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大明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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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大明医-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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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煜此刻居然没辙了,生病了可以喝汤药、针灸推拿,可这镜子……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这是怎么掉进去的。至于怎么拿出来,仿佛除了让它自个儿怎么进去的怎么出来以外,好像别无他法了。

    天呐,怎么会有这么惨的事情啊!

    走在田垄上的苏小煜发疯似的哀嚎了一声,过了晌午,已经出来劳作的农夫直起腰,瞅了眼发出哀嚎的苏小煜,摇头叹息一句。

    这孩子傻了?

    苏小煜还在琢磨,如何把这镜子给搞出来,至于那百年份的药材,他就压根没去想过。自家医馆里,估计除了那株被苏大医视为吊命灵药的老山参,能够得着年份外,其余的药材,怕是都没有这个年份。一般的草本药材,几年一熟的,就已经是了不得了,至于长了几十年的,这价格,都要蹭蹭蹭地往上爬了。

    “去他大爷的,想着鬼玩意干什么。小爷我得先想法子进医馆学医才是。”苏小煜呢喃自语道。

    虽为医药世家,但苏青妙向来都是敝帚自珍,除了坐堂大夫可以参详他的那些方子,随师临诊的当初都只有苏炳一人,至于其余他人,关于医术上的,别想从他口中掏出一言半语来,所以苏小煜如今除了跟随苏庆堂的李明贤学过一些基本的望气、识药等本事外,其余的一丁点都不会,就连把脉,也是偷摸着学来的,像他这个年纪的学徒,大抵都还在捧着个《本草经》,看里头的草药呢。

    这心里头有心事,路走着就不知道过多久了,等苏小煜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外城的破庙外头。眼尖的斑鸠早就跑了过来,披头散发地看着苏小煜,有些焦急地说道:“小煜,你可算过来了,快点进去,麻雀她病了。”

    “啊?病了?多久了?”苏小煜心头一惊,将烙饼递给斑鸠,赶紧跟着他朝破庙里走去。

    眼下正是三伏天,刚刚才赶了小半个时辰路走来的苏小煜已经是汗流浃背,听到麻雀病了,更是心火上涌,头皮都是麻辣辣的。

    斑鸠说道:“好几日了。”

    “好几日了?你怎么不来找我?”苏小煜有些担心地问道。

    斑鸠委屈道:“上一回我摔断了腿,你为了给我治病,偷了自家医馆的药材,才被苏老太爷罚跪的,之后更是大病一场。麻雀怕你再被苏家老爷子责骂,就强忍着没说,以为撑过去就好了。”

    “哎呀,这病岂能熬?出大事了怎么办?”

    苏小煜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进了破庙,几个小邋遢纷纷围拢过来。和麻雀最亲近的戴小花哭丧着脸,道:“小煜哥哥,救救麻雀姐。她都快……”

    “是啊,小煜哥,快救救她吧。”

    苏小煜被一群人围着,心里更是急得不得了,道:“你们要我救麻雀,也得都让让啊,这么围着我,怎么给她瞧病?”

    苏小煜这么一说,围着的人赶紧都散开来,给他让出一条道来,他走过去,看了看躺在草席上的丫头。

    “呀,这都快烫成麻瓜了!麻雀,醒一醒,你醒醒,我给你带烙饼来了。”苏小煜将手放在麻雀的额头上,那小脸蛋烫得红红的,一看就是中暑了。这三伏天,最容易中暑了。

    斑鸠问道:“怎么办?”

    “麻雀身子弱,中暑了还强撑这么多日。”苏小煜把了把脉,道:“脉象微弱,暑气郁结,这个……他记得当初在那本《神农本草经》之中看到过,应该用……”

    “哎呀,小煜哥,到底怎么办啊?麻雀若是醒不来了,可怎么办?”

    苏小煜一急,平日里张口就来的药材药理忽然都忘光了,在那边皱着眉发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这样,斑鸠,你去苏庆堂请我大伯来看看吧。”

    “啊?苏大夫能答应嘛?”

    苏小煜抿了抿嘴,说道:“你跟他好好说话,实在不行,求他开个药方也行。我娘说过,妙手仁心,这即便是没有诊金,若是病者需要得急,开方子还是可以的。”

    “小煜,要不你去吧。我怕我嘴笨,到时候被医馆里的人赶出来。”

    苏小煜急道:“我去了,万一被我大伯关禁闭,你们求谁去?”

    鄞县里,虽说悬壶济世的名医不少,但是要让他们无偿地给一个小乞丐瞧病,估计没有一个会过来,不然这世道也乱了套了,大伙儿都不用付诊金了,直接找大夫要方子得了。

    斑鸠迟疑了会儿,道:“我要是去了,你大伯知道你还在跟咱们鬼混,准饶不了你啊。”

    “哎呀,人命关天,还说这个干什么!赶紧去!”苏小煜直接推搡着斑鸠,让他去苏庆堂请他大伯去。

    这一来一回,得小半个时辰,苏小煜估摸着斑鸠即便是跑着来回,他那大伯也不会如此着急赶来,万一等了个白等,该如何是好。麻雀的脉象虚弱,明显是烧得快不省人事了,万一出了大事,又该如何是好?

