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山越贼兵这边应该也是立有规矩的,所以前面进入汉军营寨的祖郎山越贼兵只是搜索了一下营寨,抓捕了一些因为种种原因没能逃走的所谓官军,继而派兵看守住了汉军营寨内的粮仓、武库,却没有马上进去点算、查看。
他们要等着祖郎率领的中军大队过来,才能进入粮仓、武库内亲点物资,否则他们只会被问责,所以他们也没发现这处汉军营寨的可疑之处……
130、可能是官军之计()
过了大概一炷香不到的时间,祖郎带着后续的七、八千山越贼兵也纷纷进入了汉军营寨,再后面还有五、六千山越贼兵正在缓缓的通过浮桥渡河。
只是随着进入汉军营寨的山越贼兵越来越多,原本只能承载约七、八千人的汉军营寨也就显得有些人挤人。
不少人只能在营寨外面席地而坐的休息,只是看到一旁的汉军营寨,这些山越贼兵都显得很是兴奋,在口中吹嘘着自己的本事,嘲笑着官军的没用。
而祖郎在一队约两百多人的亲兵队守护下,进了汉军营寨便率先往粮库走去,这是他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哈哈,宗帅,这些汉军真是可笑,都不用打,就把寨子让给吾等了,还真是好心肠呐!”
在汉军营寨的粮仓大门前,早有前面带兵追杀凌操的一个山越贼兵统领等着祖郎了,见到了祖郎,他不免大笑着迎了上来。
“好了,青牙狼,先进去看看有多少粮食,也该让弟兄们饱食一顿了,今日好好歇息,明日直接杀过去,抢粮、抢钱、抢女人,哼哼哼,也该让某的这些陵阳老乡知晓,某家的便宜可不是白占的!”
祖郎也兴致颇高的迈步往粮库里走了进去,一手在空中挥动了一下,显然他心头真觉得之前就是陵阳县的人,对他在陵阳扶持的祖氏家族下手了,要不然无缘无故的,哪来的那股贼匪。
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其实祖郎也不是很清楚,他就知晓自己留在陵阳的亲族被人抄家了,这自然让他不能忍受,完全是不给他面子啊。
那个叫青牙狼的山越贼兵统领跟在祖郎的身边走着,再次陪笑着道,“宗帅未来,某也不好清点,不过方才随便看了看,都是上好的梁米,这陵阳可真富啊,给这些普通兵卒都吃梁米啊!”
“梁米?这倒是有些可惜了呀!弟兄们吃惯了糙的,这精粮不会吃坏肚子了吧!哈哈哈,来人,快仔细点点,究竟有多少!”
祖郎闻言也是一愣,但很快便拍了拍青牙狼的肩膀,在口中玩笑着,如果这的粮食都是梁米,那这个价值可就高了。
这里的存粮如果真的都是梁米,那他或许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换粮,要不然官军舍得把梁米给普通兵卒吃,他倒还有些舍不得呢。
听了祖郎的话语,在他身后便有百十个山越贼兵往那一堆堆的粮包处走了过去,掀开了一处粮包堆就准备清点。
可很快他们便发现了异样,这些粮包堆只有最外围下方的一层粮包里是粮食,其他的粮包里面却都是泥沙石砾,看起来应该就是这白沧河边的土地里挖出来的。
很快就有山越贼兵拿来给祖郎验看,祖郎心头忽然产生了一丝危机感,口中喝道,“不好,这可能是官军之计,吾等中计了!”
那绰号叫青牙狼的山越统领也是神色慌张的看向了祖郎,作为山越贼匪,他们也算是和汉军打过很多次交道了,都是山中老贼,自然经验十足。
这官军营寨中的粮库里居然放的都是土石,那就说明这处营寨绝对有问题啊。
就在祖郎心疑之际,忽然听到了仿佛万马奔腾之声,继而就听到营寨外有很多人在呼喊,“不好了,洪水来了,洪水来了!”
