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行了吧?”
“没有小!”
团子好像很不喜欢人家说他小一样。
“就是团子道长,没有小团子!!”
“好啦!”团子掐起腰,“你们是要上香,还是问卦?嗯,很便宜的哟!”
这已经是团子第二次问要不要上香和问卦了,也是第二次说“很便宜”。
太平简直无语,哭笑不得,“就算问卦上香,那也要找个老道长出来啊?”
“难道。。。。。。团子道长也会启卦?”
“怎么不会?”团子道长很生气。
“告诉你们,贫道的师父可是高人,从小就教团子做饭、扫院子、道礼、起卦,团子当然会起卦了呀!”
“从小。。。。。。”
这回不光太平,连吴宁和吴启也是拿这娃娃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是,没办法,谁让这小道士也是个“靠脸吃饭”的呢?三人连一丝烦躁的心思都生不出,看着小道士萌萌的做派,乐在其中。
吴启此时也是蹲下身形,“那团子道长既然从小就修习卦术,不知道已经学了多久了啊?”
“嗯。。。。”团子顿时学着大人的样子,沉吟起来,“我算算。”
“四岁的时候,师父教我习字。。。。。。过了一年,又要团子烧饭给他吃。。。。。。”
说到这儿,团子脸上现出气恼:“又过了半年,老家伙连院子都不扫了;今年开春,后院的菜已经是团子在种了。”
“入夏学的道经。。。。。。上个月。。。。学的八卦。。。。。。”
小团子登时开心一笑,终于算明白了。
瞪起大眼睛看着吴启,“贫道修习卦术已然一个月零三天了呢!”
“。。。。。。”
“。。。。。。”
“。。。。。。。”
三人彻底被小团子打败了。
。。。。。。
————————
“师父不在观中,一早就出去了,三位若要起卦,只能团子代劳了,很便宜的哟!”
三个人一通软磨硬泡,最后小团子终于说出观中别人的去向。
原来,这天师观只有一老一少两个道士,偶尔会有老道士的故人上山来小住。
除此之外,就再没什么人来了,连山下的桃云村人也很少到天师观来。
今日老道士下山去了,观中只小团子一人看家。
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小团也说不准。
快的话,一会儿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回来了;慢的话,七八天十来日,也不是没有过。
团子虽小,可是早已学会照顾自己,倒也无所谓了。
“真可怜!”太平母性大发。
这么小的孩子就要扫屋做饭照顾自己,真不知道他那个师父是什么心肠?也难怪团子连道号都不愿称呼,只叫“老东西”。
把吴宁、吴启身上的钱财搜刮了个干净,其实也没多少,。二人身上也很少带钱。
塞给小团子,“这些给你。”
团子吓了一大跳,抱着铜钱、金叶儿的手却怎么也不撒开。
“起卦用不得这么多的,很便宜。。。。。。”
太平一笑,“我们不问卦。不过,你要回答姐姐一个问题,好不好?只要你答得上来,那这些就都是你的。”
“好!”小团子登时高兴,“姐姐要问什么?”
太平一指山下,“山坡上那处坟茔,团子道长可知道?”
“知道的。”
“那团子可知,是何人年年来祭扫打理?”
小团子一愣,“姐姐就想问这个?”
太平也愣了,看小团的表情,他好像还真的知道似的。
与吴宁对视一眼,却发现吴宁并没有多少惊讶,反而在小团子回答之前,缓步上前,蹲在小团子身前。
“你先别说,让我来猜猜可好?”
“好呀,你猜!”
只见吴宁露出笑意:“是你和你师父打理的,对不对?”
“咦!?”小团子登时一脸不敢相信,“你怎么知道的?你看见了吗?”
吴宁心中露出一丝释然,“没看见,猜的。”
“你猜的没错。”小团子使劲点着头,“正是老家伙和贫道打理的。”
“老家伙说,。修道之人讲求顺其自然,但也有普渡众生之心。”
“那荒坟就在眼皮子底下,显然家中无亲,我们代为打理,使之黄泉有祭,也算是积攒功德了。”
“嗯。”吴宁摸了摸小团的脖颈,“好孩子,叔叔谢谢你们师徒了。”
“嗯。。。。。”小团子陷入了沉思。
他心想:刚刚那位很像姨姨的,叫姐姐。。。。。。现在这个很像哥哥的,又要叫叔叔。。。。。。那,我应该叫什么呢?
