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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獒唐-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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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有点无语,“甚至在大周官场也是无关紧要的存了。”

    “而且,他64岁方入仕,如今刚刚为官9年。就算当了一任朝官,两任刺史,可依旧资历尚浅。狄怀英怎么就想起来他了呢?”

    “。。。。。。”

    吴宁没有说话,看着院中银杏树发呆。

    良久方道:“看来,这一次狄胖子没打算与我们站在一边。”

    “嗯?”太平愣愣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

    吴宁道:“张柬之是清流之臣,也是坚定的保李派。狄仁杰举荐他,说明他还是不想让武承嗣上位,还想让太子姓李。”

    “。。。。。。”太平一阵愕然,“你之前不是。。。。。。”

    “没错!”吴宁苦笑摇头,“我之前是和狄胖子通过气,也说过,武承嗣这个太子之位一定坐不长。”

    “可是。。。。”

    狄仁杰毕竟是忠良厚德之臣,他也好,岑长倩也罢,包括豆卢钦望和魏元忠,还是持着国本之重,不可儿戏的态度。

    希望尽量稳妥,武则天也可以回心转意,再立李氏。

    让张柬之入朝,李氏几个皇子的仰仗自然也就多了一分。

    “原来如此!”

    听了吴宁的解释,太平恍然大悟。

    “这么说来,母皇不太会采纳狄仁杰的建议了?”

    毕竟,狄仁杰的算盘与武则天背道而驰。

    只闻吴宁道:“换做以前,陛下很可能会同意狄胖子的意见。”

    太平不解,“为什么?让张柬之来找麻烦吗?”

    “当然不是。”

    吴宁解释道:“第一,越是关键时刻,越要稳中求进,老太太要立武承嗣,本意还是平稳过度,安全第一。所以,为了平复一部分朝臣,老太太也得暂时顺着他们来。”

    “第二。”吴老九一摊手,“你那个母皇,会在乎多不多一个张柬之吗?”

    武老太太要是认真起来,别说一个,十个张柬之也不够看啊!

    “那现在有什么不同吗?”太平还记得吴宁之前说,以前会这么做。

    “现在嘛。。。。”

    “现在怎样?”

    “现在。。。。。。”吴宁贱贱一笑,“恐怕狄胖子的美意要落空了。”

    “为什么?”太平急问,“母皇要选谁上来?”

    “呵呵,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物。”

    “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太平无语,送了吴宁一个大大的白眼珠,“又卖关子!”

    似是猜透了吴宁的心思,“这个选上来的人,对你来说很有好处吧?”

    只见吴宁一撇嘴,“不是很有好处,而是。。。。。”一指自己,“跟直接选我上去没区别。”

    “好处大大的!”

    “哦?”太平眼前一亮,“真的有这么大的好处?”

    “真的有!”吴宁笃定点头,“比如宋之问,这个隐患终于可以处掉了。”

    “宋之问!?”

    太平茫然道:“宋之问现在不是在岭南吗?算是隐患?”

    吴宁一进京,太平就想到过宋之问。

    天下间,见过吴家兄弟真容的人不多,宋之问算是一个。而且,还是那种你让宋之问去忘记都不太可能的刻骨铭心。

    可是,当年那场龌龊之后,吴宁虽然放过了他,太平也不太想追究,可却架不住这货自己作死。

    他干了一件让所有人都为之不齿的事情,那就是:

    向武则毛遂自荐,当面首!!

    没错,这货仗着有几分男色,给老太太写了封“情书”。

    你就说,这货极品不极品吧?想往上爬都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什么都愿意做了。

    幸亏老太太喜欢被动的,对于宋之问的自荐一笑置之。

    按理说吧,在原本的历史之中,一笑置之也就一笑置之了,也不会把宋之问怎么样,起码能继续当他的官。

    可是,历史在吴宁的推动之下分了叉儿。

    他不自荐还好,反倒是让老太太想起,当年吴宁和太平在襄州惩治的那个官员好像就是这个人,当时还有个驿丞专门写了奏折告发于他。

    结果,两件事连在了一块儿,让武则天觉得这个人的人品确实不怎么样。

    也就不能一笑置之了,找了个罪名,直接给发配到岭南去了。

    也正因为宋之问在岭南,不太可能翻身,所以他见过吴宁的这个威胁,也一直没让太平在意。

    今天吴宁提起来,太平不禁疑道:“他不是在岭南吗?还能翻身不成?”

    吴宁答:“宋之问确实在岭南,不过他依附了武三思,还真有可能翻身。”

    “别忘了,一但陛下要换相,而且尚无人选的消息一传开,武三思怎么可能不动心?”