原来在白沧河上游方向仿佛像是有人在开闸泄洪般的,往河流下方喷涌来了足有四、五米高的水浪,一下子就冲毁了白沧河上架着的五座浮桥。
喷涌来的河水卷走了桥上近千山越贼兵,也阻隔了白沧河西岸一万多山越贼兵的退路。
“咻…咻咻咻……”
就在此时,仿佛在各处响起了尖锐刺耳的响箭之音,就像是号令般的,让早已埋伏在汉军营寨四周的汉军都出现了。
就在这座汉军营寨四周约百步开外,很多看似沙石、泥土地面骤然被掀开,变成了一条条宽大的沟渠,大量汉军就隐藏在这挖掘出来的沟渠之内。
随后在沟渠中早已准备好的弓手纷纷仰起了身子,松开了拉满的弓弦,将一支支的羽箭往汉军营寨方向抛射过去。
这边既然是朱卫、王语嫣选择对付祖郎大军的战场,自然是早有准备的埋伏之地,朱卫这边准备了大量的弓手,事先也给这些弓手测量过了羽箭的射程范围。
所以这些弓手只需要按照事先试验过的方法,对着他们所负责的不同区块连续抛射羽箭便也就行了。
这其中的一部分弓手射出的是烧着火焰的火箭,目标就是那座汉军营寨。
所以上千支火箭很快点燃了汉军营寨中早已准备好的引火之物,随着火焰弥漫开来,让数千堆挤在汉军营寨内的山越贼兵直接陷入了火海之中。
而这些弓箭手也分成了梯形队列,前面一队弓箭手抛射出了一轮羽箭之后,便沿着挖好的沟渠斜坡往后退了一步,如此射一箭退出一步,没多久这些藏于沟渠内的汉军弓箭手便都出现在了平地之上。
这样他们便可以看着那些山越贼兵射出羽箭了,而在这些弓箭手之前,一圈包围着汉军营寨的鸿沟也出现了。
这些汉军弓箭手完全可以躲在在鸿沟后面拉弓放箭,完全不用担心祖郎的山越贼兵能靠近到他们的身边。
这些挖掘出来的鸿沟虽然是斜坡型的,可面向山越贼兵方向的沟渠却足有三人多高,地面上还有很多毛竹倒刺钉着,这些山越贼兵要是敢跳下来,也是自己找死。
可以说这些山越贼兵是根本不能通过这些沟渠,冲杀到汉军弓箭手近前的。
眼下的局面已经很明显了,现在祖郎的山越贼兵唯一可以逃的方向只有两处,一处是河水忽然暴涨,从上游依旧有急流涌下来的白沧河,一处就是从汉军营寨往西去,一条约三步宽通道。
可这条通道已经被几辆足有两人高的矛枪虎车给堵上了,就像是凭空出现了一堵带刺的高墙。
在这几辆矛车之上也有不少弓箭手拉着弓箭,防备祖郎的山越贼兵冲杀过来,在虎车构成的刺墙后面,还有不少汉军刀盾手站立着,随时准备上来拼杀。
这些汉军就像是在守护着一堵城墙般,准备阻挡山越贼兵往这边的冲杀……
131、尔等是谁人之兵()
在汉军弓箭手连续抛射羽箭的攻击下,被沟渠围困在一片河岸平地上的祖郎山越贼兵自然就混乱了起来,不少人被羽箭射杀,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地上。
剩下的山越贼兵纷纷想找东西挡箭,可这白沧河西岸是一片平坦,地面上连荒草都没有多少,更不用说树木了,急切间他们又怎么可能找到东西来挡箭。
祖郎这边只有一部分山越贼兵手中有盾,更多的山越贼兵是没有盾可以挡箭的,所以一些山越贼兵只能举起了死去同伴的尸体来帮自己挡箭。
当然,在汉军营寨之外的山越贼兵还只是需要防备羽箭,可那些进入汉军营寨内的山越贼兵却面临更惨的局面。
随着汉军营寨起火,很多人身上的衣服都被火焰引燃了,他们不得不从起火的汉军营寨里逃出来,满地打滚的灭掉身上烧起的火焰,可在外面他们同样也要面对汉军射来的箭雨。
到现在已经有一、两千山越贼兵被射死了,其他受伤的山越贼兵更是不计其数。
即便是再凶悍的山越贼兵,面对这样只能挨箭没办法还击的局面,也是有力气没办法发挥,很多不甘心的山越贼兵不免气恨的牙痒痒。
还是有些凶狠的山越贼兵在口中怪叫着,一手挥刀,一手举盾,往四周汉军方向冲杀过去,可到了那道高深的沟渠前,看着下面横七竖八竖立的竹刺,他们又只能停下了脚步。
但在沟渠对面的那些汉军弓箭手却不会停手,连续几箭让这些山越贼兵又只能抱头鼠窜的逃回去,这一下所有的山越贼兵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此时原本在汉军营寨内的祖郎和其他几个山越贼兵统领,也在一些亲兵举着大盾保护下,从起火的营寨内逃了出来。
祖郎身上的毛发已经被火焰燎烧了不少,满脸都被烟火熏得乌漆麻黑,嗓子也被烟气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有一双赤红眼睛向四周观望着,就像是被围困的狼王,试图给手下的群狼找到逃生的出路。
不多时祖郎挥手示意了一下,命令剩下的山越贼兵往白沧河方向撤退。
虽然现在河水湍急,可让这些山越贼兵游水过河,或许也是有机会逃出官军的包围,活下性命来的。
至于官军在那边留出的通道,绝对是一条死路,完全不知道官军会在那边设下什么手段,也许又是一个新的埋伏之地。
同时就算是从那边冲了出去,也是没什么方向可以逃窜,所以只有渡过白沧河才有机会逃回泾县去。
在这一刻,祖郎心头盘算的倒也算是很清楚。
可就在这个时候,从白沧河上游方向却又飘来了几艘船舶,船上同样都是持弓持刀的汉军,随着船上汉军弓箭手抛射来了一轮羽箭,将靠近河边的山越贼兵也逼退了数百步。
这一下,却又把祖郎贼兵游河而逃的退路,也截断了。
“放下兵器,投降不杀!”、“投降不杀!”、“放下兵器!……”
渐渐的四周汉军弓箭手射出的羽箭稀少起来,可各种劝降的呼喊声也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让这边幸存的山越贼兵都有些悻悻然的互相看着。
这样只能挨打不能还手的局面,让他们纷纷心生降意了。
祖郎见到了白沧河上飘来的船只,便知道完了,自己唯一的退路也没了,这次设计自己的汉军实在是太绝了,完全不给他一点活路。
他转头向四周观望,看到了手下人看自己的眼神,更是知晓这仗没得打了,士气已经完全没了。
更何况现在他的后勤补给队伍被白沧河隔断,就算是他想在这边就地防御,也是没有足够的吃食,官军只要围上一、两天,祖郎这边的人都得饿翻了。
可祖郎实在是不甘心就这样投降,哪有这样的事情,敌人的面都没怎么见到,打都没正式的打一场,就陷入了这样的绝境,这打的是什么仗啊!
