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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獒唐- 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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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时候,脑子里会被创伤记忆所填满,对外界事物极其排斥;有时候,又彻底不记得自己曾经受到过的创伤。

    其实,就是神经质。

    长期处于这种状态下,人就失去安全感,对外界的任何事物都充满了不信任。可一但有个盖世英雄,脚踏七色云彩,出现在他们面前。。。。。。

    吴宁惊悚地看了看只有那么一丁点大的小姑娘,又古怪地瞅了瞅,五大三粗、三十多岁的老处男罗利。。。。。

    不可能,不可能!!

    强行压下心中想法,怎么可能呢?

    罗厨子这驴脾气,大象体格,怎么也得找个南诏公主那样儿的才般配嘛!

    这小姑娘。。。。。。

    不可能,不可能!!

    。。。。。。

    罗利和小姑娘可不知道吴老九心里的龌龊想法,通过这几句对话,小姑娘倒是放下了几分拘谨,起码肯定坐下来了。但是对于吴宁送到面前的吃食,却是一口不动。

    罗厨子见小姑娘不吃东西,竟不解风情地递过来一碗酒。

    “来!”罗厨子嗡声嗡气,“喝点酒,润润喉咙!”

    吴宁差点没笑出声儿,人家楚楚可怜的一个小丫头,你给人家喝什么酒嘛?活该你单身!

    结果,小姑娘还真就乖巧地端起了酒碗,即使辣的眼睛都闭了起来,也喝了不少。

    完了完了!!!

    吴宁翻着白眼,差点没背过气去。

    要出事儿!!

    。。。。。。

    ————————————

    且不说酒店里的那三位,脸着地的小胖子程伯献一路跑,一路哭,终于哭着进了家门儿。

    此时,程伯献的兄长程伯清正和几个好友在厅中闲话,一见亲弟弟哭着进来了,还闹了个大花脸,登时脸上一板。

    “又出去打架了!?”

    小胖子委屈啊,拐着弯的开始嚎叫:

    “大~哥~啊!~!!伯献被人欺负了啊!!你~可~要为伯献报仇啊!!”

    噗。。。。。。

    同堂而坐的几个年轻人都憋不住乐。

    程伯献是出了名儿的不省心,加上其父程处弼在外地任上,家里都是兄长程伯清在把持,这小胖子没少让他大哥为难。

    这回一看就是吃了亏,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不过,几人也是奇怪,谁啊?连程家的人都敢打?

    。。。。。。

    程伯清现在也是同样的想法。

    至于是谁欺负谁,以他弟弟的秉性还真不好说。不过,到底谁下的狠手啊?都给破像了。

    “哭!哭!!你还知道哭?大丈夫顶天立地,谁让你哭的!?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于是,小胖子先把委屈憋了回去,把在西市遇到宣城家的人,后来又跳出来个黑大汉把他的脸当刹车的事儿一说。

    程伯清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混账东西!和你说过多少次,做人留一线。宣城家既然已经没落,那就由他自生自灭!你这般穷追猛打,倒失了咱们程家的风度。”

    “再说了,有本事你去找宣城、王勖算账,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你还有脸哭!?”

    说着话儿,程伯清作势欲打。

    身边的几个朋友急忙拦着,“算了算了!伯献已经吃了亏,你这又何必呢?”

    其中一个,更是转向程伯献,“这回当哥的得说你几句了啊!那王婉若,你老欺负她干什么?怎么不去找他哥王从简?那才算你本事。”

    小胖子一扁嘴,心说,王从简我得打得过才行啊?就是因为打不过王从简,老被王从简欺负,这才拿他妹妹撒撒气嘛!

    “哼!!”

    程伯清冷哼一声,“尽给我丢人现眼!”

    其实,从几人的对话也不难看出,真正的世家纨绔并不是什么飞扬跋扈之辈,良好的家族教育,使得他们比一般人更懂得什么叫理,什么叫情。

    那种二愣子选手只是少数。

    当然,他们也有欺负人的时候,更有不讲理的时候,但起码知道分寸,也知道什么事能干,什么事儿干了没好处。

    举个例子:

    程伯清他们从小就和王从简打来斗去,不管打赢打输,家里都不管,因为不丢人。

    小孩嘛,打架斗气是平常的。

    可是,程伯献欺负王婉若,那就不行了。这是丢家族的脸面,连百姓都会看不起。

    同样的,贵族和贵族之间有仇,争斗不断,甚至小辈动了手,这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如果一个贵族被平头百姓给揍了,那就忍不了了,更别提什么脸面了。

    比如现在,程伯清和他的几个好友冷静下来。

    “说归说,伯献欺负王婉若这事儿确实不地道,可他让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黑脸大汉给破了相,这事儿可要单论一论了!”

