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别驾,此事乃陛下亲命的大事,本王也不敢马虎,唯有得罪了!”
说着话,命令李谌:“把坳子给本王围起来,进村,搜!!”
。。。。。。
说实话,直到现在,武承嗣还是很理智的,甚至未动杀心。
虽然,他恨不得看到吴宁,马上就弄死。可是,还是那句话,这是武则天交给他的任务,吴宁真要是死在他手里,那他也好不了。
两败俱伤的事情,武承嗣还不至于想不明白。
但是,吴老九对武承嗣的认识也一点没错,这个人是个神经病,你永远不知道他哪一刻会干出点什么出格儿的事来。
此时,他是有忌惮在身,不敢妄为。
可是,一但让他找到脱罪之法,或者出来一个背锅的,他会毫不犹豫地把刀锋指向吴宁。
甚至。。。。。。不只是吴宁!!
而那个给他胆子做下这桩的人,正是李谌。
。。。。。。
李谌进村搜人,因为是别驾本家的关系,倒也还算规矩,多多少少有所收敛。
而下山坳的村民也让他随便搜,因为吴宁和贺兰敏之确实不在村里。
只是,天意弄人,李谌没搜到吴宁舅甥,但他搜到了整整两万贯大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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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万贯啊
什么概念呢?长安、洛阳一套占地两三亩的豪宅,注意:是豪宅!!不过七百贯。
两万贯,几乎可以卖下好几个坊市。
当年他那个死鬼老爹为什么栽的?
就是有一个道士对李义府说,家宅凶兆,需两千万家财镇宅。
两千万钱,也就是两万贯。
为了这两万贯,死鬼老爹才开始卖官受贿,大肆敛财,最后东窗事发的。
两万贯!!
特么整整码了一个屋子,李谌怎么能不动心?
当看到那两万贯摆在那里的时候,李谌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开始无法控制地像他那死鬼老爹李义府一样,想把这两万贯占为己有。
。。。。
而武承嗣看着李谌那贪婪的眼神,笑了。
天助我也,简直就是天助我也!
吴宁,天要收你,非吾之罪!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而这个李谌。。。。。。
就是你的催命阎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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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现在啊,简直就是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让大月月给写迷糊了吧?怎么看什么都一惊一乍的呢!?
什么武老太太亲生,又狸猫换太子的,就不告诉你是真是假,都是没影儿的事儿,安心看书吧!
老子憋了好几个月,终于能爆发一回了,只能告诉你们:
吴老九,要成魔了。
第一九七章 天授元年的第一场雪()
“李将军,事到如今,本王也就不隐瞒于你了!”
借着李谌回来,依旧神不守舍,想着那两万贯大钱的当口,武承嗣把他拉到了一边。
“实不相瞒,咱们这次要寻之人,正是十年前的罪臣,贺兰敏之!”
“什么!?”
李谌大惊,连那两万贯都暂时抛到了脑后:“贺兰敏之!?”
“小点声!”武承嗣神神秘秘的一声提醒,“此事甚密,不可声张。”
“哦哦!”
李谌自知失态,慌张地四下看了看,见兵将来离的甚远,这才放心。
低声与武承嗣道:“他,他不是死了吗?”
只见武承嗣缓缓摇头,“若是真死了,陛下也不用劳师动众,以剿匪为名,让你我千里来寻了。”
“可是。。。。”李谌很是不解,“陛下既然要缉拿,何不名正言顺的将之擒下。非要你我掩人耳目,多此一举呢?”
“这。。。。”武承嗣一直腰,“这不明摆着吗?”
“贺兰敏之是什么人,虽万死莫赎,但也怎么也是陛下亲姐姐的儿子,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当年让他跑了,已经是颜面无存,不敢声张。如今又怎么可能昭告天下,再一次丢陛下的颜面呢!?”
“对对对对!”李谌忙不迭地点头。
别说是陛下,就换了谁,也不好意思让这样的丑事再见世人了。
突然想起那两万贯,李谌动起了心思。
偷瞄了一眼武承嗣,“豫王殿下,那陛下把贺兰敏之抓回京去,到底要怎么处置啊?”
把声音压的更低,似是诱惑武承嗣,“他家里还有两万贯大钱呢!”
