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先去接湘儿”莫天行自语。
“你今日不去看你师傅,怕是日后再也没机会了,确定不去?”顾倾城笑道,脸上又换回了初见时那幅魅惑天下的样子。
“为什么!”
“那门派主修断情忘情,或许今日过后,她便再也认不得你秦川”
秦川沉默良久,还是摇了摇头,不认得便不认得,我知道她是我师傅就好了。
“天下男子最薄情”顾倾城冷笑。
秦川白了她一眼,我薄情,我哪里薄了情?
“你知道她不愿意再看到你?若不是她以血喂你,你早就死了”顾倾城越发的冷漠了。
秦川一震,血喂我?是那些药!秦川大骂自己混蛋,留下酒钱就向昆仑山上赶去。时日无多,只求再看她一眼。
顾倾城摇了摇头,便离去了。
“美女姐姐,能不能帮我个忙”秦川喊道,顾倾城回眸一笑,看的秦川都痴了。
“去帮我找两件红衣纱”
…………
昆仑山上,石洞前
一个男子走到了石门前,一掌轻推,便推开了门,但看见仙子时,却是一震。
只见仙子白衣染血,受了重伤,莫天行急忙上前,道:“谁伤的!”
仙子不语,这天下谁伤的了她?
莫天行一把抓住沈湘女的手腕,却被甩开了,她冷笑一声,“你想做甚”
莫天行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寒芒,“今日妳不走也得走”
沈湘女轻笑一声,扫了他一眼,旋即向洞外呵斥一声,“退下!”
门外几人方才踏入山洞一二步,听得门主发话,便只好退了出去。只有一个莫天行,脸色阴沉,“这山上是不是有其他人”
仙子闭上了眼睛,闷哼一声,咳出一口血,莫天行不顾她的反对,抢过她的手腕,撩起她衣袖,仙子一下竟未挣脱!
“沈湘女,妳也会动情呐!”莫天行倒退了两把,神色悲愤,看着她手上那道刀痕,仰天大笑。
仙子沉默不语,眼睑轻颤,紧咬红唇,终究是被知道了,我是不是很龌蹉?如今功力大散,拦不住莫天行,贼子你切莫回来。
“是谁?我杀了他”莫天行冷喝道。
“你敢!咳咳……”
莫天行大笑,三年前我来这找妳,说娶妳为妻,妳是什么反应?之后回去听的你师尊说妳已有人待嫁,那人远在都城,可这又是几回的事,难不成他还从都城过来了吗?
“你走不走!”沈湘女道,扔出一块金牌,摔在莫天行的脚下,莫天行神色一变,虽然不愿,但还是走了,“我再等妳一日,让妳师傅定夺”,他愤然挥手,出了山洞。
师傅,仙子苦笑,如今还有脸面去见师傅吗?只是真的回去了,是不是还能再见他一面?
仙子凄然一笑,他是我徒儿啊!
“师傅!”突然,仙子娇躯一颤,连那莫天行也顿住了脚步,阴沉地道。
“湘儿妳这是********乱你娘!”秦川大骂。
“找死!”
仙子看着秦川,握紧了粉拳,嘴唇都咬破了。
“师傅,妳受伤了”秦川心痛道,并不理会莫天行。
仙子摇了摇头,“你走!”
“走的了么?”莫天行回首,眉头却是一皱,原来是他。那日他喝桃花酒,便是寻醉,走便走了,又回来找死。
秦川眼睛一花,便看到一把大剑刺了过来,仙子弹出一块石头,“莫天行你别伤他!”,或许是动了真气,仙子嘴角又溢出出一缕血迹。
“哈哈哈哈,清高如仙的沈湘女都会坠落凡尘,那书生哪点比我强!”莫天行大笑,近乎疯狂!
青梅竹马,却比不过一个相识一月的徒儿,他怎么受得了!
倾尽了繁华,却得不到她一笑,我莫天行哪点不如人!
“除了能打,你什么都不是”秦川说道,旋即看向仙子,柔眸一笑,“纵死又何妨,今兮不负妳”
“嘿嘿,哈哈哈哈,你给我去死吧!”莫天行大笑,几步下便抓住了秦川,奋力一甩,将他扔下了悬崖!
“别……不要!”仙子凄啸,伸出手却抓不住,眼中泪珠滚滚。我本就等不到他,如今徒儿你也去了。她凄笑一声,恨天太残忍。
“湘……湘儿”莫天行苦笑一声,怕是她终此生都不见自己了,不过,那又如何。她失去了功力,我便先取得她的人!
“你们下山去”他淡淡对那些下人道,下人领了个诺,便走了。
“禽兽!”