    。。。。。。

    。

第三二七章 王从简() 
是要单论一论了。

    程伯清没说话,他可以接受程伯献被宣城家的人打得满脸开花。可是,他绝对接受不了亲弟弟被一个普通人碰掉一根汗毛。

    这也是刚刚在西市门口,百姓们只敢围观,却没一个人敢上前阻拦的原因。

    因为他们知道,贵族之间,人脑袋打成狗脑袋也没人去管。可是,一但百姓牵扯进去,那事儿就大了。到了官府,也肯定是百姓吃亏。

    因为,这关乎门阀的颜面和尊严。

    眯着眼睛,看向程伯献,“那人是谁,看清了吗?”

    小胖子一听,报仇有戏。

    “是谁不知道,不过化成灰也认得!”

    “嗯!”程伯清脸上现出阴森之色,嘱咐道,“以后见到来告诉我,我倒看看他有几个胆子!”

    “不用以后!”小胖子一挑眉,“我刚才跑的时候都看见了,那痴汉没走,还在西市走门吃酒呢!”

    “什么!!!?”这回程伯清的几个朋友都忍不了了。

    特么打了人,他还敢继续吃酒?这是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啊!

    能和程伯清混在一块儿的,都不是一般人家出来的。

    其中一个是长孙家的,长孙无忌的曾孙长孙元冀,还有唐俭的曾孙唐俊。

    此时,众人已经是义愤填膺。

    “伯清,这也太没把咱们放在眼里了啊!”

    “就是。”唐俊也开口了。

    他虽说也不是什么好勇斗狠之辈,但有时候不能怂啊,该上就得上。

    “打了人还敢吃酒?我说伯清,这事儿不能算了啊!不然,以后在长安城,咱们兄弟怕是没脸呆下去了。”

    “唉!”程伯清长叹一声,站了起来,“那就走吧,去会会这个不怕死的!!”

    ————————

    另一边,吴老九还沉浸在“大象压萝莉”这种龌龊到极致的怪异想法之中。

    自己都觉得罪过。

    可是,也没罪过多一会儿,就见老十一领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进来了。

    小姑娘王婉若一见那年轻人,立时委屈地扑了上去,“三哥!”

    吴宁此时也站了起来,看向老十一。

    “这位是王从简。”老十一介绍着,“这位小姑娘的兄长。”

    王从简此时也看向吴宁,一手拖着王婉若,满是溺爱,一手则是单手一礼。

    “在下王从简,多谢壮士出手相助!”

    在来的路上,王从简已经听说了,要不是这几个好心人相帮,小妹婉若现在还不一定受什么委屈呢。

    对吴宁又道“这位便是蜀中的子究先生吧?”

    显然,吴宁的身份,在来的路上,老十一也对他说了。

    王从简先是松开王婉若,也不多说,上到桌前,自己给自己斟满一碗酒,举到吴宁面前。

    “大恩不言谢!今日匆忙,只能以先生的酒敬先生。他日若先生不弃,定设宴款待,再谢大恩!”

    吴宁“”

    吴宁笑了,笑的很是坦荡。

    蹦出一句“痛快人,我喜欢!”

    说着话,也端起酒碗与王从简对碰,然后一饮而尽。

    “子究等着王兄的好宴!”

    江湖人嘛,就喜欢这种不做作,直来直去的。

    至少到现在为止,王从简给吴宁的印象不错。

    虚手一让,“请!受王兄宴请之前,可否先受子究的酒?”

    王从简大笑,“甚好!”

    说着话,与众人落坐,畅饮叙谈。

    “早就听说子究先生出任长安,却不想在此相遇,真是人生机遇难测啊!”

    吴宁也是唏嘘,“初入长安,就两次与令妹相遇,说来也是缘分吧!”

    “况且,在神都之时,与杞王(李上金)、许王(李素节)两位殿下亦有数面之缘,今日遇见这档子事,自然不能不管。”

    “呃”

    哪想到,王从简一听到李上金和李素节,登时神情一暗,有些寂寥道“两位舅父身体可好?”

    “”

    吴宁一阵默然,他理解王从简的心态。

    萧淑妃这一支,在武老太太的淫威之下过的并不舒心。而对于宣城一家来说,李上金和李素节则是他们家唯一的依靠。

    他们二人好,宣城一家的日子就过的下去。如果他们真如传闻一般,被武则天招到京朝以图日后除掉,那宣城一家也就跟着没法活了。

    所以,王从简此时才会有这样表情,想问问李上金和李素节的近况,可是又不敢问,只能问一问身体如何。

    吴宁苦笑摇头,没有作答,却是问了一句,“杞王、许王入京也有一年多了,就没和你家有过书信吗?”