    “而在他的门客之中,只有一个宋之问还勉强拿得出手。所以,武三思一定会想办法捞他出岭南。”

    “那怎么办?”太平有些着急,“可不能让他回京啊!”

    “回京!?”吴宁露出一丝阴狠。

    “他的死期到了,回来的。。。。。。只会是一具尸体!”

    。。。。。。

    。

    

第二六零章 再次出现的密信() 
武则天到底要把谁推到相位,外人无从揣测,也许只有吴宁可窥一二。

    不过,选谁是后话,当下之急则是,老太太探视狄仁杰求问宰相人选,向群臣百官、各方势力传达了一个明显的讯号,那就是:

    人选未定,而且,不是豆卢钦望!

    对此,豆卢老爷子还真没多大不愿意。

    说白了,武则天时期的清流名臣,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几经浮沉,大起大落。

    没被来俊臣冤死在牢中,也受过世家门阀、武党权臣的打压迫害。

    所以,早就“看破红尘,荣辱不惊”了。

    话说回来,能保持初心,依旧为国效命,就已经算是厚德君子了。有几人能像狄怀英一样,百折不挠?女皇虐我千百遍,我待女皇如初恋的呢?

    所以,武则天不想选他,豆卢老爷子反而心中暗喜。

    谁知道那宰相座下有没有钉子?又能坐上几天呢?

    当他的秋官(刑部)尚书不挺好?起码安稳,不容易被殃及。

    不过,豆卢钦望也有点纳闷儿,老爷子心说:“不选我,选谁呢?难道是魏元忠?”

    “也不应该啊!魏元忠这回突厥之乱折了长子,又屡建奇功确实有资格拜相。”

    “可是,这是个急缺啊,也就是着急上去扛担子。魏元忠北方的战事还在收尾,一时半会回不了朝,也就没法立马上任,与时局不符。”

    “那会是谁呢?难道真如狄胖子所愿,把张柬之拉回来?”

    老头想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女皇的心思,难猜!

    索性不猜了,豆卢钦望懒得费那个脑子。

    正好与岑长倩约好了,今日处理完公务,二人一起去狄仁杰家里探病。

    到时,让狄怀英去劳这个神也就是了。

    豆卢钦望这么想,可是有人不这么想武三思。

    武则天选相,最急的就是他。

    不信你看嘛!关心相位之争的就那么几搓人,李显、李贤,外加武三思、武承嗣。

    如今,武承嗣心知自己多年夙愿即将成真,最需要的不是朝中多一个亲近的宰相,需要的是稳中再稳。

    武承嗣深知老太太的秉性,这个时候,你就老老实实眯着就完了,千万不能出来搞事情。

    否则,惹了老太太不高兴,她能让你一朝上位,也能分分钟将你打入深渊。

    所以,这一次,武承嗣不争了,乖乖当鹌鹑挺好。

    而李家那两位

    呵呵,他们想争,只是不用他们争。

    谁让人家姓李呢?有天然的主角光环,根本不用亲自下场,狄仁杰、岑长倩、豆卢这些人会很“周到”的帮着他们运作。

    就比如,狄仁杰都快去见先帝了,还举荐了一个张柬之出来一样。

    那兄弟两个,只要坐等其成就行了。

    唯独武三思,他是既没有清流名臣帮着主持大局,也没有太子之位加持,想在这个朝中接着混下去,只能撸袖子自己上了。

    武三思啊,这几天愁的头发都白了,脸上的褶子也深了不少。

    怎么办呢?

    前有文会,老太太要借机安抚百官,把武承嗣推上位。

    后又有宰相之争,让人遐想连篇。

    烦心事儿一件接着一件,可把武三思折磨坏了。

    所谓力有不歹,说的可能就是他现在的情形。

    一边恼怒平时没有多多网罗能人贤士,临阵抓瞎。

    一边则是在有现的资源之中,苦苦搜罗可用于破局的力量。

    可是,想来想去,手里也只有一个宋之问可堪一用。

    今日,正在厅中烦闷,琢磨着选相之事,正好看见他那个宝贝儿子武崇训,拎着个鸟笼子,吊儿郎当的从厅中经过。

    武三思正愁无处宣泄呢,立时眉头一立,把火气发在了武崇训身上。

    “站住!!干什么去?”

    武崇训提笼逗鸟儿,身都没回:“小幺儿嘴馋了,我去城外,与它捉几条鲜虫。”

    说着话,还一脸笑嘻嘻地逗弄着笼中飞雀。

    与小鸟对起话来:“怎么样啊,小幺儿?本公子对你可谓无微不至了吧?”