而武承嗣就好像没听见两万贯似的,只说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本王还真说不好了。”
“想来,这贺兰敏之身背五条滔天重罪,又让陛下几次失了颜面,依本王看。。。。”
“呵呵。”干笑一声,却是什么也没说。
但是,却相当于什么都说了。
在李谌看来,武承嗣那意思,分明就是陛下把贺兰敏之抓回去,也必是不得好死。
心说,他要是回去再死,那就浪费了啊,那两万贯可就不定进了谁的口袋了!
正想着,武承嗣突然来了一句,“只不过,本王没想到啊!”
“想来陛下也没想到啊!这贺兰敏之苟且得活,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想举重谋反!?”
“嗯~~~!?”
特么李谌这声惊疑都带了拐弯儿了。
什么意思?
没等他反应过来,武承嗣又问了一句,“将军确实搜到巨资?”
“啊。。。。对啊,整整两万贯呢!”
“嗯。”武承嗣凝重地点着头,又问了一句,“可曾。。。。搜到兵刃衣甲?”
“啊。。。。搜着了啊,还不少呢!”
这不废话吗?下山坳大半是府兵,家里怎么可能没有兵器甲胄!?
“那就是证据确凿了啊!”
武承嗣长叹摇头,甚是惋惜。
“罢了,本王与贺兰敏之再怎么说也相识一场,却是不想看他束手成擒啊!”
“李将军!”
“末将在!”
“继续搜查之责就交由将军了,务必将贺兰敏之缉拿!本王累了,去房州城中暂歇一晚。”
说着话,领着自己人就要走。
只不过,临走之前,回头与李谌又多了一句嘴,“将军小心,可得防着这些疑似乱党狗急跳墙啊!”
说完,欲走。
可能觉得还不放心,回头又说了一句,“寻不着活的,也得翻出个死的!”
“。。。。。。”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李谌要是还不明白,他就愧为李义府的儿子了。
心说,还是豫王殿下高明啊!贺兰纠集叛党,聚拢刀兵粮饷,意图谋反,本将擒拿之时,叛党暴起反抗,与官军为敌。。。。。。。
最后被本将毅然镇压,贺兰敏之死于乱军之中。
这么一来,那两万贯不就是我和豫王殿下的了?
高!实在是高!
他却没主意到,武承嗣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杀人抢钱的话,甚至连擒拿、抓人的字眼儿都没用过。
只是猜测贺兰贺有谋反之嫌,仅此而已。
更没说过,要和李谌分钱。
这一切的一切,到最后都将是李谌的一家之言,临死诡辩。
“来人啊!”
李谌此时满脑子都是钱财,“孙副将何在!”
“末将在!”
“你领一千甲卒,兵分两路,将下山动围住。一人不得进,也一人不得出。若有不从,军法处置。”
“末将领命!”
“韩都尉!”
“你带八百弟兄,结阵攻村!!”
“末将得令!!”
“兄弟们!!”李谌一声高喝。
“经本将查明,下山坳吴氏聚众不诡,意图谋逆,我等男儿以身许国,怎可视之不理!?”
“听我将令!!”
“村中皆非善类!!”
“格杀。。。。。勿,论!!”
。。。。。。
——————————
这一夜注定永无安宁。
当祖君眼看着官军分兵两路把坳子围得是滴水不漏,老头儿第一反应就是:
完了!
做为一个老兵户,做为一个跟着太宗南往北战,在西边打过吐蕃,在北边抗过契丹的老兵,这样的场景,老祖君太熟悉了。
这分明就是当年纵兵劫掠,屠村灭城的套路。
把村子一围,谁也跑不出去。然后他们就可以慢慢地杀,杀完再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
这。。。。。。
这是打夷狄异族才用的绝户招啊!
老祖君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被用在自己身上。
“快!!”
祖君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老头儿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兵。
“男爷们赶紧抄家伙,官军要屠村。”
众人一听,除了少数吓的哆嗦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下山坳不是普通民户,大半都是当兵的,略有错愕,随后便是本能的听命。
老七和三哥一下就从院子里射了出去,回家去寻刀甲。
吴长路面无表情地返身进屋,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长刀在手,战甲着身。
“爹!!拼了!”
