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势力,怎容忽视??
。。。。。
“殿下。。。。”
高延福一边伺候着太平公主出府登车,一边生怕自家殿下看轻了一会要见的那个书生而不住劝导
“这个穆子期虽是白身,不值得殿下亲自出马。”
“可是他的那位兄长,却是不容小觑的。”
“您想想啊。。。。”
“抛开江湖不谈,单论文采。”
“穆子期也只是得陈伯玉的指点,可是他的那个兄长,狂生穆子究却是正经的陈伯玉之徒。”
“若能得他之助,那在文坛之中推崇陈伯玉文人们,必是对殿下心生好感的。”
“。。。。。”
太平坐在车中一阵烦闷。
她平时对江湖之事了解颇浅。不由道:“这个穆子究。。。。为什么叫狂生?”
高延福以为公主生了兴趣,急道:“听说是此人不习礼数,颇有魏晋狂士之遗风。”
“甚至。。。。从不束发。”
“不管见谁,哪怕是他的老师陈伯玉,也都是披头散发癫狂不羁。”
“所以在巴蜀文坛,便得了一个狂生的名号呢。”
“哦。。。。”
太平点头,“那还真是狂的没边儿。”
高延福一听,“但是人家有狂的资本啊!”
“九省绿林盟主啊,连关陇世家,鲁地豪门都要给他面子。”
“可想而知这人的本事得有多大?”
“而且。。。。”
高延福说到这里顿了顿。
“小的听说,此次武氏兄弟和魏王之所以这么上心,是因为在穆子期来京之前。”
“他那个兄长就放出话来了,说是若子期高中,他便亲来京城为其庆祝。”
“殿下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高延福道:“穆子究号称九省绿林盟主。”
“意思就是大周十道之中有九道绿林推崇于他。”
“另外一道,也就是京师所在的关内道,并非不服穆子究管治。”
“而是穆子究有言在先,民不与天子为难。”
“就是说,他再厉害也是民,不能给天子找麻烦,所以誓不入关内引陛下猜忌烦恼。”
“可是这回,为了弟弟的功名,他要亲来关内。”
“有人说这九省,马上就要变成十省了。。。。”
“可是小人觉得,穆子究来京,却是给了武氏兄弟和魏王拉拢他的机会啊。”
“。。。。。”
太平听到这里,不由渐渐严肃起来。
如此说来,倒是真的有必要和他们争上一争了。
“高长史放心。。。。”
太平知道高延福担心什么,“本宫既然去了,就会给足那个书生面子。不会落于人后的。”
“好。。。。那就好。。。。”
高延福抹了一把细汗,他还真怕咱们公主殿下一任性,给那个书生点脸色看。
这事儿就算黄了。
“对了。。。。”
一边走,太平一边与车下的高延福闲聊。“有些日子没见到你家力士了呢。。。”
“跑哪去了?怎不见他来玩耍?”
“嘿。。。”高延福憨笑一声,“小儿顽皮,倒是让殿下惦记了。”
“明日,小人便让他来给殿下请安。”
太平淡笑,“力士若算顽皮,那这世间可就没有听话的孩子了。”
话锋一转,“高长史,一心为本宫着想,本宫是看在眼里的。”
“只是平时琐事颇多,无暇分心,甚至言语生硬。”
“高长史莫要见怪。”
“家里有什么需要的,尽管与府中取用,不要和本宫客气。”
高延福闻言,心中甚暖,“还有劳烦殿下惦记,真乃小人之过了。”
“殿下放心,拖殿下平日厚赐,家中一切都好。”
心说却道:您别总耍公主殿下的任性脾气,少办一点冒失错事。那就什么都有了。
正想着。。。
府中一个外差,从队后急急忙忙的跑了上来。
“启禀殿下!!不好了!”
太平皱眉,“什么事,慢慢说。”
“梁王武三思家的公子崇谦,跑到官宁坊去了。”
“点名。。。点名要为巧儿姑娘梳理!!”
“官宁坊的老鸨劝之不从,现在。。。正要强把人带走呢!!”
“什么!?”太平猛然高叫!“他敢!?”
“来人。。。。”
“摆加强官宁坊!”
“。。。。。。”
高延福整个人都不好了。。。。
咱不说好的去见穆子期吗??
您这。。。
您这怎么又拐歌妓窝子里去了?
分不清孰轻孰重啊!?