    武三思:“”

    本来就一肚子火,见儿子这般不成器,武三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瞪眼冷喝:“你这不孝逆子,整天就知玩物游荡,怎么就不知道长进呢!?”

    “嘿嘿。”武崇训一声陪笑,终于给了武三思一个正脸。

    “有您这么位高权重的爹比着,那孩儿我怎么长进也显不出来啊!”

    “您说对不对?”

    “你!”武三思气的脸都白了。

    可是俗话说的好,对付老子,孩儿自有妙计。纵使武三思在外面权盖百官,可是在儿子面前,呵呵

    武崇训有一百种方法让武三思北都找不着。

    “那什么,我溜鸟去了哈,您老继续位高权重。”

    说着话,就要开溜。

    看着武崇训的背景,武三思有点哭笑不得。

    作孽啊!!宝贝儿子这么不成器,那还不是他这个当爹的惯出来的。

    摇头苦叹:“算了,由他去吧!”

    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

    “站住!”高声叫住武崇训。

    这回武三思追了出去。一脸狐疑:

    “你这几天不是不是在用功吗?不是要和穆子究比试数术吗?”

    结果,武崇训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不比了啊!”

    “什么!?”武三思瞪了眼,“怎么就不比了?”

    武崇训耸肩:“因为比不过呀!”

    “比”武三思差点没噎死。

    指着武崇训,气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

    “我”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逆子!?”

    特么也太不着调了点,说的好好的,怎么就不比了呢?

    “死心吧,爹!”

    武崇训一点没把老子的怒火当回事儿,苦脸回身,好言道:“那穆子究简直就是个畜生,咱们爷俩绑一块儿,也比不过他。”

    “又何必在文会上自取其辱?”

    武三思一愣,“什么意思?”

    武崇训没办法,心知三言两语也打发不了自家老子,只得把那日去怀仁坊李宅的事情与武三思细说。

    与此同时。

    梁王府外的长街上,行来一位菜农。

    麻衣蓑肩罩住身形,宽沿斗笠亦掩盖容貌,挑着一担时蔬果品,风尘仆仆地朝梁王府而来。

    门前卫士一看,哪儿来的莽撞村夫,急忙拦下。

    “干什么的?梁王府邸也是凡人可闯!?”

    菜农被拦下,急忙赔笑:“军爷误会,军爷误会!小的有多少胆子也不敢擅闯王府啊!”

    一指肩上果菜,“小的是给府上送菜的。”

    “送菜?”侍卫凝眉。

    这汉子弯腰塌背,毕恭毕敬,倒不像什么奸人。

    再加上肩上的菜品,更是信了七分。语气略有缓和,“懂不懂规矩?送菜的走后门。”

    “懂懂!”汉子忙不跌地点头。

    “只不过”面露难色,“实不相瞒,小的一进城,就接到家中来告,吾妻难产,命在旦夕,家里叫小的速归。”

    “可是可是王府的菜果,小的又不敢耽搁,只得冒昧走个正门,图的是个快。”

    “还望军爷通融则个!”

    说着话,汉子从怀中摸出一吊大钱,塞到侍卫手中,“您看!”

    侍卫顺手收起大钱,与同班的兄弟交换了一个眼色,这才一叹:

    “唉,你也是够倒霉的!算了,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多谢军爷!”汉子忙不迭地鞠躬,二话不说,就要往梁王府内闯。

    “回来!”侍卫立时喝住,“菜进去,人就别进去了。”

    “啊?”汉子一怔,“那”

    “那什么那?”侍卫接过菜汉肩上的担子,“这梁王府正门也是你能走的?本卒受个累,帮你担进去。”

    “你呀,速速回家,见你妻儿最后一面吧!”

    到了这个份儿上,菜汉无法,只得把担子交出,似有几分迟疑。

    “等等!”

    就在汉子欲走的当口,侍卫叫住他。

    “抬起头来,与本卒看看你的容貌。”

    毕竟是王府侍卫,警觉甚高。

    这汉子虽不像歹人,可是,为防万一,也得留一个后手。

    只见那汉子缓缓回身,慢慢地摘下斗笠。

    一张平凡无奇的面容,四十多岁的样子,憨憨一笑,与庄户农汉别无二致。

    “走吧!”

    看了汉子的面容,典型的农户样子,倒无蹊跷,侍卫也就放心了。

    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无奇的汉子,还真有问题。

    在侍卫挑进梁王府的那担果品时蔬之中藏着一块石头,外面裹着一封密信。

    正和九年前扔到梁王府的那封,一模一样!

    此时,武三思正听着武崇训在那儿吹穆子究如何如何厉害,数术之学甩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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