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看来,呵呵。。。。
也许武则天卖掉吴家的时候,比现在还要决然吧?
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吴宁动了,缓缓向前两步,“陛下!”
“嗯??”
武则天下意识看过来,这才想起,这个穆子究还在那儿呢?
“你。。。还有何话说?”
“没什么。。。。”吴宁依旧笑着,“只是草民想提醒陛下。。。。”
“阎将军。。。似乎不适合出使。”
武则天微微皱眉。“为什么?”
“回禀陛下。。。”吴宁依旧不紧不慢,“据草民所知,阎将军乃是前朝大夫阎立本之侄孙。”
“阎家不但于陇右之地名旺深厚,且阎立本老先生之于当下亦是国朝大家。。。。”
“万一。。。。”
吴宁抬头看了一眼阎知微,“万一默啜用不着淮阳王,却从阎将军身上做些文章,却又如何是好呢?”
“!!!”
阎知微一听。。。
“兄弟!!”
“这特么是我亲兄弟!”
你当他爱去啊?送死的买卖他也不乐意干啊。
只不过皇命难为,容不得他说个不字。
没想到这个穆子究够意思啊,这是在帮他脱身!!
登时来了精神,“这。。。。。”
“启禀陛下,让子究先生这么一说。。。。臣下似乎还真不好为国出力了。”
呵。
阎知微还觉得吴宁是为他好呢,却是没听出来这是变着法的骂他是软骨头!
到了地方经受不住默啜的威逼!
可是吴宁这句确实有用。
武则天思量再三,觉得阎知微确实不太合适。
一来他的那个爷爷辈的阎立本。。。。当官且不说。
可是画得一手好画,是高宗时大唐第一画家。无论民间还是贵族推崇备至,名声甚大。
二来。。。
也是最要命的一点则是这个阎知微确实骨头不硬,在朝中是有名的墙头草。
万一抵受不住,被默啜所用,那不就正中他的下怀了吗?
想到这儿,武则天不得不去再找一个替代阎知微出使突厥的朝臣。
这个人,出身高不贵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得有骨气!
得是极忠之臣!
而且。。。还得有能力,应付得了复杂的处境。
那这个人是谁呢?
。。。。
————————
“你。。。。没有别的选择。”
吴宁远远的看着武则天,在心中默念。
“放眼朝堂,只有一个人可以胜任。。。。”
“那就是。。。。。岑长倩!”
。。。。。
没错!
此时武则天,也把目光看向了岑长倩。
如今的大周朝堂,忠义之臣甚少!
一个狄仁杰,一个岑长倩,一个豆卢钦望再无他人。
这三人中,狄胖子年老体虚,上朝都是为难,更别说让他出使突厥了。
而豆卢其人虽无此忧,但是却无狄仁杰和岑长倩的沉稳智计。
让他出使显然不行。
要知道,这出使的人如果能在突厥多为大周拖延一些时日,对武则天来说,尤为重要。
所以。。。。
“唉!!!”
不等武则天发话,岑长倩长叹一声,面色平静。
“看来。。。。唯老夫,走此一遭了!”
“岑公你。。。。。”狄仁杰听闻此处。。。。。
慌了。
要知道,岑长倩可是一直反对合亲的啊!!
如今,合亲已成必死之局的时候,他却又主动请缨,这让狄胖子怎能不动容!?
“容陛下再想想!!”
“朝中此时,也是离不开岑公啊!”
“不用想了。。。。”岑长倩平静的摇了摇头,看着狄仁杰,说了一句,“换了别人,老夫许还不放心呢。”
“就这么定了吧!”
岑长倩飒然一语,转头看着武承嗣,“豫王殿下,认可老夫送你儿子北去吗?”
“我。。。。”
武承嗣一时语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与岑长倩向来不和,每欲除之后快。
可是,他没想到,岑长倩这此,选则了自己去送死。。。
此时此刻,即使武承嗣这种人也不得不震撼动容。与岑老爷子相比。。。。他之前的悻悻作态却是让他无颜以对了。
。。。。
武则天也站了起来,缓步下了龙台。。。。
这就是名臣风骨,大唐脊梁吧!
“朕。。。。愧对岑卿。”
“陛下不必介怀。。。”
岑老爷子依旧坦然,“入突厥之后,老臣会想尽办法,为我大周拖延时日。”
“还望陛下,莫辜负天下,早做准备,待时机到来,一举灭杀默啜!”
武则天重重点头!甚是感动:“岑卿放心。。。来年春暖花开日!即是王师北踏时!”