。。。。。。
。
第二一六章 喝退()
也无怪乎高延福吐槽,官宁教坊那朵小花儿吴巧儿,虽说颇得公主殿下青睐,可是,再怎么说也只不过是一个教坊歌伎,与太平公主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
再说,到底是书生穆子期重要,还是一个歌伎重要,殿下难道分不清吗?
可惜,不管高延福怎么别扭,太平铁了心要折道官宁坊,他一个下臣却是扭之不过的。
。。。。。。
————————
神都洛阳本来就是大唐陪都,打从高宗开始,才把正式都城逐渐迁徙至此。
所以,与长安不同,神都的皇宫不是在城市的正中,而是在西北角。
皇城、宫城、东宫外加夹城,四四方方差不多占了洛阳城的小四分之一。
洛水自西向东,正好从皇宫南门流过,也把洛阳城一分为二,形成了南城和北城。
太平公主的府邸就在洛水之南的尚善坊,与皇城正门端门只一水之隔。
由此可见武则对太平公主的宠爱,把皇宫外面最显赫的一块给了太平。
只不过,此时公主殿下要去官宁教坊,却是要费些周章了。
她的府宅在洛阳偏西南的位置,而官宁教坊所在的兴艺坊则在上东门北边,正好是洛阳的东北角。
相当于太平的车驾要先从西到东横穿整个洛阳城,再过河往北走好一阵子才算到达。
这一路,太平似是很担心那个叫吴巧儿的妓子,几番催促,使得车夫只好铤而走险,于长街之上飞车而去。
可苦了高延福,他可没马车可坐,全靠两条脚在后面追。
等到了官宁坊,高长史累的都上不来气了,刚要服侍公主下车,哪成想,太平根本不等他,自己跳下车来,一扶裙摆,直入教坊楼中。
此时,教坊的花厅之中,老鸨正围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公子歌团团直转。
“崇谦公子啊,这不合规矩啊!没有宫中示下,老身有几个脑袋,敢把坊中姑娘私送他人啊?”
“少特么废话!”武崇谦才不听这老婆子那一套,“我梁王府来要个妓子,还要宫里示下不成!?”
眯着眼睛瞪着老鸨,“难道这点小事,也要本公子去找姑奶奶!?”
老鸨一听,登时一个激灵,心说,你牛还不行吗?武崇谦的姑奶奶,那不就是当今天子?
可是,不行啊!!
武崇谦依仗着他爹是武三思,确实不是她这个下人惹得起的。但是,还有两个更大的人物比起武崇谦来说,更是惹之不得。
那两位可是放下话来了,若是巧儿姑娘少了一根汗毛,都要扒了她这身老皮的。
“哎呦,我的公子啊!!”
老鸨没了办法,只得耍赖,“您就是杀了老身,老身也不敢把巧儿姑娘放出去啊!”
双手在一处连连作揖,“您行行好,别与我这下贱之人一般见识。求求您了,还不行吗?”
武崇谦一听,“给脸不要脸是吧?”
火气上涌,霎时失了耐性。
“来人,上楼把巧儿姑娘给本公子请下来,安排上车!”
说着话,就要强抢。
开玩笑,武家的大公子别说是要个贱籍的歌伎舞妓,就算是良家,他武崇谦看上的,有哪个敢说个不字?
且说梁王府家奴得了指令,一捅而上,冲上二楼。
没一会儿,只听楼上一阵骚动,两个家奴便架下一个十四五岁的妙龄小娘子下得楼来。
也难怪武崇谦色胆包天,这小娘子长的端是水灵,可着洛阳城青楼花馆子里找,怕是也找不着这般姿色的娘子。
家奴把那小娘架到武崇谦身前停了下来,小娘子也不说话,紧咬下唇,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生出几分怨毒来,冷冷地瞪着武崇谦。
可是,武崇谦早就看痴了,也没发现小娘子的不愿。
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儿就是皱着眉吆喝两个家奴,“诶诶诶,轻点轻点!弄疼了巧儿姑娘,看本公子怎么收拾你们!”
说完,转脸露出贱笑,“巧儿姑娘,跟本公子回家吧!我保你衣食无忧,不比在这妓馆之中逍遥快活。”
巧儿还是只瞪着武崇谦不说话。
事实上,她也没什么可说的,说什么也都没用。
正在这时,花厅门前传来一声冷哼:
“崇谦,这是又要把谁带回家去快活啊?”
武崇谦回头,登时一个激灵。
也不管巧儿了,赶紧迎到门前,“崇谦见过姑母大人!”
太平公主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武崇谦。
想来武三思也算是个人物,儿女众多,也大多知书达理。
唯独这个长子,简直就是个混蛋,到教坊里强抢妓女这种事儿也干得出来?