在身边几个护卫持盾的守护下,祖郎便往那汉军用虎车搭成的矛刺墙处走去,他手下几个以狼为绰号的统领也都跟着聚集了过来。
这些统领中有的心中也有了降意,有的却还是不甘心,可他们都还是等着祖郎拿主意,见祖郎去寻官军说话,他们也都不免跟在了祖郎的身后。
这些统领中有几人身上也扎着羽箭,看来在汉军的弓箭手抛射下,哪怕是这些山越贼兵统领也不能完全幸免。
当然,祖郎手下剩余的一万多山越贼兵也纷纷将目光看向他们,他们也想知道自己最终的命运会是如何。
“尔等是谁人之兵!莫非是那朱卫之兵!让朱卫出来说话,某家有话要讲!”
祖郎想来想去在陵阳只有一个朱卫能弄出这样的手段了,毕竟朱卫的名声在江东已经有所流传,历阳一战也算是名震江东了。
现在也有关于历阳一战的后续消息传了出来,那孙策并没有被烧死在历阳,可听说孙策连同帐下很多将领都被烧伤了,手下的兵卒更是被烧的只剩下两千余人,其中大半也都患有火疾。
据说孙策现在已回了寿春休养,对外称病不见任何人,就算是袁术的召见都没有理睬,现在没人知道孙策究竟是什么状况。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不信朱卫真有什么本领,这次祖郎带兵来袭陵阳之前,自然是知晓朱卫在陵阳征募兵卒的。
可他通过之前那祖氏家人传递的消息,已经知晓朱卫在陵阳征募兵卒的事情,被陵阳上下抵触,并没能招募到多少新兵。
而朱卫原本的兵卒也都是降卒,所以祖郎想着自己手下有两万多的山越精锐,对付朱卫手下这些降卒、新卒,应该是手到擒来的。
更何况朱卫究竟有没有传说的那么厉害,也两说呢。
虽然大家都知道朱卫是钱唐侯之子,可据说朱卫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文弱儒生,而祖郎自认也是历经百战的老将了,自然不怕朱卫这样的文弱孺子。
可现在祖郎心头是真的佩服了,如果这次面对的真是朱卫这个文弱儒生,那还真是不能小看了他。
唉,不亏是钱唐侯之子啊,竟然兵不血刃的让自己面临了这样的局面……
132、何需庞偃出手()
现在仔细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祖郎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被人吊着鼻子在走。
祖郎知道,这一方面是自己有些大意,另一方面也是自己被利益吸引,乱了心神。
之前他追杀那凌操所帅的汉军,感觉就像是稍微努力一下,就能吃下这两千多的汉军,可为他的前锋部队报仇,为那些被砍了手指的山越贼兵报仇,所以他才一路追杀着到了白沧河。
而到了这白沧河边,看到河面上搭着的浮桥,他心头便有借助浮桥渡江的念头,这样可以省去他这边的渡河麻烦。
再加上他发现汉军营寨空虚可打,汉军营寨里还有汉军存放的大量粮草、物资,更是吸引着他直接带着疲惫不堪的山越贼兵强攻汉军营寨,却没有怀疑更多的可能性。
可以说别人一步又一步的吸引着他掉进陷阱,却又显得毫无痕迹,直到祖郎现在回想起来,才算是看破了几分破绽,对此他是输得心服口服。
可唯一不服的,就是祖郎还没展示自己的实力,就被人用软刀子割的遍体凌伤,没了反抗之力。
祖郎自认也是武力不弱的高手,至少在江东也算是有名号的人物,泾县山越的宗帅若是就这样投降了,他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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