    苏小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道:“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看看附近有什么草药没有。清热解暑的药材他倒是记得不少,诸如黄芩、白鲜皮、决明子、长石、苦竹叶等等,然而真的要去找起来,不知道能找到多少。加之各种药材药理不同,几种药材若是搭配得出了差错,解药成了毒药,可就麻烦了。”

    “小煜哥,你这走进来走出去的干什么呀。麻雀姐姐还有救吗?会不会醒不过来了呀。”

    苏小煜道:“小芝麻,你去边上打盆凉水,赶紧找块布给麻雀擦擦身子,这么捂着内热外热都散不去,就更糟糕了。”

    破庙里头都是群不懂事的小乞丐,哪里懂这么多。苏小煜虽然跟着医馆里的李明贤学过这么一两年的药理知识,然而真的要给人看病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居然这么的无知。

    破庙里的小乞丐们听苏小煜说要井水,纷纷拿着破罐破盆,去井边打水。苏小煜看着小脸蛋跟个蒸熟的大闸蟹似的麻雀,喃喃道:“小麻雀,你可得挺住呀。”

    一边草堆上忽然传出声音来,“你现在用井水给这丫头片子一激,相当于送去了她半条命。”

    苏小煜吓得退了好几步,方才这么多人叽叽喳喳,居然都没有发现,草堆里头居然有个人!

    “你……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第4章 小煜哥好暴力() 
老叫花子散发一撩,道:“怎么?这破庙你家的?只准你们这些小鬼霸占,不允许我躺躺,歇歇神儿?”

    苏小煜没工夫和这老叫花子贫嘴,话锋一转,道:“你方才说井水会要麻雀的命,可是胡说?小麻雀湿热难散,不把体温降下来,这么烧着,就算是我爷爷真来了,也难救。”

    中暑死的人可不少。若是稍有暑气的时候,能够察觉,稍加注意也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关键是这丫头死扛着不说,加上天生体质就差,烧得越来越迷糊,就晕过去了。

    “嘁,你说老夫胡说八道?以井水凉血,其虽有微效,然而这丫头体虚,如此羸弱之人,这么一激,不就等于送命吗?”

    “井水来了!井水来了!小煜哥,给。唉,他便是苏老太爷吗?这么快就来了?怎么还穿成这样?”几个没见过苏青妙的小乞丐面露喜色地问道。

    苏小煜眉头紧皱,道:“放边上吧。这位前辈不是我大父。”

    “额……”虎子几个瞬间哭丧着脸。

    边上已经在吃烙饼的老乞丐不乐意了,冷笑道:“瞧你们这群小子,真是狗眼看人低。苏家老太爷若能有我一半的本事,别说鄞县,就是在金陵,多少达官显贵金银送上,让我替他们诊脉施针。”

    苏小煜抿了抿嘴,道:“前辈,你若是有本事,先救活小麻雀再说。”

    一边的虎子听出来,连苏小煜都不认识这个牛皮吹上天的老叫花子,便道:“小煜哥,别信他胡吹,就是个老叫花子,还装什么得道高人。”

    “哼哼,有眼不识泰山。老夫当年医道问鼎之时,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苏小煜见到老叫花子如此夸夸其谈,忽然想起一招解暑的妙方,呢喃道:“看来只能试试刮痧了。”

    “刮痧?”

    几个小乞丐不懂苏小煜在说什么。

    刮痧疗暑,是自上古便有的疗法。苏小煜从《黄帝内经》之中看到过,人们患病时往往会本能地用手或石片抚摩、捶击体表某一部位,有时竟使疾病获得缓解。

    通过长期的发展与积累,逐步形成了砭石治病的方法。砭石是针刺术、刮痧法的萌芽阶段,刮痧疗法可以说是砭石疗法的延续、发展或另一种存在形式。

    如今,刮痧之法被称之为“夏法”,苏小煜虽然没有尝试过,但多少知道一些。他取下脖颈上的玉佩,眼下似乎只有这东西能够用来刮痧了。

    “既然这位前辈见死不救,那只好先试试了。把小麻雀的衣服脱了。”小麻雀昏迷得时间已经很久了,若是再等苏庆堂的人赶来,恐怕一来一回,折腾的时间都要一两个时辰,更何况他都拿捏不准他大父是否会来。这样干等着,恐怕时间一长,小麻雀就一命呜呼了。

    “脱衣服?”

    苏小煜见到虎子几个扭捏的样子,说道:“想什么有的没的?快点!”