想了半天,不管啦,猛的朝吴宁一点头,“不用谢!大哥哥!”
又看向太平:“谢谢你的银钱,姨姨!”
“!!!”
把太平气的啊,你个倒霉孩子,白心疼你了!
刚要责怪几句小团子没良心,却被吴宁的一句话所吸引。
只闻吴宁道:“团子道长,你们这里有客舍对不对?”
“嗯,有的。”
“那,我能在这里借宿几日吗?”吴宁一笑,“放心,哥哥是会付钱的。”
“好呀!”
团子一听有钱赚,哪能不高兴?
“嗯,客舍十文钱一间,哥哥要住吗?”
说到最后,小团子自己都没有底气了,有点贵。
可是吴宁一点都没嫌贵,直接点头,“好!”
与团子说完,吴宁起身,对吴启道:“你下山一趟,取些财物来。并告诉众人,我要在观中清静三日。”
只见吴启一脸错愕,好端端的怎么住道观了?而且还要延期入城三天?
吴宁也看出他的疑虑,“这么多年,没来养父母坟前探望一次,我想借此机会,为他们守坟三日。”
“。。。。。。”
吴启没话说了。
“应该的,我这就去办!”
。。。。。。
,
第三零七章 老家伙()
吴启一走,就只剩下太平和小团子在吴宁身边。 小 说 .
过了一会儿,小团子去给吴宁准备客房了,太平这才直视吴宁。
“你怎么猜出是小团子帮忙打理的坟茔?”
吴宁一笑,敷衍道:“出家人心慈,并不奇怪。”
“不对!”
太平摇头,一脸笃定,“你有事瞒我。否则,你为什么要在这儿住下来?”
这很不合时宜,也许吴启会信他守什么坟的鬼话,可是太平知道,如今正是吴宁最容易被老太太盯上的时候,他万万不会在这个时候图增嫌疑。
所以,他在观中住下来,一定有什么目的。
可是,吴宁还是笑,似乎不想多言。
看了看小团子去的方向,“人家师徒代替我尽孝多年,难道不该见一见吗?我只是想等等那老道士,想当面谢过罢了!”
“真的?”
太平太了解吴宁了,她还是不信。
吴宁没办法,“好啦,以后一定要你知道!只是现在,我也不确定,还不能多说。”
“行吗?”
太平很不高兴,她顶烦吴老九总是这么神神鬼鬼的,让人心里不踏实。
见吴宁实在不想说,只能退而求其次,“那我陪你住这里。”
“不行!”吴宁断然否决。
神情一紧,“我的殿下啊!信我一次,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静静,也好把以后的事理理清楚,好吗?答应我,等我三天!也许两天、一天就够了!”
太平:“”
太平无语了,她就怕吴宁叫什么“我的殿下”,咱们公主殿下对这个略带宠溺的称呼根本没有抵抗力。
“好吧!”
太平终于妥协,“那一会儿吴启上来,我与他一同下山。”
“嗯。”吴宁长出一口气,“那我去观中参观一二,你在这里等我。”
说完,吴宁独自一人步入三清大殿,似是真的在细细观瞧。而且,看的极是仔细。
殿中的三清道君、香炉供案都一一看过,连道士用的金玲法器也都不放过,很是新鲜的拿起来,左右观瞧。
最后,吴宁负手立于殿中,凝视着高高在上的三清祖像,眉眼之中有一丝化不开的阴郁,很是凝重。
良久,吴宁终于忍不住,低声自语:
“天师观”
“你果然还是那么敷衍。上一个叫问仙观,这一次还是这般俗不可耐!”
“天师观!!”
“果然还是那么懒,还是那么爱钱!”
“到底是不是你”
“你到底敢不敢出来见我!?”
吴宁在天师观里住了三天,很不凑巧,小团子口中的那个“老家伙”并未回转。
这三天,更是除了这个乖张的小道士,再无一人来过天师观。
直到第三日过午,吴宁知道,再等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告诉小团子帮他转告那老道士,就说:
“代祭之恩,穆子究记下了。这份情,来日会还!”
“大哥哥要走了吗?”小团子很是舍不得。
“要不大哥哥再多住几天?说不得老家伙明天就回来了呢?”
好吧,这三天是小团子过的最美好的三天,不用自己做饭,自己打扫,这位大哥哥全包了。
小团子多希望他能多住一段时日,他好继续轻松下去。
“大哥哥,要不你再等等吧?”