“禽兽便禽兽,今日我只要妳的人”莫天行道,褪去了衣衫……
……
又是悬崖,老天你作死!秦川怒道。
“咯咯……”突然,秦川感觉自己身体一轻,再睁开眼只见一张艳绝天下的脸,对自己妩媚一笑。
顾倾城一只手握着插入岩石的剑,一只手拉着秦川,就这么挂在悬崖峭壁,长发飘飘,当真是风华绝代!
“妳不怕死么?”秦川大怒。
顾倾城先是一怔,旋即小脸一红,咯咯一笑:“小女子虽然被逐出师门,但不比你那仙子姐姐差,姐姐带你飞”
说罢,只见顾倾城轻点一脚,腾空而跃。
“真的飞了”,看着自己飞在两山之间,悬崖在脚下,这一辈子最刺激的事莫过于此。
顾倾城轻笑一声,旋即眼中浮现一缕寒芒:“待会我杀了那人!”
待秦川在上悬崖时,莫天行已经解开了仙子衣带,秦川怒道:“别碰我师傅”
莫天行回首,神色却永远凝固了。
那是一张艳可倾国的脸,一剑斩出,莫天行血溅长空!
“师傅,你这是何苦呢?”秦川叹道,看她手腕上那几道疤痕。
沈湘女伸出玉指替徒儿擦去了嘴边血迹,喃喃一笑,“我是你师傅”,秦川心中悲啸,恨欲狂!
“妳啊!”顾倾城叹道,从怀里取出两件红衣纱,扔给了秦川,便出去了,二女终究没有说一句话。
秦川将红衣披上仙子身上,她青丝已乱,他便再替她梳了一回头。
水中人儿,红衣似火,艳若桃花,一笑倾国。
“既然,终究是要走一人,那好,我走!”秦川起身离去,仙子笑着流泪,一念断了情……
曾经做过你师傅我已知足,不求再多,自此陌路殊途,不再相见!
第四章 玉城关()
山下,秦川回首再看了一眼昆仑山,早已看不见山顶了,虽有些不舍,却无可奈何。
罢了罢了,古代的天下,他也想去看看,找了根棍子,挑上包裹,咋的一看,大有流浪天下那么回事。
想我秦某玉树临风,到头来沦落到这种地步,惭愧啊惭愧。
他不停留,直走了三日,一座城池终是出现在了眼前,再前行一段距离,只见一条河流淌,天气炎热,他便脱光衣服下了水,洗了个澡。
“嗯?这里怎么有个小妞”突然,他抬起头,与那个丫鬟对视,眨了眨眼睛。
以他的脸皮自然不害臊,到是那丫头,脸羞红无比,惊叫一声便跑了,惹得秦川哈哈一笑。
这只是个小插曲,秦川换上仙子替他缝的衣裳,便来到了城门口。
玉城关!
青苔石墙上,刻写着三个模糊的小篆,笔劲雄浑,却被风雨侵蚀了,城墙岁月古老,想来是有好几百年历史了。
城门下,商人过往,四个黄衣甲胄兵士肃立,挨个盘查过路人马。
若是常人,是不许过关的,当然,商人除外,还有一点,胡人绝不许跨界!两国基本是无解了,毕竟双方敌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这也情有可原。
“过去,下一个!”
“你这包袱里放的是什么?”
“回兵大爷,是小的的行李”百姓戴着一个布帽子,恭敬地道,将士挥了挥手,让他过去了,旋即指了指秦川。
“你,过来”一个将士喝道,秦川瞥了他一眼,心里着实不爽,本不愿过去的,不过看了看将士手中闪烁着寒芒的刀,唯有老老实实的过去了。
古时人命比草贱,若是被当做奸细斩了,莫说柳江镇了,长京城都去不了,这就亏大了!
“是我九华的儿郎,头发怎么那么短”将士点了点头,有些好奇。
“前几日没事想出个家”秦川随口说道,懒得去解释,头发已不算短了,但较之古人,还是差了许多。
听的他的话,城门内一些女子却有些好笑,不过见秦川看了过来,小脸一红,就将头低下了。
他一席长布衫短头发的造型,虽然大异不同,偏偏也是俊俏。
“呵,秦爷我玉树临风,走到哪不吸引人”秦川骚骚一笑。
“出家?小伙子年不过二十就想着去做和尚,这江南名妓,艳冠都城,几繁华,你便想着出家?”将士摇了摇头,一副看白痴的模样。
秦川嘿嘿笑了笑,连连称是,想这兵士也是可怜,没准数十年不近女色了吧。
“走吧走吧!小小年纪莫想着出家”将士摆手,放他入城,走时还不忘提醒一句。
当他迈入城中央时,却不由得皱了皱眉目。听的那才子吟诗作对,还不时耍一耍风流,取悦女子,他真的有点怀疑是身处边疆还是来到了京杭。
再看了看满城客栈,秦川轻笑了声,连守国边塞都是这样,那到了皇都之地,书气是要几盛?若九华就是这副景象,也算亡了一半。
“国之将亡啊”秦川叹道,不过,这关我什么鸟事,他有些好笑。自己来这九华王朝,也只是为了她,什么国家大事,罢了罢了,听着就头痛。吐了一口口水,拔下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中,正要离去。
“兄台留步”一声呼唤传来,秦川回头,看了一眼来人,见是一个白衣公子,还算俊俏。
“在下楚之,敢问兄台名讳”楚之拱手道。
“秦相玉”秦川笑道,打量这人,气宇轩昂,与那些才子大有不同,应该不是一个十分的书呆子。
“秦兄,方才听你所言,国之将亡,楚某不才,还请解惑”出于礼,楚之一直拱着手。
“那些礼节免了罢,我做不惯,也看不惯”秦川道,楚之点了点头。
秦川一手指了指城墙,道:“这是哪?”