“不取默啜贼首,朕誓不罢休!”
。。。。
——————————
此议到这里就算告一段落。
岑长倩与武延秀稍做准备,七日后便要动身北上。
至于能不能拖到来年开春。。。。只能靠岑老爷子一个人的力量,想方设法的为大周赢得时间了。
。。。
出此大事,武则天显然也没工夫多理会那个长路镖局的镖主。
吴宁与狄仁杰等人一同出了寝殿,并肩出宫。
其间,武三思和武承嗣倒是热情不少,极力与吴宁这个长路镖主套近乎。
想来也属正常,穆子究探得敌情,大功一件。
就算女皇没刚面赐下封赏,想来必有后报。
武三思更是,放下架子,给吴宁道歉。只言刚刚在殿中,一时寡思,出言不逊望子究先生多多包涵
吴宁则是依旧平平淡淡,轻笑应承。
直到武三思等人出宫回府,岑长倩、豆卢钦望也相继离去。
只剩狄仁杰和吴宁二人,比肩而行。
狄仁杰终于隐忍不住,目视前方,冷然开口!
“你。。。。到底要干什么!?”
“哦?”吴宁也看着前路,“阁老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狄仁杰一听,心中怒意上涌!“老夫警告你!”
“要报仇就报仇,莫要牵连无辜!”
“岑公是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一直要针对他!?”
狄仁杰已经看出来了,今天这一切,吴宁一直以来,都在针对岑长倩,最后逼着岑老爷子出使,也是他有意为之。
冷声低吼!“为什么把他火坑里推!?”
吴宁停了下来。。。。
正视狄仁杰,“原因很简单。。。。”
“因为能够把此事办成的,放眼朝堂,只有岑长倩!”
吴宁给出了一个让狄胖子无可辩驳的答案。
看着狄仁杰,露出一丝诡异之笑:“而且。。。。。”
“谁说我来,只为报仇?”
狄仁杰一颤!“你。。。。”
“你还要干什么?”
“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说完,吴宁迈步而走,留给狄仁杰一个散发着寒意的背影。
。。。。。
。
————————
爆更的事,你们居然还想往我头上按,想啥呢??
尽力吧。
这个月真的很累,苍十万已经更了十四万了。。。。。。
第二二七章 岑家请来的护卫()
狄仁杰静静地看着吴宁远去,莫名的有些脊背生寒。
“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狄仁杰深深地知道,吴宁此话绝非妄言。
只要他想,以这个近乎妖孽般的存在,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只不过,如何来拿,却是值得商榷。
至少在狄仁杰看来,古往今来,皇子夺嫡,草根上位,那必将有一场不择手段的权力之争,也必将血染皇都,牵连天下。
想到这里,狄仁杰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开始动摇,开怀疑吴宁回来到底是对,还是错。
事实上,这场血雨腥风已经拉开了序幕,第一个牺牲其中之人也已经浮出了水面。
岑长倩!
这位耿直忠臣,就这么被吴宁轻描淡写地卖了。
尽管,当前局势下,只有岑长倩有能力为大周赢得时间;尽管,狄仁杰也很清楚地知道这个道理,他无可辩驳。
但是,岑长倩就这么被吴宁推了出去,狄仁杰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他依然无法接受,当年那个于山道之上与之纵论英雄、厚颜攀比的少年,变成了今天这般不择手段。
那么,话说回来,吴宁真的变了吗?真的开始不择手段,不论忠良、无辜皆可算计,皆可信手用之了吗?
他忘了本心?忘了他言之凿凿的大谈党争民苦,鄙视朝堂君臣为了争斗而不顾旁人?
也许,事实并非狄仁杰看到的那个样子。
。。。。。。
——————————
且说,岑长倩忧心重重地回到府宅。
抬头间,但见岑府匾额高悬门楣,老爷子摇头一叹,“岑府。。。。。。老夫一走,怕是岑家家运亦要败落了。”
此去突厥可谓九死一生,他一死,岑家还怎在这神都立足呢?
进得门去,家仆迎上前来,“老爷回来了,可否用饭?”
岑长倩一怔,若有所思,“那就用饭吧。。。。。”
一边褪下朝服,一边吩咐家仆,“把家里人都叫过来,一起吃吧!”
