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补充道:“现在去问仙观的人多,估计这一个月都能保持这个房价。后面人少些,不过就算掉回一百文,也是大赚吧?总比碳厂要能赚些。”
“。。。。。。”
“。。。。。。”
“。。。。。。”
大伙都沉默了。
这岂止是能赚“些”,那是大赚特赚好不?
就算不能天天客满,平均一天有一间住人也行啊,一天一百文,一个月就是三贯啊!
。。。。。。
吴宁趁热打铁,“怎么样?行不行?”
其实在下山坳这五年,他一直想为乡亲们做点什么。毕竟他是个有文化、有见识、有理想、有道德的穿越者。
这要换了别人,早就带着全村人飞上天了,可他却因为逃户之身憋屈了五年。
这里有面子的问题,也有自我价值的体现。
现在,终于让他抓住了机会,怎能不好好说劝一番?
可是,吴宁没想到的是,等他把房价的事说明白,也证明了肯定赚钱,大伙儿错愕之后,无不黯然低头。
什么情况?吴宁有点没搞懂,
茫然地看着隐形人一般的丑舅支起身形,一句话都不说地默默回了屋。
看着吴长路拧着眉头,似有深意地看着自己。
看着老祖君森然的老脸,缓缓吐出一句:
“把钱给人家退回去!”
语气不容有疑,异常坚定。
。。。。。。
,
第二十九章 信义与生存之道()
“九郎啊!”
吴宁不知所错之时,吴长路悠然开口。
“在你们这些小辈之中,四伯最欣赏的人就是你。你小子脑子够用,时不时还能弄些惊喜出来,虽然偶有出格,但本性不坏。”
“。。。。。。”
吴宁更迷糊了,好好地说这些做甚?
“四伯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吴长路一叹,“聪明归聪明,生活所迫,无奈主商也不是不可以。”
看着吴宁:“但是,不能不走正道,像这种坑蒙讹诈之行,仅此一次!”
“绝、无、下、次!”
“。。。。。。”
吴老九有点冤。
这都哪跟哪啊?一个愿打一个愿碍,我又没逼着人家住在咱这儿,怎么就成了坑蒙讹诈了?
再说了,一个个都穷成这个熊样了,生存才是第一法则好不啦?又不是读书的酸士,哪来的这份清高?
不服气地嘀咕道:“我可没骗,顶多算是做地起价。”
“那也不行!”
祖君一声咆哮,直接拍了桌子。
“吴九郎你给我听着,既然是我吴姓人,那就得有我吴姓人的规矩,别学奸商滑贩那一套!”
“。。。。。。”
吴宁更不敢说话了,老祖君经常发脾气不假,可像这么认真的时候可是不多。
“爹,你先消消气。”吴长路安抚起祖君,“九郎不是不懂道理的娃子,说一说他就明白了。”
好不容易让祖君坐下,吴长路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吴宁。
良久,原本严肃的表情却是乎的一乐,随之摇头讪笑起来。
“小子,很不服气是吧?”
“。。。。。。”
“不服气没关系,你四伯给你讲一个道理。”
“您说。”
“。。。。。。”吴长路沉吟了片刻,本来想直来直去地说,可是一想到吴宁的身世。。。。。。
“你是从京城那边大地方来出来的娃子,可能。。。。。。”
“可能见识过一些冷漠,以为那是生存之道。可是,在咱们大唐,至少是在下山坳,那是行不通的。”
吴长路不知道,吴宁不但是从京城来的,他还在一个更利己的千百年之后生活了二十多年。
“为何?”吴宁坦然发问。
“因为这个世道,靠你自己活不下去!”
吴长路认真地看着吴宁,“这是个吃人的世道,更是个冷冰冰的世道!”
“是个遇上灾年就要饿死,出个门子就可能挨刀的世道!”
。。。。。
“你今日吃得饱,可不知道哪天就得空肚子。”
“你今日能挣一贯钱,却不知道哪天这一贯钱就能要了你的命。”
“在这个世道里,只有抱成一团才有可能活得下去。”
。。。。。。
吴长路顿了顿,“你要开客店,全坳子的人都来帮你。同样的,有一天他们过不下去了,你就得出手帮大家。这就是族村族亲的生存之道。”
“可是。。。。。。”吴宁更是委屈,“我也没坑骗坳子里的人。”
“呵呵。”吴长路笑了,“小子,你在坳子里大伙帮你,那有一天你出了坳子,出了房州呢!?”
“!!!!”