“玉城关”楚之一本正经的道。
秦川哑然,我岂会不知道这是玉城关?
“九华边塞”楚之干笑一声,显然是知道了秦川所指的意思,是自己愚见了。
秦川讥讽道:“一国之边疆,乃镇匈奴,平外患,守家国,不过你且看今日之城,折花摘柳,舞文弄墨,好风流。试问江南自古繁华之地,是不是直把人熏醉”
楚之干笑一声,也不说话,听秦川道来。
“不是我贬低文书,重文轻武,则外患也!若羌胡铁骑南下,玉城关守又守不住,城池一座座沦陷,到了没城池可以沦陷,铁骑长驱直入,直捣长京,到了那时,悔之晚矣”秦川风轻云淡,楚之并无意外,只是轻轻一叹,显然他也知道。这确实是一个坏消息,待到强胡打到腹地,国就要亡了,哪里还有书让你读?
“江山易改啊”秦川叹道,楚之又不做声了,良久方才出语:“秦兄,那依你所见当如何”
“我所见如何?我管它怎样!这江山又不随我姓秦,皇帝老儿都不管他的江山,我能做个甚!天下兴亡,关我鸟事”秦川不屑道,他的话,在楚之看来,有些大逆不道了。
他如此说话,便不怕被杀头吗?楚之摇了摇头:“秦兄你虽然放荡,但这种话对我说就行了,对他人千万住口”
秦川干笑一声,点了点头,缓缓吟道,“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城关”
楚之心中一震,想不到这秦川才华也是横溢,怪不得看不起那些自诩风流的才子。
“人不可貌相…”
秦川满脸黑线,老子只是比你黑了一点,长得也是玉树临风,到了你嘴里怎么就变的不可貌相!
“只是读书千年流传,皇上也难改啊”楚之道。
秦川摆了摆手,也懒得说了。昔日古中国为了防胡人,也是费了好大的力。秦到明,几代人马血拼胡人,棘手的紧。
“秦兄,你所吟那首诗,似不全,不知我可一饱耳福”楚之笑道,秦川无语,还要一饱耳福?死不悔改。
他也懒得去背诗了,随口道,“纯粹兴致之作,哪有什么上阕下阕”
楚之轻轻一笑,“那秦兄倒是更惊人了,随口一言,便堪称神作”
秦川哈哈一笑,神作,我只是读了些唐诗三百首罢了,不过这马屁他也爱听,当下轻轻吟道。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楚之拍了拍手,暗暗琢磨,这秦相玉看透了天下大势,不简单,这种人物,可以引入朝廷,对我九华也是一大助力。
“而今天下,北有羌胡来犯,南有蛮夷作乱,九华确实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楚之话还未说完,秦川就打断了他。
犯乱?你九华土地肥沃,都城京杭自古繁华,谁看了不眼红?反观胡人与蛮夷,或守着那一片草原,或屈居于瘠薄之地,自然不服你坐享繁华又没兵力,不打你打谁?
“所言是弱肉强食,你自个去体会”秦川不屑道,转身就走。
“秦兄,你之才华,可愿意去做官?子曰……”秦川一语惊醒梦中人,楚之见他要走,急忙劝道。
只是楚之还未说完,秦川便摇了摇头“秦某不才,做不了官”
他虽然没做过官,却也知晓,官场那地方,乱的可以和战场都能一拼,勾心斗角,再说他自由惯了,也懒得受约束。
楚之再问了一些国事,秦川只是摇首,他不愿牵扯太多。
之后秦川告辞。楚之略有些思索,看着远去的背影,有些痞气,却不输文采。
“亡城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秦川悠悠道,消逝在了楚之眼中。
“秦相玉”,他缓缓道,再看时,已没了秦川的身影。
“要追查此人吗?”突然,一个青年走出来,说道。
楚之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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