而就在老七和三哥跑出去没一会儿,山下的喊杀之声也随之而来。
。。。。。。
——————————————
雪。。。。
天,突然下起雪来。
十月的房州,天授元年的第一场雪。
纷纷扬扬,借着夜色,悄然而下。
。。。。。
下山坳里的吴家人,沉浸在有钱分的喜悦中。
六婶留在家里看家,并没有去祖君家看着大伙儿分钱。
此时,这个憨憨实实的农妇望着天空中飘洒的雪花,笑了。
她想到往年,各家最怕落雪。
因为一下雪,天就冷下来了。日子穷,可能过冬的厚实衣服还没准备,又怎能不让大伙儿犯难?
可是今年不一样了,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杀!!!!!!”
猛然间,山下官军一声震天的喊杀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六婶下意识的一哆嗦,还没反应过来,两个盔明甲亮的大唐军汉已经提着雪亮的钢刀冲进了院里。
“你们干。。。。。。”
噗。。。。。。
“!!!”
雪。。。。。。
与血!
在夜空之中交合,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
六婶直到最后也没弄明白,这是咋个回事儿。
她最后的一个念头居然是:
自己人,咋还砍自己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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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九八章 反了吧!(二合一)()
忍不住说两句,淡定点,这就是个故事。
早就说过,没指着这本书出成绩,说白了,就是和老读者、匪帮的兄弟一起玩一票。
除了上架那个月被逼着求了回票,也从来没要大伙儿怎么样。
我尊重你们,请你们也尊重我。
苍山理解你们的心情,可是,在我心里这个故事就应该是这个样儿的,无关虐不虐,有虐才有爽。
纯粹的装逼打脸,你们说太低级,不看。
高级的,你们又威胁,什么退订、弃书之类的。
还是那句话,不喜欢,离开便是。但愿下一个故事你们喜欢,那就再回来。
苍山写书确实是为了赚钱,但是为了赚钱而被书友胁迫,也绝对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在我的故事里,吴老九从吊儿郎当,到真正的认真起来,他就是需要一个沉重的过程。
在我看来,下山坳的这几个孩子背负这仇恨和恶名,还能一步步走向牛逼,把轻视他们的人,伤害他们的人,统统碾碎,那就是最爽的爽点。
如果你不喜欢,不认同,甚至不忍直视悲情,那人生的选择有很多,咱们也许可以下一个路口再见。
(有点多,字数超了,算是骗你们一分钱的订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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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色彩;一个时代,也必然有一个时代的黑暗。
李世民和武则天,他们凭借一已之力,先是灭掉了关陇贵族对皇权长达几百年的掌控,后又将世家大族碾碎在历史长河之中。
使皇权彻底摆脱被贵族左右的命运,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把大唐推向了华夏文明几乎登封造极之处。
可是,也正因为如此,大唐的权力实在太诱人了,大唐的权力之争也实在是太野蛮了。
纵观开唐这一甲子,面对权利,宰相世勋可说除便除,李姓宗亲大可说灭就灭,父子兄弟更可说杀就杀!
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在这样的野蛮时代,谁又会在乎,一个小小的山沟沟呢?
。。。。。。
夜色之中,山林深处,吴宁与孟苍生两骑并驾,急驰如飞,他在尽力往回赶。
他知道,朝堂上的那些野蛮人随便一个理由,或者根本不需要理由,就可以让下山坳万劫不复。
他知道,为了这个真相,可能会付出代价。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还来不来得及。
更不知道,这个代价,他承不承受得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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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利拎着厨刀,发疯一般在喊杀与哀嚎之间穿行。
“娘。。。”
“娘!”
“娘你在哪儿啊!?”
他找不着自己的老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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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婶呆愣愣的站在自家院子里,两条腿已经抖的不听使唤,一口黄牙紧咬着胳膊。
她只当这是一场恶梦,就想快点醒过来。
可是,小臂上钻心的疼痛让她几近绝望,这一切。。。。。。
都是真的!
扑通,平时横行乡里的悍妇刁婆终于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麻木地爬回屋里,想要把房门反锁,却是手脚发麻,怎么也转不过那个身,反倒慌张地碰到了堂中的桌案。
七叔那已经掉了漆的灵牌一下子砸在她脑门上,落在她的身边。
七婶一愣,瞅着自家男人仅剩下的这一块木牌子,似是猛的想起了什么。
腾的一下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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