吴宁心头一颤,只闻吴长路道:“到那时,一个小小的下山坳已经帮不了你了,得是房州出去的乡亲们抱成一团。只有那样,你才能在房州之外活得下下去!”
“所以,待人以诚,人家才能也待你以诚。等到你需要的时候,才会有人来帮你。”
“这叫义,也叫人情!”
“你懂吗?”
。。。。。。
——————————
吴宁开始明白了。
明白老祖君的这种正义感到底从何而来;明白吴长路所谓的义、人情,和后世又有多大的差异。甚至让他想起之前,孟苍山和他说过的一句话。
那时,吴宁总是和孟苍生鼓吹他是多么的有“见识”,以为自己的千年阅历可以碾压古人。
可是,孟苍山每一次都嗤之以鼻,一笑而过。
实在被吴宁说的烦了,孟苍生才说:“你离见识还差得远呢,等你敢直面生死,再与我说‘见识’二字吧。”
当时不懂,以为孟苍生在装十三,现在吴宁有点明白了。
冷冰冰的世道,不论吴长路,还是孟苍生,都说这是个冷冰冰的世道。
生者不易,而死又何其寻常?
战争。。。
疾病。。。。
天灾。。。。
人祸。。。
还有相对后世的落后和无法形容的赤贫。
生活中,每一个失误都可能要了人命,以至于这个时代的人对死亡已经是见怪不见,甚至冷漠了。
这就是孟苍生所谓的“见识”吧!
可是,没有人不惧怕死亡,亦没有人不惧怕被这世道击败,唯有抱团,方可得活。
正如吴长路所说,下山坳的族亲要抱团,房州的同乡要抱团,朝堂上关垄集团要抱团,山东世家也要抱团。。。。。。
诚、信、义,不但是这个时代的道德标尺,亦是生存之道。
“我明白了。”吴宁诚然认错,“待人以诚,存义守信!”
“嗯。”吴长路满意地点了点头。吴宁只是一时贪利,本性真的不坏。
“回头把房钱给人退了,不能为了身外之财失信忘义!”
拍了拍吴宁的肩膀,“别忘了,你失的不光是你自己的信义,还是咱下山坳的。”
吴宁应下:“嗯。”
好巧不巧,这边刚说完,院门就开了。
早间订房的那两个书生,还有老者,许是排了半天无果,回来歇息,准备明日再碰运气了。
吴宁赶忙回屋,把早晨收的房钱拿出来退给人家,只按一百文一间来算。
可没想到的是,钱已经送到了三人面前,却是没人肯接。
。。。。。。
此时老者只是讪笑,看也不看吴宁手里的钱,倒是转向吴长路那边。
“吴统军在此,怎地?不请小老儿吃上一口热乎的?”
这时吴长路方看向院门,顿时笑了,“某当是谁,原来是秦大掌柜。快快入席,共饮几杯。”
言语之中,既有豪迈,又不失礼数。
转身又向那两位书生道:“两位公子若不嫌弃,也一同用食如何?”
吴宁一听,原来是认识,连忙把人往桌上让。
至于这老者是何人,心中也有了猜测。
若他没猜错,这老丈姓秦,又颇有家财,还认识四伯,应该就是吴启惦记的那个秦妙娘的巨商父亲秦文远了。
坐下之后,听四伯与祖君介绍,吴宁猜的一点没错,确是秦文远无疑。
待四伯与之寒暄过后,又共饮两杯,吴宁这才又把钱推过去。
“适才四伯呵斥,小子才方知犯下不义之错,老丈与两位公子还请见谅。”
这一次秦文远没法视而不见了,与那两位公子对视一眼,皆是笑了。
“不瞒吴小郎君,我们三人在院外可是站了有一会儿了。”
“啊?”
吴宁大窘,那不是刚刚挨骂的时候,这三人不是全听见了?
只见秦文远转向吴长路与老祖君,“吴氏一族族风之正,秦某今日算是见识了,当真钦佩啊!”
两位书生也是朝吴长路一礼,颇有文士之风。
“不过。。。。。。”秦文远话风一转,看了看桌上的大钱,“既然吴统军已经说了,咱们房州乡里要抱团,那这个钱老夫可就不能收回来了。”
吴长路一拧眉头,“这是为何?”
“很简单。”秦文远淡然道,“既然要抱团,那秦某怎可坐视不理,不帮上小郎君一把。”
“秦掌柜。”吴长路急道,“掌柜的心意我们领了,可是这钱是为不义之财,却是不能收的。”
“诶~!”秦文远一摆手,“吴统军何必心急,听秦某说完。”
看向吴宁,“小郎君能开这么一个客店,非是庸人。不知秦某这句话你能不能听懂?”