    几个小乞丐将麻雀的身子翻了过去,从背后将那衣服撩起来,露出皮包骨头的背部。苏小煜二话不说,那自己手中的玉稍稍沾了沾水,用力地在背后替她刮痧。

    这回老叫花子倒是没有出言嘲讽,咂摸着嘴,说道:“孺子可教也。刮痧乃推拿之中的夏法一类,用于去暑,有奇效。能够想到刮痧去暑,倒也不简单了。”

    苏小煜没有接话,而是仔细地看着那被刮得有些发红的背部,是否出现痧气。

    “小煜哥,这……这行嘛?”听了老叫花子的抱恙,一边的虎子感觉更加悬乎了,这样使劲刮,还能治病?

    苏小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手中依旧未停下活来,使劲地刮着,终于,当看到那紫红色的长条慢慢显现,就像是背部被鞭子狠狠抽打上去的一样。

    边上的几个小伙伴惹不住了,一个劲地抽冷气。

    小煜哥……好暴力……都把麻雀姐给抽出血痕了……

    破庙里头,小乞丐都围在边上,看着苏小煜将麻雀的背部刮出了三道紫红紫红,都快发黑的痕迹来,看得都心惊肉跳。

    “小煜哥,别打麻雀姐姐了,你要打就打我吧。”一个小丫头抹着眼泪,有些心疼地看着麻雀那背部成了如此惨象,怪心疼的。

    虎子咬着牙,忍了很久,捏紧了拳头,说道:“苏小煜,亏我一直把你当好兄弟,你居然……”

    苏小煜臂膀发酸地摇了摇,说道:“哪跟哪?我这是给麻雀治病呢。”

    “治病?你把麻雀打成这样,说治病谁信啊!”

    苏小煜懒得解释,之前老叫花子既然知道“夏法”一词,说明还是有些本事的,便问道:“前辈,这样医治有效吗?”

    老叫花子抿了抿嘴,道:“你是大夫我是大夫?既然你要医治这小丫头,难道就没有自己的一点主见?”

    苏小煜除了看过几本医书,连药材都还认不齐全,就是方才的号脉,都只是略微感受了一下脉象的强弱,哪里懂得什么医术,说道:“在下学医不精,还请前辈赐教。”

    一边的小乞丐起哄道:“小煜哥,求他干什么?他知道个什么?”

    老叫花子捋了捋蓬乱的花发,道:“这小丫头片子暑气郁结,你这夏法虽好,但对她已经起不到什么效用,还请等到苏家的人过来再说吧。”说罢,便仰面躺下,用手挠了挠咯吱窝,一点也不关乎麻雀的生死。

    苏小煜用井水擦了把脸,已经见到冒着酷日来回跑了一个多时辰的斑鸠。那黝黑的脸气血上涌,头发都是汗渍,身上的那件褂衫已经湿透,看上去就像是从水里刚刚捞出来的一样。

    “怎么样?人没带来,方子?或者药呢?带没带?”

    斑鸠面如死灰地摇摇头,嘴唇颤巍巍地说道:“苏老爷子不再医馆,你大伯上门出诊了,都不在医馆里,只有苏长年在。我求了他好些时候,都给他跪下了,别说药材,连个方子都不肯给,说穷叫花子只配病死……”

第5章 找药() 
若是一般人说穷叫花子只配病死也就算了,身为大夫的苏长年居然说出这种话来,实在是医德拙劣。

    斑鸠说这话的时候,苏小煜分明看到那被汗水浸渍的眼眸有些湿润,那不是汗,是真的眼泪。

    斑鸠和他年纪相仿,叫他一声小煜哥,完全是因为苏小煜对他们照顾有加,处于信任和崇拜,才这么喊的,然而麻雀要死了,别说朝夕相处的斑鸠难受,就是苏小煜都难受得很。

    “我大哥他……他怎么可以这样!”苏小煜咬牙切齿地怒道,“太过分了!”

    斑鸠咬着嘴唇,他们是流浪儿,但是被这么侮辱,自然打心底里是十分难受的。

    “小煜哥,如果不是当初上元佳节那回,我救了你,你会看不起我们这些没爹没娘疼的可怜儿吗?”

    苏小煜摇头,说道:“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看不起你们呢?”

    斑鸠脸颊上没有几两肉,苦笑起来,嘴角边的皮都皱在一起,很是难看。“麻雀怎么办?没有药方,咱们也请不起大夫,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她死?这样烧下去,就是侥幸命大活过来,恐怕也得成傻子,以前鄞县的二傻子就是小时候烧糊涂的。”

    苏小煜抿了抿嘴,说道:“我刚刚给麻雀刮了痧,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说话间,草垛上的老叫花子已经站起来,伸着懒腰,在小麻雀边上咂嘴摇头。

    苏小煜赶紧走过去,问道:“前辈,您看看麻雀如何了?”

    “瞧这气色,看样子你给她刮了痧,没什么太大的作用啊。”老叫花子双手负背,一副很懂的样子。

    斑鸠打量了一下老叫花子,道:“这位……小煜,你带来的?”

    苏小煜摇了摇头,道:“我还正想问你了,破庙里什么时候多了位老伯。”

    “你们几个小娃娃不用讨论我是谁了,老夫是谁不重要,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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