。。。。。。
以往,岑家几十口人除了年节,到了饭时,都是各房用各房的。
今日老爷子却要一起吃,起初家仆还有疑惑,可是也不敢多问,只得去办。
不多时,一大家子人便聚于厅中,与老爷子同餐。
席间,岑长倩倒也无异,一切如常。
只是无意间提及,几日之后要出京办差,嘱咐几个儿孙守护门楣,恪守家风。
老爷子的五个儿子也没多想,只当是平常差事,齐声应下,并祝愿老父一路顺风,早去早归。
一顿家宴,也就在祥和之气中,过去了。
饭后,回到房中,只剩老爷子与老妻二人,岑长倩这才把出使突厥,此去凶险的实情告与结发之妻。
老妻闻罢,登时泪如雨下,如蒙大难。
老爷子则拂着老妻肩头,劝道:“我岑长倩为官半生,这也算是个归宿,有什么好哭的呢?”
“当下与你实说,可不是让你哭哭啼啼伤春悲秋的。”
老妻哭了一阵,又听了老爷子的劝,心知这回是在劫难逃,却是比之七年前被武承嗣构陷下狱那遭更为凶险。
抽噎道,“老身知晓。。。。老身知晓。。。。。。”
“从嫁入岑家那一天开始,老身就知道,夫君早晚是要为国尽忠的。”
“知道就好。。。。”岑老爷子甚慰,“得妻如尔,此生无求了。”
老妻听罢,勉强擦干泪水,神情渐渐绝然,“说吧,老爷尚有何交代,老身听着。”
“嗯。”岑长倩点了点头,“我若真一去不回,家里中就全靠你支应了。”
“谨记!一定要安抚小辈,不可与陛下为难。”
“陛下若有厚赐,除了当官,皆可受之。”
“随后亦不要在京中多留,变卖家宅,带着一家老少回老家去吧!”
“以后家中小辈若有贤才,亦可悉心教导,但不能急于应举。谨观时事,什么时候武承嗣失势,什么时候再让他们出仕报国。”
“记住了吗?”
“嗯!”老妻重重点头,“记下了。”
。。。。。。
夫妻二人正说着,门外家仆来报,“老爷,荆州老家来人了。”
“嗯?”岑长倩一疑,怎么说到老家,老家就来人了?
而且,此时天已经黑了,却是不合时适。
但是,不管怎么说,既然是声称是老家荆州远道而来,那说什么也不能关在门外,却是要见一见的。
岑长倩只得暂且放下与老妻的交谈,正厅迎客。
结果一看,还真是老家来的人,而且还不是远亲,乃是其叔父那一支的子侄嫡亲——岑阕。
。。。。。。
岑家算起来也是江东大族,岑长倩的叔父岑文本在太宗时也官至宰相。
在荆州老家,更是家传深厚,族人众多。
岑阕做为岑文本的嫡孙,一直在荆州掌管岑家多年,如今突然进京,却是连个知会都没打,这倒是让岑老爷子很是不解。
“你怎么来了?亦不事先通告一声?”
岑阕见过了礼,解释道:“家中产业正好有一批洞庭水产走水路进京,小侄不放心,特亲自押送,顺道探望叔父。”
岑长倩一听,登时一皱眉头。老家这些年偏好行商,他是知道的。
本来,岑氏书香传家,不该沾这些商利。但是,如今武周兴商大势如此,连太平公主、李武诸王都明目张胆地做起了生意,老爷子也非迂腐之人,也就随之去了。
可是,洞庭水产??
大周上下谁不知道,从洞庭湖一直到长江三峡的水产、运输,皆属那个半商半匪的排帮势力。
岑阕从那里弄来大批商货,十之八九与那个排帮脱不开关系。
“你。。。”老爷子面色渐冷,“你不会和排帮又扯上了关系吧?”
“嘿嘿嘿。”岑阕知道叔父不喜欢这些黑不黑白不白的,傻笑敷衍。
“且不说这些,小侄观叔父面有愁容。怎地?朝中遇到难事了?”
“唉!”岑长倩一叹,也不瞒岑阕,直接把出使之事道出。
。。。。。。
“老夫此去凶多吉少,到时岑家只剩你大哥岑献、二哥岑曦两人在朝。却是要小心为上,不可妄为了。”
岑阕一听,登时哀叹:“如此说来,叔父此去,确实凶险。”
“正好,小侄此次带了几位好手,就随叔父同去,关键时刻,也许可保周全。”
“呵。。。。。”岑长倩听乐了。
两国开兵交仗,连陛下委派护卫的羽林禁军都不够看,你送老夫几个家门护院有什么用?
可是,岑阕还挺固执,非送不可。
岑长倩扭之不过,只得应下。
“行吧,你把人带过来吧!”
“呃。”岑阕一窘,“这倒是带不过来,人都在城外住下了。”
“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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