吴宁一笑,宠溺地捏了捏团子的面颊。
“不等了,哥哥要去长安办事。以后你要是在观中待不住了,可以去长安找我。”
“好!”
团子使劲儿点头
吴宁下山而去,回到桃云驿。亦不再纠结,招呼众人上路,准备赶在天黑之前进城。
而就在吴宁离开桃云岭不足半个时辰之后,一位须发皆白、破布道袍的老道士,悠哉悠哉地回到了天师观。
“哎呀!!”
小团子一见是“老家伙”回来了,甚是惋惜,“你怎么才回啊?穆哥哥刚走没一会儿!”
“穆哥哥?”
老道士尖嘴儿猴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于小团子所说的穆哥哥也不意外,“他不走,老道我还不回呢!”
心中却道:那小兔崽子是越来越厉害了,这都让他看出来了?
不过,看出来就看出来吧,老道士一点都不在乎。
这天下间,只要他不想见的人,还没人能逼着他见。
大不了他来我就躲,你能把我怎么样?
四下扫看,不错,道观打理的还挺干净,角落里还堆着一堆金银财物,着实不少。
老道一看就乐了,“这小子发达了,出手还挺大方!”
立时朝着财物扑了过去。
小团子一见不好,连忙挡在前面。
“你干嘛?我的!”
“什么你的?”老道士一撇嘴,“你都是我的!”
“闪开!给为师看看,他都送了什么好东西?”
小团子都快哭了,“我的我的我的!!是穆哥哥给团子的!!你个老家伙,不许抢!”
“唉!!”
老道士一看团子要哭,登时换了个嘴脸,“咱们师徒,谁跟谁嘛?你的我的哪用分得那么清?”
“再说了,为师就看看”
团子知道,看到他眼里,可就拔不出来了。
可是没办法,谁让老家伙的拳头大呢?
扁着嘴,不情不愿地闪开了通路,老道士立时扑到财物堆前,乐的都见牙花子了。
“嘿嘿嘿嘿嘿!!罪过罪过,罪过啊!”
“你说为师这道心,怎么就这么不稳呢?就见不得这黄白之物呢?”
小团子瞪了老道一眼,小声的:
“呸,不要脸!”
“对了!”老道一边摆弄着金银器物,一边发问,“那个穆什么的,留没留下什么话儿啊?”
“留了”
“留什么了啊?”老道士依旧不以为然。
小团子撅着嘴,“穆哥哥说,代祭之恩,他记在心里了。”
“嗯。”老道士点了点头,自语道:“算他有良心。”
“还有吗?”
“他还说,这个情他记下了,早晚会还!”
啪嗒,老道士手中的一袋子金豆儿应声而落,整个人更是僵在那里,脸色转白。
这话按理说是好话吧?
老道心说,欠我一个情儿,当然是好事儿。
可是,早晚会还
特么这话要是从吴老九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人呢?
这小兔崽子
是谢谢我啊?还是敲打我啊?——
s ——>;
第三零八章 区别对待()
天师观这边暂且放下,吴宁一行直奔长安而去。
其实,到了现在,吴宁为什么要留宿天师观,大伙儿已经都看得出来了,他怀疑天师观里的那个老家伙就是肖老道。
没错,正是九年前,与贺兰敏之,还有六伯,一共消失的那个肖老道。
这么多年,吴宁心中一直有三个疑问是无法解开的。
第一个,当然就是他生母贺兰氏之死。这是二十多年前的旧案,也是吴宁坎坷一生的源头。
第二个,则是九年前下山坳惨案的始末,那个告密之人到底是谁,出于什么目的?
而第三个,就是消失的贺兰敏之,还有肖老道。
当年,下山坳惊变,贺兰敏之正好在问仙观,而不是村中,所以逃过一劫。六伯护送村中的住客也去了问仙观。
再然后,三人就好似人间蒸发一般,没了踪影。
开始的时候,吴宁还觉得,很有可能是事逢大乱,三人只顾逃命而走散了。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可能也就越来越小了。甚至到了今日。已经接近于零。
原因很简单,以肖老道和贺兰敏之的本能,会找不到吴宁他们兄弟吗?何况吴宁还一直在找他们?
再说了,连司马承祯这个孟苍生的师兄都找上门来了,那肖老道为什么就找不着呢?
所以,也就只剩下一种解释,那就是:这三个人有意藏起来了,不让吴宁找到。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吴宁找到他们?是出于什么原因?什么目的?
这才是吴宁心中,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