从上到下都是老爷们儿,一点女人气儿都见不着。
秦妙娘回去,却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如趁着这个时候,带她城中转转,打发一下时间。
至于去哪儿,这长安城中最值得去的地方,当然就是西市了。
那里不但是各式益州没有的西域宝货,而且帛市绢行、鞋莊衣铺、金银饰号,应有尽有。
就算转累了,也还有放生池可以歇脚游玩。
。。。。。。
——————————
程伯清、唐俊,还有长孙元冀,三个人正一脸无语地站在西市的街面儿上,被来往的商贾、行人撞的是东倒西歪。
“妈了个巴子的!”
程伯清瞪了一眼街边生铁行中的一个身影,“老子还不如在城造监养着,倒了八辈子血霉,跟他去什么户部?”
“中枢坐衙一天没享受到,结果成他跟班的了,天天瞎转悠!”
吴宁出了户部侍郎,程伯清和长孙元冀也算占了光,被吴老九以“自己人”为由,调到了户部。
一个在支度司,出任司度;另一个则是金部司珍。
但是,程伯清和长孙元冀没想到,原本以为是和吴老九一起到户部吃香的喝辣的,可是却不想,打从调到户部那天起,两人就没消停过,还不如在城造监时来得清闲。
对于程伯清的抱怨,唐俊倒是看得开,“知足吧你!要不咱俩换换?”
“特么你们一走,下水的事儿都压在老子身上了,天天跟着王勖钻地沟。”
唐俊现在是城造督监,却是担起了吴宁原来的职责。
他今天也是偶尔得闲,本是准备找两个狐朋狗友一起去快活。结果不巧,两人得跟着吴宁体查商情。
所以,三人往路边儿一杵,跟三根电线杆子似的,默默地看着吴老九在生铁行里,和一个浑身汗臭的铁匠聊的正欢。
程伯清还是一脸蛋疼,“我就不明白了,他这么上心干嘛呢?”
“武承嗣那厮当了太子,如果真让他得了大位,以那位善嫉多疑的性子,他长宁郡王能在朝里呆几天?”
长孙元冀则道:“我看啊,都不用等武承嗣得了大位。”
“看着吧,用不了几天,他就得把手伸到穆子究这来!”
“嗯?”
程伯清和唐俊两人一愣,听长孙元冀这话头儿,是有什么内部消息吧?
果然,长孙元冀压低了声音,“听我爹说,这回朝臣们鼓动穆子究另立王妃,就是武承嗣牵的头儿!”
撇着嘴,“谁知道他又打的什么主意?”
程伯清听罢,有些支吾:“另立郡王妃,这事无可厚非吧?”
“毕竟那个什么秦妙娘,不但是个商人之女,而且身份特殊,另立也是为了子究好。”
“切!!”
唐俊和长孙元冀齐齐地一撇嘴,满脸的鄙夷。
程伯清这么说,不是因为这个秦妙娘应该换,而是他们程家就没安什么好心。
谁不知道,程伯清在老家有个表妹姿色上乘,而且已经被程伯清他爹接到长安来了。
打的是什么主意,连傻子都知道。
但是,话说回来,鄙视归鄙视。
长孙元冀看了一眼吴宁,“这个事儿啊,我也觉得穆子究没有坚持的必要。毕竟在这个朝堂里,有些规则还是要遵守的。”
“就是就是!”程伯清点头附和,“我觉得,我表妹就不错,肯定不比那个什么秦妙娘差!”
“还什么巴蜀第一美人?我表妹还是济州第一美娘子呢!”
正说着,程伯清那个不争气的弟弟程伯献淌着鼻涕,流着眼泪,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兄长啊,兄长啊!!”
“为我做主啊!我让人。。。。欺负了啊!!”
长孙元冀:“。。。。。。”
唐俊:“。。。。。。”
这一场景,是何其的熟悉啊!
程家小胖子,又让人给收拾了?
而程伯清脸都气绿了,他这个弟弟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
哭丧着眉眼,“又怎么了?”
小胖子程伯献指着不远处的一家金银宝号,“那儿。。。。。。那儿有人打我!!”
程伯清一翻白眼,“我特么还不知道你让人捶了!?说重点!”
“为什么捶你?”
“啊?”程伯献脸上一窘,“这个。。。。。。”
“这个。。。。。。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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