抬头看了巧儿一眼,幸好来的及时。
无语摇头,恨不得给这二世祖两个耳光。
可是,碍于大庭广众,再怎么说也要给武三思留个面子,只得不温不火道:“来人啊,这崇谦醉了,扶他回府吧!”
武崇谦暗自皱眉,虽然心中一万个不愿意,可是,他还没胆子在太平公主面前放肆,只得作揖欲走。
心说,过两天再来便是。
可是,太平好像猜出他的心事一般,在其身后冷冷一言,“以后不许你再往官宁坊跑,更不许你再来找巧儿。”
“。。。。。。”
武崇谦无语,“是。。。。崇谦记下了。”
。。。。
——————————
太平公主于多方的考虑,算是给足了武三思面子,没让武崇谦当众下不来台。
可是,另一位祖宗,却是没那么多顾忌的。
时间稍稍往前退一点点,也就是太平公主冲进官宁教坊,武崇谦那个二世祖正招呼手下上楼抓人的时候,官宁教坊门前的街面上,一匹乌锥俊马似一道黑色闪电一般飞弛而来。
沿街百姓见有人居然敢闹市奔马,公然忤逆王法,无不怒从心生,放眼瞪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天子脚下如此嚣张。
结果,这一看才发现,马上居然是一红衣少女,扬鞭策马好不潇洒。
容貌更是天下无双,美艳绝伦。
可是,不看样貌还好,待众人看轻这少女面容,一个个哪还有心怒视?
无不下意识往街边靠了靠,我地个娘亲哟,怎么是她!?
躲远点,躲远点,别一会儿溅一身血腥才是。
。。。。。。
,
第二一七章 京城女大王()
少女御马飞弛,似是急赶而至。
“吁!!!”在官宁教坊门前急停而下。
此时,早就候在门前的一个仆从打扮的下人赶紧迎上前了,接过马缰。
“人呢?”少女提着马鞭,一脸的凶相。
仆从急答,“殿下稍安,还在里面没出来呢,被太平公主殿下给拦下来了。”
“哦?”
少女一听,“姑母来了?”
说着话,迈步就要进坊。
可是行到门前,少女又停了下来。缓缓转头,把目光落在了教坊门前停着的两辆马车上面。
一辆不用说她也再熟悉不过,那是姑母太平的车驾。
另一辆?
问向那仆从:“这是武崇谦的?”
“回殿下,正是!”
“那就好!”
少女笑了,也不急着进去,“去给本宫找个火把来!”
“啊。。。啊?”
仆从一愣神,心说,大白天的要火把做甚?
可也不敢不从,赶紧去找火把了。
。。。。。。
这段工夫,少女就抱着肩膀立在官宁坊门前,百姓还在纳闷,这位小祖宗哪儿玩不好,怎么跑这儿来了?也不知她要干什么?
一个个有意无意地都放慢了脚步,都想看看这位来京还不到半年,就把洛阳掀了个天翻地覆的“女大王”这回又能玩出什么花来。
结果,没过多久,仆从没回来,远处却是又跑了一大伙儿人。
打头的是个抱着坛子飞跑的公子哥,看上去也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眉清目秀,很是端庄,还有十几个披甲带刀的侍卫跟在后面。
得,大伙一看就知道,这帮人是和“女大王”是一起的。估计是女大王跑的急,没等后面的人。
至于为什么?
因为抱坛子那位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梁王武三思府上的二公子武崇训。
这位对“女大王”心生情愫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差不多整个洛阳城都知道,自从女大王进了京,他就成了跟屁虫,女大王到哪儿,武崇训必定在哪儿。
。。。。。。
“我说裹儿,你等等为兄啊!”
武崇训抱着坛子一边喘气,一边埋怨,“你一个女儿家,骑着马还跑那么快,万一出了事儿,叫我如何是好?”
少女摇晃着马鞭,横了他一眼,“乌鸦嘴!”
低头看了眼武崇训怀里的小坛子,“拿的什么?”
武崇训乐了,邀功一般亮了亮小坛,“刚刚路过北市,就去麻二奶铺拿了一坛你最爱的酸乳。”
“来,你尝尝。”
少女听到这里,终于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算你有心。”
给侍卫使了个眼色,“还不接着?”
正说着,取火把那个仆从回来了,还真让他在大白天找着个火把。
“裹儿。”武崇训一看,“大白天的,你拿火把作甚?”
“烧车!”
说着话,少女的狠劲儿上来了,一把夺过火把,来到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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