“老丈请讲。”
只闻秦文远道:“一百文一晚的客店,除了贵,必无特别之处。”
“可是五百文一晚的客店,那住店的人就要想想了,他凭什么这么贵呢?定有过人之处!”
“哦。”吴宁一拍脑门儿。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说着话,站起身形,向秦文远深施一礼。
“老丈不愧为大商之名,小子受教了!”
。。。。。。
。
单章:一只正在熬汤的哈士奇又去熬糖了()
本来呢。。。。
刚开书,天天唠叨,时常单章这种节奏对新读者其实是很不友好的。所以苍山一直忍着,都快憋出肺气肿了。
但是刚刚看书评。。。。
终于让我找到说几句的机会了!
淡定。
什么狗不狗,动物不动物的事儿,你们几个管理没有必要蹿那么大火气。
这里面不乏善意的调侃、亲切的问候、还有心存侥幸以为皮一下我就记不住他的熊孩子。
当然,有你们所谓专门来黑的,但不会是多数。为了少数几个人开地图炮,性价比不够。。。。“做功效率”太低。
可问题来了。
你们和我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苍老师什么时候怕被黑了吗?
生过气吗?
没有吧?
顶多就是开个单章骂回去,说点:“乖,给您烧纸。”之类的恶毒句子。
再说了,这种甩片儿汤话,冒充斯文流氓的机会,你们凭什么抢先?要冲也是我冲在前面啊?
。。。。
你们剥夺了我开单章的权利,现在我要抢回来。
奉劝各位管理。
友善一些,包容一些。。。少一点戾气,多一分忠厚。
匪帮。。。。。
好吧,我编不下去了。
。。。。
最后,还是要和一小部分读者科普一下。
这其中不包括善意调侃、亲切问候,还有心存侥幸皮一下的熊孩子们。
獒,熬汤。。。。百炼成獒。
这是一种隐喻,在文法上并不高级、更不深奥。
大约相当于小学二年级的水平。
那时我们看动画片,一个只穿裤衩,背着背带的裸男高举一把大宝剑。
“嗨!!!!”
“我、是希。。。。曼!!”
然后金光闪过。。。。
“鹰的眼睛。。。”
“熊的力量。。。”
“豹的速度!!”
再然后。。。。他就从裸男变成猛男了!
他不是真的变成了鹰、变成了熊,更不是变成了豹。。。。
比喻!!你懂的。。。
理解起来,可能需要一点点天赋。
。。。。
这事儿就过去了,再有这种贴子,大伙不许再回贴,更不要谩骂。。。。
我来!
————————————
好不容易开个单章,我是不会这么轻易结束的。
说点什么呢?
说点。。。惶恐吧。
《调教大宋》的高度不低,以至于大伙儿对苍山的期待也不低。
我特么就日了狗了,别这样儿,我会有压力的。
其实,《调教大宋》在我自己这里来看是不及格的。
我只是取巧的借用了北宋时期的民族情绪,或者说大伙对北宋的遗憾来骗取关注。
通篇都是家国大义、高大全。
这些东西我只用修饰,不用创造,实属狡猾。
包括唐奕的塑造也在取巧。他一上来就具有北宋的价值观,甚至他一上来就是个疯子。
诚然这样设定看书的你们比较容易带入,但是不合逻辑,也经不起推敲。
。。。
到了第二本——吴老九。
今天在章结说还是书评看到一个哥们儿留的言,很对脾气一下就说到我的心里去了。
他说的大概意思就是,吴宁现在就是个逗逼哈士奇,百炼成獒需要过程。
没错,苍山就是打算这么写的。
吴老九现在就是个山里的逃户,想用自己的本事帮下山坳一把,也为此在努力。
他需要过程,需要契机从哈士奇进化成鬼獒。
(我会尽力把这个过程写的丰满有趣。)
我想到《獒唐》完本的那一天,你们不会像大宋一样只记住了唐奕是个疯子。
那时的吴老九应该是一只鬼獒。。。
一条恶龙!
一头贪狼!
同时。。。他还是下山坳里那只傻乎乎的哈士奇。
(注意!划重点:这同样是一条比喻。)
。。。。
——————
没办法,熬汤实在太短,火候还不够,想多唠叨也没有槽点了。
就到这吧。
感谢每一个人的支持和吹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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