    意思是你们就没联系?怎么还问我一个外人?

    只见王从简摇头,“两位舅父自打入京之后,就没来过书信。”

    哪敢啊?

    其实,李上金和李素杰自己都认为这回是在劫难逃,怎么还敢给宣城来信,牵连他们?

    “唉”

    吴宁再次苦笑,“其实,你们大可不必!”

    “嗯?”王从简一愣,“什,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吴宁哭笑不得,“是你们会错了意思!”

    吴宁再清楚不过,已经年近八十的武老太太,早没了当年的怨气。叫杞王和许王一块入京,老太太只是想把水搅浑,根本就没想过要把萧淑妃一支怎么样。

    这件事儿上,吴宁觉得,还是得帮老太太说几句好话的。

    “陛下年岁大了,希望子孙在侧。对于杞王、许王这些年的经历,老太太心里其实还是有愧疚的。毕竟那是上一辈人的恩怨,不应该带到小辈身上。”

    “把杞王、许王接到神都,也是一种补偿,根本就不是你们猜测的那般模样。”

    吴宁看着王从简,“这回却是你们自己把事情想复杂了呢!”

    “这”王从简大惊,“是这么回事儿?”

    吴宁一摊手,“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可能还有三分假。可从我嘴里说出来,王兄应该无疑了吧?”

    王从简一想,也对。

    穆子究是什么人?那是武则天身边的新晋红人,亲信中的亲信(这想法要是让吴宁,或者武则天听见,非笑死不可。)否则,怎么会让他来任这个长安城造。

    他这么说,那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儿了。

    “哎呀!!”王从简一拍脑门,赶紧起身,与吴宁大礼相见。

    这个讯息对宣城一家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

    。

第三二八章 寻仇() 
能不重要吗?

    王从简的父亲辞官,宣城一家老小几乎闭门不出。王宛若被程伯献这般欺辱,却敢怒不敢言。

    这一切的不幸,都是出于杞王、许王两位靠山崩塌。

    王从简这一拜,吴宁可以说是受之无愧。

    可是,吴老九说这些,可不是因为要宣城一家的承恩,而是觉得王从简这个人不错,和他对路子。

    “见外了不是?”

    吴宁嗔怪,“既然是朋友,那就没什么谢不谢的。来来来,继续喝酒!”

    生怕王从简再提,吴宁便转移话题,闲聊起来,“对了,王兄现在在何处供职?”

    “这。。。。”王从简脸色一红,“不瞒穆兄,小弟尚在师前侍奉。”

    师前侍奉,意思就是,还在老师跟前学习,还没出徒呢,当什么官?

    “哦。”

    吴宁明白了,宣城一家如今处境艰难,王从简又上哪儿去谋官呢?

    “那不知师从哪位名儒?”

    这倒是让王从简现出得意,说起他的老师,还是有点名气的,“师从京畿府尹宋广平。”

    吴宁一愣,宋璟,宋广平?

    确实算得上是一位人物。据说,宋广平弱冠之年便高中进士,才学满腹。能拜在他门下,说明王从简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不过,让吴宁意外的倒不是宋广平其人,而是。。。。。。有点巧啊!

    笑道:“真是巧了,王兄可知刘文东?”

    “啊?”这回轮到王从简发愣了,“子究先生认得刘师弟?”

    刘文东同样是宋广平的弟子,正是王从简的师弟,跟王从简关系还不错呢。

    只见吴宁大笑,“我就说嘛,怎么与王兄一见如故,原来是一家人。”

    “刘文东与我算是旧识,他还在汝州之时便已经是兄弟相称了。”

    呵呵,吴宁没说,刘文东何止是旧识,刘文西本来就是他长路镖局的人。

    而且,别看刘文东现在名声不显,可是用不了多久,全天下都会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了。

    。。。。。。

    ————————

    二人正在因多了一层联系而欣喜不已,一旁的老十一却是突然碰了碰吴宁。

    “喂,不太对啊!”

    “嗯?”

    吴宁转过头,这才注意到,之前那个挨揍的小胖子前呼后拥,领着几十号人马,杀回来了。

    “坏了!”

    王从简也看到了来人,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下意识把王婉若护在了身后。

    “就是他!!”

    小胖子程伯献指着罗厨子大叫,一众人马在酒店外站定,也不进来。

    而其身后的程伯清先是把目光落于王从简,随后,则是定格在吴宁身上。

    微微皱眉,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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